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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果壳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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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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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09: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全文1.3万字,请放心食用】
1
宋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书了。人家穿书都是什么大富大贵,肤白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女主。
她不是,不过确实是大富大贵,确实肤白貌美,就是死的有些凄惨的跑龙套女配。
宋玉已经郁闷好几天了,莫名其妙穿书了不说,可问题是,这原身也没做什么大恶大逆的事啊,怎么就死那么惨呢?还死的莫名其妙。
原身也就傻了点,也没犯什么错,难不成傻也是错?还能致死的那种?想到这,宋玉决定一定要表现的聪明点。
宋玉想了很多种理由,猜测书中原身为何会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原身妨碍了男女主的相爱,被怒而杀之。
既是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原身是尚书府的小姐,也叫宋玉,倒是省了她适应别人名字的麻烦。这一家子人都格外好玩,家庭氛围实在是和谐的不行。
“宝儿呀,你大哥又翻墙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她娘提着裙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打断了宋玉的思考。
宋玉看着她娘,不解,“大哥逃了?那您为何关他?”
她娘才是真正的不解,“不是宝儿告诉你爹说你大哥逛花楼,你爹一怒之下把你大哥给锁起来了吗?”
宋玉:“……”这缺心眼的姑娘。宋玉挠头,“那个,娘,那日我可能看错了,那人好像不是大哥,对,不是大哥。”
她娘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宋玉,“不可能,你那日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错,看错了你就去街上学母猪叫。”
宋玉:“????”这原身都干的什么事儿?她估计这姑娘惨死不是没有原因的。
宋玉再三保证一定把她哥找回来,她娘才放心的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走了。
宋玉觉得她可能被她娘精湛的演技给欺骗了。到时候她爹回来,找不回她哥,倒霉的就是她了,而那看管不力的娘也就没啥事儿了。
“好一招金蝉脱壳,转移目标,嫁祸他人,高,实在是高!”宋玉痛惜的拍着大腿道。
丫鬟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家小姐一直都这样,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说干就干,宋玉决定立刻马上去找她大哥。不过来这的这么些天儿里,她也就吃晚饭的时候见过她大哥一次,搁现代她大哥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
2
宋玉带着两个大丫鬟珍珠和玛瑙出了门,一路走走逛逛,新奇的很。
“你说,我大哥能跑哪儿去?那日我真瞧见我大哥逛花楼了?”宋玉问道。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小姐,您是不是忘了,那日是您让大少爷带您去花楼瞧瞧,大少爷不肯,您回府后就跟老爷告状说大少爷逛花楼去了。”
宋玉:“……”她要是大哥,她估计会把这姑娘给打死。
宋玉着实不知道她大哥会去哪,这书中也不会对一个配角的家庭过多描写啊。
宋玉从书斋走出来时觉得自己有些傻,就凭着她大哥那二世祖的性子会来逛书斋吗?用脚指头想想也不会。
一出门,宋玉就激动的睁大了眼睛,不停念叨着,“来了,来了,这次看我怎么撮合你们!”
书斋斜对面的德芳斋门口站着一人,长身玉立,穿着一身玉色锦袍,面容清俊,星眉剑目,写尽风流。
宋玉简直激动的都快帕金森抖动了,这人,这人就是男主呀!她哆嗦着扯着丫鬟,“快,快过去,根据主角光环来看,女主马上就要出现了,看我怎么给他们制造机会。”
下一刻,一姑娘从宋玉旁边的珍宝斋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月白衣裙,身上环佩叮当,袖口黄色丝线绣着不知名的花儿。青丝如瀑,温婉多情。果然是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楷模啊!宋玉叹息。
那姑娘出了珍宝斋往对面走过去。按书里,男女主是在大街上相遇的,然后男主就对女主一见钟情了。宋玉觉得应该就是这次了,她决定帮他更钟情一点。
3
宋玉跟在那姑娘后面,快到那男子身边时,宋玉给众人表演了个平地摔,一把扑向了前面的姑娘。
按宋玉的设定,女主会扑进男主的怀里,两个再来个深情对视,佳偶天成。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男主好好的貌美温婉女主不扶,跑来扶她?
那边女主摔倒在了丫鬟的身上,丫鬟正扶着女主起来。而她,却倒在了男主怀里,不能抬头不能抬头,不然深情对视的就是她了,宋玉在心里默念。
头顶一道玉泉般清润的声音传来,“姑娘,你没事吧?”
宋玉:“……”她有事,她有大事了。宋玉一时气的抬头,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男子,这不争气的,她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人怎么就不把握呢?
现在好了,她把人家家世牛哄哄的女主给撞到在地了。
宋玉从男子怀里挣脱出来,一时有些头皮发麻,小步上前,“这位姑娘,真是抱歉,我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推到了姑娘,姑娘没事吧?”
姑娘还没开口,那两个丫鬟就开口了,“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撞伤了你担待的起吗?”
果然,善良温婉的女主身边都有强势厉害的丫鬟。宋玉一边暗忖一边点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丫鬟,怎么跟个工具人似的?
刚刚那个质问的丫鬟见宋玉居然还在点头,一时觉得受到了挑衅,想要站起来继续掰扯。
却被女主拉住了手腕,声音轻柔,“我没事的,丫鬟不懂事,姑娘勿怪。”
宋玉再次叹息,女主果然就是女主,这圣母气息都快让她窒息了。
刚刚一直站在边上没开口的男主说话了,“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可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宋玉暗喜,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不就看对眼了吗?都要送人家回家了。不待女主说话,宋玉扭头,“她是丞相府上的,是丞相最疼爱的小孙女。”
场上众人:“???”就连珍珠玛瑙都小声的问她,“小姐,你是如何知道的啊?”
宋玉呆滞,完了,太激动了。她干笑道,作出害羞的样子,“一直都听闻林小姐容貌出众,才情亦是不凡,是整个上京女子的楷模,是以曾有幸偷偷瞧过林小姐一次。”
宋玉心里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了,这演技,妥妥的得拿奥斯卡小金人儿啊!
林妤闻言,笑的更温婉了,“姑娘谬赞,这都是人家谣传的。”
身旁清隽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问的是这位小姐。”眼神直勾勾盯着宋玉。
宋玉:“……?”这剧本不对啊?身旁的玛瑙这次格外想表现自己,“我们是宋尚书府上的!劳烦公子送我家小姐了。”
宋玉:“???”这两个丫鬟,该出声时装哑巴,不该出声时比鹦鹉还能说。
宋玉本着演员的优秀素养,对着珍珠玛瑙笑道,“我突然想起来还要去城东买点东西,忘了告诉你们了。”
又对着那男子道,“多谢公子,不若公子将林姑娘送回府吧,也不知林姑娘刚刚有没有摔伤。”
那男人丝毫不为所动,“那我送你去城东吧!”
宋玉:“??”大哥,你这样乱改剧本好吗?
4
到最后宋玉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被这人送到了城东,一路上这人也不多言,气氛一度很尴尬。
宋玉只好不停的找话题,“这林姑娘真是我见犹怜呀,温婉大气。”说完也不忘偷偷的拿眼角去瞅男子的反应。
男子开口,温柔道“你想看我可以直接看,不用偷偷看。”
宋玉:“……”宋玉只想说小朋友真的有很多问号。
书上不是说这男主冷酷无情,只有对着女主才会展现忠犬属性吗?宋玉心里慌极了。
一直到回了府,宋玉都是云里雾里的,这人送她去了城东又把她送回了府,临了她下马车时,那人又道,“我叫言之。”
宋玉一副你莫诓我的表情看着男子,男子却是徐徐一笑,“我知晓你不舍我,日后我会来看你的。”
宋玉:“??”这不要脸的,书上明明说男主叫景润啊,字允怀,这怎么又叫言之了?宋玉气冲冲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眼不见为净。
到了晚膳,又是一番修罗场。她娘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将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宋玉吓得抱住她爹的胳膊,准备来一波彩虹屁。
她爹怒目圆瞪,“这臭小子,看他回来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宋玉默默地松开了她爹的胳膊,她爹不是文臣吗?怎么这么凶悍?
再看过去,她爹又满面和煦的说道,“宝儿啊,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宋玉:“……”她已经得出结论了,这一家子人脑子都不太好使。
5
回房后,宋玉准备让两个婢女好好感受感受社会的险恶。还没到她开口,珍珠就先开口了,苦口婆心道。
“小姐,夫人一直担心您嫁不出去,今儿好不容易有个公子能接手您这个烫手山芋,您怎的还不配合。”
宋玉:“……”她要被气的突发脑溢血了。再也无力让她俩感受社会的险恶了,她俩已经没救了,一心只想找到能接手她的下家。
晚上,宋玉躺在床上仍在纳闷,书中明明说男主叫景润,是靖王世子,那长相也符合书中描写啊。
他和女主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大街上,和今日不同的是,书中男主穿的是玄色锦袍。
到底哪里不对呢?宋玉实在是想不出来。只是她现下有了个方针,见一次她撮合一次。
闭上眼,宋玉美滋滋的睡着了。
6
这日承恩侯府上办赏花宴,宋夫人决定带着宋玉过去。
赴宴的前一天晚上还格外给珍珠玛瑙打招呼,让她们第二日给宋玉打扮的漂亮些。
这一大早的,宋玉就被珍珠给哄着爬了起来,坐在妆台前,眼睛都睁不开,珍珠和玛瑙在她头上脸上弄个不停。
宋玉觉得这着实是一种享受,所谓一条龙服务大概也就这样了。
换了衣裳去前厅找她娘,她娘围着她看了好几圈,最后满意的直拍大腿,“宝儿这样真是好看,日后就该这样打扮。”
宋玉只觉得头有点重,估计顶着几斤重的钱。今儿穿的是一身鹅黄的襦裙,外罩着绣银丝的纱帛。
青春活力的很,要是头不那么重就好了,宋玉心道。
到了承恩侯府上发现来的人有点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还未站定,右手边就有个圆脸姑娘跟她打招呼,“阿玉,这儿!”
宋玉挺着背,婀娜的走了过去。她虽不认识这姑娘,可气势得足。
况且作为一个配角,宋玉的朋友也就那么两个,一个是李将军府上的二小姐李曼,一个就是户部侍郎家的四小姐陈琪。
看这姑娘穿着文雅,打扮也清秀,宋玉上前唤道,“阿琪。”
那姑娘果然笑着招呼她坐在身边。宋玉猜对了,心里得意极了。
两个人小声的聊着,天南海北的胡诌。旁边有个个子高高的姑娘冷哼一声,“你们俩去过哪些地方吗?这说的倒是跟去过一样。”
宋玉没打算理会这无脑喷,又看着对面好友羞愤的表情,一时只觉义薄云天,豪情万丈。
宋玉抬眸,眼波横转,轻声道,“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不读书,还不许别人读书?”
那高个姑娘不防宋玉竟敢呛她,一时气红了脸,怒道,“你怎的这般粗俗?这书中写的自是别人的东西,你拿着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四处炫耀吗?”
宋玉觉得这人就是个无脑喷,搁现代妥妥的键盘侠啊。
“粗俗怎么了?你不粗俗你是喝露水的吗?我们两在这聊天,你自己凑上来找骂,这会倒成了我四处炫耀?”
“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憨批啥样你啥样。”宋玉不屑的转过身。
周围的姑娘都被宋玉这麻溜的嘴皮子给惊呆了,郑贵妃的侄女她也敢直接骂,一时又是佩服又是同情。
宋玉被周遭人同情的眼光看的心里发麻,她难不成得罪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那高个姑娘气的丢下一个“你等着!”转身走了。
宋玉:“……”所以,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得罪了谁?现在赔罪还来得及吗?
连陈琪都是一副惊讶又害怕的表情看着她,宋玉实在不解,“刚那是谁?”
陈琪瞪着眼,“阿玉,她你都不记得了?郑贵妃的侄女郑希悦呀!”
宋玉:“……”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吓她一跳。
宋玉摆摆手,“哦,想起来了,她呀,没事,不用担心,蹦跶不了几天了。”
陈琪用着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试探道,“阿玉,你又犯病啦?”
宋玉皱眉,“??我犯什么病?”
陈琪叹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哄道,“没病,是我说错话了,阿玉别生气啊。”
宋玉……,她真得很想说别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同她说话。
宴会无聊的很,东逛逛西逛逛,能看的花也就那么几朵,真不知道这赏花宴意义何在。
旁边的陈琪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宋玉知道她是在担心得罪了郑希悦的事儿,上前拉住陈琪的手道,“咱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别往心里搁。”
陈琪叹气,“阿玉,你真是,心态好。”
回廊处一行男子走过,是承恩侯世子领着来赴宴的男客。其中一公子道,“这姑娘倒是好生有趣,通透不凡啊!”
一行人都笑了起来,景言之也笑了,温润的抿着唇徐徐的笑着。身旁的人打趣他,“言之竟然也笑了,莫不是动了凡心了?”
少年们打闹着走远了,宋玉回头看着回廊,只看见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宋玉撇嘴,这些人可真吵。
穿过回廊,前面是一个小凉亭,里面坐着一个姑娘,宋玉提着裙子准备走进去歇歇。
却见对面一男子走了进去,玄色锦袍,面如冠玉,气势不凡。这不就是男主吗?
宋玉立马停住了脚步,缩在回廊拐角的地方偷偷的瞧着。好家伙,凉亭里的人赫然是男女主,正在聊天呢。
宋玉咬牙,前几日还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今儿就谈的这么开心了,果然是男女主,剧本无时无刻都在给他们制造机会。
7
宋玉悄声退了出来,她不能打扰他们培养感情,这要被发现了,就怕一个不慎被灭口了。
陈琪随丫鬟去了恭房,到这会了还没回来。宋玉打算去寻寻她,这七晕八绕的一时不知跑到了什么院子里。
寂静的很,花木茂盛,还有葡萄架子,架子下面还摆着果盘。
宋玉走近,想吃一块瓜果解解渴,又怕待会有人出现,一时犹豫不决。
“吃吧,无事的。”身后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是言之。
宋玉回头,一副这么快就说完了的表情看着他,这人真是可以,见完了女主还换了身白裳。
“你怎么这么快出现在这儿?”宋玉问道。
那人笑,“我一直都在这儿。”
宋玉斜着眼睛笑着,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言之觉得这姑娘有趣可爱的很。
第一次见面就假装摔跤,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提出要送她回家时,她又说出林姑娘,更突出了她的有趣。
在马车上他在思考这姑娘为何如此想引起他注意力时,她又不停的找话说,显然是喜欢他。
宋玉要是知晓言之的心理,只会翻个白眼然后告诉他,兄弟,你脑补的太过度了吧?
宋玉试探的开口,“你觉得林姑娘如何?”
言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我同林姑娘并不相熟,怎会这么问?”
宋玉诽腹,装的可真像那么一回事。
又笑道,“哦,没事没事,随口问问。”
言之看着宋玉温润的笑着,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笑的宋玉心里直突突,她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宋玉只想仰天长叹,她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一时,两人都无声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越待越久,宋玉坐不住了,寻了个借口出了院子。
正站在路口徘徊该走哪的时候,言之跟了上来,“走吧,我送你过去。”
宋玉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减少存在感,不能让男主厌烦她。
到了宴客的厅旁,言之停下了脚步,“去吧,就在前面,这次可别迷路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宋玉。
又来了,又是这种目光,宋玉真想跳起来把他暴打一顿。
夜里,宋玉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她到底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一条命呢?
肯定要促进男女主的感情,可怎么促进也是个问题。
8
五月底,日子渐渐热了起来,又没到用冰的时候,宋玉有些恹恹的靠在榻上看画本子。
珍珠走了进来,“小姐,这些日子林小姐都没有出府。也没见靖王世子去他们府上。”
宋玉一听立马坐了起来,距离赏花宴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这女主都没出过门,男主又不去找她,这样子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互定终身?
就连她都在外偶遇过几次男主了。越想越不行,“珍珠,你去拿纸笔来。”
挥手写了两封信,递给了珍珠,“你派人将这封送去靖王府,这封送给林姑娘。”
宋玉分别用男女主的身份给对方写了封信,邀请他们出来游玩,她一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妙极了。
保险起见,她决定明日也要跟过去。
晚上用膳时,宋玉她娘有些幽怨的看着她爹,“也不知凛儿如何了?”
她爹现在听不得她哥的名字,一听准暴跳如雷,“别跟我提小畜生的名字,那个小畜生最好别回来,回来看我打断他的腿!”
她娘从善如流道,“唉,也不知小畜生如何了?”
宋玉:“……”宋玉是真的想给她娘竖个大拇指,一边心里默念,不管她的事,又低下头使劲扒饭。
她爹冷哼,“那小畜生走的时候身上带的银子多着呢,指不定这会又去哪风流快活去了。”
她娘点头,“唉,我主要是想抱孙子了,他要是成个亲留个孩子下来,他一辈子不回来我都不担心。”
宋玉不禁心里为她哥拘了一把同情泪。真是可怜见儿的二世祖。
1
却说靖王世子收到林妤署名的那封信时就觉得事情不妙,立刻派人去查了何人送的信。
“宋尚书府上的人?”靖王世子有些诧异,他们是如何知道他同林妤有往来的?还伪造这封信究竟是何意?
正疑惑着,门外走进来一人,穿着一身白裳。要是宋玉在这儿,定会惊讶极了,因为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大哥,你在看什么?怎的这般严肃?”言之问道。
景润看了眼弟弟,将事情简洁的表达一遍。
言之一愣,“宋尚书?”随机想到了什么般,笑了起来,“大哥,这信是写给我的,是宋尚书府上的小姐写的,她定是弄错了我俩的身份。”
“那她为何署名林妤?”景润面无表情的开口,大有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他立马去将宋玉抓过来审问的架势。
言之仍是笑着,眸子里亮晶晶的,自信无比,“她这是考验我呢,看我还记不记得她。”
言之还想说宋玉恐怕是不太自信,怕署她的名自己就不去了,难怪前些日子一直问他对林妤有何看法。碍于兄长和林妤的关系,言之选择了保命,没有说出来。
一想到宋玉竟想的这般多,又对他如此痴情,言之的一双耳朵又红了。
景润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含羞带怯的弟弟,只觉得这画面是真的没眼看,一个大男人整日娇娇羞羞的,想了想又道“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2
第二日,兄弟俩到了地方却没见到人,等了一会才见一个姑娘戴着帷帽在丫鬟搀扶下走了过来。
景润一眼就认出是林妤,上前走过去,“你如何也来了?”
言之见来的人是林妤而不是宋玉一时也有些疑惑,为何宋玉约了他,来的却是林妤?
眼见着他大哥同林妤小声说起了话,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言之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绕着地方走了一圈,就见刚刚他们背对的地方有个穿个粉色衣裙的姑娘在撅着屁股蹲在树后面。
言之悄声走近,蹲下,“你在看什么呢?”
宋玉扭头飞速的捂住他的嘴,“嘘,不要出声,被发现了就完了。”
说完才发现不对,一看,吓得捂住嘴没有叫出声来,往后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言之不防她竟吓得反应这么大,被她扯着也扑了过去。
于是景润同林妤走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言之跪趴在宋玉身上,宋玉捂着嘴躺在地上。
景润一把捂住了林妤的眼睛,林妤的脸红红的,倒是乖乖的没有出声。
宋玉见景润同林妤都在瞧着自己,一时只觉得完了,这男女主发现她了,她是不是太败好感了?
宋玉推开言之,想站起来,手刚伸出去就发现不对了。
宋玉看着景润,又看了看身上的言之,等等,那是靖王世子,那这是谁?
宋玉觉得她要凌乱了。
言之抿着唇有些羞涩的笑着,他没想到宋玉竟这么主动。
景润看了眼弟弟,又看了眼宋玉,天灵盖都直突突,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带着林妤转身走了。走之前审视般盯着宋玉看了半晌。
宋玉哆哆嗦嗦的推着言之起了身,“你你你,你们怎么长的一样啊?”
言之半弯下腰,拍掉了宋玉身上的土屑杂草,“你不知晓我有个双生哥哥吗?那你如何知晓我是靖王府的,还来府上送信的?你难道不是约我的吗?”
宋玉对上言之认真的脸,一时有些语噎,又突然抓住了关键点,“你如何知晓是我送的信?你哥哥也知晓了?”
言之诚恳的点点头,“就是大哥查到的,我说你是写给我的,送错了人。”
3
宋玉绝望的看着言之,时光能倒流吗!!她真得太后悔了。现在想想这个主意真是烂到底了,她好端端的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她为什么要想不开?
“你大哥会不会杀了我啊?”宋玉哭丧着脸,“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完了完了。”
言之不解,“大哥为何要杀你?送错了信也无伤大雅,就算被大哥发现了你想私会我,也没关系的。”
宋玉觉得她在鸡同鸭讲,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她现在感觉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一把抓住言之的胳膊,“你大哥要是想杀我,你得救救我。”
一边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言之微不可见的瞥了眼自己的胳膊,耳朵红了起来,“你喜欢我没关系的,大哥不会因为这个想杀你的。”
宋玉:“……”这人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啊?
言之红着耳朵,他今天真的是害羞了太多次了,他没想到宋玉这般喜欢他,都对他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还差点就亲上了她。
越想耳朵越红,他已经想到了什么时候去提亲比较好了。
宋玉就这样看着言之的耳朵越来越红,一时怀疑他是不是心里想起了什么不健康的有色画面。
可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景润既知道是她送的信,肯定也会知道她同时也给林妤送了信了。这次估计真要提前下线了。
一直到回了家,宋玉都是魂不守舍的,担心自己的这条小命。
怎么都没人告诉她,这男主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啊!唉,生活好难。
宋玉叹气,喊来珍珠玛瑙,“生活压力太大了,我希望你们能叫我一声靓女,让我迷失自我。”
珍珠玛瑙再次对视,得出一个结论,小姐病的不轻。
宋玉的魂不守舍,到了言之眼里,就成了宋玉不舍同他分开,一路上都郁郁寡欢。这姑娘果真喜欢他喜欢的紧,言之心里甜蜜蜜的。
晚上躺在床上,宋玉开始担心景润会不会夜里派人来杀了她,越想越有可能,爬下了床躲到了衣柜里缩了起来。
第二日早晨丫鬟进来喊人,一见屋里没人,胆都吓破了。宋玉听见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幽幽的从柜子里又爬了出去。
玛瑙刚巧站在柜子前,见柜子里突然爬出一个东西,惊声尖叫起来,吓得提脚就上,于是,宋玉光荣的负伤了。
宋玉捂着肩膀哼哼唧唧的躺在榻上,觉得自己损失惨重,一夜都没睡安稳不说,还被踢伤了肩膀。宋玉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连着担惊受怕了几日,也不见景润派人来杀她,又没有讯问她,宋玉表示这心里,纠结的很。知道头上悬着一把刀,关键就是不落下来。
惴惴不安良久,索性写了封信给了言之,探探他哥的态度。
言之收到信时,兴冲冲的拿着信去找了他哥,“大哥,我就说她是喜欢我喜欢的紧,才想着做一些事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这些日子不见我,你看她就给我写信了。”语气中不乏得意。
景润看了眼跟地主家傻儿子般的弟弟一眼,没说话。为了弟弟,有些事他可以不计较。
他的弟弟已经被爱情迷晕了,像个姑娘似的,还害羞。景润不屑的看着弟弟,转身掏出了林妤给他写的信,露出言之同款痴汉笑。
4
言之的回信洋洋洒洒,大体就是,我知道你很想我,但你不要太想我了,你要照顾好身体,过些日子我约你出来玩。
宋玉一目十行的看完信,没有看到半点想看的消息,气的想把言之拖着打一顿。
一边又在考虑,要不要安排起后事。想了想,跑去找了她娘,她娘正在看一封信。
宋玉走进去,她娘同她招手,“宝儿快过来,你大哥来信了。”
她大哥自那日跑了后一直没回来,她爹娘倒是放心的很,一点都不带担心的。
“他跑出去游山玩水了,身上没银子了,这会写信来要银子,”她娘冲着她笑,“宝儿快给你大哥回封信,就说家里没钱了。”
宋玉:“……”这一家子人不愧是一家的。
宋玉酝酿半天,握着她娘的手,“娘,我要是不见了,你会不会想我?”
她娘斜着眼看她,“你也想出去游山玩水?不成,外面多危险啊,爹和娘会担心的,宝儿还是待家里好。”
宋玉听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娘又幽幽来了句,“主要是给家里省点钱。”
宋玉咬牙,她就知道,这煽情只是假象,后面的才是重点。
正咬牙切齿着,门房来报,说是靖王二公子给宋玉送来了一筐荔枝。
她娘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撒开宋玉的手,站了起来,“快抬进来,洗一碟子出来。”
宋玉看着空荡荡的手,果然,这眼泪终究是错付了。
荔枝端了过来,她娘迫不及待坐下吃了起来,这时代,荔枝也只有宫中和一些勋贵家才能吃的上。
宋玉有些不解,这言之好端端的送什么荔枝给她?在暗示她什么吗?荔枝能暗示什么?
她看了眼她娘,她娘竟也不过问这靖王二公子为何要给她送荔枝。宋玉叹了口气,呵,女人。
想了想,回房写了封信递了出去,她想问问这荔枝究竟是不是什么暗示。
言之收到信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端着架子踱着步子,身边小厮一出去,他立马红了耳朵。
拆开信一看,又笑了起来,宋玉的字写的很丑,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可他却觉得莫名的可爱。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到这,言之又羞涩了起来,情人,他同宋玉是情人。
宋玉收到回信有些不想看,她其实已经对言之这人不报太大希望,又不想放过一丝机会。
信的中心思想仍是不要太想我,想我就吃一颗荔枝。
宋玉叹了口气,将信仍到了一旁,她是多想不开才会期待言之能说点有用的东西,这书里就没几个正常人。
想了想,决定破罐子破摔,既然早晚都要死,还不如及时行乐。
带着两个丫鬟,再次出门了。
“我以往可有什么心愿不曾完成?”宋玉扭头问道。
珍珠玛瑙对视一眼,又来了,小姐又要作妖了,“小姐没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两人真挚无比的回道。
宋玉有些怀疑的看着两人,又将信将疑的往前走着。
“小姐,那不是林姑娘吗?”玛瑙小声的说道。
宋玉抬头一看,真是林妤,进了一家酒楼,这会刚进了门。
宋玉脑子一热,决定跟上去。还没走到酒楼门口,发现景润也进了酒楼。
活阎王近在眼前,宋玉捂着脸转身小步跑了。
太惊险了,宋玉喘着气。差一点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一转身,又吓一跳,言之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幽怨,就像被抛弃的女子一样。
“你你你,你怎么了?”宋玉还没缓过神。
言之有些委屈的看着宋玉,“不是说好今日去郊外的吗?我去你府上,门房说你出门了,你怎么也不等我?”
宋玉一愣,她什么时候跟他约好了?
5
两人到了郊外,宋玉也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约好了?她觉得她一点都不知道。
言之这会又开心了起来,唇角一直挂着温润的笑。两人边走边聊,宋玉腰上挂的香囊掉了。
言之弯腰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绣的交颈鸳鸯,又红着耳朵看着宋玉,手里紧紧捏着香囊,也不递给宋玉。
宋玉:“???”怎么捡个香囊就跟吃了春药一样?见言之握着香囊不放,又道,“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了。”人家都送她那么多荔枝了,她送一个香囊,这叫礼轻情意重。
言之闻言,脖子都红了,像个纯情的小学生一样。
言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宋玉果然喜欢他喜欢的无法自拔,先是故意在他面前掉了香囊,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再顺势将贴身的香囊送给他。
言之低头,抿唇一笑,宋玉这是在同他定终身呢。想了想,扯下了身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递给了宋玉。
宋玉捏着玉佩,一脸呆滞,这是什么剧情?这东西怎么送起来没完了?
临走前,宋玉再三确认,“你大哥真的不会杀了我?”
言之看着她,温和道,“大哥不会的,他不会杀自家人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完还有些害羞。
宋玉:“???”这人今儿怎么了,说句话也能害羞?后面的虽然没听见,但得到了他大哥不会杀她的保证,她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了。
宋玉进府前,言之温润的看着宋玉笑着,“三日后我再来找你。”
宋玉敷衍的应了声,也没在意。
如此又过了三日,宋玉窝在榻上在绣花,主要是她娘逼她的。
宋玉长吁短叹的,希望有个人能把她解救出去。
玛瑙从门外小步跑了进来,满脸喜意,“小姐,你得救了,有人要接手你了!”
宋玉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不用刺绣了?”
玛瑙点头,笑的像中了彩票一样,“不用了不用了,夫人开心的不得了呢。”
宋玉疑惑,“我不用刺绣了,娘为何开心的不得了?”
玛瑙笑着,“因为有人来提亲了啊,夫人老爷都满意的不行,已经应下了,这会正在商量纳吉和请期的日子呢!”
宋玉一个踉跄,“你说什么?提亲?谁?”
玛瑙扶着宋玉,“小姐,瞧您开心的,是靖王带着世子亲自来给二公子提亲的。”
“夫人和老爷俱以为越快越好,婚期就在明年三月里呢!”
宋玉彻底眼前一黑,想咆哮出声。这怎么就到了她要成亲了?这书里也没这个剧情啊。
宋玉瘫坐在榻上,有力无气,“姐很高贵,男人没有机会,你去告诉我娘,我不嫁——”
话还未说完,就被珍珠捂住了嘴,“小姐都开心的说胡话了。”
宋玉挣扎着,她娘身边的大丫鬟喜气洋洋跑过来,“小姐,夫人让您换身衣服去正厅呢!”
珍珠松开宋玉的嘴,上前道,“你去回夫人,就说小姐马上就过去。”
一边拉着宋玉去换衣裳梳发,因今儿不准备出门,宋玉穿的是一身家常的衣裳,头发松散的披在身后。只是这会她没有心情去打扮。
挣开珍珠的手,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6
言之在通往后院的拱门旁等着宋玉,宋夫人通融的很,让丫鬟去喊了宋玉来正厅,他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远远的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疾步走了过来。
言之嘴角翘起,为了来见他,宋玉显然连打扮都等不及,一时心中甜蜜至极。
宋玉气冲冲的走到言之面前,还未开口,就见言之身后阴森森站着一人,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宋玉吓得一哆嗦,到嘴边的骂人的话硬是吞了回去,“你,你怎么来提亲了?你大哥都没定亲,你如何定亲?”
言之笑吟吟看着宋玉,好声好气道,“我那日不是同你说了吗,三日后来找你,大哥已经同林姑娘定亲了,现下在等赐婚圣旨而已。”
宋玉用余光撇向言之身后的景润,越看越觉得脖子发凉。于是她决定要好好抱住言之这条大腿。
见宋玉时不时撇向他身后,言之回头,“大哥,不若你去别处逛逛吧,你在这儿,阿玉紧张。”
景润闻言,未发一言转身走了。言之又对着宋玉道,“你不用怕大哥,大哥就是性子冷了些,并不可怕的。”
宋玉再次发挥优秀演员的素质,上前拉住言之的胳膊,含情脉脉道,“我就是怕你大哥,你以后要护着我。”
言之耳朵红红,轻轻的嗯了声。
一家人一起用膳的时候,宋玉埋怨她爹娘,“您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就应下了亲事啊?”
她娘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二公子说是同你约好了的,况且我都吃了他的荔枝了,总不好不同意吧?”
她爹接着道,“宝儿也不小了,这二公子着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既然人家有意,那不得赶紧把你许出去,万一人家后悔了呢?”
宋玉:“……”你爹娘永远是你爹娘,她真是无话可说。
她要是有骨气点就该摔碗了,但宋玉觉得她没骨气。
7
十月二十,是靖王世子同丞相小孙女大婚的日子,宋玉作为未来妯娌,也去了。
整个筵席下来,收到了一箩筐的艳羡的眼神。就好像她能嫁给言之是天大的福分一般,宋玉撇嘴,是言之捡了大便宜才对。
散席时,一丫鬟走到宋玉边上,将宋玉引去了后院,她娘也不制止,而是欣慰的看着她走远。
言之等在树下,冲着她笑。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好似会发光一般,宋玉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被蛊惑了。
她已经不记得言之同她说了些什么了,只记得最后分离的时候,言之的唇印在了她的额上的那冰凉的触感。
宋玉回家后,只能归结于美色误人。她痛惜的掐了下大腿,“美色误人啊,我这英名不保了。”
两个丫鬟看了一眼她,都选择了无视。还有不到半年就是宋玉的婚期了,嫁衣有王府准备,她只需绣个盖头,这可盖头都还没影儿。
两个丫鬟自是替她绣了起来,只求她最后象征性的绣上几针。
到了年关,府上都喜气洋洋的,她大哥也在前几日回了家,一回来就瞪着她。
跟她大吐苦水,“爹娘也太狠心了,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宋玉握着她哥的手,认真道,“哥,如果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记得来找我。”
宋凛听了感动的泪眼婆娑,正准备抱抱妹妹,不防宋玉又默默来了句,“我认识几个人贩子。”
伸出去想抱抱妹妹的手瞬间移到了宋玉的耳上,刚揪上,他爹就来了。
他爹一进来,就见宋凛揪着宋玉的耳朵,宋玉眼里包着泪看着他,顿时气的脱下鞋子朝儿子打了过去。
她爹实现了在饭桌上的狠话,是真的下了狠手打她哥。
于是,宋凛这会还躺在床上呢,被她爹打的下不了床了,不过大部分都是装的。
8
宋玉去给她大哥送饭,宋凛趴在床上看着书,见宋玉进来,一把将书合上,留给宋玉一个后脑勺,又阴阳怪气道,“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的演技愈发精湛了,哼,连爹都信了你的眼泪。”
又痛惜的说道,“这言之莫不是脑子不好使了?”
一边又作嫌弃状的回头看着宋玉摇头。宋玉翻了个白眼,对她哥竖起了中指。
“你这是何意?”宋凛不解。
宋玉敷衍道,“夸你呢。”
宋凛追问,挤眉弄眼道,“你到底是如何俘获言之的,给哥说说。”
宋玉看着她哥,“怎么,给你说说,你也去俘获一番?”
宋凛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除夕夜,一家人围坐火炉旁守夜,宋凛端坐着像他爹的孙子般不敢出声。他爹不停的那眼神在凌迟着他,宋凛觉得心里真苦。
守完夜,宋玉眯着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了院子。刚入院门,就被一人拉住了手,身后的两个丫鬟一见来人是言之,格外配合的站在门外守着。
宋玉:“……”没想到,最靠不住的竟然是她的贴身丫鬟。
“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多冷呀!”宋玉困得不行,迷糊的开口。
言之觉得冻了这么久的身子都暖了起来,宋玉一见到他就在关心他,一颗心暖洋洋的。
两人也没多言,言之给了宋玉一个锦盒,亲上了宋玉的额转身就走了。也不知这人怎么进来了。
宋玉回到屋子,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是一支玉簪,淡粉色的晶莹剔透的玉,顶端被雕成了桃花,握在手里,触感生温。是块暖玉。
宋玉觉得她好像有一种谈恋爱的甜蜜感,一个激灵,人彻底醒了过来。太恶俗了,宋玉被自己嫌弃的不行。
9
出了年关后,宋玉觉得每一日都过得飞快,她还没做好心里建设就要成亲了。
盖着盖头坐在婚床上,宋玉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加油,你可以的!”
“新时代女性,无所畏惧。不要怂,直接干。”
言之就坐在宋玉对面,含着笑听着宋玉的奇言怪语,他觉得他从未遇过宋玉这般可爱的人,古灵精怪,最重要的是如此钟情他。
宋玉仍在小声嘀咕着,言之没忍住笑出了声,下一瞬,宋玉停住了她的自我打气,她太过投入了,连言之进来了都不知道。
盖头被掀开,言之伸手想把她的头冠给摘下来,“我觉得——”
话还未说完,就被宋玉飞快的打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言之伸出的手愣在了那里,半晌,笑了出来,她真是长在了他的心上,一举一动他都喜欢。
宋玉心情复杂的躺在床上,背后是言之温热的胸膛,她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就嫁人了。
明明一开始她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如今倒好,直接成了活阎王的弟妹。
宋玉叹气,这老天果真在玩她,幸好她靠着美貌征服了一个金大腿。
在现代没谈过恋爱,没想到到了书中,倒是享受了一次古人的浪漫爱情故事。
宋玉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刚谈恋爱呢,还没多久,就结婚了,她觉得太刺激了些。
她不知道言之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因为新婚这天,言之没动她,只是红着脸抱着她睡了。
宋玉一边思索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还是言之不行,想着想着睡着了。
成亲之后的日子好似也没什么不同,言之仍是会时不时的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宋玉表示,习惯就好。
院子里种着一棵海棠,风一吹,花儿簌簌的抖动着,像极了宋玉此刻的心情。
她一心向善,只想好好活着,如今到有了意外之喜。
10
景慕五岁时,问他娘,“您是怎么和爹爹走到一起的?”
宋玉看着儿子,得意道,“因为娘一心向善,又貌美如花,你爹被我迷的不行,就来求娶我了。”
晚上,言之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小声道,“你娘骗你的,是你娘见色起意,对爹一见钟情,总是想引起爹的注意,爹见她实在执着,就娶了她。”
五岁的景慕少年老成道,“爹,我明白,这些年您辛苦了。”
景慕是真的觉得他爹辛苦,他娘时不时就语出惊人,他爹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着他娘笑,他想,这一定是很爱很爱才会这么包容他娘的一切。
唉,做男人真难。五岁的景慕叹气。
作者:荔枝芦荟
标题:《女配她一心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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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0:2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现在脚下踩的人,是未来能杀死我的大反派。
他斜睨了一眼我踩在他心口的光溜溜脚丫,探手一一抚触过莹白脚趾,勾惹出阵阵酥麻,又缓缓摩挲过幼嫩的脚背,用炙热的掌心攀握住纤弱的脚踝,似是圈缠上一圈灼灼烈火。
那滚烫的温热渗入了骨脉百骸,一路流窜进心头,让我忍不住缩了缩,不依地用脚推推他,醉眼迷朦地呢喃:“说好的……办事呢?”
他倚在床榻,勾着唇角看着我的娇憨醉态,闻言突地伸手一拽,我便跌落进他的怀中,耳边有热气拂来:“好,办事。”
——————
我穿成了反派的情人,并且得罪了女主。
但尼玛我是系统啊!还能不能行了!
我堂堂一个系统,竟然因为系统故障,困在了自己掌控的世界。
我坑我自己?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主要是穿都穿了,还不穿个好阵营,偏偏穿到了反派的手底下。
阵营不好也就算了,也没拿个好身份,那么多角色,偏偏穿成了个没啥地位的小情人。
没地位也罢了,关键我还是恶毒女配,得罪了女主,害她死全家的那种。
出题人死在了做题上,真是滑了天下之大稽了!
我正蹲在房间的小角落默默种蘑菇,愁得快把头发都揪秃了的时候,大反派回来了,他一把将我勾进怀里,吧唧一个吻就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成了!」
对,我就是这么得罪女主的,假意接近,虚与委蛇,将她禁军统领的爹收在书房里的布防图偷了出来,然后大反派率领军马铁蹄,踏过三千禁军的尸体在皇宫长驱而入,脚下踩过的第一个人,就是女主爹。
第二个,是她大哥……
第三个,是她二哥………
第四个,这就和她没啥关系了,莫碰瓷。
但女主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自刎而死,于是我就成了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她现在没弄死我的唯一原因,就是她被大反派关进了牢里。
我抬眸看向大反派,他神采飞扬,笑容嚣张,脸颊那两朵极具反差萌的小梨涡,更是从若隐若现到逐渐猖狂。
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因为这是我升级为系统后自主设计的第一个世界,所以将男主完全是按照我喜欢的模样塑造的,眉目如剑,寒若星潭,清冷不可方物。
又因为这个世界是乱世枭雄的主题,于是此君谋朝篡位、弑父弑主、杀人盈野、无恶不作,浑身上下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长得好看长得好看长得好看。
再具体点,就是资容绝世,貌胜潘安,看见他的脸,就自动忽略他满身血污杀孽的那种好看。
不过异世界三大定律之首:男主会爱女主,反派会爱女主,人人都爱女主,而我眼前这位集男主和反派于一身的大成者,自然更是逃不过真香打脸。
简而言之就是,这位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勇冠三军、力压群雄、最终成为天下之主的反派大佬沈敬天,啊不对,他现在已经给自己改名叫沈净天了。
他虽是皇家血脉,却自幼长于民间,前半生颠沛流离、低贱至极,后半生权倾天下、十恶不赦,却最终体验遍了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之苦,在女主和他成婚的当晚自杀后,自觉罪孽深重,出家为僧了。
这么邪恶的 be 大虐文,就是出自我手没错,快叉会儿腰!
一般来说,剧情都是由女主推动的,而女主的任务是由我下达的,然而现在女主没被穿,我却成了反派大佬的情人,还把女主得罪的死死的。
而且我现在还必须得撮合他俩,我……我太难了。
估计我的愁绪溢于言表,面色更是难看的像苦瓜,沈净天飞扬的笑脸突然就沉了下去,变脸速度堪比翻书,肃声问道:「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急忙掩饰:「没有。」
他却并不好糊弄,一把捏住我的脸颊迫我与他对视,沉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砍了他的脑袋给你当球踢!」
太凶残太凶残太凶残了!
我赶紧安抚他:「真的没有,我只是……想见一见陈纤儿。」
他思考一瞬,道:「你是因为担心她,才不开心?」
算是吧,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那你见到她就会开心?」
当然,我继续点头。
他却扭过脸去:「我不让你见她。」
「为什么?」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傲娇地哼了一声。
我追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撇着了撇嘴:「你见到她比见到我都高兴,我不乐意你见她。」
堂堂大男人,这醋坛子翻得还挺花样百出!
我笑着扯扯他的衣袖:「谁说我见到她比见到你高兴,明明是见到你天下第一高兴,她嘛……勉强能排个倒数第一。」
我真没撒谎,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只是却不得不去见她。
他瞥我一眼:「此话当真?」
我点一点头:「当然。」
他这才开心起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转了几圈,闹得像个孩子:「我才不要做什么天下第一,我只要在你心里的第一,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这话可有点言之尚早,等你跟女主宿命相见之后再说不迟。
当然,是对她说。
———————
我进到牢里见到陈纤儿的时候,她被绑在刑架上,浑身血污,奄奄一息,而沈净天却一脸波澜不惊,无动于衷。
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抑制住口吐芬芳的冲动:「……你打她了?」
「一介女流,我才不屑与她动手。」他满脸倨傲:「我把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死样。」
啊这……
宿命相见在死人堆里?这也太不浪漫了。
不过也勉强算得上英雄救美,剧情走向也还凑合,不过:「你绑着她做什么?」
「她一心求死,不绑着可就撞死了。」他嗤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她。」
拉倒吧,这是你未来媳妇儿,你不管谁管?
但是当务之急,是打消她的死志,这时候,系统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作为造物主,本系统对他们的人物小传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信手拈来。
于是我轻咳一声,开口对陈纤儿道:「你现在想死,无非是因为你爹娘都死了,但如果你爹娘不是你爹娘,而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陈纤儿不为所动。
我加大砝码,拍拍沈净天的健硕的胸膛:「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为你报了杀父之仇的恩人!」
陈纤儿神色一动,终于抬眼看向我:「滚!」
这么暴躁真的不好,不过我可以理解。
然而虽然我不介意,沈净天却毛了,剑眉狠狠一拧,上去挥拳就是在她耳边捏着指节咔咔一顿响:「道歉!」
陈纤儿连眼皮都没抬。
沈净天怒发冲冠,嘭的一声捶在了陈纤儿耳边的刑柱上,咬牙切齿地逼迫:「老子让你道歉!」
陈纤儿轻蔑冷哼:「两个奸佞小人、乱臣贼子,有种就杀了我!」
沈净天一噎,气得够呛,横眉怒目地看向我:「她骂你!她竟然敢骂你!我刀呢?」
我一针见血:「她也骂你了。」
「天下谁人不骂我,但是骂你不可以。」他气愤地四处看,暴躁地直转圈,抄起一柄刑刀就要动手。
我赶紧拦住:「息怒,息怒,她就是想把你激怒,一死踏上黄泉路,不生气啊不生气,别人生气你不气,你若气死谁如意。」
「不行!」他想推开我,又怕伤了我,手下不敢使力气,但火已经冒了三丈高:「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你就说,我能不能杀了她?!」
「恐怕不能。」
「若我一定要呢!」
「那你动手吧。」我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他,我给你的人设就是绝不伤害老弱妇孺,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反了天。
果然,他手举的很高,但最终也并没有落下,气得恨恨咬牙:「我不杀女人!」
这就对了,我赶紧给他台阶:「不至于不至于,她罪不至此。」
「可是她骂你!」他瞪圆了眼,满脸的愤愤不平,直接把刀递给我:「你来杀。」
这让我很为难:「你看我新买的衣服,你忍心让它溅上血吗?」
「新买的?」他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没见你穿过。」
嚯!我那么多衣服你都记得,看的够仔细的!
他将我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比上次那件好看,上次的样式不行,不衬你,别让我再见到做衣服的那裁缝,否则我把他的手剁了下酒。」
我又开始劝他:「你看你,怎么老要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
他立刻将刀收到身后:「没有啊?谁要杀人了,站出来!」
他装模作样地打量四周一眼:「你看,没人吧。」
老闻到秀恩爱酸臭味的陈纤儿终于忍不住抬头:……你们滚,滚远点!
我给陈纤儿科普:你是别国公主,养父如狼似虎,征战你朝疆土,亲父拼命截堵,奈何于事无补,临终托孤遗嘱,养父不忍卒睹,将你纳入族谱,自此远离故土。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又拍了拍沈净天的肩膀:「所以他也算为你报了杀父之仇,你不止不应该恨他,你还应该爱他。」
陈纤儿一直静静听着,闻言将目光转向沈净天。
而沈净天也正漫不经心地垂眸看向她,两人目光交汇,眸色脉脉,对视半晌,却齐齐冷哼一声,各自别过眼去,神色中充满了嫌弃。
我去!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喜欢呢?欣赏呢?爱慕呢?眼里 chua chua 放电呢?
我尝试力挽狂澜打圆场:「反正就算现在做不成爱人,也至少不是仇人,先认识一下,以后慢慢培养感情。」
「我为什么要跟她培养感情!」沈净天断然拒绝:「我杀人是为了开疆扩土打天下,可不是为了她,少自作多情了。」
我赶紧暗地里扯他衣角,瞎说啥大实话!还想不想要媳妇了!
然而陈纤儿也怼我:「谁知你说的真假!」
行行行!你俩厉害!
初见遇险你们在死人堆!
恩情共勉你们往外推!
钟情一眼你们感情吹!
最后让我碰一鼻子灰!
我累了!烦了!毁灭吧!
————————————
我没办法,只能说你先好好消化,证据随后送到,就拉着沈净天走了。
快出牢门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挣动铁链的砰砰声,接着就传来连串的诅咒谩骂:「沈净天,你这个小儒、竖子、你不得好死!若不是爷爷被废了手脚,看不捅你十七八个窟窿!不知好歹的杂种羔子,卑贱下奴……啊!」
那人骂的正欢,腰腹突然就被狠狠踹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他便哑了声息,只有出没有进的气了。
沈净天冷冷地望着他疼得扭曲的脸,面色冰寒,目色如刀,语气却是极轻的:「不准在我的小女孩儿面前说脏话!」
我闻言向隔了不远的陈纤儿那看了一眼,离这么近,确实有被带坏的可能性。
却见沈净天朝我抬了抬臂肘,笑色盎然:「走吧,小女孩儿。」
突然被 cue 的我表示受宠若惊:居然觉得很有安全感是怎么回事。
出了天牢,沈净天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摊市,转头瞧着我笑:「中午吃什么?听说醉仙楼请了新的厨子,要不要去尝尝?还有风雅楼也出了新菜式,也可以去瞧瞧……」
我无语子:「……」
见我迟疑,他大手一挥:「不用纠结,我叫人都买来试试!哦,还有青居阁的点心好像也很有名……」
我真是恨铁不成绕指柔:「吃吃吃,就知道吃,媳妇儿都快没了,还惦记着吃!」
不解风情不解风情真是不解风情!
他神色一滞,立刻紧张起来:「你要去哪里?」
「我……」我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深吸一口气:「我不去哪儿,我能去哪儿?」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那你刚才说媳妇儿没了?」
「……我不是说我。」
「可我就你一个媳妇儿,」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说别人的媳妇儿,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陈纤儿看过各式各样的证据之后,终于接受了是她养父杀死了亲父的事实,霎时备受打击,精神萎靡。
我一瞅,这正是个拉近男女主的好机会,于是立刻安排了相亲局,啊呸,酒局。
当然,他俩都不知道对方会来。
但是在我好不容易把陈纤儿给拽到月牙小亭之后,却有下人来报,城外发生暴乱,组织严密,攻势迅猛,沈净天得亲自带人去镇压,不能来了。
这可给我郁闷够呛,是媳妇儿重要还是平乱重要?当然是平乱重要。
淦!
我和陈纤儿对坐桌前,相顾无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一口接一口地吃菜,我都吃饱了,她还在喝酒。
后来她觉得自己喝酒有点寂寞,我觉得只顾吃菜有点惭愧,于是在她酒意兴浓地往我面前放了酒杯、倒了酒水之后,我默默举杯与她对饮起来。
几杯下肚,她依旧千杯不醉,我却昏昏欲睡,摇摇欲坠。
于是沈净天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我半闭着眼,晃晃悠悠地一头栽向石桌,他不及思索,跃身而近,长臂探来,在我直直撞到桌角的前一瞬,一把托住了我昏沉沉的脑袋。
而我人事不知,醉眼朦胧地望向他,粲然露出小白牙: 「诶?你肥来啦?」
他低低应了一声,不大满意地问皱起了眉:「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狡黠地眯了眯眼:「喝……喝完酒……好办事……」
他轻摸了摸我的小脑袋瓜:「办什么事儿?」
我坏笑着拍了拍陈纤儿,又拍了拍他,做了一个么么哒的手势:「你懂的。」
陈纤儿不忍直视:「你赶快把这个醉鬼带走!」
沈净天怒了:「不准叫她醉鬼!」
陈纤儿呛声:「那叫什么?」
沈净天理直气壮:「当然是醉可爱!」
陈纤儿:「……」妈的,又被喂一嘴狗粮!
「什、什么可爱?」醉醺醺的我瞬间支棱了起来,对着沈净天嘱咐:「这样就对了!女孩子都喜欢甜言蜜语,嘴甜点才好办事。」
沈净天眼中登时窜起小小火苗,咬牙切齿:「信不信我先把你办了!」
「办!必须办!」我强烈支持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办谁?」
「办你!」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 」
「因为……你和她……才是一对儿。」我歪歪扭扭要倒,他面色不虞地将我拉进怀里靠着,听着我的口齿不清的嘟囔:「宿命,你知道什么是宿命吗?」
他嗤之以鼻,神色傲倨:「我沈净天若是信命,就不会走到今天。」
说完不待我再言,便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往回走。
我醉生梦死地窝在他怀里,还不忘拍拍他的胸膛嘱咐:「记得办事儿哦。」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收声。」
「哦。」
静默半晌。
我又迷迷糊糊地问:「不收声你会怎么样?」
他紧了紧手臂:「看见旁边的湖了吗?把你丢进去喂鱼。」
「……真的吗?」
「假的。」
「哦。」
又行了一段路。
我舔舔嘴唇:「有点想吃松鼠桂鱼了。」
他毫不犹豫:「明天把湖里的鱼抓了给你做。」
我得寸进尺:「我记得你以前行军征战,很会烤鱼。」
「明天抓两条。」
「好~」
鱼:???
——————
进了卧房,他将我轻放在床上,刚要起身,我便想拉住他,但我醉得太厉害,看人都是虚影,手下也没什么准头,抓了好几下都落了空,还是他好脾气地主动把手伸过来,我才如了愿。
他自然而然地回握住我的手,眉眼间俱是和煦温柔:「怎么了,小醉鬼?」
我不大乐意地撇撇嘴:「我不是小醉鬼,我是小仙女。」
他忍不住扬唇,眸中暖意更甚:「好,小仙女,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
我示意他离近点,待他微微低身时,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了下来,他虽反应极快地将手撑在了我的两侧,但还是措手不及地被我拽到了眼前。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能感觉到他骤然加快的鼻息,与我混着酒香的呼吸胶着在一起,在周围渐渐升高的温度里融和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团。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喉结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极力控制着气息,但一张俊脸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我嘿嘿一笑,将他拉得更近,交颈而卧,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他的耳朵,小声道:「说好了要办事儿,你可别忘了!」
我的唇瓣贴在他的耳边,暖热的气息拂拂吹进耳廓,像是燃了火,瞬间冲撞到他的四肢百骸,连血液都激荡不已,耳尖也霎时红的透亮。
我好奇地伸出指尖轻拨了拨他的耳朵:「怎么耳朵也红了,不许红!」
他压抑地闷哼一声,几乎是立刻慌乱地挣动起来,我自然不肯放他走,两只手急忙揽住了他的脖子,死死搂着不肯撒开。
「松手。」
「不松!」
「松开!」
「我不!」
他开始掰我的胳膊。
「就不松!」我紧紧扒住他,开始闹酒耍赖:「不办事我就不松!」
他被我折腾得有些恼,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从他身上推开,狠狠地压制在床上,两眼冒火地盯着我,胸膛不住地起伏。
我动弹不得,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欺负我……」
他紧紧抿着唇,眸中情绪翻涌几番,终是缓了神色:「我怎么欺负你了? 」
「你不办事就是欺负我,你不让我回家。」我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哒吧哒地掉,我只是想回家,回家好难,我以后再也不给别人绑定系统了呜呜呜。
「你别哭啊。」他拧紧了眉头,目光怜惜地给我擦着眼泪:「你一哭我这心就跟放在火上烤一样。」
我抽抽噎噎的:「那……那你答应我我就不哭了。」
他无奈叹息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办办办,满意了吗?」
我这才止住了眼泪,也哭得累了,酒意也涌上了头,只迷迷糊糊地确认:「办谁?」
他理所当然道:「办你。」
如何以“我穿成了反派的情人,并且得罪了女主”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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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2: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比病娇更病娇》
傲娇弟弟×伪病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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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要是我敢走,我就……我就把这个杯子摔碎。”我咬着牙看着席清,明明想要凶狠地开口,可却当与他琥珀般的眸子对视时,底气一下就消失了。
席清穿着黑色的短袖,白皙地肌肤与它形成鲜明地对比,墨色的短发散落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脖颈间的项链开始摆动,黑色的双肩包乖巧地背在身后。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姐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清脆地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瞬间四分五裂。
席清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将门关上,“砰”的一声,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家。
我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立刻冲到了窗边,我从楼上向下望去,我一眼就看见了席清的身影,他背着书包缓缓向前走着,竟还有些潇洒帅气。
我撇了撇了嘴角,真是人跟人比气死个人,一个背影就能把人帅的够呛。
我从窗外缩回脑袋,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将自己早已藏好的零食拿出来开始享用,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这大床可真软啊,零食可真是香啊,要是没有席清就更好了,生活就更加惬意了。
2

不瞒大家说我是一个可怜的穿书人,你说穿越到哪本书中不好,什么甜文,沙雕文,哪管是霸道总裁文也也行啊,然而我并没有那些好运气,我穿越到了一个悲剧文中。
大概故事是这样的,女主夏童是个孤儿,任何被男主席清的父母给领养了回来,这以领养可就好了,直接给男主席清弄了个童养媳回来,男主心里很是欢喜,但当然了如果女主也喜欢男主,你说,这不就是青梅竹马笑甜文了吗?
作者怎么会这么写呢,所以女主肯定是不喜欢男主的,她在上学的时候喜欢一个高大阳光的男孩,要说男主你就成全呗,他不得,他就开始强取豪夺,什么跟踪什么囚禁反正整个人就是一个病娇,他就非得跟这个女主在一起,后来女主被他逼的自杀了,完结了。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你爱我,我不爱你的悲惨故事。
那天晚上我刚看完这个小说,准备睡觉,等我在睁开眼睛我就穿越到这本书中了,还穿成了那个悲惨女主。
我简直是要不活了。
但是后来我想了想,我没必要不活,因为这种缥缈虚无的爱情而死掉,简直太掉价了,我要自我救赎,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书上写席清就是在高中的时候爱情觉醒察觉到自己喜欢女主的,也就是现在我,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断掉他这个念头,直接就这个还没燃起来的火苗直接浸水里。
并且我还想了一个对策,那就是在他还没病娇的时候我直接病娇他,给他直接整害怕,他就退缩了。
知道我是一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人了。
3

我刚将一枚薯条沾着番茄酱放入口中,还没等我咀嚼,我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吓的我快速地将零食推入了床底下,接着又快速地躺进被子中。
我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站在了我的房门口,之后便一直没有动静,我有些好奇刚打算抬起头看一眼,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席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姐姐……你……没事吧?”
好家伙,席清竟然回来了,这可是一个展现的机会,我抬手用力地擦了擦眼睛,直到眼眶通红,我快速地下地然后一把将门从外拉开,还没等席清反应就一把将他给抱住了。
“我不要你走,我不允许你出去。”我闭着眼睛大喊道。
手心下面是他温热的身体,这纤细精瘦的腰可真让人着迷,我一边脸红地想,一边像一个流氓一样多摸了几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席清的身体都僵住了。
在席清回过神来后,飞快地将我一把拉开,略有些慌乱道:“我今天有篮球比赛必须得去的。”
就等他的这句话呢,我眼睛一瞪,双手抱在胸前,厉声道:“不行,我不要你去。”

席清微微蹙了一下眉,缓缓将头垂下似与我商量道:“我明天陪你可以吗?”

“不行,不可以。”我尖叫道,看着席清微微后退的半步,我在心里有些得意,看来我已经掌握精髓了。

席清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看他这个架势应该是不会在回来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我又跑到了窗户边,这次我是看着他出的小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第一次意识到演戏也挺累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也已经吃饱喝得了,正打算睡一觉,就听房门外传来了钥匙的声音,我立刻站起了身,将我已经放在盘子中的外卖放在了餐桌上,又飞快地跑回了沙发上坐好,摆出衣服乖巧听话的样子。

席清刚走进来想要放下书包,我就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帮他将书包拿在了手中,一边看着他还一边甜腻地笑道:“我帮你拿。”

席清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办法地将书包给了我,“姐姐,我自己可以拿书包。”

然而我就当听不见自顾自拿着他的书包,另一只手就去拉他的胳膊:“没吃饭呢吧,快来吃饭,姐姐已经做好了。”

我直接将他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我则做在他的对面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入了口中,他微微蹙了一下眉然后认真地道:“姐姐,我觉得你做的菜有点像咱家附近的一个饭店里面做出来的。”

啊这,我只觉得自己心脏跳的都加速了,看来以后不能点那家的了,我躲开的他的目光,吃了一口米饭,假笑道:“怎么可能呢,但也不一定也或许是我的厨艺有进步了。”

席清没有说话,而我却因为自己吃零食而吃的太多吃不下去了。


4


目前我正在和席清一起念高中,但是我跟他不在一个班级,这可把我高兴坏了,这要是还在一个班级我就不活了,因为没等席清疯掉我就先疯掉了。
此时窗外正下着雨,淅淅沥沥地拍打在玻璃上,雨滴落在玻璃上又缓缓下滑留下一道水痕,老师正在讲台前慷慨激昂地讲着课,而我只觉的像是催眠曲一般在耳旁萦绕。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睡觉,知识是财富知识是未来,谁不想认真的上课呢,可是我的眼皮是越来越沉,最后脑袋缓缓地压在了课本上,我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并且还是饿醒的,我迷糊地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外面还在下着雨一点都没有停歇的意思,还行,雨不是很大,要说下大雨我就得哭死,毕竟这可是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但是这不代表我想挨浇啊。
“你饿了吧。”白霖轻轻地用手碰一下我的手肘,将我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侧过头去看向他,只见面包以及一些小零食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惊讶:“干什么?”
“我中午买多了,留着也是留着,你吃吧。”白霖看向我,认真道。
这样啊,我挑眉朝他笑了一下,不客气道:“那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吃了,等你下次你睡着后我给你买。”
白霖看着我点头答应,眼睛躲在眼镜后面散发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白霖,我的同桌,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只要你有事求他他都会帮助你,并且他还长的特别乖,并且还皮肤白皙的过分,黑色的头发散落额头前,双眼皮黑色的眸子,我想,上帝简直太偏爱他了,像个天使一般。
而当我被分到跟他一座时,我整个人震惊还有欣喜一起涌上心头,毕竟谁不愿意挨着一个帅哥呢?
“你今天带伞了吗?”白霖缓缓问道。
其实我带了两把伞,毕竟我昨天晚上特意查了一下天气预报,这可是一个反病娇人的修养。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jpg
“怎么了?”我看向白霖,问道,“你没带伞吗?”
白霖抬手抓了抓头发,将那头顶乌黑的发丝抓的翘起,“忘记带了。”
就这?小事小事。
我挑了挑眉朝他得意地笑道:“我借你,我带了两把呢。”
白霖有些惊讶,“你怎么带了两把伞?”
“不告诉你。”我说完这句话后,我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把雨伞递给了他。
白霖伸手接过,眼里露出笑意,“谢谢,我明天还给你。”
我摆了摆手,还不还都无所谓,这都不是事。
我紧紧地盯着时钟,书包我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放学呢,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因为席清的班级在我楼上,我得逆着人群上楼,其实这样也有好处,显的我迫不及待地要看见他。
下课铃刚打响,我就一个健步冲了出去,白霖没有任何反应并且还早早地给我让了地方,因为他已经习惯我这样了。
我背着书包就往楼上跑,等我到达席清的班级时,他们班级里面的人才走出来,糟杂地声音穿出,他们班级的同学看见我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我可是天天来。
“席清,你姐来了。”坐在后座收拾书包的人朝席清喊了一声。
席清回了一句,知道了,他便走出了班级。
“幸好我今天带伞了。”我朝他笑道,一边说着一边从书包中拿出雨伞。
“你看我多好,我昨天晚上特意查的天气预报,我就害怕你被雨淋到。”我顿了顿又补充道,手指拽住他的袖子微微摇晃。
我自己都在心里作呕,我简直太恶心人了……。
席清看着我手中的伞,皱了下眉:“姐姐,你打着吧,这个伞不是两个人撑着的,而且我不怕挨浇。”
“不行。”我直接将脸沉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咱们必须一起打伞。”
席清看了看我,最后没有办法地妥协:“行吧。”
于是我和他撑着小伞回家了,因为伞不是两个人撑的,还有就是风有些大,以至于我和席清谁都没有幸免被雨淋到。
我看着席清湿透的衣服,眸子中瞬间染上难过,眼角适时的发红:“对不起,我让你被雨淋到了。”
席清将外套一把脱下,然后抬眸看向我,安慰道:“没事的。”
我直接抢过他脱下来的衣服,继续委屈道:“我给你洗,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席清微微蹙了一下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同意:“好吧。”
我瞬间高兴了一起来,嘴边荡起笑容,“席清你真好。”
然后我就拿着他的衣服回了卧室,进屋后我就直接他的衣服扔在了一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才不会给他洗衣服,扔洗衣机里搅搅得了。
5

晚上吃完饭后,我和席清便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内,窗外的雨伴随着夜晚喧嚣地风拍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道路两旁的路灯朝地面倾洒下昏黄的灯光,将簌簌而落的雨水照的透彻。
我直接走到床边将窗户打开,冰冷的雨水瞬间涌了进来,我微微勾唇笑了一下,然后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席清的房门口,我略思考了两秒然后又急又快的拍响了他的房门,嘴里还呜咽道:“席清,席清,开门,开开门。”
房门被猛地从内被拉开,屋内的灯光刚落进我的眼底,我就一把扑了过去,将席清紧紧地抱住,我的头抵在他的胸膛处,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外面的雨声好大,我屋里的窗户被风吹开了,我害怕,太吓人了。”我缩在他的怀中,声音里夹杂着泪意。
席清微微蹙了一下眉,他的手还在扶着门把手,僵硬地任由我抱着,他垂眸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可奈何地将我拉进了屋内。
他将我摁在椅子上,然后俯下身看着我道:“我去你屋里看看,你别害怕。”
席清说着就想要离开,而我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了他的胳膊上,眼泪泛着泪光:“别走,好不好?”
席清怔了怔,随即转过身垂下头看向我,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没有在意直接将不适压了下去:“我就是去你房间看看,我还会回来的。”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道。
席清点了下头,快步地走出了我的视线,而我则看见他离开后,开始打量起他的房间,很干净也很整洁,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的都是书籍,卷子就那么地摊开在桌面上。
席清很快就回来了,“我把那扇窗户关上了,这回应该没事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作妖:“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我害怕。”
席清几乎是震惊地看着我,话语都不太流畅:“那……那姐姐要睡在那里?”
“就睡你房间里吧。”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头颅还适时垂落。
席清看着我毛茸茸的发丝,心中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睡在他的房间?这不好吧。
“这不太好,姐姐。”席清拒绝道。
一听他这话,我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眸子里充满执拗,一字一顿道:“我就要睡在这里。”
席清紧紧蹙着眉看着我,同样我也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最后席清败下阵来:“你睡这里,那我去睡沙发。”
“不行。”我站起身看向他,灯光落在我和他是身上像是裹上了一层缥缈的雾。
这次席清没有继续搭理我,而是直接将自己的被抱了出去,我看着他的眉毛在狠狠的皱着,肯定在心里想,她的姐姐也就是我,可能是一个疯子。
我一面在心里窃喜,一面又站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喊:“席清,你不许出去。”
然而席清并没有搭理我,自顾自的地将被抱了出去,我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又在原地站了几秒确定了他不会回来,立刻收敛了脸上快要扭曲的表情。
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我想通过今天席清应该是快要讨厌我了。
毕竟如果我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我早就烦死了,烦透了。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逝,困意袭来,我望着席清的床想了想决定躺上去睡觉,不管了,太困了,做人绝对不能亏待了自己。
于是我晃晃悠悠地躺了上去,进入深度睡眠的时,我最后的一个想法是,不仅别人的饭好吃,别人的床也是真的软啊。
第二天清晨,我开门出去时发现沙发上早就没有了席清的身影,好像是已经去上学了,看来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席清真的有些讨厌我了。
看来我又离成功进了一步。
我得意地给自己泡了一袋泡面,只觉得真的美味极了,天天吃早饭真的吃够了。
  6

席清他们班转来了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女同学,按照事情的发展过程,我想,这个女学生应该就是文中的女配了,名叫,汤婉。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男主。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于是我特意去了一趟席清的班级,见到了那个女同学,嗯,果然和小说里面描写的一个样子,黑长直的的秀发乖巧地刷在脑后,柳叶弯眉在配上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当你与她对视,只觉得她楚楚动人。
嗯,我觉得这次可以,她们可以开心的在一起了,因为简直太般配了。
席清站在她的身边,微微俯着身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汤婉微微抬眸时刚好与他四目相对,微风适时地从窗外吹拂进来,将书本吹的翻动。
这副画面太美好了,妥妥的青春校园情节。
努力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这样我就解放了,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了,简直不要太好。
于是我又开始发疯了。
我大力地将门推开,教室地门磕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席清班级里面的人瞬间都朝我看了过来,我定定地看着席清,然后面容微怒地朝他走了过去。
我一把抢过汤婉放在桌子上面的书,顺着窗户我就直接丢了出去,直到我扔完席清才反应过来,他大力地推了一下我的胳膊,皱着眉道:“席童,你干什么。”
这是席清第一次叫我的全名,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恼怒,我虽然有一点害怕,但是不慌,小问题。
四周的空气安静的不可思议,周围的人沉默的让人心慌,我与他的眸子对视:“你看不出来我干什么吗?”
席清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直接将他气了个够呛,他沉沉地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侧头去看汤婉,只见她水雾般的眸子里面擎着泪水,脸上带着我见犹怜地神情。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汤婉抬眸去看向席清,一边大度地开口。
这我就更加不乐意了,一副绿茶的做派,我直接上去就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并怼道:“你哭什么哭。”
我这话刚一说出口,席清就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大力地给拽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朝汤婉说了一句,好不意思了。
我在心里微微勾起了嘴角,我不愧是我啊,就是机智。
  7

“席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席清将我拉到走廊的拐角处,松开我的手腕,眉毛紧锁地质问道。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我想要干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
“你……。”席清似乎被我气到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
席清说完这句话就往楼下走去,我则快速地将他一把拉住,语气生硬:“你干什么去,我不允许你去给她捡书。”
席清没有搭理我,一把将我狠狠地甩开,自己快步地往楼下走去,这我能让他帮汤婉捡书吗,书捡完就还回去了啊,就没有什么后续了啊。
于是我也快步地跟着席清下楼,当席清把那本书捡起来的瞬间,我直接一把抢过,然后大力地摔碎丢在了地上。
席清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他说:“你疯了吧。”
我也同样不甘示弱,反讽道:“没错,我就是疯了。”
微风轻轻拂过将碎裂地纸片吹的飞舞,而我和席清之间像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银河。
我们开始冷战,其实也说不上冷战就是他不跟我主动说话了,我当然是乐在自得,不跟我说话简直太好了,但是每次一出卧室看见对方的时候,我就得摆出一副贱兮兮地样子,想要跟他说话却又不敢的神情。
我不是把汤婉的书给撕了吗,后来听说席清给人重新买了一本书,而且在汤婉没有书的时候还两个人一起看一本书,我直接就是好家伙。
最近几天席清都没有跟我一起回家,每次我去他的班级门口等他,他都提前走掉了,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堵到他并且还每次回家都在半夜的时候。
其实最最重要的是,他每次半夜回来我还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真的好困的,困到他每次回来我都不想跟他说话,只赶紧睡觉。
所以我说他这样子简直太过分了,他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挑衅一个伪病娇的职业道德,于是我决定提前一节课离开班级,然后守在他的班级门口我到底要看看他每天晚上都干什么去。
我借着身体不舒服这个缘由请假背着书包离开了班级,然后直奔二楼,我在席清班级地拐角处紧紧地盯着。
四十多分钟的时间,简直漫长的过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站着后来我直接坐在了地下,因为太累了,真的就是干啥都不容易,干什么都得付出点代价。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终于等到了席清出来,好家伙,他的身后还跟着汤婉。
直到确定席清看不见我,我才缓缓地出来,然后默默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进了一家书店,书店里面有一间自习室,专门为热爱学习的人打造的,我隔着玻璃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两个人,他们坐在一起都穿着白色的衬衫,落日的余晖落在他们的身上,渡上了一层光芒。
任谁看见了不说一句郎才女貌。
书店的老板还在跟我说这个自习室有多么多么的好,有多么多么的安静,多么多么地适合学习,我转过身看向他,认真道:“确实很好。”说完这句话我转身便离开了。
席清背着书包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昏黄的路灯将他样子拖的老长。
我像个幽灵一般在他快要到达家门口的时候,直接从道路旁站了起来,我朝他喊道:“席清。”
席清没想到会有人喊他,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时,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干什么啊。”
“你干什么去了。”我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冰冷地问。
席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眉毛微微蹙起:“怎么了?”
我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暴起:“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你是不是跟汤婉一起去了自习室。”
“你跟踪我?”席清不可置信道。
而我则像发了疯一般,大喊道:“跟踪你又怎么样。”
“席童,你是不是疯了,我跟谁出去关你什么事, 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宽吗,我真的受够了你了。”
席清一字一字地话像鞭子一样打在我的身上,紧接着我就又变成了一个戏精,我的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哽咽道:“席清,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姐姐错了,姐姐真的错了。”
席清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总是这样,真的很烦。”
席清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掉头离开了,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我悲伤地蹲在了地上,痛苦快要将我覆灭。
知道我再也看不见席清的身影,我一把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我悲伤了,我装的,我痛苦极了,我装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慢悠悠地哼着小曲回了家。
   8

白霖的生日到了,如果你问我这件事我是怎么知道的,此事说来都是眼泪,白霖这个家伙从自己快要过生日前的一个月一直都在说,每天都在我的耳边念叨。
“席童,我快过生日了。”他靠近我,胳膊放在我的桌子上,并且还压住了我的本子。
我直接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都跟我快说一个月了,我记住了,我的真的已经记心坎里了。”
然而我这样说了也没有用,白霖第二天还是会跟我念叨。
这不终于迎来了白霖的生日的当天,我真是恨不得放两个鞭炮庆祝,天天跟我墨迹,我真的快疯了。
“周六晚上,自由翱翔KTV,你别忘记过来。”
这都已经放学了,白霖还是不放过我,拉住我要走的胳膊,又认真地说了一遍。
我转过身,郑重的点头:“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
白霖很满意我这个答案,因为他很是满意地笑了,深色的眸子里面透漏着光亮。
自打席清那天掉头离开后,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听他的朋友说他这些天宿在酒店中,当时的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没当场笑出声,但是我克制住了,眼里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席清,他讨厌我。”我说出这句话后,眼泪就适时的滑落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当演员,这不是妥妥的唯美偶像剧吗,只不过我的角色是一个女二。
而当时刚好席清和汤婉在我的面前经过,他真是一个眼角都没有丢给我,只是当时汤婉看了我好几眼。
然而我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过去,我直接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席清,你没看见我吗。”
席清脚步停顿了下来,他侧头看向我,眉头紧紧的皱着:“没看见,你以后不要喊我,真的很烦。”
我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紧接着视线落在他身边的汤婉身上,眼神瞬间变得狠毒了下来:“是不是因为她,你才讨厌我的,我可是你的姐姐啊。”我一边指着汤婉一边大喊道。
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有暖风轻轻吹过让人越加感到烦躁。
“你真是疯了。”席清说着就想要拉着汤婉继续向前走去。
这次我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并喊道:“不许走,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许走。”
然而席清没有搭理我,直接一把将我推开,拉着汤婉扬长而去。
也是从这天之后,我和席清彻底陷入了僵局,我也不在主动他,他也不在主动找我,就算席清回家了取东西来,我也当做没有看见,既然他将房门关的砰砰作响,我也没出去看一眼。
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席清给气出去了,我才不把他留下来,我虽然现在是一个假病娇,但是我还没有那么蠢。
现在距离我自由的日子就差一步了,坚持就是胜利。
星期六的时候,我直接一觉睡到了中午,席清不在家的日子可太好过了,要不然他在家的时候我还得给他做早餐,可太折磨人了。
等我彻底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觉是下午了,我望着窗外已经降落到一半的太阳,橙黄色的光芒将半边天都渲染上了颜色,光亮顷洒在玻璃上面折射出来一个漂亮的光芒。
我在衣柜面前想了想,决定穿那条白色的裙子出门,因为它自从买回来后都没有见过阳光,今天正好让它见见阳光。
我将墨色的发散落在肩膀,更加衬着我的脸精致小巧,高高的鼻梁,圆润的眸子,微微红润的唇,在配上这件白色的裙子,整个人像一只迷人的麋鹿。
我眨了眨雾蒙蒙地眸子,原宿主这也太漂亮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
当我达到自由翱翔的KTV的时候,包间里面坐满了人,白霖笑嘻嘻地看着我:“你来啦啊。”
我又差点没控制住地翻他一个白眼,心里寻思,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翻,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给他一个面子。
“生日快乐。”说完这句话,我就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他。
白霖欣喜地接过,双手捧在怀中,那副样子好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他抬眸看向我道,“谢谢。”
“客气什么。”我摆摆手笑着说,然后随便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五光十色的灯光在摇晃,震耳欲聋的歌声开始唱起,酒水被摆在桌子上,每个人都在声嘶力竭地嘶喊着,似乎被氛围所感染,我也将酒打开倒入了杯中。
“大家唱起来,高兴就完了。”白霖拿着麦喊道,整个人兴奋都不像是他。
我抬眸看向他,只见他也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他站在中央朝我挑了一下眉,嘴角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也朝他微微勾唇,无声地说,辣鸡。
我缩在角落里面喝着酒水,内心一想到我马上就自由了,就更加畅快地喝起了酒,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逝,只觉得自己开始眩晕,我仰躺在沙发上,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你还好吧。”白霖不知道何时坐在了我的身边,他伸手微微触碰了一下我的额头,轻声道。
我的反应开始迟钝,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就是有些困。”
白霖看了眼我面前的空瓶子,伸手将我微微扶起,“我送你回去,别在这里睡。”
我坐起身,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好。”
白霖拉着我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朝里面道:“你们先唱着,我先送她回家。”
包间里面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并且还笑的格外的古怪。
我只觉得脑袋不在自己的身体内,好像是在天空上面飘,我踉跄地向前走着,白霖则用手紧紧扶着我。
席清最近这些天一直都住在酒店里面,但是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就是很是烦躁,干什么都想发脾气,卷子也写不进去,就像是有无数个虫子在挠着他的心脏。
这天他正在答着卷子,而思绪又一次不知道飘去了那里,等他回过神来后,他狠狠地将手里的笔丢在了地上。
他想了想决定去跟席童道歉,他那天不应该推席童的,他接受不了席童不理他的事实。
于是这天晚上他回家了,只是当他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时,席清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心脏处乱成了一团,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紧紧地攥着它。
席清想要打电话联系席童,可是当他拿起电话时却猛地想起,他将席童的电话给删除了,他不知道席童的电话。
于是他只好等在房间里面,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的耐心也在缓慢的消失,他急躁地在房间里面渡步,最后索性下了楼。
白霖朝了一辆出租车,我坐进去后就将额头抵在玻璃上,两只眼皮像是在打架,白霖垂眸看向我,城市地灯光忽明忽暗地照进车内,暧昧的气息在这一刻荡漾开来。
随着出租车停了下来,白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将我给抱了出来,我坐在出租车里面就开始昏昏入睡,如今已经是直接倒在了白霖的怀中。
席清刚下楼就看见是这一副场景,自己的姐姐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而那个男人付完车费后等车子离开,还轻轻地吻了一下姐姐的额头。
席清只觉的自己胸膛中蹿出熊熊的火苗,眸子里爆发出满满的怒意,双手不受控制地攥紧。
  9

席清从酒店里面搬了回来。
而当时我的眼睛差点没有瞪出来。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周日的清晨我在剧烈的头疼中醒来,迷离的睁开双眼怔怔地望了两秒天花板,喉咙像是要着火般干涩。
我挣扎地坐起身,然后走下床,想着去客厅给自己倒杯水回来。
我刚拉开自己卧室的门,我就听见了房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席清背着巨大的书包走了进来,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起来这么早。
而我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便走去厨房接水喝,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来收拾行李的,准备彻底搬出去,我将视线落在不断流淌的水流上,脸上面无表情的,其实心底都快要激动死了。
然而席清并没有如我的意愿,他进去自己的卧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而我喝完水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整个人恨不得把耳朵支起来听隔壁席清的动静。
虽然我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但是这也太折磨人了。
更何况我现在饿了啊!!!让我现在出去做饭,我才不要,最后我想了想决定外卖,反正他很快就走了,我吃点好的不过分吧!
外卖小哥很快就将外卖给我送了过来,而我也激动地走过去给小哥开了门,然而我刚拿着外卖经过席清的卧室时,席清从卧室内直接打开了房门,刚好我与他四目相对。
他在我的脸上看了两秒,视线下移落在了我手里的外卖上,在他如炬的目光下,我都快觉得自己拿的不是外卖而是什么毒药了,我虚伪地勾起嘴角刚想假笑,席清就说话了。
“姐姐,这个外卖是给我点的吗?”
席清的这句话落入我的耳朵里,我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都快僵硬在了脸上,大脑飞速地运转:“哦哦,对的,这是给你点的,哈哈。”
席清毫不客气地直接伸手拿了过去,那架势就像是在抢,我望着空荡荡地手心只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我肯定是还没睡醒。
席清刚要将房门关上,却又猛地顿住:“对了,姐姐,忘记告诉你了,我决定搬回来住,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我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挂起的笑容,只觉得有些诡异,像是有无数虫子从我的尾椎骨爬上我的头皮,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闪躲。
“那挺好的,挺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就这么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片刻后我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悲催地低吼道:“造孽啊,造孽。”
明明离自由只差一步,现在好了又远了回去。
难道是我还不够病娇,我躺在床上不断的反思自己,我决定以后加大力度,让席清看见我就直打怵。
于是晚上的时候,我就主动切好了水果给席清端了过去,我敲了敲席清的房门,席清很快就将房门就打开了,他穿着白色的睡衣,精致地锁骨微微露出,乌黑的头发有几根微微翘起。
“我特意切了些水果。”我将果盘拿在手中,一点都没有递过去的意思,只笑盈盈地看着他,声音刻意放的柔软:“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席清轻轻将门推开,让我走了进去,这是我第二次进来这个房间,视线落在那张床上,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这个床软的狠。
我将水果放在他的桌子上,等在抬眸时眼眶一句泛红,楚楚可怜地朝席清开口:“对不起,之前的事我都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像个疯子一样,席清你原谅我好不好?”
席清沉默地看着我,心底的思绪在翻滚,他抬手擦掉我的眼泪,眸子里蕴含着:“姐姐……。”
席清猛地顿住了一下,像是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将想要问席童那天扶他回来的是谁,堵在了那里。
席清用手指细细摩擦了一下触碰到席童的眼泪的地方,他第一次怀疑起,他的姐姐,是真的为他而哭吗?
10

我看着席清欲言又止的神情,以为他是在思考要不要原谅我,这我能让他原谅我吗,于是我开始扯出以前,道:“席清,我知道我错了,我上次不应将汤婉的书撕了,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看见你跟别人走的近我就想发脾气。”
席清抬起眸子看向我,漆黑的瞳孔映着我看不懂的光亮:“是我不应该那样对姐姐,是我不好。”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席清一这么开口,我就不知道在说点什么了,整个人只好僵硬地勾了勾唇角:“席清你不怪我就好,你没有错的。”
“你尝一尝水果,那没什么事了,我先回自己的房间了。”我看着他道。
席清点了点头,“好的。”
只是在我刚走出席清的卧室,席清就将我喊住了我,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席清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他微微俯身看向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磁性:“姐姐,以后晚上就不要出门了,那样太晚了。”
???席清的话落进我的耳朵里,我简直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在他在家的时候晚上出过门???我可没有那么不严谨,我可是很敬业的,好不好!!!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当有一个摸不准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沉默来回答一切,于是我朝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
席清怔怔地看着席童离开的背影,随着她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席清才回过神来。
席清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姐姐席童给他送过来的水果,里面摆放的都是他喜欢的水果,席清拿起其中一块尝了尝,确实很甜。
可是他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像是他和席童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让他有些看不太清楚她。
那天的那个男人亲吻席童的画面,总是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最后他将这一切都归在了亲情上面,他是席童的弟弟他的姐姐被陌生人亲,愤怒是很正常的,万一那个男人是坏人呢。
这么一想席清又觉得自己想通了,心脏处轻松了不少,只觉得压在上面的大山消失了。
他暗暗地决定,以后不管在怎么生气也不离家出走了,给席童自己放在家里他太不放心了。
为了让魏弦彻底害怕我,我疯的更狠了,现在就连中午我也不放过他了,随便还不放过汤婉。
第四节课一下课,我第一个就冲离开出去,然后跑去二楼守在席清的班级门口,等席清班级下课后,我便走了进去,期待地看着他:“席清,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席清整理桌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答应:“好。”
关我和席清去有什么意思,于是我装作不经意地朝汤婉看了过去,她正在收拾桌子,于是直接走了过去,双手撑在她的桌子上,看着她说道:“那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今天一起去吃饭啊,席清也去。”
汤婉用那水雾般的眸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席清,片刻后轻缓地点了点头:“好吧。”
看见没,这就是爱情啊,爱情可以让她跟不喜欢的吃饭,比如跟我一起吃饭。
然后在吃饭的期间,我就像个老母亲一般,一顿絮叨,说,席清爱吃什么还有不爱吃什么,甚至还将席清碗里不喜欢吃的菜,青辣椒给夹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碗中,并且在他们两个面前吃了下去。
真的,不瞒你们说,当时我都感觉自己是一个变态,我看见了汤婉微微蹙起的眉头,其实我也很想皱眉,因为我也不爱吃青辣椒。
我寻思我已经够恶心了吧,于是偷偷瞄了一眼席清,好家伙他没有任何一点反应,脸上面无表情的,难道说,他免疫了?
这可不行,于是我用了我最快的速度将饭吃完了,决定给他们两个人留出时间来培养感情,最好是吐槽我,既能激起汤婉心疼席清的心,又能让席清觉得汤婉善解人意,简直是两全其美。
“我先走了啊,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快速地站起身,扔下这一句话便快步离开了。
只不过我在倒盘的时候刚好遇见了白霖,他看向我朝我喊道:“席童,你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我随意地点了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看向他:“突然想尝尝食堂的饭,就来了。”
“那我们一起回班级吧。”白霖开口道。
“好啊。”
白霖站在我身侧,身穿着蓝色条纹的校服,胸前大大敞开着白色的T恤露了出来,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白色的衣衫好似都在发光。
席清无意间的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姐姐站在那天偷亲他的男子身边,嘴角挂着笑意侧头看着他,眸子里面含着星光,而那个男子也在微微附身听着她说话,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让人脑海里面瞬间闪过两个字,般配。
席清又一次地控制不住自己,他狠狠地攥紧手中的筷子,眼神阴翳地可怕。
汤婉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疑惑地问道:“席清,你怎么了?”
席清在下一秒就收敛起了外露的情绪,在抬眸看向汤婉时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他平静地开口:“没什么事,我吃完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要。”汤婉回答道,看向席清的眸子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恋。
  11

席清不是最讨厌别人跟踪他吗,那我就直接踩在他的底线上面,并且还要反复践踏。
于是周六这天,我又一次跟踪了席清,我坐在沙发上,假装地看着电视,实则一直都在留意席清房间的动静。
半响后,席清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白色的长袖T恤穿在他的身上,银色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而来回摆动,黑色的发乖巧地挡在额前。
“姐姐,我要出去一趟。”席清看向我说。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红润的薄唇上大转,活生生地像个变态的老阿姨,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哦,去呗。”
席清听见我这么说后,眸子无声地沉了沉,“那我走了。”
“嗯。”我拿起遥控器随意地点了两下,视线再一次落回电视上面。
席清沉默地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色书包,缓缓地走了出去,随着“砰”地一声关门的声音,我猛地站起了身,然后快速地拿了一个帽子戴在了头上也出门了。
我鬼鬼祟祟地跟在席清身后,看着他缓慢地行走在路上,其实他去见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拍下来他跟别人在一起的照片,然后我就给他洗出来,直接挂满我的墙壁,等席清无意间进入我的卧室后,直接将他给吓住。
他既能知道我跟踪过他,又能感受到我对他不轨到恐怖的心思,这也太一箭双雕了,爱了爱了。
席清一看我的这么吓人肯定是连夜扛着火车就跑了,毕竟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受不了,毕竟我只这么想想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我随着席清东拐西拐的,最后在一家奶茶店的门口看见了汤婉。
好家伙,果然还是过来找她的,这也正好符合了我龌龊的心思,我缩在角落里猥琐地笑了笑。
席清走进了奶茶店,买了二杯奶茶出来,其中一杯递给了汤婉,离着有些远我只看见汤婉朝他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他们两个人就都笑了。
我则快速地拿起手机,对着他俩快速地连拍了几张照片,拍完后我还瞧了一眼,啧啧啧,随意拍的照片都这么好看,阳光挥洒在他们身上,脸上的笑意拍的那么明艳清晰。
接着他们拿着奶茶就走了,喧嚣地风抚过他们的衣角变得有些膨胀,我则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边跟着一边想以后我要是没什么出息,我就去干私家侦探去,因为这也太刺激了,我只觉得自己肾上腺素一顿往上飙升。
他们走了一道,我也拍了一道,手机里面都是他们的照片,我想着这些照片够用了,于是我决定原路返回,回家躺着去。
只是没想到啊,我刚停下脚步就只见席清也停下了脚步,他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而我却只觉得他看见了我,心脏好似要蹦出胸膛,我快速地拉低了帽檐,心里祈祷千万别看见我。
席清不知道跟汤婉说了些什么,只见汤婉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接着自己朝前走去。
你们体会过被人犀利地盯着的感觉吗,他像是一匹饿狼下一秒就会将你吃掉,而当你感到害怕的时候,你是没办法去跑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被定格在了原地,你只能看见他一步一步朝你走过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直到席清走到我的面前,我的大脑才缓过来,我吞咽了几下口水,告诉自己别怕他,被他看见了自己跟踪他也行,反正最后都是被他知道,只不过是早知道而已。
“拍的好看吗。”虽然席清这句话是反问句,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问我的意思,他直接一把抽出我手中的手机,自顾自的点进了相册。
席清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一张一张地滑过照片,并且还感慨了一句:“拍的还不错。”
我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别慌,都是小问题。
“你要是不跟汤婉出去,我会偷拍你吗。”我一把抢过手机,强词夺理道。
席清突然微勾了一下唇,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但是姐姐你下次不用这样,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来图书馆的。”
???我微微蹙起眉:“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可以一起来图书馆的,你,我,汤婉。”
我疑惑地看着席清,他是不是疯了,他不是最讨厌被人跟踪他吗,他上次因为这件事情都离家出走了,现在怎么这样,他是不是傻了???
“只能是,我和你。”我看着席清,定定地开口,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好。”席清干脆利索地开口,“那姐姐也不能去找别人。”
我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是恼羞成怒然后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恶狠狠地对我说,你要是有病就赶紧去治病,你这个疯子。
席清没让我发太久的愣,他将他手中的奶茶放在了我的手里,朝我笑道:“给你,姐姐。”
而席清的笑落在我的眼里,我却只觉得诡异极了,我拿着奶茶就跑了,在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直接将奶茶丢了进去。
回到家后,我以大字的模样躺在床上,我觉得完了,席清好像是免疫了,假病娇这套好像要不行了,我离自由这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
席清怔怔地看着席童离开,她背影慌乱而又有些可爱,而头上戴着的那个鸭舌帽将她的脸大半部分都遮盖了,像是一个小学生。
席清最近总觉得心慌,以前席童那么地对他的好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烦,而现在他恨不得席童天天跟着他。
今天早上他跟席童说要出去时,席童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只哦了一声,他觉得很难过,放在以前席童肯定是大喊着,不许他出去。
如果你问他这些难过从哪里冒出来,席清也不知道,他只要每次一想起难过站在席童身边的男子,他就抓心挠肝的难受,一想到姐姐不在属于自己,不在对自己好,席清就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他想要姐姐重新那样对他,那样他才会有安全感,心脏处才踏实。
12

我觉得席清疯了,其实也不能说是疯了,就是他变得格外的诡异。
我得承认我自己甘拜下风了。
“姐姐,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吧。”席清正在沙发上收拾自己的书包,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抬眸看向我。
听见席清的这句话,我拿书包的手微微一顿,大脑飞速的运转,然后笑道:“今天中午就不了,我有些事。”
席清微微蹙了一下眉,将书包的拉链重重的拉上,声音轻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情?”
席清的话落入我的耳朵里,让我莫名的有些抗拒和反感,我将视线落在其他处,顾左右而言道:“不是什么大事。”
席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在继续说话,他将书包背在身后,垂落在裤线处的双手微微攥紧。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拒绝席清,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不把握住,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扛不住了,现在不管我是跟踪席清还是黏着席清甚至是要睡席清的房间,这些都已经对席清不起任何作用了。
他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不要他陪着我睡,他睡在地板上,我则睡在他的床上。
???那画面我简直不敢想,我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当对视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我笑得比哭都难看:“这就别了吧,我也不是特别的害怕,就是刚才看了一个鬼片,现在想想也不是特别的吓人,我还是先回去吧。”
我转过身想着快些离开,却不料席清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低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姐姐,你真的不害怕了吗?”
我僵硬地抬眸看向他,因为离的有些近,我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玫瑰味的沐浴露的清香,席清垂眸看向我,黑色的碎发还正在向下滚落着水珠。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席清才洗完澡,身上的衣服也是刚刚穿上的,而有些的地方已经沾染上了水痕。
即使我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劲的打气,那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磕巴了起来:“真……真的,我真不害怕了。”
席清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猛地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我的胳膊,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遗憾:“那好吧。”
席清松开我后,我直接就推开门跑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直到我躺在我的那张大床上心脏才跳的不那么快。
太诡异了,这也太诡异了,难道是席清知道了我是假装的了?我穿帮了?这不应该啊。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回过来神来,这几天我得先暂停一下病娇行为了,在这样下去席清不止免疫了,他直接是在我身上学到了精髓,直接以病娇的行为克我。
我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朝席清开口道:“我们该走了,要不然该迟到了。”
席清点了点头,然后和我一起去了学校。
白霖从来到学校就一直很高兴,他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有任何开心的事情都想要和别人分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开心也是开心,还不如让大家一起开心。
于是作为他的同桌,我常常就是那个被他强行分享快乐的人。
“我跟你讲一个特别开心的事情。”白霖拽着我的衣袖,小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上刻就困的厉害,我迷糊地看了他一眼,而当与他期待的目光相对时,我将那句,我不想听的这句话,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说。”我厌厌地问道。
白霖直接凑在了我的耳边,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处,小声说道:“今天下午咱们有二节体育课,听说是跟语文老师串的,但就是得跟二班一起上。”
啊这……这算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运动,我讨厌运动,我只喜欢睡觉。
但是这句话我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我勾唇敷衍地笑了笑:“挺好的,挺好的。”
但是白霖他看出了我的敷衍,他很有义气地一把揽住我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开口道:“放心,到时候我不会让你没意思的。”
我侧头撇了一眼他,轻哼了两声没有说话,因为我可是不信他的鬼话。
随着中午铃声的响起,老师说了几句话便下课了,同学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其实我也想冲,但是一想到我跟席清说我今天中午不去吃饭,就硬生生的卡住了我想冲出去的心。
而白霖还在搂着我的肩膀,说着话,“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了,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我摇着头拒绝。
白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说着就松开了我的肩膀,打算自己出去吃饭,然而就在他松开我往教室的后门走去时,我看见了站在后门的席清,我惊讶地看着他,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然而白霖还什么都没察觉到,他走到后门时还朝席清道:“让一让呗,我想过去。”
席清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用肩膀将他撞开,走进教室直奔我而来。
白霖抬手揉了揉肩膀,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朝他道:“白霖,这是我弟弟席清。”
白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明白了过来,他朝我张了张嘴无声道:“你完了。”
我勾唇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他离开教室。
而当我将视线落在席清身上的时候,席清的面上却如同万年寒冰,漆黑的眸子像是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枯井,势必要将与他对视人深深吸入进去。
“怎么了?”我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搂着你。”
席清的这三个问题把我砸的直发蒙,“就朋友啊。”我回答道。
“朋友?”席清说出这句话时,眼睛微眯,脸上带着些许嘲讽。
席清的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脑袋都大了,说了是朋友他还不信,那为什么还要问呢,于是我说出来了渣男语录:“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这话刚落地,席清的眸子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13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席清很快收敛起了情绪,他站在我的身边离我很近。
我侧头去看向他,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怕你被骗,他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席清斩钉截铁的道,语气里还夹着一丝嫌弃。
席清的话落入我的耳朵里,我微微蹙了一下眉,略有些严肃朝他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应该这么说他。”
“是吗。”席清与我的眸子对视,声音冷的可怕,带着一丝质问:“那姐姐你是喜欢他,对吗?”
“并没有。”我真的搞不懂现在的席清,一个劲的问我这些问题,心中的叛逆在这一刻苏醒,“就算有这也是我的私事。”
席清没有说话,周遭的空气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吸进肺部却沉重如同有石头压在上面。
席清率先打破了平静了,“对不起,姐姐。”席清垂下眸子朝我开口,“我刚才不应该跟你那样讲话。”
这还是真不是席清的风格,但是既然他都这样说话了,我总不能揪着不放吧,于是我道:“没事的,你去吃饭吧,跟汤婉一起去吃饭吧。”
席清的眼神闪了闪,试探地开口:“我不跟汤婉去吃饭。”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这句话话里有话,但我还真没有心情去研究,我冷淡地开口:“那你自己去吃饭吧,中午了。”
席清略有些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席清真的是让我倍感压力,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算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我在心里暗暗地想,一个小屁孩我怕他?
一晃午休的时候过去,下午的体育课来临,整个班级的同学高兴的不成样子,满脸都写满了开心,当你身处于这种气氛中,你也很难不被感染,看着他们让我也觉得好兴奋啊。
只是当我在操场看见席清的时候,我就不高兴了,这白天演戏黑天演戏,下午难道也还要演戏,饶了我吧,更何况今天中午还没演。
于是我自己特意找了一个角落缩了起来,然而白霖是不会让我这么惬意地享受,他直接凑到我的身边,跟我聊一些有的没的的,果然,他兑现了他承诺不会让我没意思的。
“哎哎,咱俩玩打手板啊,就是我的手放上面,你来打,打到了就换下一个人,怎么样?”白霖笑吟吟地提出了这个游戏。
我抬眸刚好与他黑色的眸子对视,这一刻我久违的胜负欲瞬间腾了起来,“来。”
嗯,怎么说呢,我打不到白霖,每次都让他躲了过去!!!!我不服啊,我好气啊。
然而我不知道是,我这幅气鼓鼓的他样子落在白霖的眸子里,像一只吃东西的仓鼠那般可爱,耀眼都阳光斑驳地落在我的身上,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当我在这边为我的胜负欲奋斗的时候,席清则站在操场上冷冷地望着我这面,喧嚣的风吹过他的衣角却没弄吹散他眸子里的冰冷。
席清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直到有阴影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才回过头看了一眼,而当席清那张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我还被狠狠地吓了一跳,猛地就后退了半步,却因为没有站稳向后摔去,还好白霖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让我没有出丑。
“你没事吧。”白霖着急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看向席清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就是看见你在这里,便寻思过来找你。”席清一脸歉意地道。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说。
紧接着席清就将视线落在了白霖身上,“刚才我看见你们在玩打手板,要不咱俩玩吧。”
白霖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勾唇笑道:“好啊。”
席清也朝他勾唇笑了一下,可落在我的眼里是极为诡异的,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霖那么会躲的人,在席清手下是一次也没躲过去,手背都打红了,我在一旁看着是这个提心吊胆。
好在下课铃及时响了起来,这场游戏终于结束了,于是我立刻开口道:“席清,下课了你该回你自己的班级了,要不然该找不到你了。”
席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听话地点了点头:“好的,姐姐。”
席清离开后,白霖想了想,询问道:“你弟弟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
“你想多了,他看谁都不顺眼。”说完这句话,我趁机拍了一下白霖的手背,然后立刻跑了老远。
都怪这该死的胜负欲!!!
14

席清最近生病了,原因是昨天晚上我晚回来了一些,然后他就那么地站在外面等了我两个点,而且当时外面还下着雨。
如果你问我,我为什么要晚回来,我只想说我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看见席清那张脸,因为他看向你的目光就像是一匹饿到极致的恶狼,看的人毛骨悚然。
于是我借着学习的幌子跟着白霖去了商场了,又拿着钱在商场换了一些游戏币,开始在那里玩游戏。
其实我也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等我从游戏里面爬出来,侧头看向窗外时,雨滴已经在道路旁汇集了一滩,淅淅沥沥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外面下雨了。”白霖看着窗外惊讶道。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是啊。”
“哎,你的弟弟跟你长得一点不像。”白霖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了席清,疑惑地问道。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我现在是听见他的名字都感觉烦躁,我想,这或许是来自内心深处透漏着隐隐的不安,并且我最近还拿捏不住席清,还甚至感觉席清要将我拿捏住了。
“嗯。”我敷衍地回答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白霖也看出来我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不在问关于这个话题的事情,开始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他说,席童,有女孩子跟我表白了。
嗯?白霖这话一说出口,我瞬间就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味,瞬间来了精神头,只觉得自己的两个眼睛快要放光,“谁?怎么表的白?你同意了吗?”
三个问题连续地砸在白霖的身上,他垂眸想了想,然后说:“隔壁班的女生,写信给我的,没有同意。”
白霖的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后,我更加的激动了,我直接走到了白霖的身前,八卦地追问:“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啊,她长的好不好看啊,写的内容是什么啊,我可太好奇了。”
白霖却猛地抬起了眸子,里面包含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语气淡淡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
“呃,也是。”我想了想,觉得白霖说的有道理,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答应啊。
“你就这么想我谈恋爱?”白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球,让我有些心虚。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好奇嘛。”我将视线落在别处,干笑了两声。
白霖没有说话,空气在这一瞬间沉静了下来,不为人明说的氛围渲染开来,而我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我们回去吧。”白霖率先打破安静,声音放的很轻,“我去买把伞,然后送你回家。”
“好。”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白霖撑着伞走在我的身边,耳边是细细的雨声,有风吹过时将他的衣摆吹的舞动,昏黄的灯光映在我们的身上,漫长的街道我们相对无言,沉默在我和他之间荡漾开来。
他将我送到了家门口,我侧过身去看他,“我到了。”
白霖却突然就笑了,他强硬地将他手里的伞放在了我的手中,“这个伞你打着,别挨到浇要不然该感冒了。”
“我还想明天看见你呢。”
白霖说完这句话后,就跑进了雨中,只留给我了一个背影,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没看够呢?”突然传来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地朝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席清从楼道里面走了出来。
我微微蹙起眉头,略有些不耐地问;“你怎么在这?”
席清缓缓地走近我,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将他倒影在洁白的影子拉的老长,而席清则自顾自的说着,“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席清说完这句话后,我才注意到席清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黑色的头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不是说了会晚些回来吗,你为什么要等我。”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说话,但是对于席清等我回来的这件事我只觉得毛骨悚然,莫名的凉意沿着我的脚腕处缓缓地爬上我的脊椎。
席清没有想到,他在这等了她好几个点就换来了她这么一句话,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割着他的心脏,血肉混合着掉落了下来。
他想不明白以前对他那么好的姐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一想到她会对那个男的微笑,会对那个男的撒娇,席清就特别接受不了。
我看着席清瞬间阴沉下来的脸,下意识地就想跑,我刚微微后退了一步,就只见席清猛地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上了楼,我下意识地就想呼喊,席清却快我一步地捂住了我的嘴,将我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别看席清现在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是他的力气一点也不小,他硬生生地将我拽进了屋子里面。
他一把将我甩在了沙发上,我感到大脑一片眩晕,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席清就压在了我的身上,他将我的双手恶狠狠地摁在头顶,我嗅到了他身上潮湿的雨水的味道。
“你干什么,席清,我是你姐姐。”我挣扎地大喊道。
“我知道你是我姐姐。”席清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所以你应该庆幸。”
我看着席清狰狞的神情,只觉得他疯了,于是我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当手指触碰到了一个杯子时,我毫不犹豫地将它砸向了席清的头顶,砸完之后它也掉落在了地上,瞬间摔成了两半。
“咚”的一声,席清抓着的动作微微松开,我也趁机一把将他推开,我迅速地站起身跑到门口,房间安静的吓人,只见席清的额头有些鲜红的血液滑落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我,没有动作。
我防备地看着他,既怕他猛地朝我扑过来,又怕他被我砸出了什么事。
  15

“你没什么事吧。”我背靠在门上,弱弱地朝席清问道。
席清没有说话,任由着血液掉落在地板上,铁锈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我不是不故意的,谁让你那样对我的。”我朝他大声地解释道。
席清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定定看着地面上鲜血的血液,片刻后才朝我,沙哑地开口,脸上满是认真自责的神情:“对不起,姐姐,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样子,真的对不起。”
我怔怔地看着他泫然欲哭的表情,只觉得无奈,这突然的道歉一下子还给我整不会了。
还没等我继续说话,席清抬眸看向我,软下声音又道:“姐姐,我的额头好疼啊,你过来看一眼,好不好?”
我扫了一眼他的额头,看因为都是血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垂下眸子想了想,决定还是过去看一看,毕竟是我砸破的,我可不想年轻轻就去警局。
我试探地缓缓向他走过去,然后防备地坐在他的身边,伤口不是很长,就是有一点深,我想了想,你说这万一留疤可怎么整,于是我道:“要不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不用,简单地包扎一下就好。”席清抬眸看向我,明亮的灯光刚好落入他的眸子里,像夜空中灿烂的繁星。
我本能地躲开了他的目光,视线落在了别处,然后道:“我去拿碘伏。”
等我拿完碘伏回来,席清已经用手纸将地面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只听话懂事的小绵羊,我急忙摇了摇头告诉自己绝不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姐姐。”席清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微微侧头看向我,嘴角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
而这一幕落在我的眸子里,阳光可爱甜蜜是一丝都没有感觉到,只感觉到了诡异。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已经活了两辈子的人,难道还要害怕一个小屁孩吗?
我直接拿着碘伏还有纱布走了过去,然后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全程席清都没有说一句疼,任由我在他的额头随意擦拭,以至于我都开始怀疑那个伤口其实是假的,是用来欺骗的我了。
“要是疼的话,你就告诉我。”我说。
“不疼的,真的不疼。”
你看,这是他自己说的,于是我给他抹完碘伏后,就给他包了几圈纱布,白色的纱布在他的黑色的发上面格外的显眼,有些滑稽却带着一些病态的美感,我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可能就是长的好看的人优势,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好了,弄完了。”说完这句话,我就打算站起身将东西给放回去,却不料席清一把拉过我的手腕。
我既震惊又有些害怕地看向他,只见他又快速地松开我的手腕,脸上写满了愧疚,眸子里呈满了难过,“姐姐,真的对不起,你别害怕我。”
我看着他僵硬地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等我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我自己那张柔软的床上时,我想,这张床怕是躺不了太久了,我打算离开这里了,因为我拿捏不住席清了,而且席清还越来越恐怖了。
唉,这么一想还怪难过的,我竟然没把席清给弄走!!!让他自己住了这么大的一个房子,太气愤了!!!
算了,还是先跑为敬吧,毕竟小命要紧。
然而翌日清晨,都七点半了席清还是没从他自己的房间里面走来,期间我敲了两次房门也没有人开门,于是在第三次的时候我直接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都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异次元世界。
我直接走到了窗户旁,用力地将窗帘拉开,耀阳的光芒瞬间倾洒进屋内,细微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
席清蜷缩在被子里面,整个人呼吸有些粗重,面上带着一丝潮红,我轻声地喊了两遍他的名字,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见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都有些吓人,这是发烧了啊。
我想了想决定将席清喊醒,然后去一趟医院,万一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烧了呢。
“席清,快醒醒,快醒醒,你感冒了。”我用力推了两下他的肩膀,只见他抖了两下睫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怎么了?”
“你发烧了,咱们需要去一趟医院。”
席清我说的话后听话地坐了起来,但是他里面的睡衣扣子没有系好,落出一大片肌肤,我下意识地挪开视线。
“我去跟老师请个假,然后你换衣服,之后咱俩去医院。”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快递地走出了席清的房间,开始拿手机给我和席清的老师发短信请假。
等席清换好衣服后,我就和席清直接下楼了,然后打车直接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头部的伤口,然后又给重新消了一下毒,然后医生又开了一些点滴,于是席清开始在医院挂起了点滴,因为高烧他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
我坐在凳子上怔怔地看着他,我觉的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我可以趁现在回家收拾行李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然后等他过几天出院,我就可以直接不会去了啊,直接先斩后奏,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也抖已经尘埃落地了了。
于是等席清睡着后,我立刻走出了医院,打车回到了家中。
  16

只要是能放进行李箱里面的,我就都带走了,说实话我恨不得这个房子是可以移动的,那么我就可以直接给它推走了,还能省下了以后租房子的钱。
我拖着已经收拾好的两个大行李箱站在客厅内,落日的余晖从落地窗前照耀进来,橙黄色的光印在地板上,荡起一圈一圈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温暖光晕。
我静静地站了片刻,只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可以醒过来了。
于是下一秒我拖着行李毫不留念地走了出去,房门被我重重的关上。
医生说席清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我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因为我正好可以在这几天内租一个房子,要不然天天住酒店可太烧钱了。
于是我白天的时候请假陪在席清身边,等席清睡着后就开始寻找出租的房子,只是席清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姐姐,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了,你看我也不高烧了,我不想在医院了。”席清在我第三天来医院的时候朝我道。
当时的我正在给席清削苹果,苹果皮被我薄薄地削了下来并且它还一直都没有断,我在心里很是得意,只是席清这句话刚落地,我的手一抖苹果皮直接被我弄断了,一下子就掉进了垃圾桶里面。
我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感觉有些遗憾,但我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等在抬眸时眼里泛着笑意:“咱们还是得听医生的,万一过几天在高烧怎么办啊,对不对。”
席清的视线落在垃圾桶里面,眸子里面晦意不明,“那姐姐你会陪着我的吧?”席清抬起头看向我,问道。
我轻轻地笑了笑,不去与他的眸子对视,然后道:“当然。”
席清没有立刻说话,只沉沉地看向我,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让人产生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只叫人坐立难安。
而当我想要抬眸与他对视时,他却一把握住了我放在床边的手,他的手白皙的过分,也冰冷的过分,“我相信姐姐是不会骗我的。”
席清的话落在我的耳朵里,我没有办法否认,只好扯唇掩饰地笑了笑。
还好老天不负有心人,我在席清快要出院的前一天,找到了一个我比较满意的房子,一室一厅的构造,刚好够我一个人居住。
每天放学回来就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吃着薯片喝着肥宅快乐水,投影仪在一打开,就这小生活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于是当天我就直接签下了协议,交了房租,然后搬了进来,我想,我终于是摆脱了席清,走出了小说里面的情节。
然后学校那面我决定转学,不跟席清在一个高中念了,既然决定要摆脱那么咱们就直接彻底摆脱。
晚上的时候我再一次去看了席清,还买了他最爱吃的水果,“姐姐,你回来啊。”席清瞬间坐起身,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略有些宽松,黑色的发乖巧地散在额前。
“我回来了,还给你买了一些你爱吃的水果。”我抬起手给他看了一眼,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兴奋。
“谢谢姐姐。”席清眨了眨眼睛,“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太好了。”
我附和地点了点头:“是啊。”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
当我想要将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时,竟看见了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束花,我疑惑地开口道:“是有人来了吗?”
席清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汤婉来了。”
席清地话落在我的耳朵里,我扬了扬眉,试探地问道:“你觉得汤婉怎么样?”
席清瞬间朝我看了过来,眸子犀利地让人想要闪躲,直直地望向人的灵魂深处,“就那样。”
“其实我觉得汤婉还挺不错的,跟你站在一起很般配。”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姐姐撕她的书,是在吃醋吗?”
……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
席清出院的当天我没有去,当时的我正在自己的新家里面睡的正香呢,于是我并不知道席清从清晨开始等我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
席清可能也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把他的电话给拉黑了,所以我一个也没有接到。
……
席清早就隐隐感觉自己的姐姐席童想要离开他,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离开就离开吧,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从给席童打不通电话开始,他就知道了,他的姐姐不会来接他出院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他怕自己刚走出去的下一秒,他的姐姐就来了,于是就这么等啊等,拖啊拖。
直到护士过来告诉他,赶紧给其他人腾位置时,他好似才反应过来,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他用了他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楼下,然后打车直接回家,他着急的将房门打开,果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灯光,他只觉心脏在不断的往下沉,黑色的河水从窗外蔓延过来,将他深深地淹没。
席清站在席童的房间里面,原来在意料之中内发生的事情,是并没有很难过,席清只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失落。
地球明天还是会转的,黑夜依旧会降临。
17

翌日席清就去上学了,其实他的脸色苍白的过分,眼帘下是明晃晃的黑眼圈,因为昨夜一宿没有睡觉他的头好似要在下一秒炸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学校的,他在心里质问自己去学校是不是因为想看见席童,内心里的直接没有说话,用沉默回答了一切。
席清痛恨自己这样,像个胆小鬼,被人拿捏在手中,于是他狠狠地在心里否认,他上学只是不想落下课程跟席童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席清一点都听进去呢,大脑像是漂浮在半空中,视线明明落在了黑板上,可眼前为什么总是出现席童的身影,他想起来了席童扑进他的怀里的场景,想起了席童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嘴角刚刚扬起笑意,却又在下一秒僵住,心中卷起铺天盖地的难过,像是有无数的猫狗在撕咬抓挠他的心脏,他想念他的姐姐。
中午下课的铃声才打响,席清立刻就站起了身,在同学们以及老师惊讶的目光中跑了出去,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席清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跑下了楼,心脏在胸膛里面剧烈地跳动,他想要给他的姐姐道歉,只要他的姐姐愿意回来,让他干什么都行。
他第一次那么地忐忑,手心里面不断地渗出汗液,他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依稀口水,然后轻轻地敲响了席童班级的门,“我想找下席童。”
白霖听见席童的名字后,瞬间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原来是席童的弟弟,他想了想然后走了过去:“你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你不知道吗,而且听老师讲她打算退学。”
席清只觉的有一道闪电劈在了他的身上,要不然他怎么听不懂了,他怔怔地开口问道:“什……什么?”
白霖略有些诧异,席清竟然身为席童的弟弟,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席清好似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大步朝反方向跑去,直奔班主任的办公室。
这次他从班主任的口中知道了,席童是真的打算退学了,席清失魂落地地走了出来,然后很突然地开始发笑,声音很大在寂静地走廊里面回荡,笑声里面包含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却又透漏着恼怒。
席清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她的姐姐席童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要在看见他了。
心中燃起熊熊地烈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的一干二净,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席童的,凭什么她说走就走,凭什么!!!
……
我百般无赖地躺在床上,一边开着空调一边玩着手机,我愿意做饭就做一顿不愿意做我就点外卖,生活简直美好的要命。
一想到我已经脱离了苦海,我就激动的想要落泪,恨不得买几个炮仗庆祝一下子。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潇洒的小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在家整整呆了三天,玩手机玩的我只想吐,外卖天天就那么几个样,真的是吃够了,于是我决定出门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我不相信席清会这么快找到我的,再说席清也不一定会找我啊。
我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层层的建设,最后我决定出门,我还特意带了一个鸭舌帽,就怕看见熟人。
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刚买完东西回来坐上电梯,随着叮咚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我走了出来,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而响起,明亮地白炽灯落在地面上,我一眼就看见了靠在我家房门上男子。
他穿着一身黑衣,衣服上面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让我看不见他的五官,随着声控灯暗了下来,我看清楚了他的指尖夹着一只香烟,猩红的光在暗夜里格外的显眼。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直接他猛地侧头朝我看了过来,声控灯适时地亮了起来,我终于看清楚了他是谁,是席清,只觉告诉我他来着不善,我快速地转过身想要离开此地,只是席清比我还要快,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硬生生地拖拽了回去,我想要求救却被他直接捂住了嘴巴。
“别喊,乖乖地开门。”席清的身体贴在我的身后,将我整个人都掌握在手中,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我只觉地自己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拼命地挣扎地想要摆脱席清,一点都不想将房门打开,可是席清却直接用手来摸索我的口袋,最后在我的衣服里找到了,我看着席清一点一点地将房门打开,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而在他将门打开的这个空档,我趁机直接一口咬在了席清的虎口处,席清狠狠地皱了一下眉,然后一把将我拖拽进了屋里,反身就将我压在门上,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我的下颚逼我松口。
“这可是你自找的。”席清开始用力,好似要将我的下颚捏碎,我承受不住松开了口,手上买回来的东西也瞬间掉落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我哽咽地说道:“席清,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席清用手擦拭掉我的眼泪,眸子里面黝黑程一片。
   18

席清拖着我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客厅走去,我用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血痕在他的胳膊上浮现。
我剧烈挣扎着,可是在他的力量下那点动作显的那么微不足道,我被他一个大力直接甩在了沙发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头顶上明亮的灯光落进我的眸子里,像是一枚石子投进沉寂地河水里,碎裂出水光。
席清欺身压在我身上,他漆黑的眸子与我四目相对,压迫感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双手紧紧地抵在他的胸前。
我微弱地发出声音,带着哀求:“我不挣扎了也不躲了,你起来好不好?”
席清的喉结微微滑动,脖颈上带着银色项链在我眼前晃动,他的声音沙哑的过分,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不好。”
席清的这句话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像是短了线的珠子,我用力地向外推着他。
席清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我的双手摁在了我的头顶上方,无力害怕屈辱等等情绪瞬间漫上心头。
“席清。”我颤抖地喊道,希望他可以放开我。
席清定定地看了我片刻,手指缓缓地触碰上我的脸颊,然后是下颚,脖颈,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但是睫毛却抖动的不像样子。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你死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明明对我那么好,这些就像假的一样,都是假的!”
席清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炸裂,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向他的眸子,然而我这个举动直接把他给激怒了,他用手大力地掐住我的下颚,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与他的眸子对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
“姐姐,你这样真漂亮。”席清轻声开口道,眼里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急切里带着粗暴,他凶狠地咬上我的嘴唇,疼痛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微微张口,他的舌头接机就探了进来,我挣扎地弓起腰又在下一秒被摁了回来,我想要呼喊的声音都被他堵在了喉咙中。
最后我狠狠地咬上他的舌头,铁锈的味道瞬间蔓延在口腔里,席清缓缓地将我松开,他的嘴角还沾着鲜血,他竟诡异地笑了起来。
“真疼啊,姐姐。”席清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上的鲜血,然后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将鲜血抹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没有说话,后背紧紧地贴在沙发上恨不得可以和沙发融为一体,默默地流着眼泪。
席清就这么地看了我片刻,最后他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走了,随着“砰”的一身房门被关上,我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
想象和美好果然有出入,直觉告诉我我完蛋了。
之后的几天里,席清每天晚上都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印了一把我家的钥匙,不用敲门也不用问过我的意见,直接打开门走进来,然后在不容我拒绝地将我一把抱住,跟我说一些他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
“姐姐,我想吃火锅。”席清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处,胳膊环住我的身体,有些撒娇道。
我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茶几上,“你想吃就出去吃,我不想吃。”
席清却像是听不见我说了什么一样,执拗地扭过我的脸颊,他的脸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清晰看见他有多少跟睫毛,他微微低头想我靠近,我猛地转过头吻就这么地落在了我的侧脸上。
“席清,我是你姐姐。”我抖动着睫毛沙哑地说道。
“可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有血缘关系又能怎么样呢?”席清一脸认真地反问我。
我实在是受不了,我直接都不知道怎么走到的这个地步,我每一步都有在认真的走,可我还是走了原宿主的那条路,心中沉寂很久的愤怒以及无力瞬间爆发了出来,我触不及防地一把将席清推开。
“你是疯了吧。”我激动地朝他大喊道,“我可是你姐姐,你搞清楚,我也不是汤婉。”
我的声音落在席清的耳朵里不痛不痒的,他像是看一个小丑一样在那里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我。
我的声音在他的目光中逐渐低了下来,“我想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我想自己一个人生活,席清,别在缠着我了好不好。”
“不好。”席清轻飘飘地将这句话说出口,将我的活路瞬间堵死。
席清似乎很喜欢接吻,他掐住我的下颚一下一下地吻我的唇,他说,姐姐,你的唇好甜,像一枚果冻。
这天席清离开后,我连夜逃离了这栋我还没住几天的房子,我连行李箱都没有收拾,直接就带着钱走了跑了出去,然后找了一家地址足够偏远的酒店住了进去。
我蜷缩在被子里,用双手将身体紧紧地抱住,窗外不知何时阴了起来,乌云将太阳遮的死死的,闷热的笼罩在城市上方,让人莫名的感到喘不上来气,心情郁闷不已。
很快雨滴掉落了下来,掉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紧紧地将耳朵捂住,逃避似的躲进被子里,或许是因为最近压力有些大,最后我竟然听着沥沥淅淅的雨声睡了过去。
我觉得,人对于自己身处于危险当中是会有感觉的,就比如我现在,即使我在睡梦中,但是我依旧感觉有人在我的身边盯着我看,于是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向一旁看去,果然有人。
我猛地睁大了双眼,身体下意识地后缩,“别怕,是我。”席清缓缓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窗外微弱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
  19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抱着被子不断的后缩,直到后背抵住墙壁。
席清却显的优雅极了,他缓缓地向我走来,然后一把拽住我的脚踝,将我拖拽到他的面前,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面传出:“只要我想,你去哪里我都能知道。”
我听见自己的牙齿正在打颤,身体正在轻微的颤抖,“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卑微地祈求道。
席清用手指轻轻地点在我的眼睛上,眼泪适时地掉落了下来,席清的声音响在我的耳侧:“我放过你,可是谁放过我啊。”
“姐姐,你喜欢这里吗?”席清很突兀地开口问道。
“不喜欢。”我急忙摇了摇头,怕席清突然发疯。
然而席清却诡异地笑了笑,眼里迸发出兴奋地光芒:“那你为什么要跑这里来呢,我觉得你还是挺喜欢的。”
席清的这句话刚落,他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他轻吻我的脸颊又一路向下,手指在我的身上作怪,我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而散开,我意识到了他想要做什么,我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不要,不要这样,席清。”
席清猛地停住了动作,脸上带着清晰地疑惑:“为什么不要?”
“我就要!”他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我的脸颊,语气肯定带着不容拒绝,他强行将我的双手摁在头顶,沉重的呼吸几乎要将我烫伤。
我无助地瞪大了眸子,眼泪似落又似不落,当他沉下身体时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知道,我没能走出小说里面的剧情,并且还重蹈覆辙了。
等一切结束,我已经快没有了意识,只知道有人将我轻轻地搂在了怀中,吻不断地落在我的额头上,一边一边地在我的耳边念叨着什么。
似乎在说,我爱你,可是我一句话都不想听,我只想变成一堵墙或者变成一颗树。
痛苦从来都不会因为你的难受而停止,第二天依旧会如约而至。
等我再次醒来,入目的便那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天花板,熟悉不能在熟悉的装饰,我又回到了我和席清曾一起生活的地方,现在我在我的卧室里面。
“吧嗒”一声,房门被打开,席清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面容平静:“吃些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我定定地看着席清朝我走过来,心中燃起熊熊的烈火,我恨自己没能逃出去,同样也恨他昨夜的行为,我直接抬手将席清手中的碗掀翻,滚烫的粥洒在他的衣服上面,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在闹什么?”席清一把拽住我的头发逼我和对视,“是因为没有跑出去还是因为我昨天……。”
“啪”的一声,席清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来了五个手指印,羞愤混合着害怕让我的手不断地颤抖,眼尾很没出息的红成了一片。
席清微微侧过头,手上的力气却松了下来,语气里面没有任何起伏:“你永远都别想离开了,永远的陪着我吧。”
席清说完这句就直接走了出去,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也是这天之后我开始了囚禁生活,席清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一样,现在亲吻我的脸颊,可能在下一秒他的手就掐上了我的脖颈。
我绝对席清是恨我的,恨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后却要离开他,恨我对他的好都是骗他的。
我陷入欲望的旋涡,像是漂浮在海上的小船,无依无靠只能随风飘荡,席清恶狠狠地掐着我的腰,像是要将我吃掉。
“你怎样才能放过我啊。”我轻轻地环上他的脖颈,轻声问道。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额头的汗水沿着他流畅的下颚线掉落在我的身上,他哑着嗓子:“你想都别想。”说完这句话,他就一把扯开了我的胳膊。
他在我还有一丝的意识的时候,贴在我的耳边说,我恨你。
原来是我恨你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脑袋轻轻地蹭了一下枕头,下一秒就昏睡了过去。
我每天的事情就是,吃饭,等席清回家,做爱。
我更多的时候则是望着窗外然后发呆,我想今天的天气好好啊,或者是今天的天气好阴啊,反正每天都是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可是人啊,总是要想一些东西的,要不然我怕我会疯掉。
“我想喝一杯奶茶。”当席清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我朝他开口道。
席清似乎没有想到我会主动跟他说话,眸子上染上欣喜,他缓缓地朝我的走了过去,然后俯下身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求人得有点求人的态度。”
我微微仰头亲了他一下,眸子里波澜不惊,只是席清却直接反客为主,亲吻起我的嘴唇,他这次的吻很温柔,都有点不像他了。
“ 我去给你买。”席清最后又亲了亲我的脸颊才彻底满足,嘴角微微上扬。
我看着他将房门一道一道的锁上,眼眸微微转动视线又落回到窗外。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白霖来的那天,他重重地敲响了房门,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直到他开始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我几乎是娘跄地跑了过去,“白霖,白霖。”
“席童,你没事吧?”
因为白霖的这句话,我的眼泪瞬间崩提,我哽咽着,“白霖,求求你救我出去,我想离开这里,这个房我打不开。”
白霖似乎比我还着急,他安慰道:“席童你先别哭,你一哭我就更难受了,我现在就去找开锁的人过来。”
一听白霖这么说,我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时钟,席清快要放学了,这个时候不行,“不行,席清快要放学了,明天的吧,白霖明天你直接待开锁的过来。”
“好。”白霖说道,他却又顿了顿补充:“席童你不要哭,我会救你出去的。”
“ 我知道的。”我哽咽地说,我想,生活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
晚上的时候席清回来,只是他脸上很是阴沉,像是下了十年的雪,他径直地推开我的房间,一把抽走我手中的书,大力地拽住我的手腕:“他喜欢你,你很高兴吧,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嗯?”
“什么?”我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疑惑地开口。
席清定定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是否在说谎,他一把将我拉到了地上,冰冷地墙壁贴着我的后背,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处,这个姿势我一点都不好受,我想要哀求却被他眼里的冰冷封住了喉咙。
翌日,在席清走后,我强迫自己醒了过来,下半身的疼痛让我有些想哭,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但是一想到我今天就可以摆脱了,我就又高兴了起来。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心脏在胸膛里面因为紧张而跳的飞快。
房门猛地被敲响,白霖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我感受到了门外的风向我吹来,那是自由的滋味。
门一打开白霖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轻拍我的后背:“别怕,我来了。”
我浑身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暖了起来,我相信我可以逃离,我直接买了一张尽快起飞的机票,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这里就可以。
“席童照顾好自己。”白霖在机场朝我说,眼里的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好。”
而当我真正地坐上飞机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感觉自己解脱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流了出来。
这一天里席清都感觉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心里慌的不行,于是下午的时候他直接就逃课了,他要回家看一眼姐姐。
只是当他将房门打开时,迎接他的确是空荡荡的房间,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姐姐的身影,巨大的悲伤还有害怕将他笼罩。
他直接直奔车库,驱动车子,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后退,他的姐姐走了,走了,不要他了,这个念头像是索命的小鬼一样缠着他,他不断地踩着油门,他一定要把姐姐追回来。
“砰”的一声,鲜血瞬间流淌了出来,席清的额头装在挡风玻璃上,大脑逐渐边的不清醒,模糊中他看见她的姐姐在向他招手,他恍惚地也伸出手,张了张嘴无声地说:“回来。”
以及“我爱你。”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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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3: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狐族作精小帝姬&失忆自以为是马精的龙太子  / 正文完结HE/番外也更完啦!放心入坑
新手小白/第一个文/欢迎建议
  “喂,我手真的好疼”  , 我盯着眼前背对着我的黑衣服男子果断出声
男子无奈的转头。
“其实你化作人形的话,手伤了不耽误走路的”
“今天状态不佳,有点变不过去,你就行行好呗,我也不沉”
说完我还羞耻的晃了晃我鸡毛掸子一般的火红的狐狸尾巴,僵持了三十秒,终于,我心满意足的靠在了男子的胸肌上(当然隔着衣服辣)。
我闭着眼慢慢睡着,男子看着怀里火红的一团,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半个月前我还是一个熬夜看小说的宅女,我看的这本名为《凤后带球跑:龙太子的七日索情》的古早言情文,一边看一边吐槽烂俗的玛丽苏情节,谁想到一个手机砸脸,我变成了…狐狸精-------
起初,我看见镜子里前凸后翘,眉目含情的样子还是很开心的,直到别的小狐狸精竟然叫我乐遥帝姬时,我才明白,我成了书里霸凌男主,又残害女主的恶毒女配。
男主原本是九重天上天帝最宠的儿子,下凡历劫,被魔族余孽偷袭后重伤失踪,阴差阳错被当成了马精,被乐遥帝姬的父亲,也就是狐帝救下带回狐族。
按理说乐遥帝姬应该拿的是女主的剧本,在男主下凡历劫之时,培养出感情,然后成为准天后。
但是原主她没看过西游记,她不知道有的时候马精也不一定是马精,可能是龙…
而且她还选择性地觉得男主玄晔这个马精就是父亲给自己配的仆人,各种任性刁难,男主一开始因为救命之恩还对原主千依百顺,后来也逐渐没了耐心,一直躲着原主。
好在我来了呀!我可是知道男主的身份,而且现在男主还没恢复记忆,也真的觉得自己是马精。这半个月我一直努力刷好感,希望让男主忘记“我”曾经的任性,趁着男主还感念着狐帝的救命之恩,没有疏远我,早点把这条大腿抱稳。
也不求个日后封赏了,只要有天族太子救命恩人这个头衔,以后不只狐族,整个妖界我都是最有脸面的妖了。
当然那都是后话啦,此时我窝在龙太子的胸膛中,逐渐清醒,但是我并没有睁眼。
狐族的嗅觉很灵敏,我闻到了血味,我知道这正是女主的血味,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一天男主再一次被乐遥赶走,正巧碰见受伤的女主,善良的男主当然会救下女主,当然还要公主抱,当然还有一个两个人的秘密山洞,正巧乐遥不喜欢玄晔,给了玄晔经常来照顾女主的时间,一来二去,二人就产生了感情。
机智的我当然要阻止这一切,虽然我只是扑蝴蝶时不小心划伤了手,但是娇贵的帝姬当然要“仆人”抱着啦。
所幸,现在因为我的到来,玄晔还没有厌烦帝姬,对于这种没有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顺从。
“喂,我好像闻到血味儿了,去看看”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以玄晔的修为,也不可能忽略血腥味。
硕大的尾巴拍了拍玄晔的肩膀,玄晔皱了皱眉,仔细闻了闻,走了过去。
一席白衣的女子躺在地上,虽然多处受伤,但是她仍然保持着警觉,防备的看着眼前抱着只狐狸的黑衣男子。
我眯眼看过去,果然是女主,满身伤口但是倔强的样子我见犹怜。
“能走么,能走的话别死在我的地盘,我们狐族可不想背黑锅”我懒懒的开口
玄晔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开口,我不经意晃了晃尾巴,表示了一下我对“仆人”反应的满意。
女主慕卿羽笑了笑“在下凤族卿羽,被魔族余孽追杀至此,竟没认出是狐族的帝姬,如今身受重伤,希望帝姬能看在两族情谊上允卿羽在此叨扰几天,待我伤好即刻离开”
女主就是女主,能屈能伸,我抖了抖耳朵“原来是卿羽姐姐,是乐遥眼拙了,既然姐姐受伤了,那我们狐族自然要帮一帮的,玄晔哥哥,你把我放下来吧,看卿羽姐姐的样子也是不能自理了”
玄晔没有动,这丫头只有在狐帝面前装装样子才会叫自己玄晔哥哥,本来觉得这帝姬任性妄为,相处下来却发现也并没有那么不堪,不知为何,这一声玄晔哥哥极为受用。
更况且如今自己一个马精,受狐帝救命之恩,还没有记忆,不知道承了狐族多大的恩情,狐帝仅仅让自己照顾一下他的幼女,自己怎么能放下有腿伤的帝姬去扶别人呢。
慕卿羽看出来玄晔的意思,缓缓站起来
“没关系,我已经在此调息了一段时间,已经可以自己走了”
我没在再说话,切,原本还不是让玄晔公主抱抱到了山洞,女人啊女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不再多想,我窝在玄晔的怀里睡的死死的。怕吵醒我,本该浪漫的男女主第一次邂逅,因为我这只矫情狐狸,变得平平无奇。
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舒展了一下身体,幻化人形。
像聊斋志异描写的那样,狐族不似凡间女子穿的多盖得严,一席抹胸长裙,外面一层轻薄的大红绣金线的蚕纱(这玩应应该叫啥我也不知道,是狐帝从人间搜罗来的)我一个现代人也实在认不出来,不过我得承认,这艳丽的红实在是称我的肤色以及现在这明艳的长相,对着镜子又是臭美半晌…
走出房间,大部分狐都是跟我打招呼的,我一一点头示意,就算是还没化形的小狐,也会驻足俯下身体。
这大多归功于原主其实对待同族还算不错,要是没有遇见男女主…她大概永远是狐族无忧无虑的小帝姬。
“那你还真是…没关系,待我养好伤回到凤族,可以带你一起,我们凤族长老有寻人的本事,只要放上至亲之血,就能找到你的亲人啦”
我一阵无语,女主都这么热心的么,不愧是你
“玄晔!”现在带走男主,那救太子的功劳都是凤族的了,我呸!不可能!
我匆匆走过去。
还好最近关系维持的不错,玄晔朝我走过来。

“睡醒了…手怎么样了”
我正挑衅的看着女主,怒刷存在感,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哦哦哦,你说我的手?当然已经好了,我好歹也是九百九十九年的狐狸精了好不好!”
我光顾着展示我的手,没捕捉到玄晔嘴角的一抹弧度。
倒是慕卿羽一脸意味深长。
“卿羽姐,刚刚来的路上我已经托人告诉我父亲送信给凤族了,你就安心养伤”
说完我拉着玄晔离开了
“宁伯伯养的鸡最近长的那叫一个快,你赶紧抓一只今晚咱们吃烧鸡!”
我欢快的拉着玄晔往宁伯伯那里跑,玄晔一只手背在后面,可能因为本体是马,或者是跟我在一起吃的烧鸡太多了,他并没有很期待今天的晚饭。
当然狐族地界都是本帝姬说的算啦,我一边啃着烧鸡一边看宁伯伯背影,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据说他在等一个人。原著并没有提到宁伯伯,可能女配的生活并不重要吧。
反倒是我待久了,想想现代的生活已经恍如隔世。这里的每一天,每个人,都很鲜活。而在现代,我既没有亲人,也没有存款,唯一的牵挂也只有孤儿院的院长阿姨。
但是…估计也没人记得我吧
“帝姬喜欢宁大伯这样的男人?”
玄晔见我望着宁伯伯发呆,忽然问到。我回头看他,帅是帅了点,就是很蠢。
“如果单说养鸡这一点,宁伯伯的确是狐族最优秀的男子”
宁伯伯回头一笑,并不言语,起身从屋子里拿出来一堆自制的狐狸粮(就很像狗粮啦)洒在院子里,不一会儿,许多幼狐就爬过来吃了起来。
玄晔忽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在我的家乡未化形的马是不是都吃草”
“哈哈哈哈哈哈,蠢玄晔”玄晔画面感极强的形容莫名戳中了我的笑点,我趴在他肩上笑了半天。
忽然我感觉玄晔没有反应,抬头看见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我心微不可查的酸涩了一下…
玄晔会想家的啊…我会不会自私了点,他是九重天的龙太子,早晚会离开的…我不能为了抱大腿就阻碍他回家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马太子,就是马…嗯…在你们族里地位比较高的话,那你回去还会记得我么,会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啊”
“帝姬吃烧鸡吃傻了么,我是马精,顶天儿了也就是天宫将军的坐骑,哪里能比狐族帝姬高贵呢,我跟你之间,只能是你不认我这个朋友”
说完,他闭上了眼,手称在后面。
这个呆子!总不能说我早就知道你是龙太子,想抱您的大腿吧
“那我不管,万一以后我需要你帮忙你可别不认我。术业有专攻!万一就有你们马精能办到的事,我们狐狸干不成呢,而且你修为那么厉害,说不准就是天宫的将军呢,马将军!”
玄晔没有回答我,我也没再说下去。
我偷偷看他侧脸,果然是男主啊,虽然他在我身边待久了,我并看不出来小说里描写的杀伐果决的一面,但是当他这样安静的闭着眼,还是能看出来天族优良的基因。
“帝姬惯喜欢盯着男人看,我又不会养鸡”
我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闭眼还这么敏锐。而且这种话怎么能是男主说出来的啊,崩人设,果然作者亲妈写的时候有滤镜。呸,小学生!
“我…我是觉得你脸一点也不像别的马精那样长,说不准你是混血呢”我耳根微微红了点,我可是提醒你了啊
“马一族,修炼成精者极少,也不知帝姬见过几只马精”
玄晔睁眼,我没有回答他,我怎么知道原主见没见过马精,说多错多。
总之,我决定相信我们的友情,让玄晔去凤族,这样他…他就能早点当回龙太子啦。
时间过得很快,我跟玄晔每天就扑蝴蝶,抓鱼,找宁伯伯吃鸡,倒是没怎么去看女主。
不过我也知道,无论看不看,以女主的能力估计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一天玄晔正跟宁伯伯下棋,我在一旁吃葡萄,一个小狐妖过来告诉我们,凤族来人了。
玄晔没起身“与宁伯下完这一局再说吧”
我说不出来,有些酸涩,我已经跟玄晔说让他去凤族找亲人了,看他的样子,他肯定也特别想找到亲人吧。
呸,小白眼龙,好歹一起玩了这么久,都没有说舍不得我。马上就能回家了,他肯定开心死了,还在这假装淡定。
我忽然就想化回原型,我也这么做了,并且还跳到了他腿上。
“等你走了,估计别人也不能像你一样抱的这么…这么有技巧,对…最后让我再睡会儿吧”
“玄晔承蒙狐帝与帝姬照顾,待找到亲人,找回记忆,还会回来看帝姬的”
玄晔按了按我的头,我难得没嫌弃他放肆,我堂堂帝姬,让别人rua头,还好没外人看见。
他都要走了,rua两下就rua两下吧,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帝姬。
“平局,唉,这漫长的岁月里就与你下棋有几分意思,以后莫忘回来陪我这老头下下棋”
“那是自然,后会有期,宁伯”
我跳下去,变回人形。
凤族一众人已经在狐族入口的山谷处等待,见了我们,慕卿羽走过来
“这段时间多亏了小帝姬照顾,这是我凤族信物,乃我千年渡劫时受过天雷的凤羽,听说帝姬已经九百九十九岁,届时也会有雷劫,虽然狐族也有保护,但相信我这凤羽也能替帝姬抵挡一二。”
我接过凤羽,黑色上透着流光溢彩,一看就是好东西。
“那就谢谢卿羽姐姐啦”虽然有些心虚,我只是让族里从我的小库房拿了点强身健体的药材,没操什么心,得这么一份礼,自然占着便宜。
“还有玄晔,你别…别忘了我这个朋友”我心里好像有许多想要叮嘱,最后只有这么一句说出口
“好。”玄晔摸了摸我的头,我眼眶莫名就红了,切,肯定是我朋友太少了,这山里的日子又寂寞。
慕卿羽笑而不语,说来也怪,我还以为男女主肯定有那种百分百相爱的设定呢,但是可能因为我的缘故,慕卿羽和玄晔并没有什么火花,仅仅像点头之交。
反而是慕卿羽时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感觉她误会了什么。我也懒得解释,又不熟。
回到我的洞府,唉,好无聊。
过一阶段我应该去人间看看,那才是我熟悉的地方。到时候没准还能找到个书生…哈哈哈哈哈…唉?…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就想到一个被我遗忘的事情,人间!
凤族领地在天上,本来他们直接回天上就行,但是因为当时慕卿羽与魔族余孽缠斗的时候下了能追踪的法印,所以他们转而去了人间。
也正是这一次,男女主在本来就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因为中了魔族的咒术而发生了关系,后面男主又恢复记忆,两人有了误会,打开了小说的主线-凤后带球跑。
我想到这儿,一阵难过,刷了这么久好感,我的大腿还是跟别人走了,等他当了爹,更想不起来我这个朋友了…唉…
罢了罢了,只要他没怨恨我,我以后就当一个逍遥小帝姬也可以。
但是,他们两个没有感情,怎么可以…可以…
我不管了,一个传言咒“爹,我今日占卜,玄晔有祸,咱们狐族最不能见死不救了,我去去就回,勿念。”
“玄晔!”好歹这些人没有走远,原身修炼也还算到位,在他们到达人间之前,我刚好赶上了凤族一行。
玄晔明显还是开心的。
“乐遥?你怎么?”
“我回去想了想,你一个没有记忆的黑马精,万一被人欺负了,我还是亲自送你回家我才放心,不用太感动”
“好”玄晔竟然笑了,果然吧,我这个朋友这么够义气,他肯定感动死了。
到了人间,果然烟火气最是抚人心。
我拉着玄晔这里吃一点,那里买一点。
慕卿羽等人实在看不下去,去客栈等我们了。
玄晔手里提满了,我肚子里装满了,我们终于回了客栈。
“人间真好玩,早知道就早点带你来了”
慕卿羽从楼上走下来,见了玄晔手上的东西,愣了一下。
“帝姬还真是与我见过其他…人都不一样”
“那是当然啦,我偷偷凑在她跟前说,我可马上就是狐仙了呢,自然是不同凡妖的”
“你们的房间在楼上,最左边的两间,我的是左数第三间,有什么事儿可以叫我”
“好,谢谢卿羽姐姐啦”女主就是女主,善良又周到,虽然相处不多,也能让人生出好感。
我看着慕卿羽离开客栈,原著就是在这里女主找到了魔族那伙人,上次是敌众我寡,这次接女主回去凤族派了不少高手,自然是很轻松解决了。
但是魔族就是魔族,狡兔三窟,有几个漏网之鱼发现同伴已死,自然来寻仇。他们也不会正面冲突,只想把女主绑走。
古早言情文的套路,魔族潜入进客栈,按理说,一群人都中了咒术,就把女主劫走就可以了。偏偏是一群成不了事儿的,给女主又下了合欢咒。
男主虽然没恢复记忆,但是无上仙体,小喽啰的咒术自然困不住他许久,于是他很及时的赶走了魔族人。并且顺理成章的“救”下女主。
想到这里我又一阵恶寒,不行不行,我要把剧情扼杀在摇篮里!
是夜,凤族一行人回来,我明显感觉到慕卿羽的喜悦。
“我总算报了仇,乐遥妹妹,明天咱们就能回我凤族了”
许是因为开心,许是因为一路走来,对我更熟悉一些,女主一时换了称呼,我也很开心多了个朋友。不过我知道,今晚是场硬仗。
原著对于魔族的设定是,大部分魔军已经覆灭,但是仍然有小部分余孽骚扰不停,遇见落单的精怪仙人,就用咒术吸食修为。
魔族也深知自己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就用邪门的咒术,所以也是需要心思应对的。
“卿羽姐姐,我常听父亲说,魔族狡诈,当初他们能伤得你,可见也并不是普通魔族,所以今晚,我们还要警戒,不能大意。”
“乐遥妹妹提醒的是,我父王常说我冲动,如今看来,的确是思虑的太少了,今晚我会安排人守夜,量魔族来了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好”我回到房间,追了一天,昨晚也没睡好,我困的很,既然外面有凤族人守着,想必我不用担心了。
我缓缓睡去。
沉睡间感觉有人进了我的屋子,嗅了下,是玄晔,便没有睁眼,接着睡过去了。
我以为凤族好歹是我们动物界第二大族,办事儿好歹靠点谱,没想到竟然还是让魔族钻了空子。
而且,守夜好歹也管管我们吧,我也是女主的朋友呀!!!
我僵硬着身体,暗自运了一下法力,果然不行,看着床边的黑气,妈的,我也没有女主光环,我也没惹你们,我忍不住心里爆粗口。
臭玄晔刚刚还在,这会怎么不见了。
“呦,想不到凤族帝姬长的这么可人,今天就便宜咱们几个了,桀桀桀桀”
三条黑线划过,你见过长的这么妖艳的凤么大傻缺?!而且为什么要笑的这么出戏啊??
我真的是,救了女主却要把自己搭进去了,好歹女主是男主给解咒,可是我…
我一阵恶心,这几团大黑雾幻成人形,我看不清脸,只觉得绝望笼罩,为什么我要趟这趟浑水,当无忧无虑的小帝姬不好么,悔不当初,我没出息的掉了眼泪,我真的好怕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反派555
砰!一个黑影推门而来,我看不见门口的情形,但是我知道是玄晔!
果然我平时做好事多了,也是有光环的。
玄晔冲进来,仿佛看见了我眼角的泪,几道光甩出去,砰!砰!砰!果然是龙太子,一下子就消灭了敌人。
玄晔回过身猛的抱住我,我竟然发现他有点颤抖。
“我…来晚了,乐遥,对不起…对不起”
玄晔替我解了控制身体的咒术,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呜呜呜呜,呜呜,臭玄晔你怎么不早点来,我差点就吓死了呜呜呜,我差点就被几个人…魔渣…呜呜呜,呜呜呜”
我没出息的爬在玄晔肩膀上哭,玄晔只是紧紧的抱着我,让我充满安全感。
“不会了,我再不会来晚了”
“呜呜呜”哭着哭着,我忽然觉得不对,我抑制不住的想再靠近玄晔一些,本来清脆的哭声也娇弱起来。
这么多年的小说我也不是白看的,本来下在女主身上的咒,因为他们走错房间给了我?
不似原著玄晔来的迟,一下就看出来女主不对。
我这哭了半天,玄晔只以为我哭累了。
我知道狐妖有一种特质,自然更扛不住这合欢咒。
我的思想还清晰,但是手已经忍不住从衣领往里面摸。
这一片胸肌我还是熟的,狐身靠着睡觉很舒服,嗯…
玄晔僵硬的坐直,也不再抱着我,可能是发展的太猝不及防了,他怔住了,甚至隐隐往后。
我自然不允许,他这张脸平时就秀色可餐,今日更甚,而且一般小说发展到这我也知道我拿的肯定不是炮灰女配剧本了。
他娘的,到都到这可,咱看了这么多年小说,可不能不识抬举,我迷迷糊糊的乱想着…
玄晔一手放在我额头,用法力探了下,皱了皱眉。
“乐遥,你丹田有火,应该是中了那种…”
“合欢咒,我知道”我听见自己呜呜咽咽的声音,真羞
手忍不住的往玄晔腹肌上探,他也没狠心甩开我,衣服早大敞开来。
“乐遥,从前我只觉得你这帝姬没有礼貌,目中无人…”
我停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说的是原主,但心还是痛了一下
“所以现在甚至觉得我还不知检点了么”
“不,在狐族这么久,我发现我之前错了,你那么可爱,我喜欢上你懒懒的不愿走路,变成狐狸在我怀里睡觉得样子,喜欢上你吃鸡时非要分给我一个鸡腿又舍不得的样子,我喜欢你口口声声说本帝姬本帝姬却用心对待每一只小狐狸的样子,我是说,不止这些,我喜欢你”
我有些愣了,纵然我刚刚知道我好像有点喜欢玄晔,也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早就…早就喜欢我?
“可是我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许还有仇家,而你是狐族千娇万宠的帝姬,我知道你仅仅拿我当朋友,我一个马精,哪里配得上你”
玄晔闭上了眼,我不合时宜的心虚了一下,你配得上,不仅配得上,还有点屈就了。心里微微的甜了一下。
手忍不住有环住他的背。“玄晔,这个咒没办法解的,你知道吧,反正…我也有点…有点喜欢你的”
玄晔眼睛里明显是惊喜,他也回抱着我。“等我找到家人,一定去狐族提亲”
后来这一段,就…跟原本小说里写的差不多啦,不过好像更温柔些。
第二天有些不能面对昨晚毛手毛脚的自己,索性变成狐狸,趴在玄晔胸膛,用尾巴扫他的脸。
今天的玄晔更帅些,狐狸看见喜欢的东西也是忍不住要舔一舔的,于是画面变成了我像个狗一般,舔了玄晔一脸口水。
玄晔闭眼笑着,rua了我几下。
“遥儿身体没什么异样吧”我知道他是在问我咒术的事,但是我还是羞耻了一下。
整顿完毕,玄晔抱着我从房间出来,正好碰见慕卿羽,她暧昧的笑了笑,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坚韧清冷的女主变成这个画风,我有罪。
“咳咳,这客栈隔音挺好的,内个…啊…我是说我没听见”我不懂,高冷女主人设也崩了么?这是什么欲盖弥彰的莽大姐?!
这样写可以吧?我第一次写文,可能有漏洞,随笔写的,大家多多提意见!我在努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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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现在是只火红狐狸,没人能看见我脸红,倒是难得见玄晔脸红了。
后面的行程就比较顺利了,在玄晔怀里飞了睡了一会,我们就已经到了凤族。热心的女主马上把玄晔的情况跟凤族长老说了。
我心里有一点小忐忑,却更多的替玄晔开心,等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回了天上,应该会回来找我提亲…哎呀…还好我这大腿抱的早。
没想到,没等玄晔放血,凤族一位长老先认出了玄晔。
“太子殿下”
大家都是一愣,我努力往玄晔怀里钻,缩小存在感。
长老天庭聚会,见过玄晔,这才认出来。玄晔也终于知道自己竟然是天族太子,并且长老一个传音咒送去了南天门。切,抢我功劳。
不过我可是…准太子妃呢,想想还有点骄傲,我才不计较。大尾巴努力扫了扫玄晔的胳膊。他倒是rua我rua的更加娴熟了。
来龙去脉搞清楚,玄晔抱着我回到了凤族安排的寝室,我变回人形坐在他腿上,玩弄他的头发。
“我算不算钓到一个金龟婿啊”
“遥儿,我真的很开心,我曾经期待自己在天宫有个一官半职好配得上你,昨天我又想,没有就没有,我好好对你,狐帝总是能看见的。现在真好,我不用担心了,我可以风风光光的迎娶我的小帝姬。”
感觉这两天玄晔说的话越来越让人羞了。
“就算是龙太子,你也得好好对我,不然父王才不会同意呢”我糯糯的反驳
“当然,我会永远对我的小帝姬好”
玄晔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抵着抵着忽然就凑了过来。
“还真是个小狐狸精”啊啊啊啊啊为什么玄晔总这样说话,羞耻炸了。
我脑袋已经来不及想就在玄晔细细碎碎的吻中乱了。
天族太子失踪许久,得到消息自然是飞快来接,玄晔为了我的名声,也怕魔族报复我狐族,并没有将狐族这段经历说出来。
这些我都是后来知道的。
我在凤族护送下回到狐族,开始等待玄晔来提亲。每天甜甜蜜蜜的,连宁伯都看出来了。
父王也知道了玄晔的身份,过来问我,我只说与他有情,并未说其他。还说玄晔会来提亲。
父王愣了一下。
“遥儿,太子殿下并不是简单的失忆,他是下凡历劫,神仙历劫的记忆会给长司殿保管,我听说太子回去后一直迟迟没有恢复记忆,是去了长司殿才恢复的,估计狐族这段记忆早就…”
我怎么就忘记了,我是知道的啊,长司殿…男女主也因为这闹了矛盾,我怎么就忘了…
可女主可以上天去质问,我一个小狐狸精能怎么办…越想越乱,忽然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父亲在我床前。
“遥儿也不必怪他,如果真是情根深种,为父可以去九重天说上一说,但是如今你历劫在即,实在不应该耗费心神,最近你就勤加修炼,为父替你护法,等你历劫成功,我才能放心去九重天替你问上一问。”
“好。”
原著中原主偷去人间,在男女主回凤族之前想惩罚一下“忘恩负义”的男主,被魔族利用,虽然男女主化险为夷,原主却不小心沾染魔气,越走越偏,历劫时几乎没了半条命,也害了狐帝。
如今以我的修为,加上狐帝加持,渡劫应该没问题,我相信玄晔如果有记忆不会抛下我,小说里男女主因为不信任受尽磨难,我不能走他们的老路。
这一晚,我眉心直跳,天逐渐阴了下来,我知道时候到了。我来到狐族祭台,狐帝已经在等待我,我将女主给我的凤羽放在怀中,走了上去。

风起云涌,雷声大作。
我闭上眼,法力运转。
轰!第一道。
狐族飞升要有九道雷,这第一道,于我无甚大碍。
轰!轰!轰!按照估计,我以为我能轻松承到第七道,没想到第四道就有些吃力,难道因为最近想玄晔想的?
我看见狐帝皱眉望着我,知道不能分神,努力稳住。
轰!轰!轰!
竟然这样难,我几不能支撑,嘴里吐出血来…只听见狐帝爸爸大声叫我的名字。
回到九重天的龙太子玄晔有些迷茫,自己这次历劫几分凶险,能安全回来据说是因为凤族帝姬搭救,天族自是备下重礼。
天帝又隐隐透露出想给他娶太子妃的想法。自己接触女人不多,莫名对这件事十分抗拒。难道失忆的时候被女子刁难了?
而且最近处理政事时总会分神,总觉得怀里少了什么,手里也空落落的。
有天看见嫦娥仙子抱着玉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引得嫦娥有些变脸,她是这样评价的“玄晔贤侄,历劫归来,不太稳重了”
九重天的小仙也觉得太子殿下变了,辟谷几百年的人,忽然让上天述职的神仙给带烧鸡。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受了什么刺激。
这一日,太子的好友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来了“玄晔,听说你这次历劫归来性情大变,我在凡间都有耳闻,怎么回事?”
玄晔给哪吒倒了杯茶,“若是我知道,就好了”
哪吒惊的跳脚,“我与你相识千百年,你从不给我倒茶,你果然是变了”
玄晔也觉得,自己给别人倒茶这个动作竟然这么熟练,忽然他看见了哪吒的混天绫。
“从前不觉得,你这混天绫也算是天界顶好看的法宝了”
哪吒更是瞪大了双眼“你可别吓我了玄晔,你以前不还说我一身红色还扎块红布,俗不可耐?”
这事玄晔也记得,自己也不知道,渡劫回来,看哪吒这红布竟然也十分好看。
“对了,刚才我去找雷公,他竟然不在,也不知是哪路神仙飞升用得着他亲自去布雷”
“好像是狐族的小帝姬,乐遥”一个爽朗的男声传过来,竟然是哮天犬。
哮天犬听了传言,自是知道玄晔不会看上嫦娥阿姨,但是怕他看上的是玉兔妹妹,自然是来刺探敌情。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哪吒向来与哮天犬不对付。
“都是一科,自然关心些,乐遥帝姬可是我们一科最好看的了,还没飞升就艳名远扬,我也是见过的,啧啧,等她飞升成功,怕是也就只有凤族那位帝姬能相较一二了。”
哪吒对女人什么的不太感兴趣,只喜欢打架,不懈的撇撇嘴。却发现玄晔愣着,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细听好像是“乐遥”…!
“怎么你渡劫一趟,还生了凡心?”哪吒呜呜渣渣的大叫
玄晔一愣,好像是有些熟悉,也许自己应该去看看渡劫的记忆。从前渡劫从不觉得有什么是重要的,记忆丢在哪都可以,但是这一次,确实不同。
忽然猛的胸口一痛,竟吐出口血。
这可吓坏了两个人,哪吒忙替他查看,哮天犬去叫药神。
“奇怪,也没有伤,怎么会吐血”
另一边,雷公七道雷下去,胳膊怎么也动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业务生疏了?看着帝姬吐血,怀中隐隐发光,净是有了身孕!
雷公冷汗直冒,险些铸成大错,还好有凤羽相护。这孩子命定是贵不可言,才有天道阻他。
赶紧回九重天打报告。
这边算是历劫成功的乐遥,还在昏着,受了雷劫昏着飞升的她不是第一个,但是怀着孩子历劫的绝对是头一遭了。
狐帝哪里还能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只觉得早该替女儿讨了公道,一阵怒火攻心,他…怎么敢!
(啊啊啊啊好困我睡了,两点半了555,不会虐的,喜欢的小伙伴追更吧,这周保证更完 )
~~~~~起床!我又来更新辣~~~~
这边药神给玄晔检查了一番,眼神由静转惊。
天帝也在一边,这次儿子回来变了许多,他也是听说了的,所以一听说这边吐血了,连忙过来。看见药神脸色变了,更是难得慌张起来。
“这…”药神有些不自信的开口。
“太子殿下,应当是因为亲生血脉受雷刑,导致的心脉受损。”
在场的人都惊掉下巴一般,亲生血脉受雷刑?如果是大劫,父亲有时会有所感应,且不说玄晔千百年老光棍一个,就说儿子受刑父亲吐血,这也是天上地下头一遭了。
好歹药神是专注给神仙看病几千年了,还能看出来病因。就是…离谱…了一点点。
“儿子…怪不得这次回来变化这么大,原来是欠了风流债,这个逆子!”天帝佯装愤怒,嘴角明明有点开心。
这个老成的儿子,清心寡欲是出了名的,自己也常操心,如今因祸得福,吐了点血,不过自己多了个天孙,自然是开心的。
“去凤族打听一下,今日哪个受了雷劫。”天帝也猜到应该是母亲受劫,自然想到凤族,想想那个凤族帝姬,还是比较满意的,周身气质还算合眼缘。
打听消息的天兵刚走,这边雷公就因为闯了祸找到了天帝。狐族是大族,却与天族关系近百年不冷不淡的。自己不小心伤了狐帝的爱女和外孙,狐帝护短出了名,此事拖延不得,就马上一五一十说给天帝。
天帝听着听着,听到七道雷劫,帝姬吐血这一段,眉毛气的直跳。
“你去长司殿,给我下去历劫!”
天帝哪里还能猜不到,雷公劈的是自己的外孙,心疼的不行,一个音咒传到长司殿。
“教雷公受受生产之痛,受了才能回来。”
哮天犬和哪吒二人自是不敢出声,天帝气头上,自己自然要尽力缩小存在感,告退了。
难得两个人比较和谐。
“便宜玄晔了,那狐族帝姬当真那么好看?”
“自然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狐狸精了!如今升了狐仙,想必更…”
哮天犬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哪吒飞远。
罢了罢了,没人惦记玉兔妹妹就好。
哪吒这边,回家取了几只断续藕,自己这么多年也是种了不少,挑几根上好的差人送去狐族。
玄晔还躺着,那帝姬受了雷劫,吃些自己的断续藕总有些用处,想了想又把人叫了回来,自己亲自去趟狐族,也替自己失忆的兄弟解释一番。自己虽然不在乎男女情爱,但是作为玄晔的好朋友,关心下他儿子总可以吧。
“哪吒?”我一睁眼,竟然是哪吒在与父亲说话。
哪吒一愣,“帝姬竟然认识我,难道玄晔失忆了还提起过?”
我总不能说我在动画片里见过你,简直一模一样好么(ー_ー)!!原小说作者是懒得编神仙么…
“见过仙上的神谱,自然是认得出的”
哪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刚跟狐帝解释完,狐帝并没有消气,看见女儿醒了,忙把藕汤端了过去。
我受了雷劫,虽然有了点伤,但是感觉周身轻快许多,我也是狐仙了呢。不过迷迷糊糊中感觉明明就七道雷。
“你有身孕了”狐帝还是开口。
我愣了愣,忽然一阵不好意思,看狐帝的样子,应该是误会玄晔了。我一阵尴尬。
“咳咳咳,内个哪吒仙君先回避一下,我有话同父亲讲”
哪吒不好意思一笑,“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养伤,玄晔那边也被雷劫牵连,他醒了我带他来看你们娘俩”
哪吒走后,我把中咒的事一五一十交待了…狐帝额角直跳,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家女儿主动…
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半天,忽然有进来个人,竟然是慕卿羽。狐族守卫认识她,所以她直接就进了我的卧房。狐帝出去消化事实,她匆忙坐了过来。
“没想到玄晔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听说天兵正在我凤族给他找太子妃!被我打跑了,你别怕,你们都有了肌肤之亲,我凤族不会允许有人横刀夺爱!”慕卿羽快速的说着,还一脸心疼看着我。
我知道莽大姐才不会分析来龙去脉,无奈又给她分析了一下。明明最该误会的是我,怎么现在是我在替玄晔解释呢,唉…
慕卿羽听了我分析,细想了想“我还以为…我就说玄晔也不像始乱终弃的人,罢了,我去天族替你走一遭,一定把他带过来见你!”
我又是眉心一跳,脑海里想了想慕卿羽扛着晕过去的玄晔,一阵恶寒。
“不必了不必了,他也受伤了,等他伤好了自然会来找我,姐姐你不如在狐族留一段时间,我如今有了身孕更无聊了”
“当然好啦”

玄晔梦里模糊听见好像有人叫自己“玄晔哥哥”,又听见有人在哭…“臭玄晔,果然忘了来提亲”。往前走一走,发现一个红衣女子坐在自己腿上,而自己竟然在笑!怎么也看不清女子的脸,胸口一阵憋闷。
画面又一变,那女子正在受雷劫,一边受一边骂“呸,大腿白抱,雷劫还要本帝姬亲自受”。看见女子重伤倒下,自己心口剧痛无比。
猛的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长司仙君正站在床前,“我是有几百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记忆了,感觉你应该还需要,还给你吧”
一道白光打过来,一段又一段记忆回到脑袋里。
怪不得,怪不得怀里总是空落落,怪不得自己莫名想吃烧鸡,怪不得…怪不得午夜梦回总有一席红色身影…
一阵头痛过后,记忆已经融合好了,玄晔眼底一片清明,长司仙君还没走出太子殿,这边他就已经到了狐族。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一草一木,竟然有些近乡情怯。

我正跟慕卿羽烤鸡,就看见她忽然看我的背后,我还没回头,就闻见了玄晔的味道,慕卿羽识相的飞速离开了。
我不由得泪流满面,委屈填满心头。
“遥儿,我来晚了”玄晔从后面抱住我,眼泪掉的更凶了。
“你…你是谁,呸,我才不认识你…呜呜呜,臭玄晔,你不是马精,你是大猪怪…呜呜呜”
玄晔将我转过来,不说话,眼中尽是心疼,不得不说他穿这身太子衣服好帅啊…
我在他怀里又是哭了半晌,玄晔吻掉我的眼泪,不得不承认,这男色对我极为受用。
“乖遥儿,别同我计较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不离开你了好不好?再也不会忘记你了,我要将我的瑶儿刻在我的仙骨上,刻在我的心里”
“你…惯说些骗狐的话…”我是最吃玄晔这一套的,委屈的心里也像开了几朵粉红色的花
玄晔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诉说着他这段时间的事。
知道他失忆了,还会有点记得我,我更甜蜜了,抱着他猛亲了几口,看来我这大腿抱对了。
哼哼唧唧的让玄晔继续给我烤鸡,我又靠在他怀里,看着星星,又看看他,感觉就算看一辈子都可以。
“遥儿现在都能吃一整只鸡了?难道宁伯最近鸡养的不肥?”玄晔调侃我。
“我现在是两个人,当然吃的多一些”

玄晔没有回话,愣在那里,我看了看他“你不知道,我…有身孕了?”
“????!!!!!????”玄晔没说话,但是表情是我认识他以来最丰富的一次。
他猛地站起来,可能想抱着我转一圈,想了想又不妥,握紧拳头跺了跺脚,我噗嗤一笑。
“你现在倒是真的像马精哈哈哈”
玄晔平复了一下,抱紧我
“我好幸运,我的小帝姬,我好幸运”
我也回抱着他,心里从未这样满足。

玄晔说不离开我,果然没再离开,就连回去准备聘礼也是带着我一起。
我飞升狐仙也是要去天宫报个名的,所以正好顺路。
天宫最近炸了锅,万年以来,天上的女仙都穿白色或者黄色,浅蓝这种淡淡的仙气飘飘的颜色,忽然来了个红衣女仙,见过的人都说是天上地下第一美。
我最近被各路神仙当动物园一样的看,也是习惯了,有时候累了也会变回狐狸,玄晔抱着我倒是更小心翼翼了。
我没想到的是,天帝的画风竟然也与原著不一样,对玄晔还挺严肃,对我却很和蔼,大概是他女儿都跑凡间去了的缘故?
日子过得飞快,我跟玄晔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狐族,过着和从前差不多的日子。
月老,长司仙君一起给算了个最是吉利的日子,这一天,我与玄晔成婚了。
天族太子结姻,程序还是比较复杂,我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玄晔的寝宫等了许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最近我变得极为嗜睡。
再醒来时,玄晔正在给我脱鞋,他好像有些醉了,嘴角挂着笑,再不像从前那个没什么表情的马精。
“哪吒家的酒还真是…把我喝的都有些醉了,遥儿一定累了吧,睡吧,我守着你”
我在玄晔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玄晔亲了亲我的额头。
“遥儿,我很幸福…我爱你”


锵锵锵锵!正文就这样完结啦,第一篇文,没想到有很多小伙伴看,超级开心!我觉得我是除了玄晔和乐遥以外最幸福的人啦!!
番外我也有构思!就是轻松的小日常,还有副cp,大家有没有想看的cp?评论出来我会写!我是个有求必应的作者,欢迎关注我藕藕藕!
勤劳的我来更新番外啦!
番外(一)
九重天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鉴于玄晔对我这个太子妃的宠爱已经传遍三界,所以众多神仙对我还是十分恭敬的。
怀孕的日子不好过,就算是本狐仙,也跑不了要害一害喜。玄晔托各路神仙四面八方的给我带美食,也算有所缓解。
身体得到安慰,我的心就空了一些,玄晔难免有处理三界政务的时候,我只好跑到长司仙君那,听他说书。
九重天好多女仙都爱听长司仙君说书,有凡人的至死不渝,也有神仙下凡的艳遇,秘辛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长司仙君不知道。
我听得上瘾,要不是玄晔把我抱走,我几乎要住在长司殿。也不知玄晔吃的哪门子飞醋,长司仙君比我狐帝爸爸年纪还大,玄晔却再不准我去听故事。
我差小仙娥去长司殿给我要了本三界秘史,上面尽是些三界有头有脸人物的秘辛,我没想到,我竟然在上面看见了小倩跟宁采臣的故事。
还真是恍如隔世,狐仙当久了,当人时候的事只觉得是前生。
故事大体还是没有错的…书生见到女鬼,干柴烈火,黑山老妖棒打鸳鸯…嗯没错…燕赤霞大彻大悟…结局…小倩不知所踪…嗯有点惨…宁采臣一路向西寻找小倩…意外救了狐帝,得狐族秘法变成狐妖,后不知所踪…啧啧宁采臣竟然变成狐狸精了…
真狗血。
等等…
狐族?
我顿了顿,宁采臣?我靠!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件!据我所知狐族只有一个姓宁的狐狸,那就是宁伯!文弱书生变成养鸡大户?
我是谁我在哪…
拉上玄晔回到狐族,一路直奔宁伯小院儿去,宁伯在喂幼狐。
从来不觉得,今天才发现宁伯真的是一个挺清秀的老头,而且他的确不似狐族长相妖艳…
“宁伯!”我甜甜地叫了一声。
“帝姬回来啦,给你留了几只最肥的鸡,千万记得带回天宫”宁伯笑眯眯的。
我拉着玄晔坐下来,他懵的一批,还以为我是想吃鸡了。
“宁伯,您是宁采臣?”我忍不住直接问出口。
宁伯一愣,随即笑了笑“很多年没人叫我宁采臣了,那还是我当凡人时用的名字”
“竟然真的是!”
“多亏了你父亲,我一副老躯体才能苟活这么久,也不知…唉”
宁伯当年从白衣书生一路寻找爱人残魂,直到变成白衣老朽,狐族已经是人间尽头,以他修为没办法离开凡间太远,怪不得…
我与宁伯相处许久,没想到倩女幽魂的结局是这样,暗暗下定决心,想替宁伯找到他的聂小倩。
回到九重天,可能是孕妇爱多愁善感,我常想到宁伯多年慈祥的脸上露出的失落。我偷偷去问长司仙君知不知道聂小倩在哪。长司仙君告诉我,三千世界故事那么多,他不能每一个都帮…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转眼我肚子已经很大,能干的事儿越来越少,除了慕卿羽常来看看我,我每天见的也就只有玄晔。能操心的事越来越少,我更想找到聂小倩了,最终决定拉着宁伯去了凤族。不知道不是至亲的话,凤族秘法可不可以寻得到,怕他失望,我只说让宁伯帮忙。
宁伯血滴下去,我趴在旁边看了半天,什么变化没有,唉…果然不行么…转头却发现宁伯满脸错愕,又泪流满面。
“我…看见她了”宁伯一下就消失了,带着球的我也跟不上,倒是卿羽反应快,跟了过去,我知道这下有了点希望,心定下一半。

“你不知道,聂姨多漂亮,我怕打扰他们都没来得及多看,真是比嫦娥仙子还要秀丽!”卿羽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沫横飞的跟我讲,我也习惯了她这个画风。
狐帝爸爸捎信儿来说宁伯已经离开狐族了,谁想得到聂小倩在忘川等了宁采臣千年,而凡人宁采臣却为了在世间寻找爱人没有投胎呢?
好在最后他们可以长相厮守了,听说去了人间他们相遇的地方。
“唉,可惜以后吃不到宁伯的烤鸡了”
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很开心。
未来还长…怎么能说后会无期?


番外(二)
给我接生的是特意从凤族请来的婆婆,据说好多叫的上名号的神仙也都是她接生的。
孕期玄晔比我还紧张,生产这天他握着我的手,我没怎么感觉痛,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这就是当神仙的好处吧。
“遥儿,我们就有这一个孩子就够了”
玄晔这蠢马,我生产时看他在一边差点哭出来,这哪里还是三界少女杀手龙太子。
好在孩子长的很好,继承了我跟玄晔的优点,玄晔给他起名玄瑾瑜,希望他握瑾怀瑜,正直无邪。
瑾瑜生下来就不大爱哭,听天帝说,就是玄晔小时候也没有这么懂事。
我和玄晔下凡游玩,我自然想带着我的宝贝儿子,玄晔老大不乐意,却也不敢反驳我。没想到瑾瑜竟然没有很向往人间。
“儿子想去听西天佛法,父亲母亲去凡间罢”
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包子,我狠瞪了一眼玄晔,臭马精带跑了我儿子的基因555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玄晔下凡了,看着背着几本佛经的小瑾瑜,我抱着他的脸蛋亲了两口,“娘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好”儿子还是会对我笑的啊,笑起来就看得出来像我多一些,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才放他去西天。
到了凡间我又恢复成那个作精帝姬了,游山玩水买买买,累了变回狐狸,让玄晔抱着,好不快活。
前面那人怎么那样眼熟?“卿羽姐!”
竟然是慕卿羽,真巧,说起来她有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她好像没听见,我刚想再喊一声,却看见长司仙君从一旁的药材店里走出来…

他们俩怎么在一起??我八卦的雷达想了起来,长司仙君这个禽兽!他可比卿羽大了八千多岁!
我难得见玄晔也错愕了一下,示意他偷偷跟了上去。
我以为是长司仙君勾引的卿羽,她没什么脑子容易被骗。
没想到我看见的是长司仙君一心逛街,听周边故事,卿羽围着他问东问西,最后竟然还…假装不小心亲了长司仙君一口!
之所以说是假装,是因为她实在太明显了,哪有制造意外之前盯着人家嘴巴看了半天的?
长司仙君竟然也欲拒还迎??我正纠结上不上前打招呼,也不能总偷跟着吧,
玄晔拍了拍我的头,“你以为长司仙君看不出来?可不是谁都能请动他下凡游玩的”
我才反应过来,果然长司仙君才是老狐狸吧,算了算了,无论是谁我估计卿羽都容易被骗,长司仙君好歹年纪大了一些,应该会疼人吧,“噗嗤”我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玄晔无奈的看着我,顺了顺我的尾巴,“遥儿看别人干嘛,定是为夫最近亲的少了,遥儿在暗示我”
“什么鬼?你放开我”老色批,我呸!
我自然是躲不过战斗力爆表的臭马精。
“算了,遥儿,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这个谎话精!说好了不再生的!
我去你dy的,你自己生吧…
算了…基因这么好不生也浪费…


番外(三)
我叫玄瑾瑜,是天族的小天孙,我的名字是我父亲给我取的,意为握瑾怀瑜。
从名字看,父亲还是很爱我的,大多数情况也是这样。我不需要像长司殿画册里凡间的孩子那样读书,也没人督促我修炼。大概我天资卓越?
但是…如果我跟母亲大人在一起,父亲就会罚我学功课,修仙法。我只是装的比较听话,但是…我讨厌读书。
父亲说母亲生我受了很多苦,我又总找母亲玩,她累了也不会拒绝我…一开始我以为父亲说的是真的,他一个太子,总不能骗我一个小孩儿。
但是渐渐的,我发现母亲并没有很累的样子…我也听说母亲生我的时候是天上地下第一顺利的产妇…我对父亲产生了怀疑
他竟然也懒得装了,只说想要妹妹就不能占着母亲…妹妹…李天王家添了女儿,吒叔高兴的不行,虽然我要叫那个女孩姑姑,但是她好可爱呀…
为了妹妹,我决定再装一装,父亲给我几本佛法,让我假装不想去凡间,说保证回来就能有妹妹了…
我勉强同意吧,相信这一次他不会骗我…
他们走了以后,我转头回了九重天,想去长司殿听书,没想到长司仙君也不在,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实在太无聊了,我装不下去了。
偷偷来到凡间,凭着我继承母亲的鼻子找到了父母,母亲见我时候很是吃惊。
“乖瑜儿,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听佛法?”
我看着母亲的脸,忽然就好委屈,画本看多了,我知道她有了妹妹更不会记得我了,更别说糖葫芦!
我不要假装乖孩子了!
“呜呜呜,娘亲我好想你,”我扑向娘亲大腿“我…父亲说我不跟着你就可以有小妹妹…呜呜呜呜,我不要妹妹了,我想娘亲天天陪着我”
常听别人说,娘亲是狐族的作精帝姬,我想了想,我是娘亲的儿子,我也应该是作精!
看着父君警告的眼神,我哭得更凶了。
我以后也不让母亲陪父君了!坏人!

玄晔一阵头疼,他也没想到,儿子也是作精,早知道他就收敛点儿了。
乐遥看着哭起来像个落水小狐狸的儿子心都碎了,想一想,还是先不告诉儿子,妹妹已经在肚子里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玄晔
这个臭马精!


                                               (完)
番外也就这些啦,实在没什么脑洞了,第一篇文,想到哪写到哪,谢谢支持我的小伙伴。下一个故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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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4: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论变成了伪男怎么办?
1
我穿进了一本名为《盛世白莲娶回家》的一本书里。
白莲就是本书最大的白莲花兼女主。
作者是当红小说家,脑门抽风,塑造了这么一个女主。
书里各路配角反派都被女主的操作气的牙痒痒!
白莲: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当时我看的很爽,可现在一点也不爽了!
因为我现在是男主的管家!他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
魏月和男主顾西卫一起长大。
因为顾家的祖宗和魏家的祖宗是主仆关系,所以魏家世世代代效忠顾家。
到了魏月她爸这一代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妈死的早,魏月她爸魏军不愿再娶,就把魏月当作男孩培养,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也死了。
顾西卫是早产儿,体弱多病。
而顾爸顾妈都是事业强人,所以一直是魏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顾西卫认为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弟。
魏月:我把你当情人,你把我当兄弟!
本来魏月计划暴露女儿身并表白,可计划还没有开始顾西卫就遇上了白莲,并对她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魏月一直是以男人的身份陪伴他的,他们的感情很纯粹。
而他对白莲的感情和魏月对他的感情是一样的。
白莲的出现打乱了魏月的计划。
她警告白莲多次。
可白莲人如其名,不仅无视还在顾西卫面前告状。
虽然顾西卫没有放在心上,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了一丝隔阂。
白莲也生了疑。
魏月是男的,为什么这么紧张顾西卫?
难道他喜欢男的?
抱着这个想法,白莲开始频繁出入顾家。
开玩笑!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可以被掰弯了呢?
二人斗智斗勇,在顾西卫面前争风吃醋。
有一次白莲想找魏月谈谈,告诉他:顾西卫是顾氏集团未来继承人!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死了这条心!
居然发现了魏月的女儿身!
她心中震惊,不动声色的离开,一下子了然。
魏月在顾西卫身边多年,又是女扮男装,怎么可能不喜欢顾西卫?
只是顾西卫不知道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永远不能让他知道!
白莲想。
直到魏月死了,顾西卫都不知道她的女儿身。
魏月是给顾西卫挡子弹,没有及时救治死的。
后面又有白莲先一步将她火化了,买通了给魏月整理遗容的人,让他们不要公布魏月的女儿身。
顾西卫消沉了一个月。
当我看到魏月死了,心里也是很难受的,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同名同姓。
魏月陪伴了顾西卫十几年,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到最后为他而死都无怨无悔。
飞蛾扑火也不过如此。
而现在我成了魏月,我要怎么办?
走剧情还是远离顾西卫?
走剧情有可能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可……
最后我心里有了决定。
2
男主一直都是作者的亲儿子。
容貌挑不出任何错处。
顾西卫坐在阳台晒太阳,一边看书。
米白色的衬衫,黑棕色的裤子。
剑眉星目,如墨画一般,只是白皙的皮肤有些病态,况且他本来就体弱多病,却丝毫不减儒雅气质。
“阿月,你今天有些奇怪,身体不舒服吗?”嗓音似山间流水,不急不缓,温润清朗。
我努力表现的和原来的魏月一样,没想到顾西卫还是看出来了。
也对,他们毕竟是朝夕相处。
我干笑:“没有。”
顾西卫明显不信:“你去休息吧。”
我还想反驳:“可……”
“还有其他佣人,你不必担心。”
“……好吧。”
我也不想和他呆太久,容易露出马脚和破绽。
然而,我刚回房……
“管家!管家!”
我开门皱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跑过来女佣忙道:“大少爷他突然晕倒了!”
“什么?”
我赶紧跑向顾西卫的房间。
那女佣一时有些奇怪。
今天的魏管家怎么变的温和了一些?
但她没有多想,追了上去。
顾西卫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又白了几分。
私人医生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正在为他检查。
看见我来,顾西卫苦笑:“阿月不能好好休息,都怪我。”
我心里忽然一阵难受,是魏月的残念在作祟吧。
“少爷你这是哪里话?我本来就应该照顾你。”
不知怎的,顾西卫觉的今天的魏月对他有几分疏离。
等医生检查完毕,我伺候顾西卫吃了药。
药效发作,他睡着了。
顾西卫哪怕是睡着了,俊颜也丝毫不减。
赏心悦目。
我座在沙发上。
赏着赏着就也……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室内岁月静好。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
这片静好被一阵敲门声毁坏。
“叩叩叩”
我一下子惊醒。
顾西卫也悠悠转醒。
我走过去将门打开,一张白皙的面孔印入眼帘。
柳叶弯眉,含泪桃花眸,小巧的鼻梁,樱红的小嘴。
不是女主白莲又是谁?
被吵醒,我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了。
“白小姐有和贵干?”语气淡淡,还有些沙哑,比起往常冷冰冰的声音要撩人许多。
白莲的耳朵突然有些烫了。

3
魏月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英气的细眉因为被吵醒染上了几分燥意,丹凤眸垂望着白莲,里面也掺着几分不满。
我比白莲高。
白莲抬头一愣,微微脸红,又马上将头低下
“我……我是来找顾哥哥的。”
我转头看去,顾西卫已经醒了,让步让白莲进来,道:“少爷在里面,我去准备茶水。”然后就走了。
现在的白莲还不知道我是女的,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能不和她接触就不接触。
我随便叫了个女佣去给顾西卫他们送茶,自己回房继续睡。
我到四点钟才睡醒。
一睁眼就看见一张俊颜。
懵了几秒。
“少爷……?”
顾西卫轻笑“嗯。”
心脏快了几拍。
顾西卫:“阿月,起来了,要吃饭了。”
“……嗯……哦……”
哦,天哪。
老娘的心脏!
我赶紧下床,穿好鞋,站在一边。
顾西卫道:“阿月这么贪睡,果然是累的狠了,怪我。”眉宇间多了几丝郁气。
“少爷,您别这样说,不怪您。”我的安慰没起多大作用。
“走吧,去吃晚餐吧。”
顾西卫淡笑起身,率先走在前面。
他这样笑,我的心不由的有几丝抽痛。
———
有一说一,豪门的晚餐真他妈好吃!
全都是我以前买不起的!
呜呜呜呜呜
顾西卫看我吃的这么投入(饿鬼转世)眸子里划过几丝疼惜。
别误会,虽说我是吃的急,但基本的餐桌礼仪我还是遵守的!!
“阿月慢点吃,小心噎着……”
“咳咳咳!”
乌鸦嘴。
我噎着了。
顾西卫连忙递了一杯水过来,我“咕噜咕噜”的喝完,顺了顺,呼~,缓过来了。
见顾西卫担忧的眼神,我只好尴尬的笑了两下。
4
晚上。
我因为白天睡了大半天,一点也不困了。
顾西卫吃了药,又沉沉睡下。
无聊。
我随便叫了一个女佣守在顾西卫的房门口,自己收拾收拾出门去了。
虽说穿书了,但蹦迪万万不可辜负!!!
况且我还没试过女扮男装去勾搭小姐姐呢!
真是想想就兴奋!
魏月这张脸和我原先的脸有那么七八分相似,甚至让我生出一种错觉,这本来就是我的脸。
开车来到小说中鼎鼎有名的蹦迪场所——妖色之恋(勿喷,取名废, )
虽说魏家是顾家的忠仆,可到底也是百年世家,自己手里怎么没有些产业呢?
魏月是新任魏家主,不逊色于顾家。
要不是魏月非要在顾西卫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凭这霸道女总裁的身份,什么美男没有?
小狼狗小奶狗清冷的霸道的绿茶的直男暖男任你挑任你选好趴?
正了正身,我踏进了妖色之恋。
大厅铺的大理石地板,金碧辉煌,还挂着几幅名贵的画。
啧啧啧,每一幅画十几万起布!更不必说摆在大门口的两个大花瓶。
跟着穿着改良暗红色旗袍的服务小姐姐来到蹦迪场所。
“哇——”
涨见识了!
这跟我以前去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好趴!
镇定!镇定!镇定!
我不是土狗!不是土狗!不是土狗!
我现在是霸道·伪男·总裁!
不能丢份儿!
空气里没有鱼龙混杂的气息,反而是一股幽香,不上头,神清气爽!有利于蹦迪!
(注:作者没蹦过迪,不知道蹦迪事项,凑合凑合。)
劲爆的音乐点燃全场气氛!
“哎瑞巴迪一起嗨嗨嗨……”
一个字爽!
嗷呜!
……
一个小时后。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度数低的鸡尾酒。
心里吐槽:这魏月的身体太差了吧!这才一个小时就不行了!看来得多练练。
凌晨三点,我才回家。
5
我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
睡到自然醒的我睁开双眼,一惊!
是顾西卫的一张脸。
哦买噶!
他的表情有点严肃。
语气也有些冷,但刚睡醒的我没多大感觉出来。
“阿月,这两天有点贪睡,是因为我吗?”
不不不!是我蹦迪太晚了。
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
“少爷……”
顾西卫很渴望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吧!
我想安慰他一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顾西卫他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体弱多病,都是作者的安排。
被人安排一生,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如果不是我穿书了,还真感觉不到。
可顾西卫只是一个纸片人……
啊,跑偏了。
我起床,对他说:“少爷,您先出去吧,我要洗漱了。”还要洗个热水澡!
身上黏糊糊的。
顾西卫道:“嗯,洗完下来吃饭。”
“好。”
他离开了。
顾西卫真的好暖啊!
我可以!
不!我不可以!
我要回去的!
得先走完剧情。
门外的顾西卫意味不明,眸色微深。
明明是同一个人,性格怎么变了?
等我收拾好自己,才发现已经临进中午了。
佣人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今天管家是怎么了?
因为我晚上去蹦迪了啊!
好吧,是因为原来的魏月是个自律的人。
从不会像我一样去蹦迪,干这么荒唐的事。
顾西卫坐在饭桌上等我。
“阿月,你先喝点水吧。”
我嘴上答应,急匆匆地喝水,结果又他妈噎着了!
“慢点!”
顾西卫眉头一皱。
“咳咳……好,下次注意。”
他眉头又是一皱。
我连忙否定:“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顾西卫的眉头这才松了。
6
吃完早饭,啊不,午饭。
顾西卫带我去了公司。
顾父顾母在国外旅游,所以公司只能先由顾西卫代理。
可只有我知道,顾父顾母不会在回来了。
他们回程的时候坠机了。
“阿月,你平时是怎么管理魏氏的?”
啊这,我怎么知道?
在现实生活中,我只是一个苦逼的社畜!
我把以前刷的视频上的职场技巧稍微美化了一下讲给顾西卫听。
他似乎听的很认真。
我因为紧张和心心虚,没敢看他的眼睛。
然,其实顾西卫根本没有认真听。
谁会听这些胡编乱造的无稽之谈?
但他面上还是配合我的。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我没有和顾西卫一起回去,借口自己的公司有点麻烦,得处理一下。
实际上我是准备去妖色之恋。
不过,顾西卫也没多问,嘱咐了句“早点回来”
呵呵,早点回来是不可能的!
开车来到妖色之恋,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曼珠沙华。
度数不这么高。
看这一群疯狂的男人女人尽情的摇摆身体,心里的惆怅少了那么一点点。
很快我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凌晨两点,我回家。
想轻手轻脚的进门,却发现客厅还亮着一盏灯和……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顾西卫!
他是在等我吗?
一时愣神,钥匙落在地上。
“铛啷”一声格外刺耳。
吵醒了他。
“阿月?”
嗓音实在撩人。
“少爷,您是在等我吗?”
顾西卫揉揉眼睛,有点萌。
“嗯,事情处理完了吗?”
我有点负罪感和……感动。
没想到,我活了二十几年,第一个等我到深夜的人居然是一个纸片人。
“处理完了。”
“厨房里热着饭,吃吗?”
我想说不用了。
顾西卫却自言自语的去了厨房。
“还是吃点吧,阿月你好像没吃过晚饭。”
“谢谢你,顾西卫。”
我轻声道。
7
我跟着顾西卫去到厨房。
他把热在电饭煲的饭菜都端出来。
“坐。”
暖灯下,顾西卫坐在我对面,他睡眼惺忪,却还是努力撑着看我。
心里真的很暖很暖。
我不是个孤儿,却胜似孤儿。
我出生的时候舅舅死了,三岁生日的时候舅妈死了,六岁的时候二叔死了,十二岁的时候三叔也死了……
总之我每隔三年我的生日就会死一个亲人。
算命先生说:我就是传说中的天煞灾星。
我除了三岁的生日之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生日即忌日。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长大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去了陌生的城市生活。
这种久违的温暖真是舒服。
(我知道女主身世有点扯,剧情需要哈~)
顾西卫闻到淡淡的酒味。
长长的睫毛下掩住了冷意。
他不是魏月。
8
白莲又来了。
“顾哥哥,这是我写的论文,你可以帮我检查一下吗?”
顾西卫温和的笑道:“好。”
花园里,阳光明媚。
顾西卫和白莲一起坐在遮阳伞下,凑的极近看论文。
男,温文儒雅,女,俏丽迷人。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要是原来的魏月这会儿一定在争风吃醋。
而我却站在一旁哈欠连天。
这就是夜晚蹦迪的后果。
为什么我没有像昨天一样睡到中午?
因为昨夜顾西卫提醒我了。
—————————————
“阿月这两天有点不一样了,但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我吃晚饭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却不敢说话。
心里慌的一批!
短暂的沉默后。
顾西卫笑道:“可能是阿月有点贪睡,一时不习惯。”
“嘿嘿。”
我只得干笑两声。
————————————————
我得记着,自己的身份是个管家!
尽管也是个霸总,但在这个小说的设定我就是顾家的管家。
果然是个脑子抽风的作者!
“魏月。”
“到!”
白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西卫也微愣。
我:“……”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顾西卫道:“送白小姐回家。”
白莲一听,秀眉皱起道:“不要嘛~顾哥哥,我才来没多久呢!”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白小姐下次再来吧。”
顾西卫的语气强势了几分。
“论文没什么问题,白小姐请回吧。”
白莲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跟在她的后面。
白莲问了不少关于顾西卫的问题,我都一一解答。
毕竟我也挺嗑这对cp的。
9
“啊!”
白莲她不知怎的脚崴了。
啊这怎么办?
因为我两隔着些距离,我没能第一时间扶住她。
“好疼!”
这个时候应该是男主公主抱送去医院,可……顾西卫不在啊。
白莲疼的飙出了眼泪。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我顿时男友力爆棚!
俯身下去抱起白莲。
好轻!
好软!
怪不得小说里的男主总是喜欢抱女主。
一下子腾空,白莲惊呼。
我说:“白小姐,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白莲道:“顾哥哥不是有私人医生吗?”
哦,对呀!
“是的,那白小姐,我先抱你进去,再去叫私人医生。”
“魏管家,你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点头,将她放下。
手里痒痒的,好想再抱抱。
白莲露出笑容。
“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白小姐。”
我俩一前一后的走着,看她行动实在不便,我轻叹一口气,至于吗?
自己把脚弄成这样?
我走上前,用手轻轻扶住她。
“白小姐还是我扶吧。”
“小心点吧。”
这下白莲也有点奇怪了。
以前魏月见了她都是一幅冷脸,何曾这般温柔过?
是错觉吗?
嘶!
脚裸处的疼痛让她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弄这么狠了。
10
刚到客厅没多久的顾西卫看见我又扶着白莲回来了。
眉头轻皱。
“魏月,怎么了?”
我看向白莲。
她道:“是我不小心崴到脚了,顾哥哥,我可以借用你的私人医生吗?”
顾西卫点头,心里却多出几分燥意,又不好说出让白莲看完医生就离开的话。
他看向我:“你去叫李医生过来吧。”
“好。”
我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男女主单独相处,肯定会发生点什么,要不我晚点再回来?
顾家的花园挺大的,先逛逛去。
其实……
顾西卫随意关心了两句就离开了。
我半个小时后才带着李医生过来,只看见白莲一个人。
啊这……
“白小姐,医生来了。”
白莲笑着,眸子深处却是冷的。
果然是错觉。
魏月怎么可能突然对她温柔?
叫个医生需要这么久吗?
我问:“少爷呢?”
白莲:“顾哥哥说有事,出去了。”
哦~知道了。
李医生道:“白小姐,请把鞋子脱了,我好给你检查一下。”
白莲配合的将鞋子脱下。
11
李医生开始检查。
我在旁边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白莲和顾西卫独处了怎么回是这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难不成他们根本就没有独处?
而我又离开了这么久……啊这……
好啊,开始引起白莲的不满了,恶毒女配发功了。
以后还是不要自作聪明了。
“白小姐,你的脚不是很严重,药我已经涂好了,这瓶药你拿回去,一天涂三次,半个月的样子就好了。”
白莲点头:“谢谢李医生。”
“不必。”
李医生收拾好药箱,起身看向我,道:“魏管家,我先走了。”
“好。”
我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经中午了。
悄悄咪咪的瞟了眼白莲。
想送她回家怎么这么难?
果然白莲花不好对付。
“白小姐,你有什么忌口吗?”
白莲拿出手机看了一下,11:48
她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忌口,又麻烦你了。”
“没事。”
一时间沉默。
我寻个理由离开了。
嗯……掐指一算,顾西卫应该已经收到顾父顾母遇还的消息了吧……
12
顾氏大楼
“少爷!少爷!少爷!”
顾西卫正看这文件,被吵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没有带着魏月一起来。
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换了个芯子,谁踏马接受的了?
“怎么了?”
杨秘书冲到顾西卫的面前,此刻又欲言又止。
顾西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事?说吧。”
“少爷,老爷和夫人……遇难了”
“啪哒。”
文件掉在地上。
他猛地站起。
顾西卫好似愣住了,脸“唰”的变的苍白。
“真的?”
杨秘书满眼悲痛,继续道:“老爷和夫人回程的时候坠机了,具体还在调查中……”
“嘭!”
顾西卫倒在地上。
杨秘书大惊!
“少爷!”
————————————
入眼皆是白。
医院?
VIP病房。
白莲守在病床边,用手撑着脑袋,一滑,惊醒。
睡意被惊喜代替。
“顾哥哥!你醒了!”
顾西卫幽黑的眸子沉沉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看样子是醒了一会儿了。
白莲被这种阴暗的眼神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顾哥哥,你要喝水吗?”
沉默。
就在白莲以为顾西卫不会回应的时候,他点了一头。
白莲赶紧去倒水,喂他喝完。
“顾哥哥,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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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又是半天没得到回应。
白莲看去,他又闭上了眼睛,沉稳的呼吸。
看了眼机器上的数据正常。
是又睡着了吗?
是夜。
魏月要来了。
白莲最后看了一眼顾西卫拿上包离开了病房。
隐约还能听见几声嘱咐。
“杨秘书,顾哥哥他刚刚醒了……”
“真的吗?太好了。”
“嗯,不过刚刚又睡着了,杨秘书你注意一吧。”
“好,白小姐这两天幸苦你了。”
“没什么,天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白小姐路上小心。”
杨秘书很感谢白莲,顾西卫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她在悉心照料,他和魏管家要帮少爷处理公司,没多少时间。
病房里的顾西卫的眸子是睁开的,他没有睡着。
他去哪了?
虽然魏月换了芯子,但那张脸是一摸一样的,而且他肯定也有魏月的记忆,要不然怎么会模仿的那么像呢?
至少,魏月还在。
(嗯,这里可能有点儿模糊,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o(^_^)o)
14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啊?
霸道总裁也太难当了吧?
拜脱!我的专业是美术好吧?
emmm……
“啊~”
伸了个大懒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杨秘书?
顾西卫醒了?
“喂?杨秘书,是少爷醒了吗?”
“嗯,白小姐说少爷醒了一下,然后又睡着了。”
“哦,少爷醒了就好,你也早点休息,我马上就去医院。”
“还是魏管家更幸苦。”
“嗯,拜拜。”
剩下的文件我也不看了,开车去了医院。
—————————
病房静悄悄的,留着一盏淡黄色的暖灯。
顾西卫本就白的病态,如今又白了几分,显得有些可怕。
但又好像一块白的无暇的美玉上雕刻着他如墨画般的眉眼。
哎呀妈耶,又看愣了。
我的动作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打开躺椅,抱一床备用被子,脱掉外套,躺上去,啊!舒服!
虽然没有床舒服。
顾西卫听到旁边沉缓的呼吸声,睁开双眼,转头看向已经睡着了的魏月。
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满是倦意,暖灯照在脸上,增添了几分可爱。
可爱?
这样的魏月他倒是没见过。
以前的魏月被他父亲培养的太好,以至于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板一眼的,很少有笑容。
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有了生气,眸光深处还有几分奇异的色彩。
而这个魏月不管对谁,态度都一样,更温和也更有活力,晚上还会去蹦迪。
但他的胆子也不大,稍微试探了一下就不敢了,嗯,也不傻。
可……以前的魏月去了哪?
15
翌日
我睁开眼,翻个身想伸个懒腰,结果……
“嘭”
从躺椅上掉了下来,脑袋有点懵。
起身便对上了顾西卫黑沉的眼神。
“少爷,我吵醒你了吗?”
没等到回答。
我穿好外套,把躺椅收好,被子叠好。
“少爷,我去买早餐。”
不等顾西卫有什么回应,我直接出去了。
那眼神也太冰冷无情了吧!
小说里,这段剧情的顾西卫可是有百分之七十的黑化。
因为顾父顾母的死可没那么简单。
这是一场残忍的阴谋。
牵扯甚广!
魏月的死也是因为这个。
最后一个幕后黑手绑架白莲,顾西卫一个人去救她,啊,老套路了。
然后这个牛逼的幕后黑手有保镖身上还有枪!
嗯,这个时候魏月就替顾西卫挡了子弹,他趁机带走白莲。
最后警察赶到,主角相安无事,配角英年早逝。
所以……我想活命就要稍稍改动一下剧情,被子弹打死,换成坠河吧!然后顺利逃走。
这样他们也找不到我的尸体,算是死了吧?
我记得绑架白莲的废厂有一条河!
嗯,到时候就这么办!
等等!
16
我突然发现一个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那就是……我好像并没有被剧情控制!
啊这,如果是这样的话,走完剧情之后,我真的可以离开吗?
“魏管家?”
“啊?怎么了?”
是白莲。
我看向她。
一身淡粉的连衣裙,扎着马尾,一张小脸略施粉黛足见倾国倾城,气质清新脱俗。
原来刚才她叫了我很多声了。
“对不起白小姐,我刚刚在想些事情。”
白莲笑道:“是这样啊,我带了早餐,你也吃点吧!”
“好,谢谢白小姐,你的脚怎么样!”
“已经快好了,多亏了李医生的药。”
“那就好。”
白莲指了指病房门问:“顾哥哥醒了吗?”
我点头。
“那我先进去了。”
话说,顾西卫一醒来就看见白莲,俩人应该有些进展吧?
(⁎⁍̴̛ᴗ⁍̴̛⁎)
17
离顾父顾母遇难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顾西卫昏迷了五天。
但他醒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
给顾父顾母办完葬礼,继承了顾氏,照常工作。
看着顾西卫欲发苍白的脸,和中世纪的吸血鬼没什么两样。
“诶~”
杨秘书叹了口气。
“少爷这样下去不行啊!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嗯。”我赞同的点点头。
怎么劝顾西卫都不听,白莲也劝过好几回,都没用。
顾父顾母的死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这几日表面上平静无波澜,其实顾西卫暗地里疯狂调查估父顾母的死。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意外!
他一定会找到线索!
顾西卫黑沉的眸子划过一抹坚定。
可是下一秒,他身子一歪!
“嘭咚!”
我和杨秘书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进去,扶起地上的顾西卫。
“少爷!”
“少爷!”
毫无意外,顾西卫又昏了,比上次更加严重!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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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包奉上(^з^)-☆)
18
看着顾西卫苍白的面孔,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大事,可看着也心疼。
“唉~”
我也闲着无聊,拿了一个苹果削来吃,要是顾西卫醒了,他也可以吃。
“咔嚓,咔嚓,咔嚓……”
顾西卫在这接连不断的“咔嚓”声中醒来。
入眼的便是我在吃苹果,津津有味。
我吃完第三个苹果,发现顾西卫已经醒了,慌乱一瞬。
“少爷,您醒了,好点没,喝水吗?吃苹果吗?”
顾西卫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我想喝水。”
“好的,少爷。”
我连忙给顾西卫倒了杯水,并扶他起来。
喝完水,顾西卫又道:“我想吃苹果。”
我尴尬的看向果盘,这苹果太好吃了,而且只有三个,没留神,我给吃完了。
“少爷,这还有梨和桃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梨吧。”
“好的,少爷。”
我赶紧拿起水果刀开始削梨。
顾西卫看着我,心想:这样有点活泼的魏月,好像还不错。
只是……
原来的魏月去了哪儿?
为什么会有两个魏月?又是在同一个身体里?
难道魏月还有第二人格?
人格分裂症?
好像只有这样才说的通,可魏月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是最近一个月才像换了一个人。
顾西卫是无神论,只相信科学,所以他也想不到我是魂穿而来的魏月。
关于原来的魏月,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是消失了还是穿到了我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体,未可知。
“少爷,梨削好了。”
“嗯。”
顾西卫接过,咬了一口。
清甜可口,美味。
(这不是月考了吗,所以才没更哈~)
(⁎⁍̴̛ᴗ⁍̴̛⁎)
19
顾西卫醒了以后,也不急着去工作了。
好吧。
其实是我强制性的不让他去公司,只能辛苦杨秘书了。
顾氏集团
杨秘书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打了个喷嚏。
“顾哥哥!”
白莲出现在病房门口,神情担忧。
她快步走到顾西卫的病床前,将手里的水果摆在桌子上。
顾哥哥真是的!
这才几天又晕倒了,魏月是怎么照顾顾哥哥的?
“顾哥哥,你好些了吗?”
“嗯,好了。”
顾西卫目光不离手中的名著,淡淡的回答道。
见顾西卫对自己这么冷淡,白莲眸光微暗。
“顾哥哥,我给你削个梨吧。”
“嗯。”
她的梨削的很漂亮,动作也快。
白莲贴心的切成了小块,用叉子叉起一块送到顾西卫嘴边。
“我自己来。”
顾西卫接过叉子,吃下梨,眉头微皱。
吃完,放下叉子,继续看书。
白莲见顾西卫不在理她,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顾哥哥,你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慢走。”
“好。”
20
“少爷,老爷和夫人的遗体……整理好了。”
这话,杨秘书不知道怎么说出的口。
顾父顾母的遗体,说白了就是几块残骸。
是顾西卫强下命令去找的。
书房里的顾西卫脸色苍白,手捧着名著,可早已经看不进任何一个字了。
“举办葬礼吧。”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杨秘书实在是不忍,又道:“少爷,您节哀啊!”
顾西卫:“嗯,你下去吧。”
我就在门外,心里也不好受。
和出来的杨秘书对视一眼,互叹一口气。
葬礼上有很多权贵来。
不坏好意者居多。
天阴沉沉的,又闷又热,迟迟不肯下雨。
顾西卫一身黑色西装,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和杨秘书站在他身后。
这时,一位穿着黑色唐装的老人出现,他拍了拍顾西卫的肩旁,叹了口气,顾西卫用手微微扶着他。
“爷爷。”
这老人便是顾氏集团前董事长,顾西卫的爷爷,顾真弈。
不知怎的,我心里有些慌。
21
“爷爷,您放心,凶手我一定揪出来!”
顾真弈望着越来越消瘦他,眼里是满是悲伤,道:“西卫,你也要照顾自己啊!你都瘦了!”
顾西卫是顾家的独苗,他不希望顾西卫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顾父顾母出事,绝非意外,顾真弈又怎么能不知?
忌惮顾家的人太多。
顾西卫点头。
葬礼的整个过程都很顺利,但我心里仍旧很慌,丝毫没有消减。
我看向顾西卫。
他正送顾真弈上车,又和顾真弈说了几句话。
站在车门口。
突然,从我眼前闪过一道光,我猛的看去!
不远处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小巧手枪!
正对着顾西卫!
不好!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冲向顾西卫。
“嘭!”
顾西卫转身,我正好扑在他身上。
那人见没打中,又打了一枪。
22
我日!
顾西卫有明显的征愣。
这变故太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嘭!”
又是一枪打我身上。
真他妈的痛啊!
这下我不用担心会有第三枪了,保镖已经制服歹徒了。
我眼前模糊不清了。
要死了吗?
突然伤口一阵刺痛!
我睁大眼睛,我艹你大爷!
他按我伤口!
对上顾西卫慌乱的眼神,严肃的脸。
他不能再失去魏月了!尽管我现在像一团谜。
就这样,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我全程清醒(痛苦面具)。
我一想,取子弹药要脱衣服,那我女儿身岂不是要暴露了?!!
啊这……
我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啊!
唉~
算了,小命更重要,随机应变吧。
23
医院
不管顾西卫怎么戳我的伤口,我还是晕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女儿身必暴!
白。
一望无际的白。
我低头一看,我擦嘞!
我居然是光着身子!
再看,身上没有伤口,难不成我回去了?
可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一个光屏出现在我面前:
【任务对象:魏月
任务内容:一、帮男主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二、攻略男主。】

??
???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9.jpg
什么鬼?
【如果宿主不愿执行任务,立刻抹杀。】
这冰冷无情的电子音在我脑海中显现。
随即一阵眩晕。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
“嘀——嘀嘀——嘀嘀嘀——”
24
医院
VIP病房
死寂的机器发出“嘀嘀”的声音。
“What!”
“上帝保佑!”
“不可思议!”
……
好吵。
周围都是嗡嗡的声响,我实在受不了,猛的睁开眼睛。
“哦!她醒了!”一声惊叫。
周围安静下来。
我被吓了一跳,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水……水……”
一金发碧眼的美女护士把水递来,轻柔的喂给我喝。
感觉嗓子没那么难受后,我道:“怎么回事?你是谁?”
护士微笑用标准的中文回答:“我叫艾瑞,是负责照顾你的护士。魏小姐替顾先生挡下两颗子弹,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团队花了三天的时间抢就您,本以为您救不回来了,奇迹发生,你竟然又恢复了心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上帝!”
艾瑞语气中充满激动。
我想到那个白色空间。
我能恢复心跳和自己答应完成任务有关。
25
我刚醒来,身体虚弱的不行,整天待在医院里……和艾瑞她们打扑克牌。
和美女一起真是不要太爽!
“王炸!”
“一个三!”
“哈哈,我又赢啦!”
我高兴的大喊。
艾瑞叹了口气,道:“魏小姐,请控制住情绪,别太……”激动。
话没说完。
我一边洗牌一边接话:“别太激动!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艾瑞看着我身后的男人,想提醒我:“魏……”
我丝毫没有察觉,道:“哎呀,没事没事,来来来,发牌了。”
“你身体怎样?”
我想都没想就回:“劳资身体倍儿棒,一个顶俩儿,搬砖打工不怕儿!”还拍了拍胸脯。
艾瑞没眼看,失意另外一个打牌的护士“撤!”
“艾瑞,你们别走啊啊啊啊呀妈呀!”
我回头便对上顾西卫一张放大的俊脸。
距离0.01毫米!
“少……少爷,你好啊!”
26
我和他拉开距离。
顾西卫的脸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我心里慌了。
“身体恢复的不错?”
“啊……嗯。”
他冷淡的看着我,似是想问什么,却又忍住了。
“到床上去躺着,好好养伤。”
“是。”
我赶紧爬到床上,心慌不已。
顾西卫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般长。
谁能接受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兄弟一下子变成女的呢?
顾西卫走了,我松了口气。
唉——
这以后怎么相处啊?
我又想到那个任务,头疼。
又过了几天,我彻底痊愈,期间顾西卫没在出现过。
“艾瑞美女,以后有时间在一起斗地主啊!”
艾瑞笑了笑,答:“OK。”
回到顾家,众人的眼神又怪又惊。
门口。
我穿着简单的淡蓝T恤,黑色的裤子,没有打理的短发自然的下垂,一对英气的细眉,丹凤眸微弯,嘴角微微上扬。
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后续看这⬇️⬇️⬇️
顾西卫&魏月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11359114/answer/2021300903(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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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未完结,停更,慎入)
意外得知自己是男主的炮灰未婚妻该怎么办?
当然是火速解除婚约,促进男女主发展。
最后功成名就时,转身退居幕后,做小富婆去。
1
「阿茴,你当真要解除婚约?」
偌大的客厅此时气氛严肃,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头发已经鬓白,带着上位者的气息,目光带着疑惑。
一旁的女人不解更甚,直接发问。
温茴倒是一点也没有严肃的样子,自顾自的吃着嘴里的糖,见阿姨问了,笑眯眯地回:「阿姨,我和禇裕又没有什么感情。不必为了我父亲在我幼时的几句话而那么上纲上线,两个人强行绑在一起,谁都会不开心的,何必牺牲两个孩子的幸福呢」
「更何况,如果我父亲看到了,也一定会十分欣慰,他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的」
温茴提起自己父亲时,眼里流露出思念和遗憾。
一时间让褚夫人说不出话。
嗫喏了几声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空气有些凝固,正当温茴觉得自己话是不是说太过的时候,主位上的褚父终于开口:「阿茴既然这样想,就随她的意了吧。父辈的恩怨不必牺牲小辈的幸福。不过阿茴,只要你愿意,叔叔阿姨永远是你的后盾」
见褚父松了口,温茴连忙点头「自然,我可一直是把叔叔阿姨,一直当第二个父母来看待的。只不过一直没好意思说而已」
温茴声音小了些,脸有些红。
褚母笑了,抚上了温茴的发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亲女儿」
「恩」
温茴甜甜地笑了起来,心里松了口气。
温茴出生时,母亲就去世了,一直跟着父亲长大。
十五岁时,父亲和褚父一起去外国出差。路上遭遇别人袭击,温父用自己的命换了褚父一命。
死之前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褚父护好自己的女儿。
褚父也做到了。褚父褚母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褚母自然是疼温茴疼的不得了。褚父温和中带着慈爱,完全没有面对两个儿子时的狠厉样。
加上褚父和温父早年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生孩子时,还定下了娃娃亲。
褚家人,就一直想让温茴当自家儿媳妇。一来小姑娘跟着自己长大知根知底,二来免了婆媳矛盾。
温茴最初也是这样想的,禇裕是长子,大不了她几岁,又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校草。心里一直默默喜欢着,禇裕对她也和常人不一样。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期间不会出什么差错。
直到一个月前,温茴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被困在精神病院,缺了一条腿,整个人犹如疯子一般。重要的是,她记得所有细节,仿佛身临其境一样。
而后就是进入精神病院前的场景像是播放ppt一样自动在她脑海中回放。
醒都醒不过来的那种。
温茴不信梦,但梦境太过清晰,这让她想起了前几日在网上看的恐怖小说。
你梦到的,就是未来的自己再向你求救。
温茴浑身打了个哆嗦,因为做梦,自己没睡好不说,还险些迟到。随便洗漱一番就匆匆赶到了公司。
然后她就在新来的小职员里面,看到了PPT里常出现的一张脸,清纯无害,甜甜地笑,还有两颗小酒窝。
之后,只要温茴和她同在一个场合,温茴就会倒霉,大事出错,小事搞砸。
带她的领导没少骂她,没因为她是前任总裁的女儿就少说她。
温茴细思极恐,一连好几日都没睡好。
这不,抽到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老宅解除婚约。
避免梦境里男女主一直贯穿的矛盾,温茴和禇裕的婚约。
温茴躺在老宅柔软的大床上,心里宽敞多了。
褚母的确将她视如己出,虽没能做她的儿媳妇,以后再好好孝敬她就好了。
这样想着,温茴心里放下了那一丁点不适,起身关灯,然后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温茴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周六还不让人睡个好觉,温茴揉着眼睛不情不愿地去开了房间门。
禇裕风尘仆仆,顶着一身寒霜站在门外。
温茴有些楞,他不是两天后才出差回来吗?怎么今日就到了。
「禇裕哥哥早」
温茴软软地喊道,然后打了个哈欠,扬起一抹笑「吃早饭了吗?」
禇裕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墨,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温茴。
他昨晚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温茴要和他解除婚约。还说如果他要真的不喜欢她,就认她当做干女儿,给他当妹妹。
父亲语气冷漠,末了还嗤了一声「算我看错你这个小子了,早知道就给褚垣许娃娃亲了,反正也小不了几岁」
仿佛他不是亲儿子,温茴才是亲女儿一样。
他没空和父亲说那么多,连夜就坐了飞机赶回来,就为找她问个清楚。
结果看到小姑娘穿着睡衣,睡眼朦胧,还强忍着起床气软软地喊着他哥哥时,心就软了一半。
想问的话通通又咽回了肚子里,开口却是:「现在还早,我就是通知你一下,我回来了。」
「你回去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早餐好了我再叫你」
温茴早就被禇裕盯得心虚,听到他这样说却伸了懒腰:「没事,我已经不困了。我下去看看容姨今天做的什么饭」
然后错身避开禇裕,往楼下跑去。
禇裕在背后久久看着温茴,直到温茴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2
容姨来褚家做饭的时候,温茴已经来到褚家了。
所以一直就认为温茴是褚家的二小姐,也没有什么怀疑。
夫人也姓温,有钱人家女儿随母姓很常见的情况。
见到温茴过来,笑意盈盈:「二小姐今日起的那么早,周末了不再睡会儿」
「不早了,叔叔阿姨都起来了」
温茴也笑着回。
褚父在客厅坐着看报纸,他眼睛不太好使,看手机损伤眼睛。褚母在花房里剪着花,她很热爱花艺,嫁给褚父后没吃过苦,但是手下经营了一个小花店也是十分红火。
容姨做的饭最对温茴胃口,所以也最捧容姨的场。她长吸了一口气,清香的甜汤味窜进鼻孔里,温茴的眼睛亮了亮:「好香哦!」
「给你大哥做的,今天一大早就连夜赶回来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容姨舀出一小碗山药排骨汤,用手试了试温度,递给温茴:「尝尝味道怎么样」
温茴也不客气,接过来吹了吹,趁热喝了几口。
味道鲜美可口,一股热流从心口涌向全身,温茴幸福地眯起了眼,心里泛起了点嘀咕。难道禇裕是因为她解除婚约才回来的?
想到这,温茴连忙打断了心思。
要是一个月前,她或许还会这样想。但是那个梦境里,禇裕亲口告诉她,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
她也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腿不被废掉,还是压住这点想法吧。
开饭的时候,禇裕才从楼上下来。
他回房间冲了个澡,下来的时候只套了一件单薄的长袖。
头发还微微湿着,与平时寡言的气质不同,带了些清爽。
温茴看了两眼便挪开了视线,只是问:「大哥,你不冷吗?」
这几日晋城已经入秋,断崖式降温。气温只有几度,直逼冬天。供暖还没上,温茴自己还穿着厚厚的睡衣。
禇裕看了一眼温茴,两人对视了一秒,见温茴不再看他。心里失落了两分:「还好」
「哦」
温茴点头。
以后还是避着点禇裕吧,毕竟可是曾经喜欢过的男人诶。
她隐隐觉得有些尴尬。
一家人吃完饭,温茴坐到了沙发上,陪着褚母聊天。
「嗯对,我打算出去旅游一段日子」
温茴早有这个打算,如果真的会落得个凄惨下场的话,她也没必要再去公司,去争做那个女强人。
她手里握着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开始想着是从基层练起,否则她没有父亲的扶持,也难以服众。
褚父也没想着要吞并温家公司,一直替温茴打理着,就等温茴上位掌权。
但现在温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了。
如果能将产业交与别人打理,她在幕后坐享其成,安安稳稳当自己的小富婆不成吗?
所以她决定先离开那个环境一段时间。
她和女主许筱筱在一个项目组。
最近一个月,她总倒霉。
「出去走走也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玩玩,我们老了都享受不动了」
褚母摸着温茴的手,完全同意。
褚父也支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松放松也好,要是去欧美国家,让褚垣那小子带你玩,那小子不务正业,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
「不用不用」
温茴连忙拒绝:「我想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会和闺蜜一起,不太方便」
「女孩子出门得注意安全,尤其是出远门,让褚垣跟着也放心些」
「那到时候再看,我还得去公司交接一下呢」
温茴见褚母坚持,也没再拒绝到底。
心里却打定主意要自己去,褚垣可不是什么好货,也是喜欢许筱筱喜欢的不得了,甚至为了她和禇裕反目成仇。
后期更视她为眼中钉。
温茴喝了口温水,见禇裕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地喝水,心里有些讶异:「你不去公司吗?」
回来那么早肯定有急事吧。
「不急,处理事务处理的早,我就打算在家歇两天再走」
禇裕盯着温茴,语气缓缓。
「啊?」
温茴猛的抬起头,她可不太想面对禇裕。
以后那条腿就是因为禇裕废的,虽然不是直接原因,但也是间接导致的。
进精神病院也是禇裕的主意。
本来打算是周末在这住两晚,然后赶在禇裕回来之前走的。
现在还是明天就赶紧溜吧。
温茴这样想着,又赶紧喝了一口水压压惊。
禇裕看着小姑娘惊讶的神情,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眼神。
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但是他却不打算退让「恩,过两天你出去旅游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吧,我自己有车」
温茴想拒绝,对上禇裕探究的眼睛,又心虚了起来。
「那好吧」
温茴像往常一样和禇裕相处着,只不过避免两个人在同一个场合。
温茴心里还是怕怕的。
禇裕察觉到了,但没有细究。而是随了她的意,尽量有第三个人在场。
周末温茴就想走,但按耐不住褚母的热情。害怕自己太过反常而被人察觉,就又多留了一日。
周一一大早,温茴就起床吃了早饭,准备去公司。
走的时候正赶上禇裕整装待发地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车钥匙,看向温茴「走吧,我送你」
语气不容温茴拒绝。
站在门口的褚母也一脸殷切地看着温茴「就当哥哥一样处,别不自在」
温茴顶着两重目光,硬着头皮答应了。
「怎么突然想出去玩了?公司里有人给你欺负受了?」
禇裕打着方向盘,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就是有点累,想出去看看」
温茴随口回着。
「吱呀」一声,车子猛然停住。
温茴猛的一晃神,有些呆愣地抬头,哦,原来是红灯。
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边传来禇裕的问询「为什么解除婚约?」
温茴心脏被猛然提起,大脑飞速旋转,总不能说她梦到了未来,你以后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吧。
「害,现在都什么世纪了,还流行娃娃亲这一招啊,自由恋爱嘛」
温茴佯装轻松地答。
「再说了,我觉得你做哥哥蛮好,回头给我带个嫂子,俩人一起宠我多好」
温茴笑意盈盈地望向禇裕。
心里却泛上淡淡苦涩。
禇裕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看向温茴。良久才回「挺好」
「到了」
禇裕再一次猛地踩住刹车。温茴又晃了一下,禇裕目不斜视,脸上一如平常冷淡。周遭的气质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主人的不高兴。
温茴撅撅嘴,默默翻了个白眼。明明他也不喜欢她,解除婚约还不高兴了。
倒还是乖乖道了个谢,下车。
3
温茴进公司就发觉气氛不太对劲。
平日相处的同事今天格外照顾她,看向她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藏着怜悯。
然后她就看到了坐在她位置的女主角,许筱筱。
见到她来,许筱筱有些无措,忙站起身来「对不起,温姐,不是我想坐这里的,是那个方总监把我调来的。我说了他没听」
许筱筱连忙解释,生怕温茴误会她。
温茴一头雾水,取下腋下的包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还是隔壁和温茴比较要好的韩雨接了过去,放在她的桌子上。
「方总监?」
温茴脑子有些懵,方总监和她又不熟,平日里她也没得罪过他吧。
面前怯怯的许筱筱,双眼盛满了无辜柔弱。
温茴心里有些犯堵,只要她和许筱筱在同一个频道,她铁定会倒霉。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茴还是笑笑:「我先去找方总监说说,这儿总得有个我的位置吧」
温茴语气幽幽的,笑脸柔柔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走到总监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方总监,许筱筱怎么做到我位置上了呢?」
温茴一脸困惑地看着桌子后面的男人,她是真的困惑,当然生气还是有的。
方总监推了推眼镜,笑了「温茴,是这样,你不是马上要离职了吗?许筱筱这段时间表现得都不错,我就先把她提上来了,早晚的事嘛」
方总监说的理所当然,一点都不嫌事大。
温茴更蒙了,她是要离职,但是这事也是自己才做的决定,谁也没告诉啊。
「啊?我不知道我要离职啊」
方总监也疑惑了一下「啊?人事没通知你吗?」
随即又摆手「没关系,我现在通知你,你离职了」
「你这段时间做的太差了,就最近的项目,因为你的失误,咱损失了多少,差点对方就不和我们合作了。还是筱筱识大体,懂得变通。」
「还有之前因为你把文件弄丢了,又忘了备份。最后还是筱筱连夜赶出来的对吧,你呢早早就回去睡了,你来公司是上班的,不是享受的」
「打住!」
温茴抬手止住方总监的数落。
方总监这会儿正说的起劲,他早就看不惯这位娇娇小姐了,仗着李经理跟她熟,对他熟视无睹。
明明他才是她的领导。
新来的小职员都比她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温茴觉得好笑,她在基层做了大半年才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到这。
许筱筱这才刚刚转正吧,就替换掉她的位置了。
这要不了多长时间,估计连她是温家女儿都能替换掉吧。
女主光环真强大啊。
————更
温茴窝着满肚子火,但还是冷静问道「李经理呢?李经理现在来了没」
「李经理?」
方总监挑眉,他以前怕,现在不怕了。据可靠消息,袁总告诉他,他马上可以替代李经理的位置。李经理年纪大了,又是个女性。早该卸任了。
雷厉风行,一家独大。这不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李经理啊,估计也该离职了吧」
方总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慢条斯理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温茴登时有些头疼,她又不想以权欺人。可这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忍了忍,点点头「行,那我东西在哪呢」
「杂物间吧,你去找找」
「温姐,我给你收拾的好好的呢」
许筱筱适时地跑了出来,站在温茴旁边。
「恩,谢谢你了」
温茴冲许筱筱一笑,即便她不喜欢她。
她走到韩雨桌前拿起背包,走到了杂物间。
韩雨自告奋勇地来帮她。
那群人以看热闹的心态在外面围观,也没人阻止。
温茴讨厌这种目光,反手将门关上。
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褚父的电话。
现在公司基本是由褚父打理,除了高层,没几个人知道她是温茴。她当年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特意关照她,把她捧得飘飘然,造成捧杀。就把这个消息瞒的死死的,褚父也相当赞同。
没想到自己竟然给自己埋了个坑。
她想动人还得给褚父说一声。
褚父听了之后有些恼怒,他瞅了旁边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禇裕一眼。
禇裕放下文件,拿起桌子上的钥匙转身出了办公室。
温茴挂断电话后,老老实实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韩雨对温茴算是知根知底,两人一起从基层上来,都受过李经理的照拂。
「就这样忍气吞声地走了?」
韩雨也不高兴。
「哪能啊」
温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笔记本,心情颇好地回了一句,冲她狡黠一笑。
本来就打算离职,顺水推舟也不用写辞职报告了。
不过她得好好出这口恶气。
温茴的东西没有多少,和韩雨捡了些比较重要的,其余都扔在了那个杂物间。
出来的时候,温茴先把怀里的纸箱放到了韩雨桌子上。提包走向方总监办公室。
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禇裕。
见她进去,禇裕似笑非笑「这就是你说的没受委屈?」
「你怎么来了」
温茴不想提这赌气事,没有回答。
「哥哥给妹妹撑腰不是很正常」
禇裕把前面的几个字咬的很重。
方总监闻言变了脸色,他没听说过这回事啊,他慌乱之中看向温茴,观察着温茴的脸色。
莫名的,温茴耳根一红,觉得这话另有含义。
想说自己也可以,但最终还是默默闭嘴。
自从褚父管理温家公司,禇裕作为褚家公司继承人,在温家公司影响力可不算小。
还有人传言这家公司以后也会是姓褚的,只是暂时还姓温而已。
最终以方总监离职告终。
温茴心里那口恶气散了,但是没有自己出痛快。
去拿自己东西的时候,路过禇裕身边,禇裕忽然伸手揉了揉温茴的发顶。
「他上面的袁总,是从褚氏调过去的,没想到会这样。父亲让我向你道歉,会尽快处理他的」
温茴被摸得一怔,这个动作在上学的时候,禇裕经常对她做。揉揉她的发顶,引得少女内心悸动,情根深种。
成年后,禇裕却再也没有做过了。像是刻意拉开了距离一样。
看到温茴眼里的惊讶,禇裕轻笑一声「怎么,哥哥摸摸妹妹的头也不行了」
这已经是禇裕第二次强调两人的关系了。
温茴耳根又红了,连忙走到韩雨旁边拿走自己东西。
韩雨悄悄戳戳温茴的胳膊,暧昧地笑了「原来你是去搬救兵了啊。一个姓温,一个姓褚。怎么看也不像兄妹啊」
温茴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我俩没可能,别乱开玩笑」
「好好好」
韩雨连忙应下,搭在温茴的肩膀上「出去旅游那天记得来接我,早知你是富婆,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行行行」
4
正当温茴和禇裕准备离开时,许筱筱忽然喊住了两人。
温茴转身,只见许筱筱小跑到两人面前,猛然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直起身时,眼眶含泪。
看了温茴一眼,又看向禇裕「对不起,褚总,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造成温姐离职,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够。明天我就会自己离职」
温茴满眼莫名其妙。
她还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况且,这是她的公司,不是禇裕的。
应该对她道歉吧。
她不出声,默默地看着禇裕,看他怎么处理。
禇裕上下扫了面前的女生,学生气的装扮,脚下还是双白色的帆布鞋。这会儿眼泪倔强地含在眼里,就是不让它掉出来。
看着楚楚可怜中又带着倔强硬气。
让他想起温茴刚来褚家,一些习惯不适应,很想父亲的时候,默默掉眼泪。见到他赶紧把眼泪憋回去,情绪已经出来了还要硬憋回去。
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流露出脆弱。
「既然给你提拔,说明你的能力还可以。不用妄自菲薄,也不用离职。好好干吧」
禇裕语气平淡,因为想到温茴,话里面带了些安慰的意思。
温茴在旁边直翻白眼,对禇裕那点好感又瞬间烟消云散。
不愧是女主,温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对话。
许筱筱听到这话,眼泪差点又要喷涌而出。又来一个鞠躬「谢谢褚总赏识,我会好好干的」
然后擦掉眼泪,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像是对自己加油打气一样。
温茴都快看不下去了,这是什么纯种傻白甜励志女主角。忍住了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毕竟很不礼貌。
终于许筱筱给自己打气鼓劲一番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温茴也跟着禇裕一起往外走。
「我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再去公司」
禇裕走到自己车前,打开后备箱。
「李经理呢?」
温茴没有异议,她来的时候是他送,回去的时候本打算坐公交,这下有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
她有点担心李经理。
李经理嘴硬心软,骂她也只是想让她迅速成长而已。
「她只是出了点小车祸,在医院养伤而已」
禇裕对上温茴担心的眸,安慰的笑了一下「那些传言都是空穴来风,李经理好了之后还会回来的」
「那就好」
温茴松了口气。
「那你呢?」
禇裕坐进驾驶座,没有启动车子「还回来吗」
温茴摇摇头「不知道呢,先出去放松几天嘛」
温茴长舒一口气。
想起许筱筱顺利坐上她奋斗了半年的位置,就感觉到了压力。
如果她不是温茴,不是温家女儿,极有可能就吃了一个哑巴亏。
禇裕看着明明刚才还松口气的温茴,这会儿眉间又有了郁色,心里已经有了算盘。
温茴回了自己的公寓,歇了两三天,就拉着好友喻然一起出发了。
谁也没通知,悄无声息的就在路上了。
「温茴,你不是说还要拉着我去嘛!」
手机那旁的韩雨含泪控诉道。
「那你现在能请假吗?飞机票我报销」
温茴好心情地啃着手里的鸭翅,问。
韩雨不说话了,看着散落在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文件,还有电脑上只写了不到五百字的文档。觉得温茴潇洒辞职不干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整个部门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加班。韩雨是白天摸鱼,拖到了下班,被迫加班。
而许筱筱不是,韩雨见她白天一整天都在努力工作,还时不时拿着文件跑到总监办公室去问问题。
神奇的是,总监往往走的很早。
这个新来的总监很勤奋,也很欣赏许筱筱。很乐意陪她解决各种问题。
「不过,我可以留守阵地,帮你看看许筱筱是哪路货色」
韩雨趁着许筱筱又走进总监办公室的时候说道。
提起许筱筱,温茴脸色变了变「可以啊」
「那我先不说了,我还有一大堆没搞完呢,你记得给我捎特产」
「好,没问题」
韩雨瞅着许筱筱出来了,连忙挂断了电话。
温茴奋力咬了一口鸭翅,脑袋里回想着之前做的梦。
她作为一个恶毒女配,主要出场在后半部分。
那个时候,许筱筱已经坐到了总监的位置了。年纪轻轻,又美丽动人。在一次交流会议上,正式吸引到了禇裕的注意。
开始对这个年轻姑娘刮目相看。
她在两人暗生情愫时,就已经发现了苗头。为了掐断两人的关系,她特意把许筱筱调到其他部门。
人生地不熟,重新锻炼。
可惜许筱筱能力出色,高层还有人想破格提拔她。
都被温茴压下去了,她那时候已经对许筱筱起了敌意,还暗中派人监视她,打压她。
这件事很快就被其他人发现,还转告了许筱筱。
许筱筱很恼火,借助别人直接找到了她的面前。
会议被搞得一团糟,那是温茴第一次在股东大会上露面。
如果不是褚父镇场,恐怕会被许筱筱搞得一团糟。
即便如此,温茴还是颜面尽失,在股东大会离的话语权小了一半,地位随之动摇。
温茴还没来得及找许筱筱。
许筱筱就已经递了辞呈。落魄时交不起房租时,正巧遇到了禇裕。
禇裕把许筱筱接回了家,美名其曰让她暂住。并且直接让她去褚氏工作,给了更高的职位。
更甚的是,在温茴手忙脚乱时,禇裕作为温茴名义上的男朋友,也没有提供依靠,反而去指责温茴。
与此同时,许筱筱在禇裕的庇护下,腾云直上,阴差阳错下还获得了褚父的赞赏。
温茴心生嫉妒,不断拿温氏和死去的父母施压,希望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时间鬼迷心窍,竟然让人去陷害许筱筱。伎俩太拙劣,一下子就被禇裕识破。从此在禇裕那里再没分量。
想到这,温茴手里的鸭翅都不香了,颓丧的将鸭翅扔到了一旁。
「怎么了」
看电视看的正欢的喻然转头看向温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如果有一天我去陷害别人,你会相信我吗」
温茴有些丧气,她一直自诩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即便缺少母亲,可父亲对她的爱并不少。失去了父亲,褚父褚母对她也是万般疼爱。
她不敢想象她竟然会对许筱筱下毒手,想去陷害她。
喻然嘬了一口大拇指,没有追究原因,细想了一下「会。」
「亲爱的温大小姐,你是对自己的人品不自信吗?」
喻然低头望向温茴的眼睛。
四目相对,温茴「噗嗤」笑出了声。
那点丧气烟消云散。
是的,她该相信自己。当梦境一步一步验证时,她心生恐惧,选择了逃避。
甚至不想去面对禇裕。
虽然在许筱筱人生剧本里,她是个恶毒女配。
坏招使尽,最后落得个自讨苦吃。
可让她提前预知了后面的剧情,就已经说明她是自己剧本的主角。
禇裕和许筱筱在一起她干预不了就不干预了。她已经和禇裕解除了婚约。
可是她要坐稳自己的位置。
忽然,温茴心胸一阔,神清气爽。
5
「褚垣?!」
「姐!」
温茴惊愕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褚垣手里握着一瓶酒,面色微红,身上是价值不菲的衬衫西裤,头发微乱,站在一群人中间。
随着他一声姐,围着他的人把目光都放到了温茴身上。
喻然也不明所以地看向温茴「这是你弟?」
「啊对」
温茴和喻然慕名来这个极为出名的酒吧,想看看这和一般的酒吧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区别还没看出来,温茴先看到了自家的好弟弟。
褚垣,禇裕的亲弟弟。
「这是喝了多少」
温茴走过去,一把夺过褚垣手里的酒瓶晃了晃。
不满地看向褚垣。
褚垣这会儿老老实实地站着「也没喝多少,姐,我都多大了,喝点酒不行嘛,不能二十五六还告家长吧」
禇裕一双狗狗眼直直地看向温茴,水润润的,里面满是祈求。
旁边的人都看惊了。
褚垣平日里混世大魔王的样子,刚才还逼着对面那个调戏小姑娘的男人喝了一大瓶酒,这会儿直接从狼变狗?
「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我逮?回国了怎么没和家里说一声」
温茴很吃他那一套,语气放软了几分。
把酒瓶放到了桌子上。
「我和没想到咱俩会遇见啊」
褚垣小声嘟囔了一声。
「你还狡辩」
温茴听的一清二楚,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掂起他耳朵,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是给了他面子。
「现在九点四十,十点半之前,给我打电话」
温茴看向手机的时间,然后说道。
「我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这话,褚垣立刻支棱起来了,眼睛亮晶晶。
「行」
温茴走向那一桌人面前,有些人很识趣立刻起身准备让地方。
「不用了,我是褚垣姐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们的兴致,这桌酒钱我付了」
温茴客客气气地说,然后走向吧台付了钱。
褚垣在后面看着,做到沙发上抱起枕头,神情骄傲。
「我姐,漂亮吧」
「漂亮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这样的姐姐」
「切,说出来让你觊觎的吗?」
褚垣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
有人拎起桌上的酒瓶「哥,你还喝酒吗?」
「不喝」
褚垣摆手。
温茴结完账和褚垣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喻然离开。
褚垣赶紧招手,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喝酒。
「哥,你不喝酒,就直接去找你姐呗」
禇裕的坐姿极为乖宝宝,一口酒都不动,时不时四处看看,活像一个等着人来认领的金毛犬。
闻言,禇裕瞪了那人一眼「你是不是傻,我姐还带着朋友,我能直接赶过去吗?」
「也是哦」
那人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这边和喻然一起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的温茴觉得不太对,她怎么在这儿遇到了褚垣。
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鸡尾酒,就立刻给韩雨发消息。
得到的是,许筱筱这段时间出差了。
去的城市正好在温茴所在的城市。
怎么去哪都能和她碰上。温茴有些无语,随即想起了这是许筱筱和褚垣相遇的场景。
不久之后许筱筱就会遇见喝的烂醉的褚垣,十分好心的给他开了房间,还照顾他一晚上。
温茴忍不住扶额,视线瞟到褚垣那边看看他有没有喝醉。
「你弟长得帅啊,有女朋友了吗」
喻然在一旁犯着花痴。
「你自己去问他」
有也没用,最后还是会对女主死心塌地。
距离有些远,她只能看到褚垣的身影,看不清脸。
「你是他姐都不知道,我才不会去问他」
喻然靠在沙发背上,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一口喝着,眼神在褚垣那边扫了几眼就收了回来「你弟不是池中之物,像我这种凡人是降不住的」
温茴分神注意着褚垣那边,听到喻然这话只是淡淡恩了声。
随口安慰道「好男人有很多,不在乎这一个」
「极品就那几个,你来这是看你弟弟的,还是喝酒的?」
喻然见温茴的酒压根没动几口忍不住催促道。
「本来是喝酒的,现在是来看弟弟的」
温茴被喻然盯着,无奈拿起桌子上的酒。
喻然眼神一转,发觉事情并不简单「我记得他好像不是你亲弟弟,他是禇裕的亲弟弟啊」
「对」
温茴点的酒度数比较低,主要是来尝个鲜。味道还有些甜,温茴比较喜欢甜,一连多喝了好几口。
喻然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等到温茴开始慢慢把注意力挪回了酒杯上,突然直起身朝禇垣那里走去。
喻然长得并不差,相反是美女系列的人物,只是总是和温茴在一起,就会显得绿叶一些。
她并不想来撩褚垣,不过她想来替温茴测测褚垣。
「帅哥,我在那边注意你好久了,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喻然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露到褚垣面前。
褚垣面色冷了冷,不为所动「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喻然早就料到,粲然一笑,把酒杯举了起来「喝杯酒就不是陌生人啦」
「对不起,我姐不让我喝酒」
这次褚垣眼皮抬都没抬,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要再问第三次了,一样的结果,谢谢」
眼见着褚垣脾气不好起来,喻然见好就收,离开褚垣视线之后一路小跑回到温茴身边。
温茴有些莫名地看着喻然「你去要我弟微信干嘛?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啊」
温茴和褚垣也算得上一起长大,虽然喻然和他不一定有可能,但是让他加个闺蜜微信还是很容易的。至于后面发展全靠缘分。
喻然摇了摇头「人家说不加陌生人微信。想和他碰杯酒,他说——我姐姐不让我喝酒」
喻然拉长了语调,然后坐到了温茴身边,凑近看她「你说你弟会不会是姐控啊」
「你想太多」
温茴想到许筱筱,瞬间否定了这句话。
「这可说不准哦~」
喻然并不纠结,只是给温茴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
温茴接收到了,有些佩服喻然的想象力。
喻然作为社交小达人,这边又单独坐着两位大美人,一时间招来不少帅哥过来。
有找温茴要的,温茴一一拒绝。
喻然处理地游刃有余,一圈下来,手里真的多了几个大帅哥的微信。
她翻给温茴看:「你坐镇就是来的人多,你猜这里面有几个是为你来,有几个是为我来?」
「对自己的魅力自信点好吗?」
温茴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喻然。
喻然挑眉继续翻着手机「我当然有自信,只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搞不到你,肯定会退而求其次来找我了。害,都是玩玩嘛」
喻然并不在意,甚至还想挑几个最帅的发给温茴。
直接被温茴拒绝了,她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还是被喻然怂恿来的。
正喝着酒,温茴的手机忽然亮了。
禇裕和韩雨同时发来的消息。
韩雨要晚一点发的:据可靠消息,褚总应该和许筱筱一起出的差,这一次去了十几人。褚总带的头。
而禇裕消息来的更早一点,大概是二十分钟前:你在喝酒?
他怎么知道她在酒吧?
温茴把目光放到了褚垣身上,有些暗沉。
褚垣这家伙很会向大哥告状,尤其是在禇裕上大学,温茴上高中,而褚垣在初中时。
因着温茴和褚垣一个学校,分了初中部和高中部。
几乎褚垣天天来高中部看温茴,她和哪个男生走了近点,和谁一起放学他都知道。
然后立刻给禇裕打小报告。
这家伙上了大学,去了国外都没有改掉这个坏毛病。
刚才还在说她二十五六告家长,他反手就把她给卖了。
现在是十点二十五,温茴熄了屏幕。一口饮尽桌子上的酒,站起身。
喻然楞楞地看向温茴,手里还有没喝完的酒「你这不喝了?准备走?」
「时间也不早了,咱走吧」
她怕再多呆一秒,褚垣就会把地址发给禇裕了。
事实上,温茴的猜想是对的。
早在二十分钟前,褚垣就把地址发给了禇裕。这会儿正瞅着温茴,见温茴准备走,连忙拿起衣服,和朋友告别,离开包厢。
三两步跟上了温茴,还没和温茴说上话,先和喻然打了个照面。
喻然还在和那些加上微信的男人聊天,迎面就看见了褚垣,登时有些尴尬。
不过喻然是谁,海王小姐姐。虽然她把握不住褚垣,但是这点处变不惊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好啊,我是温茴的闺蜜」
喻然很自然地伸出手自我介绍。
褚垣脸色有些难看,又生出几分庆幸,是不是他姐姐派她来测试他的。想到这褚垣脸色又好看了,也伸出了手,十分屈尊纡贵地握了握喻然的手「你好,我是温茴的弟弟」
末了,还加上了一句「不是亲的」
两人相视一笑后,迅速松开了对方的手。
此时温茴已经看到褚垣了,再次忍住想要当众揪他耳朵的冲动「褚垣,你都二十二了,怎么还动不动告你大哥呢?幼不幼稚啊」
她低声骂道。
「没有啊,我只是喝了酒不好开车,然后正好大哥在这,我就让他来接我」
褚垣笑眯眯的,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微微弯着,白嫩的脸蛋有些红,灯光一打,迷人又魅惑。
喻然暗暗赞叹温茴的自制力,褚垣真的有妖精的特质。
温茴也被怔了一下,不过,这在她眼里,都是欠的表现。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温茴白了他一眼。
「那姐姐就不要老是来酒吧喝酒嘛,尤其是单独的女孩子」
褚垣被揭穿也不在意,好言说着。还是笑眯眯的,一张脸此时看着人畜无害极了。
他想起刚才那群男人看向他姐姐色眯眯的眼神,就暗自咬牙。还真有人上去要微信,就更气了。
喻然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还说这不是姐控。
「行了,你坐你哥的车回去吧」
一行人出来,凉风一吹,温茴本就没有多少醉意的脑袋,更加清醒了几分。她朝着禇裕说道,一边拉着喻然往另一边走。
「姐姐,你不回酒店你干嘛去」
禇垣眼疾手快地拉住温茴,问道。
「我和你们不同路,再说了,我和喻然是出来旅游的,和你们不一样,就不麻烦你们了」
温茴好不容易避开了禇裕,才不要迎面碰上。
正欲睁开褚垣的手,一辆打着双闪的车过来了,差点闪瞎温茴的眼睛。
上面走下来一人,正是禇裕。
哦不,不仅一人,还有一个,温茴一直避如蛇蝎的许筱筱。
6
温茴面无表情地瞧着许筱筱,手里攥着喻然的手。
褚垣没喝醉,许筱筱还是会和褚垣遇到。
「我们先走吧」
温茴低声对着喻然。
喻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饶有兴味地盯着许筱筱「走那么急干嘛」
许筱筱今日穿了一条小白裙,脚上是一双帆布鞋,头发顺长地披在肩上。面上粉黛未施,看着温柔纯净,圆圆的鹅蛋脸毫无攻击力。
和喻然温茴的气质截然不同。
喻然是酒吧常客,露脐小吊带加上热带短裤。脸上的妆容精致,头发更是烫成了大波浪。整个人张扬又嚣张。
温茴今天也化了淡妆,一袭红丝绒长裙,露出纤细嫩白的小腿,脚下还是一双细高跟。
长裙将温茴的曲线完美勾勒,盈盈一握的腰肢,精致脆弱的锁骨,修长的脖颈。手上还拎着小巧的包,像是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经受了风雨的洗礼,非但没有残败,更加鲜嫩欲滴。
只不过这会眼神淡漠,冷淡的瞧着许筱筱。
对比之下,许筱筱更显脆弱无辜,更像是需要保护的小白兔。
喻然对于这种女孩,再结合刚才褚垣和温茴说的话,她可不认为许筱筱如表面上一样好相处的主。
她松开温茴的手,率先往禇裕的车上走去,对上许筱筱的双眼,眉毛轻挑,而后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中间,拍拍左手边「你应该是禇裕的下手吧,你坐我这吧」
「啊?」
许筱筱有些懵懂地看了禇裕一眼,又看向副驾驶位置,最后还是坐到了喻然旁边。
眼神瞄了一眼还在车外的三个人,一扭头就对上喻然笑眯眯的眼睛,像是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你怎么会和禇裕一起来啊」
许筱筱眨眨眼,脸蹭的一下窜上薄红,连忙摆手「不不不,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被引荐给褚总当副手,锻炼自己的能力。然后这是刚结束会议,碰巧和褚总碰上了而已」
「是嘛」喻然笑意不达眼底「那还挺巧的哈」
许筱筱有些无措,她和她素未相识,她不知面前的女人哪里对她来的那么大的恶意。
她有点应付不来,咬了咬下嘴唇,又把视线投降窗外。
她和禇裕确实是结束会议后碰到的。
她在路边一直打不到车,禇裕去开车的时候,一直很器重她的领导冲她招手,然后一起上了禇裕的车。
领导先到地方,下了车。
她的酒店却要远了许多,褚总本来是要把她送到酒店,却在二十分钟前接到消息,猛地打了一个方向盘,驶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褚总很有魅力,为人温和有礼。却很有气场,和他说话时会感觉有层隔膜把人隔绝在外,完全进入不到他的世界。
褚总只见过她两面,第一次是在温姐的事,她向褚总道歉;第二次是刚才。
其余时间褚总似乎都注意不到她。
她想到褚总时,脸上忽然又热了点。
她连忙攥紧了手,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喻然在一旁玩着手机,观察着许筱筱的变化。
而车外面,入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温茴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
随即一个西装外套递到了面前。
抬眼一看,是禇裕。
温茴没接,她不想要。
她不开心,禇裕和许筱筱在一起她半点异议都没有,但总不能出来旅个游都能碰上吧。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抬脚往车后面走去。一阵风掠过,褚垣率先跑进了车后座,并且关上了门,摇下车窗朝温茴招手「姐,就委屈你坐下副驾驶了」
她认命地往副驾驶走去,身上却被披上了一个西装。
上面充斥着禇裕的气息,还有一些洗衣粉的味道。上面还带着温度,温茴身上一暖。
「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禇裕对着温茴低声道「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我都成年了想喝点酒也可以的」
温茴默默说道。
「下次想喝酒,可以回老宅或者去我家,我陪着你喝」
「不用」
温茴脱口而出「我下次不喝了就是了」
进了车,温茴才知道洗衣粉味道是从许筱筱身上来。
她忍住想把衣服还给禇裕的冲动,闭目养神。
禇裕将音乐调低了一点,换成了柔缓的轻音乐。
比起前排的静谧,后排的就显得躁动了。
喻然坐在中间被左右挤着,她看向大咧咧坐着的褚垣,好声好气开口让他往旁边坐坐收敛一下腿。
褚垣腿长,收回去显得憋屈,一会儿又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几番回合,喻然的语气就开始变得不好起来。褚垣喝了不少酒,坐在车上有些昏昏欲睡,三番五次被吵醒,也开始不耐烦。
眼看着两人就要起争执,坐在一旁的许筱筱往旁边坐了坐,适时开口「没关系的,我给你让点空吧,我占不了那么大的空的」
「他块头大,本来就是他占的地方多」
喻然仍旧愤愤然。
「男孩子块头都要大一点的」
听到许筱筱这样说,褚垣嘴角勾起一抹笑,斜眼看向喻然「唉,女人和女人还是不太一样滴」
喻然心里也窜上一股无名火,冷哼一声,看向许筱筱「不如咱俩换个位置,你坐中间?」
许筱筱有些怔愣地看向喻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喻然」
温茴被吵醒,通过后视镜喊了一声。
又看向褚垣「褚垣,你把腿往里面收收」
「好的,姐姐」
得到温茴指令,褚垣立刻将腿放正,登时挪出一大片空。
喻然坐正的同时,又忍不住冷哼一声。
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沉默。
许筱筱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过了会儿自顾自地没话找话起来「温姐,你是出来旅游到这所城市吗?」
温茴好不容易闭上眼又被叫醒,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
可是后视镜里许筱筱很单纯地望向她,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问一下。
「恩」
「那好巧,我们出差也到这所城市」
许筱筱笑了一下「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
温茴回答地十分果断,引来禇裕的侧目。
后面一直精神奕奕的喻然摇了摇头「才不是,你别听她说,你们要在这呆几天」
「这个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要看褚总的吧」
「那请问禇总,你们要呆几天」
喻然凑到前面问道。
「大概还要两周左右」
禇裕看了一眼温茴,温茴和他对视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
「那我们就呆两周再走,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喻然看向许筱筱。
一下子怼的许筱筱无话可说,良久许筱筱才开口「我们今天好像才是第一次见面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我叫喻然,温茴的好姐们」
喻然拨了拨头发「我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你别生气」
许筱筱脸又红了,这次脖子也红了,被人看穿自己想说什么,有些害臊的红「没关系的,我叫许筱筱」
「哦~」
喻然怼了许筱筱,心里爽了,靠在椅背上不发言了。
坐在前面的温茴心里的不开心消散了点,勾起了嘴角,调整了一下姿势。
「这才看到你笑,还以为你见到我不开心」
温茴听到禇裕这样说,没有做什么反应。见到他还好,但是见到许筱筱就不开心了,但她总不能说出来吧。
毕竟这样会搞得跟她刻意针对许筱筱呢。
正这样想着,车子缓缓停下。
温茴见到熟悉的酒店名字,正要开门下车,后门却先响了。
许筱筱下车关上车门,对着禇裕摇下的车窗说道「褚总,我到酒店了,我先走了」
温茴开门的手松了松,决定今晚就买机票离开。
喻然坐在车子里不动弹,温茴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动。
「褚总,你这个下手,好像有点傻白甜,过于单纯了点吧」
喻然意有所指。
喻然说着,温茴也瞅向禇裕。
禇裕扭头看向喻然和禇裕,笑了「你们就因为她不高兴?」
喻然挑眉,不置可否。
温茴也默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只是一个总监举荐给我的,看她工作努力。看她有没有机会往上走走而已。」
「要是你看着不顺眼,我离她远点不就行了」
后半句褚裕看向温茴,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不是啊,我感觉她人蛮好的,还给我让空让我方腿」
后面空间大了许多,褚垣也凑到中间。
心情刚好了点的温茴瞪了一眼褚垣,教训道「那你觉得你放开腿让女孩子没空坐很礼貌?一个大男人还让女孩子给你腾空?」
说完又看向禇裕「那她很有能力为什么不举荐她」
「人才济济,破格提拔的并不多。她升职那么快已经是托了某人的福」
禇裕神色带了点认真,温茴听完转身下了车,嘴角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然后也朝着禇裕摇下的车窗「要想破格提拔她,把她拉到你们公司去」
然后将西装扔给了他「有味道」
喻然下车后,拉着喻然走了。
7
「所以,许筱筱就是你出来旅游的理由?」
电梯门缓缓合上,按下楼层后,开始上升。
头顶的灯光亮的晃眼,喻然双手环胸看着温茴。
温茴靠边站了站,没有和喻然对视「倒也不是」
「是吗?我看着像」
喻然早就看出了不对劲,基本能猜到七七八八「因为她和禇裕走得近,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
温茴立刻皱起眉头反驳,一脸不赞同「别乱说,我和禇裕只是兄妹关系」
「我这没说什么啊,你急什么?」
喻然幽幽地盯着她,似乎要从温茴眼里看出什么似的。
温茴匆忙避开,看着电梯到了,门开时第一个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我玩腻了。这两天收拾收拾去其他地方吧」
温茴打开房门,坐在大床上划拉着手机。一边看机票,一边看去哪个地方合适。
「要不去看海?三亚怎么样?出国的话国内还没去过几个地方呢」
「你不会就因为一个许筱筱就溜吧,这也太不像你的作风了吧」
喻然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不走,我倒要看看许筱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温茴放下手机,暗暗扶额。她不想和许筱筱起正面冲突,但她也没有反驳。毕竟躲不掉就不躲了,既来之则安之。
见招拆招。
第二天温茴和喻然睡到自然醒。
起床已经十点多了,褚垣九点多给她发了早安。
而禇裕更早,在七点就给她发了早安。
温茴挨个回了过去。
禇裕没有回复,褚垣倒是秒回。
——姐,今天出去玩吗?
——大哥旗下有个山庄在这儿,依山傍水,附近就是5a级景区。我带你去看看?
温茴看完消息,询问了喻然。
喻然爽快地答应了。
————(更)
「不过,你想去吗?」
喻然虽然答应了,但内心依旧顾虑着温茴的想法。
温茴眼睛眨了眨,脸上没什么表情「去呗,单纯去玩玩而已嘛」
「要是再遇见许筱筱了怎么办」
出房门前,喻然冷不丁提起。
温茴佯装不在意地哼了一下「你觉得我会怕她?」
「是是是,你不怕」
喻然轻笑。
两人一起走到楼下。
褚垣和许筱筱早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们。
褚垣坐姿随性,这会儿还在玩着手机,丝毫没注意到温茴下来。
许筱筱倒显得有些紧张,坐在那里眼神乱飘着,手指也在不停地搅动着。
温茴看到许筱筱也不意外,只是问「你们今天没工作吗?禇裕呢?」
「温姐,是这样的。禇总让我跟着的,他说让我跟着放松放松」
许筱筱已经察觉到了和温茴同行的喻然并不待见她,她也摸不清温茴和禇裕的态度。
事实上今天许筱筱的工作就是跟着褚垣,还是禇裕亲自交代的。
她隐隐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哦」
温茴点点头。
喻然上下扫了一眼许筱筱的裙子,站在温茴旁边没有说话。
褚垣见到姐姐来了,立刻将手机收了起来站起身。
「姐姐,你来了。咱们走吧,今天我给姐姐当司机」
褚垣今天心情不算美好,许筱筱跟在一旁他浑身不自在,昨天姐姐才因为她生气。今天就又出现在他眼前,还说是大哥派来的。
褚垣搞不懂大哥的想法,打电话不接,发消息说是在开会,一副冷漠敷衍的样子。
不过见到温茴,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一行人朝停车场走去,温茴看着许筱筱亦步亦趋地跟着褚垣身后有些莫名。
想来想去还是给禇裕发了消息
——许筱筱怎么会来?
——刚开完会
禇裕几乎秒回
——褚垣行事莽撞,我让许筱筱看着他。
他这个姐姐在这,还用许筱筱看着?
温茴还没想明白,禇裕又发了消息。
——那个经理总向我推荐她,说她能力过人。我就先试用一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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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7:45: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吃雪糕然后魂穿到甜文里的那些年》
     我叫林昭溪,正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看甜文小说,你说巧不巧,在我手滑将手机砸在脸上的那一刻,我穿越了。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jpg
        当眼前的黑暗散去,我看到我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周围全是嘲笑声,这熟悉的剧情,哎呦巧了嘛这不是,我穿越到我魂穿前看的小说里了。
            而站在我面前的小男孩,白白净净的,一双布灵布灵楚楚可怜的眼睛里充满委屈,羞愤,以及对我深深的厌恶(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记得小说就是这么写的)。想必就是男主顾墨尘了。
        “顾家私生子,你哭啊,你哭就把裤子还给你”周围几位熊孩子嬉笑道。
          “溪溪,你瞧瞧他那副熊样哈哈哈哈哈”周围熊孩子们还在嬉笑道。
           他们全然不知道我此时此刻悲凉的心情。我,魂穿恶毒女配,名为林昭溪,身份是林氏集团千金,而男主是顾氏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被曝光身份后被男主妈妈的闺蜜也就是我妈妈收养。
             我小时候一直以虐待男主为乐,而长大后喜欢的男孩子喜欢女主,我便一直作死伤害女主,刚好男主和女主互相喜欢,这不我最后的结局就是被这位记仇的男主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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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嘈杂的声音中,我抓紧手中的裤子,递给了顾墨尘,亲切温柔的说:“尘尘,来,穿裤子”   别问为什么不按小说出牌,问就是怂。好在我们可爱的小男主带着怒意从我手中夺走裤子便跑去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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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溪,干嘛把裤子还给他”
              “就是啊,不是说要让他哭着叫爸爸再还给他吗”
                ……
               我听着周围的嘈杂声,心一点点变凉,仿佛看到了监狱里的自己。   慢慢呼出一口气,转头抓住一个经常欺负顾墨尘的的小胖子,狠狠的说:“他,是我弟弟,以后你不准再欺负他,欺负他也别带上我名”。又将萌凶萌凶的眼神扫射过幼儿园的熊孩子们。他们呆若木鸡的点点头。
                我想,我的自救,就在此刻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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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铃响了,各家各户的私家车都来了,我也不例外,当教室陆陆续续走了一些人,我内心纠结好久,毕竟原主之前不让顾墨尘坐车回家。而心地善良的我狗腿子般跑向顾墨尘,巧不巧,脚下突然一绊,明明走到男主面前的我摔倒在地,而手里,正是他被我扯下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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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我只想逃。只能以趴在地上的姿势,声如蚊叫的说:“我们一起回家吧”。当然,面前的小男孩穿起裤子,小俊脸通红,恶狠狠的说:“林昭溪,我恨你”。我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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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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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雪糕,不得不说,这心情还是复杂的,一天之内扒了顾墨尘两次裤子,我想我离监狱又近了一点点。
憋屈,别人穿越成女主,而我成恶毒女配。不过还好,毕竟我是新时代女青年,心中时时刻刻都将伟大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放在第一位,我一定可以摆脱掉监狱的结局,不就是个顾墨尘嘛,姐拿捏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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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脑补雄伟蓝图时,林妈妈(我妈妈)领着顾墨尘走到客厅,脸色微沉。而顾墨尘依旧那副熊样……呸呸呸,是公子如玉,就像冰冷的雪山,遥不可及,当然,可及的是他对我露出的厌恶和恨意。
我立马走到他们面前,先对妈妈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扯弟弟裤子了”。
再对顾墨尘深深鞠躬:“弟弟我错了,我会认真改正,我以后再也不会扯你裤子了”。
然后手伸进裤兜,拿出一张纸,嗯没错就是保证书,没想到吧,我做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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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沉着脸从一旁柜子拿出一叠纸张,冷声道:“小尘到这里后,每天一封保证书,我还会信你吗”
(尴尬ing)如果此时有高级建筑师愿意观赏,一定会夸我这时用脚抠出的汤臣一品是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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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很快被一通电话call走,临走前还将顾墨尘“安全”送到他卧室,又警告我一眼。我望着顾墨尘卧室门,只觉得监狱大门在向我招手。
……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夜幕降临,刚洗完澡的我决定去顾墨尘卧室跟他说明白,并且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就可以各走各路了,我真是聪明的大宝贝。
这一切都在我打开卧室门看到露着上半身的顾墨尘时戛然而止。这一刻,我相信顾墨尘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林……昭……溪……你这个变态”顾墨尘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他脸色沉如墨水般,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似乎要将我千刀万剐,眼眸尽是冷意和狠意。
而我,只想哭,我感觉不用进监狱了,或许在这之前顾墨尘会将我活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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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气场全开走到顾墨尘面前,直视他的眼眸,做出如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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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什么尊严,姐姐我还想多吃点贵雪糕呐。
顾墨尘没想到我会突然跪下,条件反射他抓紧了裤子。他蹙眉疑惑地看着我的头顶,而我口里念念有词,将我的罪行暴露在他面前,请求他的原谅。
或许是被我诚恳的态度打动到了,不然5分钟了顾墨尘还没让我起来。
当我怀疑他是不是感动地说不出话了,他的声音骤然在我耳边响起:“林昭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过,我不会拿你们林家一分财产,我以后会还你们这些年为我花的钱”。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黑墨般的眼睛,如深渊一样,没有温度,也没有光彩。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出他房间的。没有得到明确的结果,反而陷入沉思。
我想起了关于男主顾墨尘的一些故事,他母亲是顾氏集团董事长顾千木的前秘书,办公室恋情后他母亲身份家世配不上顾千木,干脆被开除,而顾千木不久订婚,顾墨尘出生没多久他母亲离世,他的身份被业内顾氏集团对手公司利用媒体曝光,紧接着顾千木否认他的身份,他变成无亲的小孤儿,被我母亲收养。啧,我都可怜他了。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3.jpg
这原主真不是个东西,这么细皮嫩肉 白白净净的小可爱,还舍得欺负(不是在骂我不是不是,我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姐姐我决定了,我要帮助弱小儿童建立起他和谐美丽善良的心(为我不进监狱),所以我要将他当儿子养,这对于魂龄25的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一晚我睡的极踏实,不明不白多了一个帅气的儿子我心里美的。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4.jpg
早晨起来拥抱太阳,我哼着歌走向餐厅,看着乖乖喝牛奶的顾墨尘,我扬起明媚的笑容道:“早安,儿子”。
空气凝固前我马上点头哈腰说道:“错了错了,弟弟,是弟弟”。又狗腿子地将盘子里的曲奇饼干都塞给他。
顾墨尘淡着眼眸看了我一眼,清冷道:“我没你那饭量”。
臭弟弟说谁呐,善良的妈妈选择不跟儿子计较。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5.jpg
吃完早饭我和顾墨尘在门口等着校车,小傲娇离我远远的,可我是他妈呀……不是不是,是姐姐,一家人怎么能这么疏远呢。
我慢慢的,小步小步地往他那移过去,他只是随意瞥我一眼便不再搭理我。
于是我干脆直接走上前和他并排,他马上往旁边退,我转身靠近他,又用手抵着他身后的广告栏。
这下子,变成我在壁咚他了。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6.jpg
空气逐渐凝固,我感觉到顾墨尘身上散发的寒意,急中生智我马上用左手食指抬起面前小男孩的下巴,语气轻挑,痞气地对面前白净帅气又略带清冷的小脸吹一口气,说道:“弟弟,乖乖哦”。
顾墨尘一顿,抿着唇撇开脸,我看到他红着的小耳朵。
而我这个单身25年的人,也不禁红了脸。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7.jpg

对不起ಥ_ಥ,婆婆我更新了文结果没了
现在更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8.jpg
……
魂穿前25岁的我还是逛过夜店的,但穿越到这5岁女娃娃的身体,我实在没考虑到这流氓行为会不会对同样5岁的顾墨尘造成心理阴影(我真的怕他记仇)。
我自认为我壁咚得很帅气,不然霸总们也不会喜欢做,可是这一幕被刚下车的幼儿园老师目睹了,我看着老师的复杂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
这不,我整个上午都被制止靠近顾墨尘……甚至是其他小朋友,还被老师领着去做思想教育,没错,他们觉得我的行为是模仿父母的亲热行为。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19.jpg
这可不能瞎说,顾墨尘那家伙会记仇的。
于是乎我乖乖巧巧的领了教育,到了中午,我掐着饭点跑去找顾墨尘。
对于早上的行为,我可以认为是误会(不确定顾墨尘可不可以这么认为)。
误会嘛,解释清楚就好啦,小case啦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0.jpg
……
我是真的没想到,小胖子居然还敢欺负顾墨尘,居然拿了他的鸡腿。
向来护犊子的我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抓住小胖子衣领,用力拽下来(为什么是拽下来,因为我是真的矮)。
很显然这么壮的小胖子我小小的身体打不过,可是姐姐我咬得过。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1.jpg
这不,小胖子捂着手臂哭着说:“林昭溪,我甄月半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你们家搞艺术呢,取名字还带写实”
小胖子哭着跑了,还不忘拿了顾墨尘的鸡腿,看来是饿怕了。
我拿着便当盒坐下,余光瞥着顾墨尘,见他没搭理我,便一点点挪屁股靠近他。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2.jpg
我打开装着三个鸡腿的便当盒,手拿出一个鸡腿忍痛割爱递给他,安慰他说:“不就是腿嘛,姐姐我给你,尘尘不要伤心”。我都快感动哭了。
“脏手拿开”顾墨尘淡漠着脸,用他那双黑墨般的眼睛毫不掩饰对手中的鸡腿的嫌弃。不等我反应,便拿着饭盒往旁边挪去,离我远远的。
如果此刻我心声能被顾墨尘听见,他一定能听见我礼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善良的妈妈有着大度的心,怎么会跟不懂事的儿子计较呢。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3.jpg
一定是知道我的秘密,嫌弃鸡腿。我重新靠近他,深呼吸一口气,严肃看着他。
“还是被你发现了”我从一旁小背包掏出一个便当盒,打开是娇嫩多汁的小牛排,我不忍地递给他。
顾墨尘表情终于有变化了,从淡漠到有点吃惊,他看着我,认真且严肃的说:“你们家养你真不容易”。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4.jpg

我一直对我的讨好胸有成竹,相信不久我们可爱的儿子马上就会找我和好。
这不,刚到家,顾墨尘就来找我了。
嘻嘻嘻,小样儿我还不懂你。
“林昭溪,你闯什么祸又要我背什么锅”顾墨尘淡定冷漠地对我说,眼眸尽是凉意,是我搞不懂的情绪。
“顾墨尘,咱俩以后好好相处吧,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做好姐姐的,尘尘,以前我欺负你,是我不对,这次我真的想和好”。我卡姿兰大眼睛眨呀眨,让我的真诚传递给顾墨尘。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5.jpg
我看着顾墨尘那双黑眸,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温度,没有光亮,就像一滩死水,我的真诚似乎一点也无法侵入。
顾墨尘站的笔直,黑眸看着我,不一会儿轻嘲道:“呵,这种手段你也不是第一次玩”。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原谅我的真诚和善良感动不了儿子。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6.jpg

我依旧没有放弃劳动,毕竟比起监狱结局,这点困难算什么。
于是我花了将近一个月,是的我做了顾墨尘一个月狗腿子。
我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整天围着顾墨尘,天天顾墨尘长顾墨尘短,端牛奶递水,生怕这位大爷不开心。
而顾墨尘还是神圣不可侵犯,任由妈妈我咋折腾,儿子还是不搭理我。
小胖子每天都找机会欺负我俩,当然,他玩不过我,每次都哭哭啼啼的跑了。所以他就变成只欺负顾墨尘。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顾墨尘可是我儿子……额嗯还是叫弟弟吧,我怎么可能看他被欺负,我其实也是怕小胖把自己作没了。
于是我又成为顾墨尘的保镖(我自认为)。帮他赶走小胖子。可怜的小胖子,我想他的童年在我的影响下应该会变得黑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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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讨好运动”截止于媒体记者上门“采访”那天。
这一天早晨,顾墨尘早早的在家门口等校车,而我还在狼吞虎咽着早餐(没办法,吃得少饿得快,必须多吃)。
我解决完早晨跑去家门口找顾墨尘时,他被围在记者堆里。
记者们人手一台摄影设备,怼着顾墨尘白白净净的小俊脸拍。顾墨尘胳膊被记者们拉着,他挣脱不开,小脸白着,抿着唇,不愿看记者们。
记者们一人一句咄咄逼人
“请问你是顾氏集团顾千木的私生子顾墨尘吗”
“你母亲作为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对于昨晚顾董事长的新闻发布会你有什么想说的”
“请问你了解你母亲言斯竹的为人吗,你认为顾董事长的发言是对的吗”
“……”
旁边的管家叔叔挤不进记者堆里,我看着顾墨尘无助又不甘的眼眸。我心中叫嚣的的怒火冲到嗓子眼了。
扔下书包,我像一只狮子般冲进记者堆里,用头撞着摄影设备,随便抓住一条胳膊张口就咬。
不知道是谁把我甩开,我摔在地上,很快再爬起来冲进去咬胳膊。不得不说,姑奶奶我吃饱喝足咬功大增,咬得记者们手臂冒着血珠。
记者们战况惨烈,机器摔落不少。
我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乱糟糟,额头顶着几个包,嘴角带血,手臂和膝盖都有淤青和擦伤。
记者们一个个瞪着我,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如果不是妈妈和警察赶来及时,我感觉我会被宰。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28.jpg
警察处理记者,管家叔叔闪了腰回去休息,妈妈怒气冲冲地打着电话,看样子这群记者们会被告。而我和顾墨尘则被家庭医生领着上药。
顾墨尘上完药便站在我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靠近我。
但是此刻我无暇顾他,因为面前的家庭医生真的是太帅了啊啊啊啊啊。
要不是顾及身边有人,我恨不得晕在医生哥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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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医生便走了,这下只剩下我和顾墨尘两人。
我悄悄看着身边人,顾墨尘的手臂红肿擦伤,膝盖也有不少淤青和擦伤,我平日里的母爱这下又泛滥了。
我低着头轻轻拉着顾墨尘手,见他没反抗便慢慢握住他的手。
我慢慢靠近他擦着药的手臂,轻轻吹着,希望能缓解他的疼痛。
我低着头认真地吹着,便不知道此刻他那双深沉的黑眸看着我。那双眸里,逐渐有了温度,就像冰冷的雪山融化,更像漆黑的夜空中闪亮的星。此刻他的眼眸,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景,有了些许温柔,又盛满了光。


明天争取多更哈,谢谢大家的喜欢,婆婆我第一次写文,不足之处多多指教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30.jpg

当我慢慢抬头,顾墨尘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别开脸,只有那双眼眸有些湿漉漉,耳朵也有些微红。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两个靠的这么近,便慢慢松开他的手。
妈妈这时走进来,蹲下身抱住我们两个,轻轻拍着我们后背安慰着。
从她蹙起的眉头,我和顾墨尘也都明白这次事件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或许记者口中的新闻发布会便是主要祸源。
妈妈安顿好我们后,为我们请了半个月的假(真的是太开心了,鬼知道我跟一群5岁娃学拼音学的快疯了)。

有没有魂穿恶毒女配最后顺利拿下男主的甜文?-31.jpg
与我窃喜截然相反的,就是顾墨尘了。
他低着头,坐在小沙发里不知想些什么。我打算叫他一声,他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愧是男主,马上就能找到亲生父亲的新闻发布会重播。我和他并排坐着,看着电视里顾千木虚伪的发言。
“言斯竹是我的前秘书,我欣赏她的工作能力,对她也只有工作伙伴的感情”
“在一次庆功酒会中,我们都喝醉了,也发生了关系,清醒后我们都当做意外,她申请离开公司”
“在我和我的夫人赵沁雪订婚后,言小姐找到我,说她已经有了身孕,希望我能取消婚约,对她和孩子负责”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男人,但是我深爱我的夫人,和她在发生关系后便没有再联系,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的,他都不是我期许的”
“我拒绝了言小姐的请求,但是不管如何我有愧于她,便给了她钱和安身处,她也提出辞职”
“言小姐坚持生下孩子,这我无法阻拦,她表明对我的爱慕说要与我在一起,而我也不得已取消资金援助”
“孩子是我的吗,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不是我的期许,而我夫人也怀孕了”
“请媒体们不要恶意揣测,我和我夫人相识相爱,感情稳定,此事她也理解我。而如今我不希望这些恶意文章伤害到她,如果有任何不满,冲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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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男人脸皮长的不错,深邃英俊,可惜太厚了。三言两语给自己安一个疼爱老婆,被恶毒女人搞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孩子威胁的深情男人。
啧啧啧。而媒体们也将舆论压力导向言斯竹的儿子,顾墨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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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顾墨尘已经沉着脸,低着头,要不是看到他握紧的小拳头和抿着唇微微颤抖,我还以为他信了那些爱情故事。
说来也是可怜,言斯竹和顾千木偷偷恋爱,发生关系后,言斯竹自知身份家世,主动离开顾千木,顾千木玩的一手好牌,明明是他一边哄着赵沁雪,一边馋言斯竹身体,煽动家里人和好友侮辱言斯竹,使得她不得不辞职。
而顾千木这时哄言斯竹好好休息,他会娶她的。到订婚消息漫天遍野,言斯竹才知道自己被骗,希望顾千木解释清楚,顾千木干脆不承认他们的关系,言语侮辱言斯竹,言斯竹气急之下早产,顾墨尘生下
言斯竹带着孩子离开,给孩子取名言墨尘,没想到顾家一家子极品,顾千木的母亲上门找到言斯竹要孩子,结果要不到,便用媒体曝光作威胁,先改了言墨尘的姓,变成顾墨尘,为了以后要回孩子。
言斯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顾墨尘还没两岁她就离世了,之后孩子被送往顾家一个小别墅偷偷养着。
这不,前几个月顾千木的夫人赵沁雪怀了孕,顾家便联系上言斯竹闺蜜林晚夷(我妈妈),顾墨尘脱离顾家被我妈妈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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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真的很心疼顾墨尘,这几年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如今还得成为媒体谈资。
看着他空洞,黑沉的眼眸,此刻我很想抱着他,我也就这么做了。
轻轻地将儿子抱着,拍着他的背。(不得不说顾墨尘真的很瘦,我搞不懂一个男孩子腰怎么比我细这么多,我可没有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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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圈着顾墨尘腰势必要比较谁的更肥的时候,顾墨尘紧紧地回抱住我。
小小的身体颤抖着,我耳边有他强忍的呜咽声。
唉……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难受就哭一会儿吧,我不看”。此刻我的安慰与善解人意,不是因为要讨好,是单纯的、真心实意的心疼,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几年的委屈和忍气吞声。
我的颈到肩膀逐渐湿润,顾墨尘将头靠在我的肩颈处,咬着下唇无声地哭着。
而电视里顾千木虚伪做作的声音依然回荡着。
大家睡了吗,夜晚一更

我将烦躁的电视关掉,顾墨尘头依旧埋在我的肩膀,看样子他累极了,耳边传来他轻浅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我的肩膀都麻了,看他的睡颜,算了,这么乖巧可爱的小正太,我就再再再善良一把(我可是好青年,绝不是贪色)
儿子哭的梨花带雨,看得我心里颇不好受,这口气还在我心中未曾消失,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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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也很疲惫,走进来却看见这么安静祥和的一幕,她惊喜诧异地看着我,嘴角不禁上扬。
我看着顾墨尘恬静的睡颜,压低声音说:“你再不抱走他,我来个过肩摔”
林妈妈眼神瞬间扫射过来,快步走来轻轻抱起顾墨尘,又用防备的眼神看我(好吧估计我不是亲生的)
我们两个加上睡着的顾墨尘,累倒在大床上,此刻我们安静的睡着,阳光悄悄爬上我们的身体,带着丝丝温暖,这一刻,我们就像是真的一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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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假期对于我简直是天堂,每一个雪糕都等着我侍寝。
这不,我刚打开雪糕,就看见林女士鬼鬼祟祟的,像是小偷来到我房间。
我淡定瞥她一眼,她轻咳一声,说道:“溪溪,你觉得小尘他怎么样”
“挺好的,乖乖巧巧,懂事礼貌,长的好看,学习积极,很适合做儿子”。当然,是做我儿子。
林女士眼前一亮,又问道:“这么懂事,做儿子肯定好,做弟弟呢?”
我手中雪糕一放,严肃认真地看着林妈妈,说:“如果你要迁户口,让顾墨尘成为我们家正式一员,我双手双脚连头发丝都赞成”。
林女士激动的抱住了我,随后我们结盟,狗狗祟祟来到顾墨尘房间。
小家伙这几天都不玩,呆在卧室看书都不出来。
当我手刚放在门把手时,门突然被往里拉,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前扑去。
结果这一摔便摔到顾墨尘怀里,我抬起身体,这下变成坐在顾墨尘腰上了。
顾墨尘扶着头,躺在地上挑着眉看着我。
我只好尴尬道:“尘尘,腰真细哈”。而此时的林女士在门口看见这一幕。
也不知咋了,一脸姨母笑起来(看着好变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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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顺便拉了顾墨尘一把,顾墨尘看着我们,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林女士这才一拍头反应过来,笑着走进来,说:“有有有,找你有事,商量你们的婚事嘿嘿嘿”
我和顾墨尘黑人问号脸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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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又一拍头反应过来,说:“口误口误,是有事找你”。
顾墨尘就像小绅士一样,我们刚坐下他便倒了水给我们。
林妈妈这才清了清嗓,握着顾墨尘的小手,温柔的看着他,说:“小尘,我和你妈妈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她为人光明磊落,我相信你知道。当年她怀孕离开后谁也没告诉,她也没有联系我,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前几个月媒体曝光,顾家将你送来我身边,我才知道她已经去世了,还留了个干儿子给我,所以我那时便决定一定要将你保护好,扶养长大。小尘,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家人,愿意让我们保护你,成为你的后盾,我们林家的户口一定有你”。林妈妈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哽咽起来,许是想到往事,此刻她眼睛湿润起来。
我连忙说道:“尘尘若愿意成为我弟弟,我以后所有好吃的都给你,以后我保护你,不让你被欺负”。
顾墨尘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说,或许从一开始他便把自己住在林家是可怜和施舍。他眼眶也湿润起来,抿着唇极力忍着情绪,过一会他突然有些笑意,看着我道:“那以后别用手拿,我有洁癖”。
我和妈妈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很快相视惊喜的一笑。妈妈捂着嘴还是哭了出来,眼中尽是笑意。
我反应最快,欣喜地扑向顾墨尘,将他压倒在沙发上,对着脸马上啵唧一口,看着身下顾墨尘通红的脸,我开心的说道:“以后我罩着你”。
林女士又姨妈笑起来,嗯,还是那么变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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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林妈妈作为总裁,气场全开去顾家的时候,顾家人没一会就交出言斯竹的户口本,搞了半天这几年顾墨尘根本没有进顾家户口,要不是赵沁雪难孕,可能连顾墨尘死活都不管。现在赵沁雪怀了孕,把顾墨尘当皮球踢了出来。
林总裁知道后在顾家大骂一通,还放言让顾家准备好,林氏不会和顾家友好往来,林氏作为百年集团,顾家地位自然难以抗住,看来以后顾千木有的忙了(多雇几个秘书,身心更忙)
顾墨尘成为我们家一员,当然姓氏依照顾墨尘意思,名字改成言墨尘。
现在,顾墨尘死了,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钮枯禄墨尘了……不对不对,是言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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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泡在公司的父亲此刻高兴的抱着我俩,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林氏集团召开记者发布会(怼天怼地怼顾氏集团)看样子顾氏员工得加班了。
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看望言斯竹,看着墓前的漂亮女人,言墨尘黑墨般的眼眸里充满温柔,我们给他一些时间,希望他能够从过去走出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受不了他一个人,便跑去牵起他的手。
大家睡了吗,婆婆我来更新啦!


言墨尘挺直的后背突然僵了一下,转头看着我,眼里是温柔,是依赖,然后又反握住我的手,紧紧的。
穿越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我了解的言墨尘,好像和小说描写的不一样。
他并不是冰冷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是高冷霸道。相反,他温柔善良,懂事礼貌,只是不善于表露。
他会主动帮助老奶奶提东西,给过路流浪小猫吃东西,虽然一开始讨厌我,但是从来没有凶骂打过我,他淡然却又近人情,或许我的穿越与改变造成蝴蝶效应,这有可能使我们的故事主线发生偏离。
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更喜欢的,是面前这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言墨尘。所以以后的路,我也会陪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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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们一起站在言斯竹墓前,心中都装着对未来的期望。
时间过得很快,我和言墨尘回到幼儿园,只是不同于以前的是,他是我弟弟。
言墨尘还是话少脸冷,但是对于我的纠缠和玩乐,他总是默默接受(虽然有时候毒舌两句,但这不影响我的心情,因为他只和我一个人玩,这就是……偏爱?我不管,这就是偏爱)
我们每天都会小打小闹一下,渐渐的我发现,言墨尘好像很容易害羞,特别是我每次亲完他脸颊的时候,红着小脸我就更想亲了(咦~我可不是什么人贩子,只是贪色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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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投喂,我们这位言先生也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每次吃饭前都会让我洗干净手(因为我总是忘了他的洁癖,手拿东西给他)他也总是一边蹙眉嫌弃一边张口接受我的投喂,这极大满足我的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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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妈妈和她老公秦司总会姨母笑,我怀疑这会传染,我得让言墨尘少接触这两个怪怪的大人(嗯,两个笑得一样变态的大人)。


小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逐渐适应这个年纪,有时候也真的不想和幼儿园的小朋友做手工,捉迷藏,玩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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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还能接受,毕竟有一个不爱玩言墨尘陪我。他就像我的守护骑士一样,总在不远处等着我,给我讲故事(可不是童话故事,是一些言墨尘看的社会小故事啦,不愧是男主,懂得东西就是和幼儿园不一样,深得我心)
很快,我们迎来幼儿园毕业典礼,我现在加上魂穿前,活了这么久,一点才艺都没学到(我是真的想表演大胃王的,但是这么表演,就没人和我一组了,原因你们了解)
这不,别的小朋友组团芭蕾,弹钢琴,甚至是武术。我和言墨尘只能站着看他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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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胃王真的不考虑?我吃就行,你吃一口就好,其他交给我”。我对着言墨尘淡定无表情的小俊脸,试探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再报画画表演”。言墨尘转头看着我,无奈耸耸肩,带着笑意看着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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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尬笑举手投降,这可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就算我丢人,死也要拉一个陪我)
直到最后,我出主意买了两套玩偶衣,打算穿着衣服跳舞,有头套盖着脸,谁也认不出,我可真是聪明的大宝贝嘻嘻嘻。
收到衣服后,言墨尘黑沉着脸看着我,咬牙切齿道:“姐姐,为什么自己有玩偶头套,我露脸”。
原谅我一听言墨尘喊姐姐就腿软,这货平时都叫我名字的,每次叫姐姐必是我犯错心虚的时候。
我尬笑道:“你长的好看,阿姨老师肯定乐意看你,为我们的表演拉拉分嘛尘尘弟弟”。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无奈摇摇头,挑着眉看我说:“这笔账先欠着,我会讨的”。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如释重负,毕竟到现在欠他的账数都数不过来了,以后他早忘了。
只是我没想到,言墨尘记性这么好,等到他讨账时,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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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那天幼儿园礼堂坐满人,我们的爸爸妈妈都在底下坐着,和其他父母一样,惊喜地看着表演 期待我们的表演。
可怜的父母工作忙,都还不知道我们表演的节目估计和某奥运会闭幕式有的一拼。
我和言墨尘是最后一组报的节目,所以在表演名单上也是最后一组表演。
我在后台,沉着脸地看着一组组漂亮可爱的小朋友表演着,心里想着现在跑路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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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言墨尘察觉出来我的心思,他走到我身后,为我拉好玩偶服的拉链,从后面拍了拍我的头顶,像是在安慰一般又带了些许宠溺,说:“又不是你露脸,没事,一切有我”。(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时间流逝,很快来到我们这一组,前面的小朋友表演的多好,我就越发担心我父母的心情和眼睛(怕他们被我孝死)。
在热烈掌声下,我带着言墨尘视死如归地走上舞台,不得不说,言墨尘穿上恐龙玩偶服后真的好可爱,在后台我rua了他好几把,直到他小俊脸有些不自然微红我才松手给他自由。
主持人说完台词后就职业微笑走了,我和顾墨尘面面相觑(我承认,我们谁都没排练过,让管家叔叔帮我们选的歌),直到音乐响起,我心里都在问候管家叔叔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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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正是《极乐净土》(你们听,我心碎裂的声音)。言墨尘也是僵着身体,表情颇为丰富。
还是我先反应过来,马上踩着音乐节奏跳着(虽然音乐是极乐净土,但我可没说我跳的是极乐净土)。
于是乎,在舞台上,有着这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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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看着台下观众表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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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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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他们,真的,但是我不后悔。原来穿起玩偶服后肆无忌惮的感觉是这么爽,我感觉我的舞蹈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原来这就是自信)
一曲过去,我累的不行,上气不接下气,回头一看,诶诶诶,言墨尘居然在我身后一动不动。
当然,看得出来他憋笑憋的很辛苦,隔着玩偶服我都能感觉他身体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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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所以小丑竟是我自己???

婆婆更新啦!


你说好笑不好笑,表演比赛的冠军居然是我和言墨尘。园长激动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说我们带来的欢乐气氛是幼儿园一直以来的写照。
欢乐气氛(嗯,台下观众除了爸妈谁都笑得停不下来)。我和言墨尘捧着奖杯站在舞台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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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要拍照作为幼儿园毕业典礼的结束。而我,从发现言墨尘没跳舞在身后嘲笑我的时候,我犀利怨恨的眼神便从来没离开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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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摄影师第三次喊“中间小朋友看镜头”,我还是没动,此刻我死盯着言墨尘,心中一直口吐芬芳。
言墨尘低头扶额,有些无奈的唉了一声,转头在我耳边说:“给你三天时间,我随便你使唤”。(这不就和好了嘛,我心里的邪恶小人已经在脑补如何折磨言墨尘了嘻嘻嘻)
于是乎,当镜头咔嚓一声,照片中我就像邪恶的小恶魔一般笑着,而言墨尘则带着丝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无奈和宠溺的看着我(就像我当初看儿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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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毕业后,我就是半个小学生了(第一次对自己是个小学生而骄傲),我们将迎来最长的假期。没办法,幼儿园毕业早,岁数也没到上小学的年纪,我们就只能呆在家里(你以为我会郁闷吗哈哈哈哈哈,这简直是天堂啊)
不过最让我开心的,莫不是言墨尘给我的三天时间(你们觉得我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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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小墨子正在为我布菜,我慵懒的看着这令人舒适的一幕。白白净净的、睫毛长长、头发软趴趴的小正太一脸认真地为你布菜(这是皇帝不早朝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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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双叒叕一次伸出邪恶的小爪子触碰那张令我母爱泛滥的脸。言墨尘终于停下布菜的手,手指曲起敲了敲我的手腕,有些无奈,挑着眉对我说:“再摸禁止吃雪糕”
呵,笑话。我会怕他吗,我才不和小孩子玩呢(不动声色的默默收回爪子)
我怀疑言墨尘在嫌我胖了,这几顿布菜除了菜还是菜,肉以肉丝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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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他淡定地吃着自己的,看我没动,严肃认真的说:“你再暴饮暴食下去,我怕家里养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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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顿口吐芬芳当然没说出口,我可是社会好青年,狮子不跟泰迪计较(我才没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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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郁闷地扒拉着饭,便看不到言墨尘此刻宠溺的眼神(仿佛我是他女儿)
这不让我吃肉的下场就是,我逼着言墨尘穿恐龙玩偶服,当然我也穿了我的小熊玩偶服。忽略我此刻恶魔般的笑容。


言墨尘无奈又生无可恋随便我胡闹,看着面前这么可爱的脸,我是真没忍住扑上去啵唧一口(色即是空  色即是空)
言墨尘小脸通红着,被我压在小沙发上,此刻他就像是祸世妖妃,我又忍不住再啵唧几口,直到他双手突然抓着我的手腕,红着脸但表情又开始严肃起来,说道:“以后除了我,你谁都不能亲,知道了吗”
不得不说,言墨尘最近越来越专制了,他不许我抱牵亲别人,更不让我和别的小男生玩(我也不稀罕和幼稚小朋友玩)。
只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他只让我靠近他,别人不能;只吃我投喂的,别人夹菜都不吃;我一不小心的忽视,他黑沉着脸不理我一整天。这种感情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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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我上知乎一搜,广大善良的知乎网友为我分析,得出他有姐控这一事实。(我深信不疑)
听到言墨尘此刻对我的命令,我将这看作弟弟的控制欲。
不过除了他,别的小朋友我还真没亲过。笑话,有这么一位妖妃,朕哪还顾得上其他人,于是我竖起三个手指,严肃认真地说:“我跟他们只是玩玩而已,对你才认真”(渣女语录我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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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身下的小正太很容易哄,此刻便满足,带着温柔和宠溺看着我,墨色眼睛闪亮闪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看得我忍不住低下身子抱紧他就亲(儿子真的太可爱了,妈妈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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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也紧紧用手臂圈住我,像是在抓住黑暗中的光亮,又像是在独占宝物一般。此刻我并没有看见他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
我和他嬉闹好久才停下,身边的言墨尘小脸颊红红的,祸国倾城啊。
我拿起一旁的小照相机,对着我们相靠着的脸颊,咔嚓一声拍下。
照片中两个可爱的小孩子穿着玩偶服,小女孩如同调皮可爱的小熊一样,明澈闪亮的眼眸看着镜头。而身边的小正太微微红着脸,一脸宠溺地看着身边小女孩,眼眸澄澈,带着深深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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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长大后,我在言墨尘房间找到这张照片,看着照片上小正太,才惊觉原来在此时,奶萌小正太已经变成的心机腹黑的大灰狼。



夜晚一更


炎热的夏天渐渐迎来尾巴,我和言墨尘每天在林女士的监督下学才艺(上次的表演引起林女士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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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画画,言墨尘学下棋。艺术老师夸赞言墨尘是下棋的天才,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布局起来像个老手。
你以为我不会得到老师夸奖吗,老师夸我特别适合画甲骨文(反正林女士听完让言墨尘辅导我画画,毕竟他也是画画好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画画水平提高了很多,言墨尘更不用说,和爸爸下棋时,父子二人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
有一点我很骄傲,我画画已经得到专业老师认可,水平已超过言墨尘,这也算我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吧。
秋天的枫叶落下,我和言墨尘穿着秋衣(林女士不知道怎么搞的,买儿童情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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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我在家院子为言墨尘画了一副画,悄悄画的。画中小正太正低头看着棋盘,枫叶轻轻飘落,落在石桌上,落在他拿黑棋的右手边。
我想,最美好的,不过是你我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棵树下,你下棋我画画。
冬天慢慢踩着雪花来了,等到大雪纷飞,我和言墨尘一起在院子里堆着雪人,言墨尘这人,一边说着幼稚,一边又帮我堆。
这不,言墨尘帮我织了手套和围巾呢(弟弟对我可真好,你们没有略略略)我戴上手套和围巾,跑到言墨尘身边,本想狠狠地对着他的脸啵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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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尴尬不尴尬,亲爱的弟弟怎么突然转头那,我就这么嘴对嘴亲了啊啊啊啊啊啊!(这可是我两辈子加起来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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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固,我看着言墨尘白净的小脸渐渐通红,此刻我倒是没敢再亲了。
言墨尘淡淡的眼眸此刻装满错愣和呆滞,不过很快他便看着我,而且是想让我负责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占了便宜不认的渣女(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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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深呼吸一口气,小俊脸此刻通红,却严肃沉着脸对我说:“姐姐,你得负责,这是我的初吻”
我欲哭无泪啊,这母爱怎么离题了呢。
直到林女士回到家后,看着客厅我们俩一个好像被流氓欺负的良家妇女(言墨尘),一个是调戏良家妇女后不敢承认的流氓(某某某)。拉着管家大叔八卦,最后林女士带着言墨尘到书房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商量什么,反正不想让我知道(我只知道林女士笑容很邪恶)


大约在我吃了三块蛋糕后,他们这场密谈才结束,林女士一脸我不懂的变态姨母笑看着我和言墨尘,而言墨尘看我则是宠溺,温柔和……占有欲???(我感觉我被卖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不过这次密谈后,我便将那个初吻遗忘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遗忘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们俩迎来了第一个新年,在我邪恶双手蹂躏下,言墨尘被我打扮得像个招财娃娃,小正太此刻更萌更可爱了,我还是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不过言墨尘好像已经适应了,也不害羞了,纵容我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反倒是我有些拘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会讨“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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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又双叒叕买了一堆儿童情侣衣,顺便还让我们照了儿童中国风婚纱照(我真的不知道这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怕的是言墨尘居然没有出声抗议,这倒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小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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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变态姨母笑一日比一日邪恶,甚至是言墨尘,总是背着我偷偷和林女士密谋什么(不懂,真的不懂)
我和言墨尘一起来到言斯竹墓前,在墓园里,我开心地拉着言墨尘对着言斯竹女士分享着趣事,言墨尘坐在草地上,温柔纵容地看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到最后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万里晴空。
我和言墨尘悄悄约定,以后清明节,母亲节,还有他正式成为林家孩子的特殊日子,包括春节,我都和他一起来言女士这里。
这样,就是一家五口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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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言墨尘终于上小学了,这一年,我们7岁了。(为什么是七岁呢,因为林家公司问题,我们被父母送去秦司母亲,也就是我奶奶身边。奶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在她的教育下,我变得淑女矜持很多,比如不再亲言墨尘了。而言墨尘基本不用被教育,到哪都有人夸,奶奶也很喜欢言墨尘,经常拉他下棋。奶奶是个厉害人物,当她叫我和言墨尘分析人心理和人品性格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这位老人家,怪不得秦司入赘林家却能让别人尊重敬佩,原因应在于这位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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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和我,踩着时光逃走的足迹,慢慢长大着。我和言墨尘看着彼此长大,一起数星星,又一起学习,一起度过九个春天,走过九个盛夏,摘过九个凉秋落下的枫叶,玩过九个寒冬下的冰雪。
这一年,我和言墨尘16岁了。过去我们相互陪伴,一起成长,靠着优异的成绩考中同一所初中,再到同一所高中。
言墨尘物理赛奖杯慢慢排在书架上,一个又一个(对于物理不好的我是一种嘲笑,我没嫉妒,真的)
我的英语赛奖杯也排在书架上,这或许对于英语一般的言墨尘也是一种嘲笑(我心理平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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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言墨尘越发帅气了,更贴合原小说中的他了,16岁身高180,头发有些长了,刚好盖住眉毛,睫毛依旧长长的,打下一片小阴影,嘴唇微薄,总是淡淡抿着,眼眸深邃,叫人看不懂里面的情绪,鼻子高挺,皮肤白净,有些瘦,背挺得直,平日不喜与人交谈,路过流浪猫还是会停下逗逗猫。
而我,也不愧是女配长相。妖艳张扬,眼眸明亮,又带着一丝丝妩媚,168身高,好在这几年被言墨尘管住嘴,小腰纤细,长腿笔直,前凸后翘我一样不落,长发及腰。只不过我也不喜与人交谈,或许是奶奶的教育,总能让我马上分辨出身边人靠近我的目的,除了言墨尘,我少与人来往。
我们俩算是刚入学便被同学扒料的人,毕竟是两个好看,成绩优异,家世显赫的人,最容易成为这种地位分明的高中校园里的香饽饽。只不过被夸被爱的是言墨尘,被说像狐狸精的是我。(这就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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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让我在意的,是小说中言墨尘和女主会在高中校园相识。
夜晚一更


我和言墨尘不同,他在高一一班,入学考成绩是全校第一;我在他隔壁二班,入学考第二名。我们又相同,是校园风云人物,当然也是所有人口中的天才姐弟(说到这我真的很感谢初中拼搏努力成绩优异的自己,至少黑眼圈没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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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就是甄月半,这一位也是风云人物,他跟我和言墨尘一样,上同一所初中,现在是同一所高中,也是我初中到现在连续四年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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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我和言墨尘的是,他能跟我同一所学校是靠他爸一路投资学校图书馆。
甄月半与以往不同了许多,当年的强壮小胖子现在减肥瘦身成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瘦到没强也没壮了)还好还好,一个脸蛋过得去,总是眨着桃花眼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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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做了我四年同桌,这可说来话长了。我和言墨尘上小学的时候,这家伙没少拉帮结派,专门为我和言墨尘组建了一个叫半月帮的小团队。只不过这个帮派也只存在半月,姑奶奶我有一天心情不好亲手端了这个小团体。校长还专门为我开广播夸奖我。
上初中的时候,小胖子好巧不巧地被他爸塞到和我一个班,又好死不死地跟我同桌。他又组建了罕霸派,企图一雪前耻,好景不长,姑奶奶我又有一天心情不好,干脆将这堆小朋友揍了一遍(还没收了好多零食,回忆起来我还是很感动)小胖子不服气,我干脆把他绑在学校后门口大树上,小胖子哭哭啼啼喊我爸爸。等到傍晚的时候我才通知他家家长去接他,从那之后,小胖子唯唯诺诺,看见我跟见鬼似的。他伟大的父亲看着自己孩子被欺负成这样,还亲自来我们家感谢我(感谢我教育他儿子,他儿子在我的教育下,再也不敢拉帮结派了)
所以后来他爸就把小胖子绑在我身边,只是这一点言墨尘非常介意,还找了小胖子谈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从那之后小胖子看见他腿都软了,规矩乖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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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回忆的我踩着放学的音乐铃,慢悠悠走在走廊上。眼前的路突然被拦住,这不是前几天帮我带路的高二学长吗。正当我疑惑着,面前长的老实腼腆的男生红着脸对我说:“昭溪,要不要一起去喝奶茶”
“抱歉,我姐姐她不想去”。我还没说出拒绝的话,身后的声音已经响起。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我便懒懒地撩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耸耸肩,挑着眉带着慵懒语气说:“我弟弟说的对,学长还是回家做作业吧。毕竟,你老班在你后面”。
我永远忘不了那男生僵硬地回头看见他班主任的表情,走出校园我还笑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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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默默地走在我身后,踩着我的影子,低着头。我回头一看便知道他有点失落,怏怏的,像个淋了雨的猫咪(只不过是只傲娇猫咪)
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下了,我靠近他,踮起脚尖用双手去捏他白净的俊脸说:“尘尘,怎么啦,跟姐姐说”。


言墨尘没有说话,纵容我捏他脸,只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看着我,带着光亮和我察觉不到的宠爱,就像虔诚的信徒看属于自己的神明,有着浓重的占有欲和偏执。
言墨尘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丝丝缕缕地飘散在我的鼻尖,因为我喜欢薰衣草的味道,他便在家院子里亲手种了一片,我们经常在院子里玩乐。
此刻我才意识到言墨尘已经长这么大了(嗯……都比我高了,儿子以后还是做弟弟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抬高手臂想摸一摸言墨尘的头,言墨尘也很贴心地低下头任由我摸头(头发柔软,还是那个感觉,儿子,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你妈妈了,ps老母亲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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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又试探道:“尘尘都这么大了,有没有考虑给姐姐我找个弟媳啊”(毕竟女主快出来了,我还是得试探一下弟弟心理,帮忙做助攻呐,我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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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闻言顿了一下,我没注意到他此刻有些黑沉的表情,眸子仿佛被黑水侵蚀一般,深邃却又有些隐忍的疯狂,他突然抬起头,柔软的发丝从我指尖划过,我回神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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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抿着唇,好像有些生气,又带着无奈,最后深深看着我说:“你真的这么期待我找女朋友?那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林昭溪,我不想做你弟弟,我想当你……”。话说一半他又顿了一下,眼睛不再看我,反而有些紧张和逃避与我对视。
不一会又有些委屈地说:“你什么也不懂”。说完,像是在逃避猛兽似的快步走开。
我呆愣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言墨尘的态度转变,更让我在意的是他那句“我不想做你弟弟,我想当你”,不想做弟弟又想当我什么,我站在原地蹙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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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难不成,他想当我儿子?!!!我认他做儿子的秘密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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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更新啦!大家七夕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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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走得潇洒,在回家的车上又不说话也不看我,搞得我紧张半天(这毕竟是未来商场上翻手覆云的商业天才,动动手指我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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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最后还是言墨尘主动和好的。天空还残留着一抹红霞,饭桌上只有我们两人,言墨尘安安静静地吃饭,好像我们之前的事只影响到我自己(我郁闷)。
我低着头小口小口扒拉着饭,头上仿佛有一朵小乌云。突然,眼前的饭碗中出现一双筷子,夹着牛肉放在我碗里,看着筷子的主人言墨尘,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再来一块吧,没肉我晚上睡不着”(你以为好身材怎么来的,当然是老老实实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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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淡定瞥了我一眼,没有什么情绪说:“姐姐上个月胖了两斤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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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OK,我败。
不过心里还是开心的,毕竟从小到大都没吵架过,这次就算是小矛盾啦。不过,还是得哄哄小傲娇。
吃完晚饭,我洗完澡,湿着头发,拿着题目去隔壁房间找小傲娇了(顺便哄哄小傲娇,男人真是麻烦的生物,唉)。
真的不是我不礼貌,我敲门没人应才开门的,谁能告诉我我每次运气都这么好。言墨尘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上半身光裸着,他正拿着毛巾擦着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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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八块腹肌,腹肌上还有水珠,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胸肌再到腹肌流到浴巾下,令人遐想。刚洗完澡的皮肤白净细腻,本来冷峻的脸此刻倒显得淡漠慵懒。
“姐姐看得还满意吗”言墨尘表情从错愣到淡定,慢慢走近到我面前。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欺身向我压来,把我圈在门框和他怀之间,有力的长臂绕过我纤细的腰轻轻将我身后门推上。
言墨尘关上门后,却还是依着姿势,把我圈在门和他怀之间,就着这样的姿势,低着头看着我,眼中是化不开的雾,叫我看不懂里面的情绪,像是暗潮在悄悄涌动,又极具侵略性。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牢笼的金丝雀,而言墨尘便是困住我的牢笼。他身上淡淡薰衣草的清香侵入我鼻中,此刻的气氛悄然暧昧起来。
我有些着迷,沉溺在他那双眸子中,他一点点靠近我,我也未尝察觉,此刻我们就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彼此都沉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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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眸中似乎燃着火,我能听见他呼吸有些不平稳,急促的气息在我耳边久久不散,此刻我的耳朵一定很红。
终于,言墨尘倾身将头靠在我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隔着衣物传到我肩上。此刻我迟钝着,大脑似乎被他身上的气息扰得一团糟。
“姐姐,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更不准看别人”他带着无奈和些许撒娇的语气对我说,在别人面前他永远高冷不可侵犯,只有在我面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会撒娇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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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软软的语气,让我的心软的一塌涂地。没办法,搁谁都受不了一个俊美少年撒娇,此刻的言墨尘简直是妖妃乱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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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轻轻摸了摸他依旧湿漉漉的发,放软语气温柔轻声哄道:“只看你,你更养眼。以后我也不会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面前的少年像是心满意足了,头在我肩颈处拱了拱,还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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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你可得负责啊”我挑着眉,看着面前已经抬起头、带着笑意的少年说道。(唉,有着一个姐控满级的弟弟,我男朋友怕是难找,看来以后七夕还得是我一人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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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负全责”。小傲娇应的爽快,看样子倒是真的愿意养我到老,眼中是开心和满足,还有一丝得逞。
“姐姐也不许找男朋友,就算……遇到喜欢的,也不要这么快恋爱,好吗”面前少年突然有些低落,又带着紧张和乞求的语气,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般说着。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看来小时候的事情在他心中还未忘去,一直害怕我们这些家人会突然反悔离开(等到后来,我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这哪是什么小可怜,这明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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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一直在”我轻声道。
言墨尘低头笑了一下,稍微后退一下,顺势拉着我的手,将毛巾放在我手中说道:“姐姐帮我擦头发”(真搞不懂这么大人还有不喜欢擦头发的毛病,算了,惯着吧)
言墨尘先是去浴室换衣服,顺便去拿吹风机,等到他走到我面前,我忍不住道:“穿衣服就好好穿,你只穿下半身,上半身裸着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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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言墨尘裸着上半身,露着八块腹肌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强忍眼睛没随便看,生怕落下色女的名号(虽然已经是色女了,但在弟弟面前我还是矜持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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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是想摸,作为弟弟我可以牺牲一下”言墨尘带着笑意,慵懒地挑着眉对我说,此刻他就像一只妖精。
我有些无奈看着他,正想开口教育一下面前有些嚣张的俊美少年。没想到言墨尘突然倾身靠近我,原本坐在床上的我身子慢慢往后倒退着,言墨尘弯着身子,将我圈在他怀里,我被他的动作搞的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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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勾人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抓着我的手按向他有些性感的胸肌,我的掌心触碰到他微凉的肌肤,手不禁往回缩。
言墨尘力气极大,不容我往回缩,抓着我的手从胸肌滑向腹肌,我手的温度和脸一样慢慢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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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被扰乱了心,红着脸身体轻颤着想缩回手,不过言墨尘还是不让我缩手,拉着我的手按在腹肌处,声音暗哑道:“姐姐,舒服吗”


写得我脸红,求个双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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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


我看着面前这勾人的妖精,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扬起妖娆明媚的笑,就如同勾人的狐狸一样,慢慢挺身,靠近言墨尘。
言墨尘眼神似乎有些变化,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慢慢的由他变成我,我看着他带着笑意的双眸逐渐变得深邃,似乎有一团火在隐忍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趁机反客为主,将他拉着反压在身下,轻声在他耳边说:“弟弟,想赢姐姐,还差几年呢”说完便起身,示意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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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失笑,不过还是慢慢起身坐在床上,仰头看着我,我只觉得所有星光似乎都坠入了他的眼眸,此刻他如同我的信徒,那双眸子带着太多光亮,仿佛我是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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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好在掩饰的好,拿着毛巾,低头轻轻地为他擦头发。
柔软的发丝在我手心轻轻划过,本来已经做习惯的事,此刻倒是因为我的心急速地跳着让我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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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插上吹风机插头,站在他面前为他吹头发。我白净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言墨尘黑发间,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忍不住揉了几下他的头,使得那本就蓬松的头发有些凌乱,给他冷峻的脸又增一丝调皮的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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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子,以后就不能自己擦吗,总是让我来”我放下吹风机,指尖在他额头点了点,带着笑意又无奈地说道。
言墨尘也没跟我闹,顺着我的指尖蹭了蹭,带着丝丝撒娇的语气说:“喜欢姐姐帮我擦头发,别的姐姐也会帮弟弟擦头发的”。(弟弟长大了,都会攀比了,笑话,我会输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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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句撒娇我便心软,算了,自己弟弟宠着吧(美色误人呐)
言墨尘让我坐下,我依着他的话。他从一旁拿起吹风机,带着笑意说:“姐姐头发也没干,我来吹,有什么不懂的物理题现在问吧”(不错不错,弟弟没白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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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拿着练习册,言墨尘在我身后轻轻为我吹头发,压着身子靠近我的背,低头一边吹着我的长发一边为我解析题目。
镜子里,我们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一样,他圈着瘦弱的,我慵懒地依偎在他怀里。
那天过后,我们又恢复如初,一起上学放学吃饭,一起讨论题目,一起散步,又一起安安静静地度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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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平静在我心中有些或得或失,我知道,女主简晨曦会和言墨尘高一的时候相遇,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我不知道也不懂我的心情,就像个偷了糖果的孩子,一边窃喜又一边心虚地担心糖主人发现。
我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我身边只有言墨尘,若是有一天他离开我,奔向别人,我会在他背后默默鼓励支持,就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站在他身后一样。
做他坚实的后盾,看他找到他的挚爱。如果我还是和小说中一样,会成为男女主的阻碍,那我一定会离开。
因为我希望,这个我看着长大的男孩能够幸福,无关其他,只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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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打破我的思绪,我慢慢收拾书包,和往常一样慢走在走廊上,等着言墨尘。
“昭溪”一声柔软怯弱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转身看,面前女子穿着素白裙子,有些无辜和楚楚可怜,手里拿着一张卷子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谁,柳氏集团千金柳涵雪,如果我没魂穿,按照小说来写,她算是我“闺蜜”(利用林氏集团扶持自家公司顺便欺压女主的心机女配)
不过最近柳氏集团风头不太好啊,好像是因为他们公司一块地出现工人被砸伤致死,被扒出建筑材料不合规,她家最近一定愁着公司的事。
看着面前柔弱得随时要倒下的女孩,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虽然我很有钱,但是谁都不可以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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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溪,我想请教你一道题”面前小白人将手中试卷打开让我看,好家伙一道高难度物理题(呵呵,我都猜出她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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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言墨尘刚从小白人后面走来,可能是小白人比我矮,言墨尘淡淡的眼眸直视我说道:“走吧”。
可惜小白人可不会这么快放弃,言墨尘无视她,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有些碎裂,不过还好马上拼起来,故作惊吓地说:“哎呀,原来是墨尘啊,安安静静的吓到我了”说完还拍了拍她平坦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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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趣味地看着小白人表演,并没有说话。言墨尘这孩子在我面前话多,对别人说多少取决于我的态度,我无声他便无声(这孩子打小就讨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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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人见我们都没搭理她,原本拼好的表情这下碎裂得更厉害了,有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又马上收敛情绪楚楚可怜地看着言墨尘和我(我视力极好,正好看到她对我厌恶的眼神,啧啧)
小白人自顾自地拿着卷子,一副被我欺负的模样说:“昭溪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占你时间,这道题真的好难,下课想找你看你不想说话我也没好打扰,只能现在找你了”说完还一副快哭的模样看着我(当然,还有言墨尘)
我此刻一定是黑人问号脸,真是传说中的白莲呐,恨不得把 '墨尘gie gie你看看你姐姐平时就是看不起人' 写在脸上,眼睛莫不是有斜视,总往言墨尘身上瞟(真不爽)


我勾起嘴角,撩了撩头发,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微冷地看着她说:“同学也知道这是放学时间,你不觉得堵别人在走廊很没教养吗。再者说,下课时间我有我的安排,我的物理水平难道你不知道?你想问问题就去问老师,或者直接说明白到底想问谁”
面前小白人已经红着眼眶哭了,嘴巴还扒拉着一堆你误会我了的话,我耸耸肩,嗤笑道:“小妹妹,想吊言墨尘为你前程铺路,你得看看你们家的实力。商人不做亏本买卖,贵公司最近股市跌的厉害,偷挪公款,建筑材料不合规致使工人砸伤致死也不是第一次了吧,还有逃税等触犯法律的罪责,试问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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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慵懒轻松地将她虚伪的面具撕开,她阴沉着脸,眼神似淬了毒一般死盯着我。我慢慢走近她说道:“令尊忙着疼小三,柳小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别等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我是真的在规劝她,只是小白人本来气的扭曲的脸变得僵硬起来,看起来够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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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小白人青着脸,本来柔弱的模样如今真的像半只脚踏进棺材(我怀疑她扑了几层粉,这脸色跟白无常似的)
“林家的孩子从来不是只会学习”这句话倒不是我说的,而是一直沉默的言墨尘,他淡定冷漠的眼神落在小白人身上,带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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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人跑了,带着泪水离开(言墨尘短短一句秒杀白莲,这功夫真不愧是我弟弟)
这一小插曲过去,我和言墨尘慢慢走到校门口,途中我跟言墨尘科普一下白莲绿茶惯用套路,免得他以后误会女主(我真是大好人,真不知道上辈子言墨尘积了多少运气才能遇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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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很忙的一个星期,我请假去了邻市,因为我的几副绘画作品参赛得奖。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简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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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来更啦,这两天有事忙着,今天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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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画展,看着我的几副作品挂在墙上,周围的人或有作家或有商人名人,各有各的欣赏,我慢步走着,欣赏着墙上的作品,领略色彩与思想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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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的余光被一副画吸引。这是一副黑白画,画中描绘着一个白衣少女手执一枝黑色蔷薇,脚下是无数野蛮生长的藤蔓,爬上少女的脚踝,少女持着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明明闭着双眸,却让我感到深渊在凝视我。
我的心绪被这副画打乱,不过不一会有一些工作人员上来撤画,原因是这副画没有太多人注意,内容迥异,不适合放在画展。
我很快地瞄了一眼那幅画作者笔名:CX 。本想着向一位老师打听打听这位作者,因为这副画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我希望可以再看看这副画。
出了画展,天空正下着大雨,很多人都被接走了,画展外都是车辆,身在临市的我只能打车,看着堵塞的交通,我便先去隔壁的咖啡厅稍作等候。
咖啡厅里飘着淡淡的香味,此刻店里因为下雨天倒是安静了许多,我看到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瘦弱但气质出尘的女子坐在窗边。(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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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阴雨天似乎没影响到她,少女清冷的脸倒印在玻璃上,她一双蓝色眼眸像是魔女一般。没错,就是魔女,如果说我是黑暗中手执玫瑰的鬼魅魔女,那她一定是手执曼珠沙华的冷血魔女。眼尾一颗痣将她面容勾勒得更加冰冷。(姐姐我好爱啊,怎么这么好看,我承认此刻沉迷在姐姐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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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有人看她,她眸子落在我身上,我像是被抓包的孩子一样躲开她的目光,向服务员点了一杯热可可试图掩盖心虚,服务员亲切问我坐哪时,那美丽绝尘的女子便开口:“坐我这”(我心动了,真的,这是搭讪吗,姐姐我可以的,性别不是问题,别卡那么死嘛)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我不认识她,这是仇视我的仇家还是暗恋我的小可爱?


很快,我便坐到她对面,手里拿着热可可,不等我出声,面前女子便开口:“林昭溪,我等你很久了”。
此刻我一定懵逼+紧张+恐惧,一个陌生人对我说出这句话,看样子是仇家,正当我准备跑路时。面前女子又开口:“三副作品立意内容情感色彩各不相同,却又有互融。构图和视觉效果全然不同,富有新意。这一次,我还是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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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冷的语气有着一丝不甘,眼中严肃认真,看着我也是带着野性般的考究。我有些发愣,她的话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我还是真诚礼貌的看着她说:“这位小姐也是画家吗,看样子你看过我不少作品”
面前女子没说什么,看着我的眼眸还是不甘以及一丝我察觉到的疯狂。“简晨曦”,面前女子开口,“我的名字。林昭溪,来日方长,我不信我会输”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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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离开后,我才一点点反应过来,没办法,简晨曦这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将我的脑袋震的发懵。我不是惊讶她叫简晨曦,而是简晨曦不是她才对。
准确的说,简晨曦不应该是画家,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小说中简晨曦性格软弱,但心地善良,心思细腻,温柔乖巧,却又爱憎分明,有自己的思考,正是因为帮助了男主言墨尘,两人相处后男主发现她会下棋的事,她是一位和男主棋艺不分上下的优秀棋手,若是她出现,应先出现在男主面前。
而此刻简晨曦出现在我面前,以一个画家身份,性格与小说中大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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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与小说脱离了,很有可能是我打破了规则,蝴蝶效应不断发生。这是不是意味着,有可能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变,结局都有变数?
我脑海一片混乱,因为一直以来我像是一位拿了剧本的局外人,而此刻却变成一名玩家。如果书中的描述都被一一推翻,那每个人的设定(比如说性格,命运,结局)可能都会被改变。
如果被改变,那言墨尘的归宿会是谁,是简晨曦吗,还是其他人。我不知道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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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心神不宁,小说故事脱节,我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没错我怂了,连外挂都没了我小小一条命能到几时)
我好像不会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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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在这从小受高等教育,懂得也多,这几年为了避免家里突然破产的情况,一直在努力存钱,所以如果家里真的有破产的情况,我还可以养活自己和言墨尘。
很快我就缩在床上睡着了。
许是太累了,睡意朦胧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缕薰衣草清香在我鼻尖环绕,脸上似乎有东西在轻轻抚摸着,痒痒的,很像小时候奶奶哄我睡觉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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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灯火通明,夜色已降临,我慢慢醒来。这一起身就看见言墨尘在我房间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拿一本书,带着金丝框眼镜,多了点斯文的气质,却依旧高冷,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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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我脑袋懵懵的,言墨尘已经放下手中书,拿下眼镜,一步步向我走来,带着少年的清爽和些许男性荷尔蒙的感觉,我看着言墨尘坐到我身边。
言墨尘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轻声又带了点委屈的语气道:“姐姐回来都不告诉我,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我勾着唇角,任由他揉我头,半开玩笑道:“遇到个有趣人,长的好看还很有才华,我的心都被勾走了”(我的心碎成好多片,每一片都装着一个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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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言墨尘突然停下手,改成捏我手指尖了,轻柔地按揉着我的手指。我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着他那双黑眸从富含温柔笑意变成紧张和占有欲,他看着我,带着紧张说:“男的女的?”(完了,忘了弟弟的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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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我肯定马上解释,但是此刻我只想着一件事:女主出现,现在情况未明,但可以肯定男女主会相遇。在这之前我需要言墨尘控制欲值下降,我可不想看他变成姐宝男。
“这不重要,我知道她认识她就好”我故作漫不经心的耸耸肩,却忽略了言墨尘此刻黑眸深邃,带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疯狂和占有欲。
“1000”言墨尘看着我开口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坐直身子,严肃认真看着他,无奈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和她是艺术灵魂的碰撞,我们的关系怎么可以用钱来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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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言墨尘淡定开口。
我拍了拍言墨尘的肩,摇摇头,说:“尘尘,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可以用资本去换真情”说完,我起身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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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言墨尘淡定开口。


我闭上眼睛,狠狠转头看言墨尘,说:“成交”(谁能跟钱过不去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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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转我卡里”我重新坐下,带着笑意,手攀上言墨尘的肩,帮他揉了揉(笑话,这位可是浑身都是金子的主儿,我可不是狗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女,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画画好手,只不过她的画画风格有点问题(个人看法)。长的超级无敌好看,性格冷冷的,强迫症很强,对事物要求的精致程度很高”我一边揉一边说道。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这是奶奶教的好。简晨曦应该就是CX,那天见到她应该是她刻意为之,下雨天躲雨的人应该很多,咖啡厅不应该只有她一人,只有她一人说明她包了咖啡厅。
坐在视野最好的玻璃窗口附近有两种好处,一是观察来往人的情态动作等,有助于画画,二则是为了等我。
从我一进门她便知道,外面车辆堵塞,打不了车,她料定我会找个地方等车辆散了。
服务台有几杯咖啡,上面的拉花都一样,和简晨曦桌上放的一样,这咖啡厅只有她一人,一个顾客却点一杯同样咖啡几次,要么是品尝咖啡体会味蕾上的不同,要么就是对事物的精致度要求极高。(很显然,简晨曦是第二种。请叫我分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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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言墨尘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又直接躺下身,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挑了挑眉,一脸趣味看着我:“心被勾走?”
“呵,姐姐只想给天下每个帅哥靓女一个避风港”我撩了撩长发,耸耸肩,嘴角勾起,带着丝丝妩媚和笑意,满不在乎道。
“姐姐真有闲工夫。全天下?呵,胃口倒是大”也不知道哪句话惹了言墨尘,他带着一丝丝嘲讽,眼眸略微阴沉,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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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么一个俊美男子睡在我床上,要不是他是我弟弟,我就扑上去了。
毕竟言墨尘作为校草人物,几天不见感觉又双叒叕帅了一丢丢。
唇红齿白,闭上眼就是贵公子,近看哪里都完美,远看像行走的手办。睁开眼倒全是高冷霸总范,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有,人鱼线有,像是毒药一般特别勾人,偏偏身上带了点野性,我依稀记得这货被我拉去夜店的时候,夜店的女人们恨不得全身粘在他身上,啧啧,真是勾人的妖精(忽略我眼中的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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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自认为他没我撩也没我帅,毕竟我穿男装女人都叫我小可爱,女装更不用说。(别羡慕姐,姐只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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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啧了一声,言墨尘看着我,带着疑惑不解说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有点着急了,正打算起身拉我手,我一个用力扑向他,将他压倒在我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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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更


灯火阑珊,此刻我将身下的俊美少年压着。言墨尘手扶着我的细腰,双眸深邃,如同一滩平静的池水被我扰乱。
言墨尘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只右手慢慢的从我细腰处移开,抚摸上我的脸颊,像是在抚摸珍宝一样,眸子盛满漫天星光般,我不禁地用指尖滑着眉毛,围着眼睛周围滑过。
“你的双眸是我穷极一生都难得的光”我喃喃自语,言墨尘似乎被刺激到,左手臂圈着我的细腰缓缓收紧。
“林昭溪,我不是孩子了”言墨尘似乎隐忍着什么,开始有些粗喘,我看着有些心惊,这孩子身体不舒服吗。
“我知道,你不是孩子了,所以才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我看着他,眼神认真且严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言墨尘反应很大,我看着他那双黑眸变得欣喜,激动,反应大到眼睛有些微红。
“姐姐,昭溪,溪溪”言墨尘双手环着我的腰,把在他身上的我紧紧抱住,有些委屈却又欣喜的唤着我的名字,“你还太小了,我不能这么做,我和你心意是一样的,溪溪”。
身下的言墨尘双眼已经红的厉害了,身上也滚烫,唤我溪溪时我的心跳的快速,我起身从言墨尘身上起来。
“不会的,我有准备,不会出事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头柜,打开抽屉翻找东西。
言墨尘的耳朵这下连着脖子都红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也紧张也激动,理解他此刻心情。
“姐姐,我……”言墨尘站起来,喘着气,脸已经有些微红,不容他说完,我找到了我要的东西。
我背对着他,他见我站起来,眼眸像是着了火一般看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吃抹干净。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平时看着挺正经,这下子怎么紧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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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溪,你还小,我不能……”言墨尘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来,坐”我笑着走到沙发那坐下,向他招了招手。
言墨尘此刻有些失神,眼眸炙热,坐在我旁边。我笑着将手中的资料袋拆开,将资料拿给他。
言墨尘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接着我手中的资料,眼神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尘尘,这是我这几年存的钱,有爸爸妈妈给的,有我画画所得的,有我在外自己做小生意赚的;那份资料是股份转让书,我和爸爸妈妈商量过了,我将我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你;下面的资料是奶奶给我的钱,我没有全部拿出来,有一部分我有用,另一半我也给你,我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只要你签下,这笔钱等你成年就是你的,可以做你的创业基金,当然你也可以做别的。尘尘,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郑重真诚认真地看着言墨尘说。(说的我都感动了,这可是我作为姐姐最后的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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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手里拿着资料,身体僵硬着,没有了刚才激动欣喜的情绪,眼眸渐渐凉下来。我没有察觉到,只当他是太激动了。
言墨尘低着头,叫我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无声的寂静打破我的自我感动。我疑惑地看着他,“尘尘?尘尘?怎么了?”没等我反应,言墨尘站起身,一八几的高个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眸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意和我不懂的自嘲。
“林昭溪,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言墨尘眼睛红着,这下连眸子都泛着点点泪光,看着我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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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抬起头捏了捏眉心,张口呼出一口气,从我的角度看,他喉结上下滚动几下,脖颈修长。随后他低下头看我,手臂随便甩开,手中的资料掉落在地上。
我无措地站起来,有些发懵,“言墨尘,你……”我没说完,便被言墨尘拉住手往他怀里带,言墨尘一只手放在我后脑勺,一只手臂环着我细腰,而他炙热的唇则停留在我的唇上。
更新啦!


我的心跳动着,很厉害,跳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弥漫。
言墨尘紧紧抱着我,我仰着头,而他炙热的唇一点点在侵犯我的唇,我能感觉到那唇瓣像在品尝甜品一样。
我有些发懵,鼻尖环绕着他身上的气息。慢慢的,我感觉到他湿热的舌头一点点侵入我口中,而环在我腰间的手臂越发紧。
我打一激灵,反应过来狠狠推开他。情急之下,牙关咬了他的舌头,一点点血腥味在我口中蔓延,我全身都有些发软。
“言墨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眼眸冷着看着气息不稳的言墨尘。
“呵,做什么,我想做很久了。林昭溪,我可不是什么圣洁之人,我还想把你压着彻底占有”言墨尘似乎有些气笑,眼眸里全是狠意、偏执以及病态的占有欲,此刻他全身似乎都燃着一团火,像是隐忍许久终于有了爆发口一样,让我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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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林昭溪。”言墨尘红着眼,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抬起想要碰我的脸颊。
我有些失神和不可置信,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冷静下来说:“不是,你这不是喜欢。你只是控制欲强,你……”
不等我说完,言墨尘隐忍的、有些委屈和无奈的声音打断:“从来不是,这是你以为的。我一直喜欢着你,久到我都忘了是多久了。我不急着你的答复,但你也别用姐弟之情搪塞我,那样我会很痛苦。”
等到言墨尘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我的房间,我都还僵着身体站着,脚边还落着那一叠叠资料。
第二天我没有看到言墨尘,不过我理解,昨晚的事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如果今天他有来上课我便不来,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冷静思考。
我一整天魂不守舍,就连老师提问问题我都愣了许久答不出,最后老师给我台阶下让我好好休息。只是我没有想到,简晨曦会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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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思绪被班主任带进教室的一位同学打乱。简晨曦,我不懂,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转学,从临市转到这里。让我很不理解的是,哪怕小说剧情改变,女主也不应该选择在女配班里啊,毕竟小说中男女主还是同班同学加同桌呢。
老师介绍完简晨曦后,她冷淡地扫了一眼班里同学,淡淡说了自己名字。最后还是班主任哈哈笑着打圆场,只不过简晨曦一点也没掩饰她来这里的目的。
“我要做林昭溪同桌”简晨曦看着班主任,气场一米八地说,其实更像是通知,班主任脸色都绿了。
当班主任眼神扫向我这向我求助时,我才淡定看着简晨曦,当然她也在看着我。眼神没变,依旧不甘和偏执,还有一丝欣喜?
“简同学,做我同桌吧,我叫甄月半,你可以叫我阿甄”未等我开口,旁边便有一只臭美小屁猪摆着自认为很帅的姿势,眨着桃花眼向台上的简晨曦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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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挑眉,背靠在椅子上,一副看戏模样,选择不出声地看着小屁猪不怕死地对冷美人发电。
这不,冷美人直接走下来,气场全开,眼眸依旧冷冰冰的,特别是站在甄月半面前,冷意让我感觉被空调吹了一天似的。
只可惜小屁猪还没感受到,还以为冷美人喜欢他直接冲下来找他,又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骚姿势,还用手捋了捋额前有些稀疏的碎发,眨着桃花眼一脸深情地看着冷美人,欲开口吐露他脑子里没啥内涵的情话。
“滚”不等他开口,冷美人连看都不看他,嘴唇轻启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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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全班隐忍许久的笑声开始噗嗤噗嗤响起的时候 甄月半已经红着脸手脚伶俐地收拾东西坐到别处去了。
而简晨曦则挺直背淡淡坐在我旁边,我还是没出声,转头趴下准备补补觉,身旁的冷美人声音响起:“放学聊聊。”
我没有出声,此刻我心里正烦着。怎么看都感觉简晨曦动机不纯,而言墨尘的表白更让我难以抉择。


很快,放学时间到。班里人陆陆续续收拾东西走。简晨曦则淡定拿着书坐在我旁边,眼睛认真看着课本,而我知道,她在堵我。
我坐在靠窗处,而要出去还得请她挪椅子,她的意思很明显,我便一手托腮,看着窗外人走动,一手无聊的拿着笔转着。
这么安静和谐的场面偏有人打扰,不过我是喜欢这时候有人打扰的,因为我想看看冷美人还有什么情绪,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整天冰着脸像破产了一样。
“简同学喜欢看小说吗,我有很多哦,有《霸道总裁爱上我》,《总裁狠狠爱》,《我的忠犬总裁老公》,你喜欢哪本”甄月半眨着桃花眼嘴巴巴拉巴拉道。(书名虚构,如有雷同,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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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底殷实,成绩优异,甄同学认为我会看得上你?若要谈恋爱,请明示你的价值”简晨曦连头都没动,眼睛还在看书,只是嘴上淡淡一句就够伤人的了。
我从玻璃窗倒影看到甄月半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暗淡,然后低着头拖拖拉拉的走了。
“戏看完了?”身后简晨曦声音淡淡响起。
我挑了挑眉,没出声,坐正身体,手中依旧转着笔。
“林昭溪,敢不敢猜猜我是谁。咱俩的比赛还没结束呢”我手中的笔因为简晨曦这淡淡一句停下,我手指有些微顿,笔也滑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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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简晨曦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竟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熟悉。我想,我知道简晨曦到底是谁了。

魂穿前林昭溪的故事
我叫林昭溪,是一个孤儿,从小我性格软弱,但又独立且有主见,成绩优异,却因为性格和孤儿身份,我一直被人忽视,被人使唤,被人欺凌。
我有社恐,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资助我读书的孤儿院院长是个画家,把她毕生所学都教给我,我没辜负她的期望,参加第一次比赛便脱颖而出拿到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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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安静地画画,奖也拿得越来越多。当时市里组织了一个培养画家的训练营,里面有优秀有名的老师,我收到了邀请函,也兴奋的、带着期望去训练营。
训练营里的孩子和我年纪相仿,但是都是世家子弟,家底殷实,我又回到被忽视被使唤被欺凌的日子,每天都会被他们取笑和捉弄。
我性格懦弱,从不敢反驳,直到那一天她出现了。
那一天我去训练营,没想到我已经身处风口浪尖上了,一群同学和老师围着我的画作,有人说我抄袭,我当时已经百口莫辩,看着同学和老师看我像垃圾一般的眼神,我无地自容,只是发懵地站在原地,周围世界都在不停旋转,谩骂声仿佛覆盖着我整个世界。
“是不是这位同学抄袭,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慵懒轻松又泛着冷意的声音,我看着后面人慢悠悠走进人群,走到我身边,她就是李昔辰。
人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老师也在哈哈赔笑,毕竟李昔辰家底不是他们能比的。
“监控又不是坏了,谁抄袭谁说谎查一查就知道了。老师,您怎么连查都不查便判定林同学抄袭呢”李昔辰勾着唇角泛着冷意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老师说,“我认为还是查一下吧,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不希望有人刻意包庇,对吧”
李昔辰淡淡一句话,不仅挽救了我,之后的日子里没人再敢欺负我。当然,我也还是没有朋友,除了李昔辰。
“阿昭,这副画你怎么看”
“阿昭,我的色彩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太深了”
“阿昭,你太厉害了,教教我呗,这个线条我勾的一直不好”
……
李昔辰喜欢叫我阿昭,她说那是她的专属。她像个小野猫一样慵懒,每天都是漫不经心的,但到我面前就变成摇着尾巴的萨摩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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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画也很厉害,是我没有见过的构思和风格,只是突出不明显。我们每天泡在训练营里,相互学习,一起进步。
训练营里的画作排名,一直都是我第一她第二,也有几次她第一我第二。我和李昔辰从来没想过名次,从来只有互相鼓励一起进步。
但是转折点还是来了。
市里组织训练营不是单纯为了培养画家,是为了代表市参加省赛,再参加全国赛。参加省赛的时候,老师直接把我和李昔辰提上名,我们也没辜负他们,联手画画效果惊艳,我们成功进入全国赛的预备人选。
可是,当李昔辰的父亲找我时,一切完全被颠覆。
我答应过李昔辰,不管将来谁出名,都不准忘了彼此,我答应她要陪她一起走,我们是整体不能分开,无畏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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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昔辰的父亲找我时,对我说:“昔儿有心脏病,这你知道的”
我知道李昔辰有心脏病,她跟我说就是因为她有心脏病,所以很多人都让着她,带着面具讨好,不管自己多努力,最后总是被赋予是因为心脏病而被同情。
而我从来不会当她特殊,我们是平等的,所以她说喜欢和我做朋友。我知道她的性感倔强要强,我从来没有看轻她,她也一样。
李昔辰父亲声音再响起:“我只有她一个女儿,我不忍心她伤心劳累。她心脏功能已经开始衰竭了,这几年来她对画画的热爱我看的清楚,她的梦想是参加全国赛,全国赛的参加名额只有一个,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我希望你可以让出名额,主动退赛,我会给你补偿”
我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我知道让出来的名额对于李昔辰来讲就是同情,她从不稀罕,我们也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分道扬镳。
“你可以拒绝,还有一种选择。你是孝顺的孩子,应该不希望你的养母没钱看病吧”李昔辰父亲是奸诈的商人,这一句话我便无力反驳了,我的养母生病却依旧供我去训练营,此刻她没钱治病也是我一直担心的。
“我会给你钱,够你们接下来五年开销,我还会给你们一个新的住处,只要你放弃名额,离开训练营,离开这座城市,从此别出现在昔儿面前。你知道的,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别耽误她剩下的年华”李昔辰父亲轻蔑的语气如同刀一般划伤我的自尊,让我知道,这笔交易我一定会同意。
我离开的很快,几乎是连夜狼狈离开,李昔辰的电话短信我通通没答,提交了退出训练营的申请,很快便被同意了。
带着养母连夜离开,换了手机号码,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我心里很难受,我欺骗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我说过陪她一起走,一起进步,一起在高处见面,我答应过她无畏流言蜚语,我陪她长大。
而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誓言,斩断了这段感情。她是李昔辰啊,天之骄女,未来她的朋友应该也是贵公子贵女的,而我除了画画和她有共同语言,其余的都没有。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李昔辰了,我刻意地避开她所有的消息,重新回到普通的日子里,每天在课堂上学习,回家照料养母,只是我再也没有拿起画笔,因为我辜负了它,辜负了那个人。
更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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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我和李昔辰的身影拉长,我们坐在学校顶楼的石椅上,看着落日和红霞依偎着。
我看着前方落日余晖,轻声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李昔辰知道我在问她是什么时候到这个世界,她转头看着我的侧脸道:“比你早,或者说,你的到来是我和时空管理员做的交易”
闻言我诧异地转头看她,她眸子中倒映着我的脸,就像以前一样,我们总喜欢看着彼此,不用说话,便知道彼此想表达什么。
李昔辰看着我许久,平静地说:“我们20岁的那年夏天,我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亡,当我有意识后就已经是婴儿形态在这里了。我挺开心的,这一次我身体健康,我又可以放肆追寻自己的梦想”
她眸中有着淡淡的柔光,是啊,对于梦想她一直很认真,很坚定。
我依稀记得以前她看我的目光也是如此,盛满期望和珍惜,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失败,以前的承诺被自己摧毁,就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丝丝微风吹过耳边,她的声音响起:“我在这里很孤独,没有朋友,所以5岁的我向时空管理员要来了你,那时你25岁了,突然变成一个5岁孩子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想笑”她清浅的笑意融满光亮,仿佛让我回到以前的日子,那时她总喜欢笑,而我就在旁边看着她,“我知道你来到这里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到后来看见你的作品,我很确定那就是你”。
我有些想笑,背靠石椅上,噙着笑看着她的侧脸说道:“原来你这些年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我啊,小迷妹”她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我,眸中是对我的打量,随后道:“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
我的笑意也慢慢止住了,深呼吸一口气,感叹道:“是啊,人哪能一辈子都一个样呢,更何况我是两辈子。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本来不爱笑的,整天沉闷在自己世界。现在的你,越来越像以前的我了”李昔辰歪着头看我,有些打趣道。
我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也学她歪着头看她,说:“以前的你很爱笑,整天慵慵懒懒漫不经心,其实心里比谁都较真。现在的你,也像我以前的样子”
我们俩相视一笑,都耸耸肩,带着笑意看着前方落日,这一刻,我们依旧是以前的我们。只不过,时光磨人,我活成她,她活成我。
我心里无比舒畅,闭上眼,感受着微风,享受着这落日黄昏。


言墨尘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连家都没回,住在他自己的小公寓里。我知道,他在等我的答案。
这两天李昔辰缠我缠的紧,几乎是不给我机会跟任何人相处,尤其是言墨尘。(就像对情敌一样对待言墨尘)
我有些迷茫,对于言墨尘,我不懂自己是什么心意,搞不懂是姐弟情还是男女情(没办法,吾乃单身两辈子之人)
不过,要想确定这是什么感情,就得再相处相处看看。(敲黑板,这是重点,谈恋爱不能冲动一时,要多相处相处--单身两辈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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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言墨尘终于出现了,有些颓颓的,我这几天都没联系他,不过我懂他的心情。这不,我一下课马上跑去找他。
“言墨尘,出来聊聊”我倚在教室门口,看着坐在第一排的言墨尘。
言墨尘似乎有些紧张,一路上都低着头,一双眸子尽是深意。
“小孩子走路哪能不看路呢”我有些无奈的用指尖点了点他额头说道。“我不是孩子了”言墨尘声音沙哑着,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拉住在他额头的我的手。
我顿了一下,干脆放松自己,任由他拉着,没有说话。我们就在走廊走着,谁也没出声,直到上课铃打响,我偏头去看言墨尘,坏笑道:“一起逃课吧,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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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手顿了一下,看着噙着笑的我,也有些无奈的笑了。就这样,我们一起跑去学校围墙,直接翻墙跑出去了。
我们跑回家,一起躺在院子草坪上。薰衣草清香随着微风肆意侵入我鼻中,我舒服的闭上眼。
旁边言墨尘安安静静的,但我知道此刻他在看我,这些年来他一直如此。
直到言墨尘的指尖轻轻为我抚平被风吹乱的发丝,我才睁开眼,看到蓝天白云,转头便看到眼眸中倒映着我的言墨尘,我们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我轻轻开口:“言墨尘,今年过年我们还一起去看言妈妈,然后再去奶奶家小住一段时间吧”
言墨尘淡定“嗯”了一声,眸子还是看着我,搞得我脸有些发热。偏偏某人还不自知,指尖开始轻轻的点我鼻尖了,就像在逗猫一样。
我有些受不了偏开头,开什么玩笑,老娘心跳的都快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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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我们17了, 明年夏天我们一起放风筝,就像以前一样”我调整好情绪说道。
“好,我陪你”言墨尘没有什么情绪,我知道他心里也是迷茫的,失落的。我的刻意不提就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像以前一样'只不过是拒绝的美言罢了。
我心里也难受,但是在我不清楚对他的感情前,我不想做任何承诺,因为承诺易碎,我也不想吊着人家,这样会让他更痛苦。
我和言墨尘都明白,彼此需要时间。
就这样,日子随着微风慢慢过去。李昔辰也成为言墨尘头号情敌,两人每天都在明争暗斗,当然我是她们手中的宝(我是吃瓜群众)



而甄月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懂事许多,还变帅了许多,每天泡在学习里(不过是为了跟李昔辰讨论问题。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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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除夕,又一年春节,我和言墨尘一起去过言妈妈的墓,言墨尘与往年不同,他支开我,在墓前说了许多(不过我没告诉他我懂唇语,此刻我远看着言墨尘对着墓碑说着对我的心意,忽略我此时爆红的脸)
言墨尘说完来找我时一脸疑惑,还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确认我是不是发烧了。我有些尴尬的跑开了。
我们来到奶奶家里,奶奶依旧和以前一样,岁月惊扰不到她面容。
我和言墨尘一起去了小时候玩过的许多地方,和其他小孩子玩闹了一整天,嬉笑声不止。
到了晚上,我和言墨尘陪着奶奶在大院里坐,月色如水。只不过走过路过的各家奶奶都来打听我和言墨尘,毕竟她们都有单身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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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言墨尘耸耸肩,和奶奶对视一眼,悄悄溜回房了。
此刻我拉着言墨尘坐在床上打着扑克牌,是玩钱的那种。当然我也很厉害地输了奶奶给我的全部压岁钱。
我还在哭恼着,言墨尘已经靠在床上无奈的带着笑意看我,说:“年年输,年年玩”(我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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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言墨尘把赢来的钱拿出来说:“做个交易如何?”
我马上疯狂点头,笑话,奶奶给的压岁钱是真的不少。只不过言墨尘的交易让我有些懵,他用钱换我陪他跳舞。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幼儿园的舞蹈。是的,从那时候到现在我都不会跳舞,是个不合格的富家女。言墨尘安的什么心呐(我想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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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式播音机缓缓响起音乐,我扶着言墨尘肩膀,一只手与他相握,慢慢的被他带着跳舞。
他很有耐心,不会计较我的脚踩到他。明明带着我跳舞,还能优雅从容。
高高的身姿被灯光倒映在地上,而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着我的细腰。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清香环绕着我,使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我竟然有些享受这舒缓的节奏,享受着这抹清香。
这一曲有些漫长,我摸懂了一些动作,慢慢适应言墨尘。很快,音乐结束,与之相随的是突然黑下来的房间,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不亮了。
我刚想出声,言墨尘搭在我细腰的手一点点收紧,将我往他怀里带,容不得我反应,他的头慢慢靠近然后低下,我感觉到一抹柔软贴在我的额头,转瞬即逝。
言墨尘亲吻了我的额头,便再低下头,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从我鼻尖略过,缓缓来到我的耳边,我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新年快乐,林昭溪”

更新更新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很敏感。我感受到言墨尘清浅的呼吸打在我耳边,让我身体有些发软。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着我的名字,让我的心跳动的有些不正常。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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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顺着姿势,轻轻地抱了我一下,一只手还揉了揉我的后脑勺。随后挺直背,轻声对我道:“张嘴。”
房间依旧黑暗,我慢慢的张嘴,只感觉到有一颗圆滚滚的小东西被塞入我口中,甜味在我口中蔓延开,就像刚刚言墨尘和我跳的舞的感觉一样,甜甜的。
“17岁的孩子都有糖”我嘴里含着糖,眼眸带着笑意抬头看言墨尘,伸在半空的手摊开,示意言墨尘道。
言墨尘此刻嘴角弯起,哪怕是在黑暗中,他眸中点点亮光也没有被掩盖,反而像宝石一般,让人爱不释手。我看不见他的脸,但那双眸子,含着柔意和青涩的爱意,让我躲也躲不掉。
手中的糖被言墨尘拿走,我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滑过我掌心,拨乱我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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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言墨尘才打开灯,我这才发现,刚刚是言墨尘不小心踩到地下灯的开关。我对着门口应了一声,和言墨尘慢慢走出去。
奶奶让我们陪她去街上走走,就如同以前一样。街上很是热闹,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一排一排的,将整条街点亮。街上店铺也挂着一些小玩意,很多都是小时候我和言墨尘经常玩的。
我牵着奶奶,来到湖边,那里有个凉亭,此刻有很多爷爷奶奶辈儿都在那坐着。果不其然,我和言墨尘到那时便被拉着问东问西,也有不少老人充当吃瓜群众(比如我奶奶)
终于,我和言墨尘都被扒问出单身的事实,那些老人辈儿也纷纷站起来,手里拿着糖果,目光像是人贩子般,一人一句,问一句给一颗糖,还是那些介绍自家孩子的话(让我想起魂穿前母亲给我介绍对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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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和我站的很近,我们都扛不住这一波接一波的攀问。突然间,言墨尘的手轻轻搂着我的肩膀,他优雅绅士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们,带着清浅的笑意说道:“各位爷爷奶奶觉得,哪种男孩子适合我姐姐”
闻言,老人们就像孩子一般急着说。
“像你这样的,稳重可靠懂事孝顺”
“像墨小子好,会疼人”
“像你啊,好看又稳重”
……
我看着言墨尘脸上笑意越发浓重,已经开始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肯定雷人。
这不,他清浅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那这样子就不麻烦各位爷爷奶奶了,我们家两孩子基因内部消化就好,不麻烦各位介绍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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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永远忘不了一群老人们脸色僵硬,接着震惊地看着我们,然后他们又跑到一旁做吃瓜群众的奶奶那八卦了)
我赶紧拉着言墨尘跑,中途回头看着奶奶一副被问东问西的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默念:下次我再尊老,这次您先爱幼。
不过经历此事我才知道,原来言墨尘喜欢我这一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连奶奶都看得出来(只是我搞不懂,我和言墨尘一年也没来几次奶奶家,奶奶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和言墨尘跑到湖上的拱桥上,看着湖上倒映着街上的繁花,街边孩子的嬉笑。
言墨尘侧着头低着看着我,说:“我们10岁那年来奶奶家过年,我和奶奶下棋,她知道我的心思,没有告诉任何人。”(此刻我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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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啊,10岁就喜欢我了。说吧,是不是图谋已久”我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挑着眉抬头看言墨尘道。
“是更久”言墨尘眼眸带着柔意看着我说,“5岁”
这下我是真的很惊讶,哪怕言墨尘表过白,而此刻我心像小鹿乱撞一样,不过还是强装镇定的带着笑意看着言墨尘说:“小屁孩”
言墨尘柔和的双眸看着我,有些无奈地笑着说:“是,也就你总把我当孩子”(我自然不会说我曾经把他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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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谁都没继续说话了,这该死的暧昧让人着迷。我看着灯火阑珊的街道,看着孩子们嬉笑的模样 看着湖面上倒映着这喜洋洋的场面,也不禁弯起嘴角。
察觉到言墨尘看我的视线,我转过头去,笑着跟他对视一眼,他也不禁弯着唇角。烟花也在这一刻在天空灿烂盛开,这一年,又是属于我和言墨尘的一年。

等到新年过去,迎来新的学期,我们又回到忙碌的学习生活。李昔辰跟之前一样缠人,不过甄月半也缠她缠的紧。我也很识相地自觉腾地让甄月半发挥他的情场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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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有不同的,那就是我每天都很期待和言墨尘在一起的时光,上学也好吃饭也好放学也好,只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舒适惬意。
渐渐的,我、言墨尘、李昔辰和甄月半成为一个小团体。每天都过着快乐惬意的时光,也在为各自的梦想努力着。
言墨尘开始接手公司企业,而甄月半想成为电竞选手,我和李昔辰则泡在画画里。
李昔辰画作风格迥异,和我的离开有关。这一次,我选择陪她找回自己,找到当初画画的感觉。我也从她的画作中学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像以前一样,互相学习。
时间总是悄悄溜走,不给人反应。我和李昔辰的画作慢慢成为少年画中出色的作品;甄月半成绩也算是突飞猛进,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言墨尘闲下来的时间都去公司和爸妈学习。
渐渐的,我们都找到了未来的方向。只不过我们迎来的,也是不止的挑战。


甄月半要去接受封闭式训练。言墨尘越来越忙,学业上他决定跳级。我和李昔辰收到一份邀请函,来自国际绘画协会。
这一天,我们四人躺在我家院子草坪上,看着蓝天,感受着微风和薰衣草清香。
“小爷我要去训练营了,你们得祝福我成功啊,我一定要成为出色的电竞选手”甄月半看着蓝天,轻声淡淡地说道。
这阵子他很忙,学业和电竞两不误,头发长了好多也没去理,都快盖着眼睛了,眼眸却显得深邃。长的高了不少,快赶上言墨尘了,人变得成熟许多。


我们都看着他,李昔辰最先开口:“我信你,你可以做到的”
甄月半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清爽地笑出来,然后说:“你信,我一定成功”
“我和阿昭也要去m国了,四年。”李昔辰说话带着点不舍,而甄月半也一样,明明看着蓝天,眼眸却是失落的。
我此刻没出声,因为我也有不舍,不舍得言墨尘。我想我懂自己的心意了,我是喜欢言墨尘的。
而分开四年无疑是对这段感情的挑战,四年内会发生什么,有没有人跟我抢言墨尘,言墨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我承认我害怕了。
思绪混乱,我迷茫地看着蓝天,不敢去看言墨尘。我说过陪他长大,如今又回到之前和李昔辰一样的情况。一边是言墨尘,一边是我两辈子的梦想,我陷入两难境地。
突然,手腕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我耳边响起言墨尘的声音:“我支持你,你也要信我,我会克服所有困难,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回来”
言墨尘语气不舍,我抬头去看他,他双眸尽是不舍和隐忍的占有欲,眼眶有些微红,却也强忍着情绪带着笑意看我。
直至如今,我还是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此刻他心里难受,我亦如此。
我的手用力握住言墨尘的手,与他十指相扣。17年来不曾分离,此刻我将他藏在心里。
即使再不想分离,那一刻也会到来。先是送甄月半离开,再然后就是我和李昔辰了。
临走前一天晚上,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翻出了那副我第一次画画的作品,是言墨尘在树下下棋。我看了许久,将它放进行李箱,以后在见不到他的日子里,还可以睹物思人。


等到言墨尘找我时,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坐在地毯上,此时无声胜有声,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些年来和他的点点滴滴,越想越不舍得,越想便越止不住想哭。
言墨尘紧紧抱住我,头在我肩颈处拱着,闭着眼贪婪的呼吸我身上的气息。我也轻轻抱着他,所有的不舍和难过最后化成泪水。
我咬着唇一点点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言墨尘松开我将我泪水拂去,他眼眸深邃,尽是占有欲,没有掩饰对我的感情,只是深深看着我。
我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眸,像是要将我拆吞入腹,双手拂去我的泪水,便托住我后脑勺靠近他。
言墨尘的唇一点点靠近我,直到没有缝隙。长舌直驱而入,我仰着头接受他一步步的侵略。他此刻很凶猛,吻得我嘴唇发麻,炙热的吻让我身体有些发软,而此刻我不想推开他,就让我罪恶一次。
言墨尘一手托着我后脑勺,一手环着我的细腰,我紧紧贴着他。直到他有些失控将我压在地毯上,粗喘声在我耳边环绕,我被吻的有些迷糊。只感觉到他的吻渐渐落在我的眼眸上,接着是鼻尖,唇角,再然后是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柔软的唇碰上我的脖颈,而炙热的舌隐隐约约滑过滑过我的皮肤。我呼吸不稳,他呼吸有些急促。
“林昭溪,林昭溪”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动作停下,喘着粗气,汗珠从他额前滑下,他手臂撑着,双眸直视我,眸子深邃,迷乱,和隐忍的欲望,就这样叫我的名字,让我也有些迷乱和沉迷。
夜色越来越暗,灯火也阑珊。
更新啦

成长总是漫长,而离别也总是猝不及防。
言墨尘送我到机场,昨晚我们一夜未眠,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
此刻言墨尘低着头,眼底的失落和不舍尽落入我眼眸,我没出声安慰,也没有什么想说的,直到飞机慢慢飞向空中,我喉咙发紧,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也没落下。
李昔辰坐在我旁边,也没有出声,不过她手指攥紧,我知道她心里不舒服。至于是因为什么不舒服,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和言墨尘约定的盛夏风筝还是没有飞上天空,更没等到秋天的枫叶,一切停止在初夏,而重新开始又是在哪月哪天,我也不知。
四年来,我和李昔辰去了很多国家,拜访了许多艺术家,学习上我们也十分忙碌,几乎每天都有不尽的事得做。不过好在,我和李昔辰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画作风格,越来越多的作品被前辈们认可赞赏,“林言”和“CX”这两个笔名被越来越多人知道,圈内“简晨曦”和“林昭溪”也常被提起。
这四年来我和言墨尘联系的时间少之又少,他忙着学业和公司,我忙着学业,画画和出国,时间上空间上我们都没有交集,消息也总是断断续续。
我每天忙着自己的事,却常常想起他来。不得不说,我们都成长许多,妈妈发来言墨尘照片,照片上他身着西装,原本极具少年感的男孩现在已经变成成熟稳重。
身形修长,鼻梁高挺,睫毛长长的,落眸总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薄唇抿着,手执红酒,在一群中年男性商人中很惹眼。似乎还瘦了不少,性感的喉结和修长的脖颈(让人想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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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知是不是林妈妈故意的,照片中出现几个   女/lsp/人,眼睛都快粘上言墨尘了(我没有在吃醋   /死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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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一来我心就碰碰直跳,强忍镇定地回了林妈妈微信:“西装材质不错”
但是从那之后,我的梦里不再出现那俊美少年,而是一位优雅高冷的西装绅士。
说说这几年我的变化还有李昔辰的变化。
我原本的长发被我拉个大波浪,软软的落到腰后。而李昔辰的长发则一改卷发,变成黑直长。乍眼一看便是个古典禁欲系美人,而我,被周围朋友赋予一个邪魅高冷妖女。
李昔辰和甄月半可以说是没联系,她向来骄傲,因为有资本傲,怕找甄月半后哭鼻子,心里明明很在意,却从来不显露。而甄月半也很厉害,已经成为国内的出名电竞选手,网上总是他带着队友在游戏上披荆斩棘的模样,网友赋予他一个高冷帅气队长名号。
我认识甄月半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他高冷的样子。啧,别说,还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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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和李昔辰打算回国了。
我们21岁,初冬季节。回国的消息只告诉了两个人--言墨尘和甄月半。我们没有准备什么女神降临的仪式,只发了一条消息:我们要回国了。
飞机上我心里激动,忐忑,更多的是欣喜。坐在座位上,嘴角总是不自觉弯起。身旁的李昔辰闭着眼,但她唇角的弧度却没有掩饰。
我和李昔辰离国第二年的一个夜晚畅心彻谈,我们这一次都要拿出这几年追寻梦想的勇气,去追寻我们日思夜想的人。(两辈子单身的命运必将被我扼杀在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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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我身着酒红色毛衣和黑色西装裤现身,身旁李昔辰则是白色毛衣和黑色西装裤。(不要以为我们在机场会受瞩目,机场人是真的多没人注意我们)
我和李昔辰被人流冲散了,我正在机场外和她微信联系完等她。手机不断给我推送消息,我也翻到了不少关于这座城市的图片,变化不大,却让我有些陌生了。
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我看了看周围,只有我一人落单。正当我疑惑,车内主驾驶下来一人,是言墨尘。
我看着他缓缓向我走来,既熟悉又有些许陌生,他好像又高了,我仰着头看他。他以前对我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很是深邃,仿佛一团化不开的雾,我找不到一丝情绪,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委屈和撒娇对我说话。
此刻言墨尘只站在我面前,无声地淡淡地看着我。我不知如何反应,我以为我会激动得抱着他,或者是他先开口。而此刻我们只站在彼此对面,没有语言,像是有了隔阂,我心里很不舒服。

直到我坐在车内副驾驶,这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李昔辰微信跟我说甄月半找到她了,她和他走。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看这样子是李昔辰先脱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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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心中还有酸楚和涩意,所有情绪在看见言墨尘那一刻被磨平了棱角。他淡淡的目光里还有我察觉到的陌生,对啊,四年了,人怎么可能不变呢,我默默安慰自己。
我在他车上还看见了香烟,看样子我们都变了许多。烟这玩意,压力大的时候来上一两根,倒也是舒坦,在国外四年每当我彻夜难眠的时候,言墨尘的画和烟便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突然想起,这四年言墨尘都未尝跟我提起过任何他工作上的事,我们都一样,报喜不报忧,渐渐的,这四年联系少的可怜,我们的距离都远了那么多。
他有喜欢的女孩了吗,如果有,我帮他追。他之前的表白已经作废了吗,如果是,我可以忘记。但是一切我都不知道,我想起以前我们常聊的话题,但此刻他西装革履,不再是那个少年,那些话题好像只有我记得。
言墨尘开着车,而我看着窗外风景,心里像过山车一样。看着言墨尘淡定的侧颜,不知是什么感觉,好面子的我也没主动说话。
直到妈妈打电话给言墨尘,我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了车电话的接听键,林妈妈声音在车里循环,打破了宁静。
“溪溪,你到哪儿了,直接回家啊,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快点来吧宝宝,爸妈都在家等你”林女士热情撒娇的语气和以前一样,我有些无奈,但又笑着回道:“知道了妈妈,我快到了”
电话挂断后,车内恢复宁静。我想着要不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只是还没等我开口,车已经开到家大门口了。
直到我坐在客厅,被爸妈围着嘘寒问暖,言墨尘也只在远处,手里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打电话,远远望去,他便像是高冷稳重,雷厉风行,精明能干的掌权者,一八八的修长身形和他那张肃冷倨傲的脸(嘶,这样貌身材做个夜店王子,稳赚不赔    /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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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真的很无奈,我这么妖媚的女人,在国外也不是没人追,怎么言墨尘连吃饭都不看我一眼。不得不说,言墨尘的样貌身材,可比这一桌子菜诱人多了(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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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饭后回到房内 将一身疲惫卸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期间已经有微博热搜:王牌电竞选手“月晨”强吻一神秘女子
呵呵,所以还是我一人单着呗(嫉妒使我丑陋)
林父林母不知道去了哪,还说今晚不回家睡,特别是林母出门前对我笑了一下(久违的姨母笑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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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湿着头发,身上还穿着酒红色睡袍,没等我用吹风机吹头发,门便被敲响。我放下吹风机,走去开了门,入眼便是白色衬衫,抬头一看,是言墨尘。
言墨尘来给我送了健胃消食片,不过这孩子也没说话,我心里急得,干脆呼出一口气,直接关上门拉他进房。
我拉着言墨尘,把他壁咚在墙上。很失望,他眼眸深深的,都是我不懂的情绪(儿子变了,弟弟也变了,我此刻苦笑)
本来我一腔热血,想着拉他进来表白,而此刻我抬头看着他,他低下头垂眸看我,眼眸深邃,我便像被卸了爪子的猫似的,无处施威。
我手臂慢慢滑下,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就连看都不敢看他了。低着头沉沉的说:“晚安”便转身要走。
呼吸发紧,眼眶有了涩意,我强忍情绪,装作无事一般小步小步走着。
未等我走几步,一双有力的手将我往后拉。我眼眶还红着,难过情绪还没过去,言墨尘的手臂将我环在他怀里。
言墨尘一手托着我后脑勺,一手扶我腰,我被他托着脚尖不得不踮起。他温软的薄唇强势地吻上我的唇,硌的我有点疼。很快,炙热的舌头便侵入我口中,与我交欢,呼吸打在我脸上。
言墨尘如同一只睡醒的狮子,凶猛强势的吻让我脑袋都有些懵了,直到有些呼吸不过来时他的唇才离开。
而我耳朵已经红的不像话了,我有些气恼,他先前不理我此刻却又如此,把我当什么了(我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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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用力想推开他的胸膛,刚触碰到他,他胸膛的炙热慢慢透过衬衫传到我掌心,任凭我怎么用力,在他身上如同小奶猫打狮子一般。
终于,他一只手抓住我两只手腕,又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手腕,我好像又心软了,而他的手臂越发用力将我环在他怀里,我的身体贴着他,感受着他隐忍的情绪和他炙热的胸膛以及有力的腹肌。(/害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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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尘的头低下,靠在我肩颈处,此刻他就像一团火,快要将我融化。
“林昭溪”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想起,我听出来了,那熟悉的委屈和撒娇语气,时间好似回到四年前的那个晚上。
我有些哽咽,略带哭腔地轻声道:“嗯,言墨尘,我回来了”。
过去四年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困难,所有的思念,所有的难过以及重逢的喜悦,终止于此。
言墨尘炙热的呼吸打在我耳边,他撒娇一般用头不断拱着我肩颈,发丝不断滑过我的脖颈,痒痒的,带着丝丝熟悉的薰衣草清香。他的唇时不时滑过我耳垂和脖颈,不用说,此刻耳朵和脖颈一定红成一片。
不知道抱了多久,我心里甜的像是吃了蜜,言墨尘拉着我坐在床上,用吹风机轻轻吹我的头发。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我的发丝间,指腹时不时帮我按摩我的头,坐了那么久飞机,一天的疲惫都被放下,我舒适的闭上眼睛,任由言墨尘倒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困意袭上,眼皮发重,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言墨尘帮我掖被子,在我额头处轻吻,接着是唇上,一点点酥麻从唇上传来,我甚至感觉到口中还有作乱的舌头,耳边还有炙热的粗喘声。
声声低语,是我听不清的话,只听见低沉的嗓音在叫我的名字。
最后我用全力去抱住这令我日思夜想的人,这一次我不会松手。
清晨阳光悄悄爬上床,我被一丝丝光亮唤醒。睡眼朦胧,入眼便是白皙的胸膛和胸肌,顺着往下看,便是八块分明的腹肌和劲瘦的腰(一大早就看这么上火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容易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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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空空的,反应过来才知道昨晚我死赖着言墨尘,不让他离开半步。此刻言墨尘下巴正靠在我头顶,而他手臂则将我圈在他怀里,手搭在我的细腰上。当然,我的头枕在他的左上臂。而他双腿则将我双腿夹着(严重怀疑我被当抱枕了)
也不知道依着这个姿势我睡了多久,全身肌肉都很酸痛,我忍不住翻了个身,原本侧躺着此刻变成正躺着。
许是动静太大,言墨尘的眼慢慢睁开,因为他的下巴靠在我头上,此刻我不知道他醒了。全身酸痛让我忍不住活动一下身体,直到胸膛的温度越来越高,放在我细腰上的大手变得炙热。
我疑惑地看言墨尘,这一看,言墨尘已经醒了,而他眸中尽是深邃和隐忍的……欲望。
我顿时不敢乱动,言墨尘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姐姐是勾引我吗”(自从言墨尘告白后再也没叫姐姐,这声姐姐让我腿有些发软)
“没有……真的,我全身酸痛,活动一下”我尴尬赔笑着说。
“我帮姐姐活动吧”言墨尘淡淡落下这么一句,没等我反应便压上来,唇慢慢落在我的脖颈,还有接着往下的趋势。
未等他有动作,我出口:“言墨尘,我们现在算什么”。我很清楚,我喜欢他,我想要个他的肯定。
“算什么”言墨尘双手撑在我两边,听我一言眼眸发沉深深地看着我,占有欲不加掩饰。
我看着他眉眼,接着双手伸起环住他脖子,借力起身,直到我闭眼将我的唇贴上他的唇。
言墨尘眼中欣喜,不可置信的情绪此刻我没有看见,不过言墨尘回神抱着我回吻的力度可以告诉我他的心意。
一吻结束,我满足地看着压在我身上的男妖精。言墨尘双眸微红,隐忍的情欲在眸中涌动,炙热的气息传到我身上,他粗喘的声音给房间添上缕缕暧昧,性感磁性的声音响起:“林昭溪,我们马上订婚,法定年龄一到就结婚”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边用手顺好他额前凌乱的发丝一边道,然后又调皮地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喜欢你,言墨尘。”
一句落,言墨尘深邃的眼眸富含笑意,就像失而复得,又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他轻浅的笑声在我耳边环绕,他轻笑着说:“嗯,我只喜欢你”
很快,在我回国半个月左右,我和言墨尘订婚的消息便霸占微博热搜第一,而第二便是:知名年轻女画家简晨曦和王牌电竞选手甄月半订婚。
这下我就真的脱单了。
订婚那会我怕父母不能接受,结果林女士说:“5岁那会我就给你和小尘订了娃娃亲呐”然后就是不断的笑声。
我撅着小性子去言墨尘房间找他,没看见他人就看见一张熟悉的照片,照片中小女孩明媚地笑着,而小男孩眼中是宠溺和……占有欲。


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很高兴大家能够喜欢,谢谢大家!!!
大家想看什么类型的文,可以评论,我可以试试写写看(坏笑)
good bye~


番外篇
我和言墨尘订婚后,他便变得特别得意,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无奈ing)
甄月半李昔辰发展迅速,而且我严重怀疑狗仔队是他请的。每过几天就有热搜,不是亲被拍就是抱被拍。
不过因为这样,他们俩也订婚了。我本想着要不一起办婚礼仪式,还可以AA婚礼钱,但是言墨尘不喜欢,说是要给我一个盛大难忘的仪式(哎呀~真的是,我笑的很小声)
还有一件事,我以为总裁这种职业是很忙的,但是订婚后,言墨尘几乎是在家工作,美名其曰多点时间陪陪我。
婚礼那天,我穿着白色婚纱,捧着花,手挽着爸爸的胳膊,一步步地、慢慢地向言墨尘走去。
我感觉到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海风轻轻吹过,仿佛回到了我初见言墨尘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能遇到我生命里的骑士,也是给我未来的王子。
而此刻,无论未来如何,我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落满星辰般、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倒映着我的模样。
我眼眶有了泪花,笑着对言墨尘说:“我愿意”


五年后
清晨,我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洗漱完后下楼。
早餐已经在餐桌上,而言墨尘正从厨房里出来,手中端着牛奶。
看见我,修长的身影缓缓向我走来,接着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宽大的手在我头上揉了揉,耳边响起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早安,夫人”
我有点懒懒的靠在他身上,有些无奈带着笑意地回他:“抱歉,我又起晚了”
言墨尘下巴靠在我头上,闻言有些笑着说:“无妨,我醒得早”
“你们能不能别腻歪了,我的牛奶呢”我身后响起奶声奶气的孩子声,我回头看着那矮矮肉肉的小孩子说:“林辞风,空腹不能喝牛奶,妈妈说过多少遍了”
那小小的孩童今年三岁半,长的白白净净,眼睛大大亮亮的,明明是个男孩,怎么看都像个女孩。
听我说完,小身影便哒哒地向我跑来,我笑着慢慢蹲下,接着,小身影缓缓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言墨尘看着没他腿高的孩子,挑了挑眉,便伸出手,邪恶般在小身影头上揉了揉,把原本柔软的发丝揉的凌乱。
小身影有些不满,无奈小身板就这么点儿高,只得忍着头上胡作非为的大手。
不一会儿就乖乖坐在椅子上吃着三明治,不过大大亮亮的眼睛眨呀眨,像是我小时候做坏事前的模样。
小家伙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说:“妈妈,生个妹妹给我吧,隔壁甄叔叔的女儿小小一只,像小猫一样特别可爱,我也想要”
许久没出声的言墨尘淡定地看着小身影,淡定开口:“爸爸妈妈努力”
我:……

番外篇完
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更新啦,谢谢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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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19: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藏在衣柜里,顺着门缝往外看。
屋子里一盏灯亮着,床边放着两颗夜明珠用来照明。整个房间的的布局就是财大气粗。
我暗暗在心里盘算,反正没有人,不如直接走了吧。
系统在旁边附和“我也觉得男主如果发现你了,你会很尴尬。”
我咬牙“那你非要这时候把我传送过来!”
是的,我跟着系统穿到了一个修仙文里,目标是辅助男主得证大道,顺利飞升。
奈何我穿的身份不给力,是一个恶毒女配,还是个试图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
我一穿过来,就感觉一阵清凉,这姑娘衣服半遮半露,甚至手里还正在给茶壶下药。
我一个激灵,赶紧把茶壶倒了,然后穿上衣服,听到一阵脚步声,就赶紧躲进衣柜里。
现在我腿都要蹲麻了也没来个人,我就放心大胆的把柜门一推。
就在这一刹那,如果有机会,如果时间能倒回,哪怕只万分之一秒,就算我继续蹲在衣柜里腿会蹲断,我都不会出来。
毕竟,就在我刚露面,房门就被本文男主推开了。
宋翡之,本文的男主。
他面容昳丽,一身雪衣,姿态从容,款款而来。
我卡在衣柜里,一只脚落在地上,一只脚还戳在衣柜里。
场面一度很尴尬。我挥挥手“男主……不对,小师弟。”
我给自己点了一首《勇气》,然后带上我成熟的面具,伪装成大人模样,从容关上衣柜门。
宋翡之退了一步,立在门外,声音如金玉相碰,问我“三师姐在我的……房间做什么?”
想来是我蹲在衣柜里的画面有点诡异,男主斟酌一下还是没说我躲在衣柜里。
我挠挠头,作势要倒杯茶。但宋翡之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碰茶壶的手。我尴尬一下,赶紧放下去。
系统给我加油助威,让我赶紧教男主剑招。
我欲哭无泪,这场面,宋翡之不把我扔出去都算他修养好,我还给他上课?
“说来你不信,其实是因为我太欣赏你房间的衣柜了。”
我趴在柜门上,真诚的看着宋翡之,左右划拉,赞美衣柜的话汹涌而出。
宋翡之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斟酌片刻“三师姐喜欢,就把衣柜拿走吧。”
我立刻打开储物戒把衣柜收起来。
“好了,小师弟,我最心爱之物已经给我了,那我就走了。”
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单知道衣柜这一关过了,可我忘了我整齐宽松的外袍里面是一身清凉。
我侧身退出房门,宋翡之给我让路,但我衣袍的一角勾住了门边,我眼睁睁就看着衣服滑到胳膊,露出我的肩。
宋翡之耳朵蹭一下就红了,背过身也不敢往回看,冷声道“三师姐穿好衣服。”
我一边挥洒我24k纯金的眼泪,一边穿好衣服,努力措辞。
“小师弟,其实这是我的个人爱好。”
宋翡之看我穿好衣服,回过头,狐疑的看着我。
我抛弃了一世英名,忍辱负重点头。
最后在我拍着胸脯保证之下,就差举天发誓了。宋翡之终于像是信了。
我赶紧一溜烟跑了。

2
逃避可耻但有用。
原谅我前一天才在男主面前丢了那么大个人,我实在没办法第二天就若无其事的端着个师姐的面孔去见他。
所以即使系统早上四点就开始给我放《最炫民族风》《小苹果》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歌曲,我还是郎心似铁,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系统表演。
直到第五日,师尊传讯说要见我。
我收拾收拾赶紧就去找师尊。
师尊是个高冷男神,身边十米自动结冰的那种。像极了古早修仙文里的高冷师尊,还是挖女主灵根,散女主灵丹的那种。
这一切印象截止于师尊说话之前。
因为他一张嘴就是“三儿啊,你最近生活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一下子就被累得外焦里嫩,堪称追星失败现场。
但我还是坚强的挂上我波澜不惊的面具,回复师尊我没事。
“可是昨天小十六说你前两天有点怪怪的。”
小十六,我的小师弟,排行十六,也是本文男主•最强杰克苏•金手指批发商,宋翡之。
.“是不是缺灵石了?”师尊直接扫给我一个储物袋,我用神识一扫,差点没把我钛合金狗眼闪瞎了。
“多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师尊看我,一脸平静“你干什么?”
我抱着师尊大腿,跪求师尊收我当小弟。
当然,师尊并没有收我,而是一拂袖把我吹了出去。
我整理一下衣服,开始盘算辅佐男主的事了。
看来宋翡之没有看出来我那天是在色诱他,而且好像以前原主的勾引,他都不知道,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本来我以为那天我们两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想到是真的有一个糊涂,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这个勤劳勇敢,正直无私,善良公道,不苟言笑,和和气气的三师姐形象就没有崩塌啊!
我摸出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此刻我的眼睛里燃烧着斗志,就决定了!明天就去找宋翡之!
3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没消散,我早已经穿戴整齐,踩着第一缕霞光,以灵力化成一只鸟,让它去啄宋翡之的头。
不过两息,我就听里面穿来宋翡之的声音。他似乎记起不解,声音闷闷的“三师姐,你叫醒我干嘛?”
我清了清嗓子,扬声“小师弟,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这两天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在修炼一途多有懈怠,特地来找小师弟切磋!”
一刻钟后,小师弟宋翡之推门而出。
稀薄的晨光中,他款款而来,眉目如画,一张芙蓉面像是含着笑意,任谁看了都会沉醉几分。
但我不一样,我是个有任务在身的,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
所以我直接唤出本命剑,在空中劈了两下,直接就冲向对面。
系统在脑海中给我加油鼓劲。
“加油!容容!对对对!就是这样!”系统的电子音很兴奋。
我一下下给宋翡之喂招,有时候压制他的剑招,有时候又故意露出一两个破绽。
我们直练到中午,我一看时间差不多,赶紧把宋翡之拖去寒潭。
“脱衣服。”
“什、什么?”宋翡之磕磕巴巴问我。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重复一遍“脱衣服,去寒潭里泡着。”
宋翡之不动。
我冲他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小师弟。”
宋翡之坐在寒潭里,我看他乖乖的,就直接转身要走。
“三师姐,你去哪?”
我回头“今天饭堂有我喜欢的菜,我得赶紧去吃,去晚了就没有了。”
“你不泡,让我泡?”他微微瞪圆眼睛。
我一笑“乖,你还小,等你大了就能自己做主了。”
等你飞升证道了就能自己做主了。
宋翡之泡在寒潭里思考,明明三师姐都已经辟谷了,为什么还要去吃饭。

4
我这几天一直在宋翡之周围打转转,努力让他早日悟出自己的剑意。所以我们的杰克苏•宋翡之一直被我缠着喂招,然后丢到寒潭里泡着。
进度虽然缓慢,我也明白急不得。就在我午间小憩的时候,一只灵鹤飞了过来,疯狂的啄我的头。
我扔开遮住我脸的大树叶,掏出一把铁锤追着灵鹤锤。
终日打雁还被雁给啄了眼,哪想我前几日刚用灵鸟啄了宋翡之,今天就被人用灵鹤给啄了。
灵鹤身子小,而且是以灵气操控,在前面左摇右晃,我拎着锤子在后面上蹿下跳。
终于,灵鹤被我的锤子压扁在地上。然后,灵鹤说话了。
是的,说话了。
并且说的是一件我早就该去的事。
我赶紧御剑到藏书阁。
这姑娘在我来之前曾经答应过大师兄去修复藏书。但很显然,原书结点里这姑娘因为结结实实的把宋翡之勾引了,并且还是被宋翡之一剑送出去的,造成了重伤,根本就没办法去修复藏书,我也就给忘了。
这会大师兄他们在已经在藏书阁里修复了一上午,而我,一个准时达人,竟然放了一上午的鸽子。
思及此,我到藏书阁的一瞬间就把我给自己准备的零嘴掏了出来。并且趁着众人不注意,赶紧给宋翡之传了个灵符,让他今日自己修炼。
“小师弟,乖乖练剑哦,最近我要做一件光耀门派的大事,不能给你练剑了。”
二师姐抓了把瓜子过来八卦“三师妹,你最近怎么和小师弟关系那么好了。”
我看着二师姐满脸疑惑的样子有些心虚。毕竟以前那姑娘勾引宋翡之,宋翡之没看出来,不代表别人没看出来。
“哪好了,就师姐弟。”
“不对。”二师姐小脸一板,把我的心都给板停止了。
我内心疯狂刷屏。
“别紧张嘛,容容,不就丢个脸吗。”系统在一边事不关己,以一种我根本没看你笑话的语气安慰我。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要不我也让你在系统界丢个脸?”
系统赶紧端正自己的态度“别,我刚认真的思考过了,这种宠爱还是得你自己受着。”
我刚要装糊涂,哪知二师姐说道“你是不是不讨厌他了?”
“没有,我就没喜……”我一愣“讨厌?”
二师姐信誓旦旦一点头“你不是一见到他就气的满脸通红。”
那是原主害羞的。
“不就是因为比斗的时候总输给他。”
我立马沉重的一点头“二师姐你能理解我就好。”我忧伤望向窗外,狠狠拧了一把大腿,眼睛里适时出现一点泪光,没有仔细观察实在看不出来。
我愿称之为,阳光下的最强杀招。
“但我最近的修为突飞猛进,我一直和小师弟切磋,就是因为我想战胜他。”
二师姐摸摸我的头,满脸感动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个小巧玲珑的房子。
这是给蚂蚁住的吧。
二师姐给我解释,说是注进灵力就会变成豪宅。我差点没感动到双膝一软。
这是什么门派,怎么一言不合就送钱送房啊,门派里除了她这个穷鬼,其他的都是个大佬?
正想着,大师兄就招呼我们去修复书籍。
这时,一只灵鹤颤颤巍巍飞到我的肩头。应该是宋翡之给我回信了。
这让我有点诧异。
不过眼下正在工作,我也没空去听。
一直到晚霞满天,其他三个师兄妹才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我和大师兄。
大师兄最后整理的时候突然说“三师妹,不看看灵符吗?”
我这才想起来,歪头一看,小鸟在我肩上亮了半天。
我实在不敢想象我竟然让它在我身上闪了一下午。天哪!那该是怎样一个二货的场面。
灵符里是小师弟的声音,清亮悠扬,悦耳动听“三师姐,你还和我练剑吗。”
宋翡之怎么会这么问我?事实上他能回我信息我都够诧异的了。我用传音符回他。
“等我几天。”
随后我就告别了大师兄,出了藏书阁。
在藏书阁百米远,站着一个少年,一身雪衣,乌发随风飞扬,雪肤丹唇,一张脸艳若桃李,像是初春绽放的桃花,是沁到心底的芬芳。
来人正是宋翡之。
霞光满天中,他道“我以为三师姐事务繁忙,漏了我的传音,特来询问。”
他的指尖停着那只灵鹤。
“原来是我心急了。”
我看着他这样子,万千思绪繁杂,最后化成一声能代表所有情绪的词。

5
因为宋翡之主动来找我,我从藏书阁出来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又拉着他练到半夜。
我含着热泪,以一种看到自家崽崽这么努力的语气,对系统炫耀“看到了吗,宋翡之在我英明神武的领导和耀眼的个人魅力下,开始逐渐走上了一条变强之路。”
系统一脸叹服,比着大拇指“容容你真棒!我真的没想到宋翡之竟然好学到这种地步。”
我攻向宋翡之的一个破绽,随即满意点头。
这几天我都在和我这四个同门修复书籍,一点都没懈怠。
就在我完成这一任务准备去找宋翡之时,金大腿师尊又给我传音了。
我立刻激动起来,联想起上次的那个储物袋。里面的东西是真的多。
不过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只有我和师尊,而这次则从大师兄到小师弟都到了。
我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欻欻的射向我,让我想雇个保镖,告诉他们所有人不要拍照……或者给钱也行。
我默默走向大师兄和二师姐。
毕竟我们是师尊最开始收的五个徒弟。
刚一站好,就听师尊说要出去历练,由大师兄带队,二师姐辅助,我们一行十六个人的小分队正式成立。
目标是星辰大海。啊,不是,是七凝花。
七凝花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灵植,也是宗门里的任务。
说完这件事,师尊就把我们打发走了。但临走时,师尊把我叫了出来,问我买没买衣服,别把穷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我大汗,想到师尊是金大腿,还是装模作样一点头,表示衣服也不那么重要,然后脸上又恰到好处露出点失落。
果不其然,师尊又给了我一个储物袋。
我放好储物袋,眉开眼笑就出去了。

6
我们一行十六个人就坐上了飞舟,径直往秘境而去。
飞舟行的慢悠悠,我寻思今天左右也不能让宋翡之练剑了,索性就教他打坐,磨练道心。
所以我一大早就拿着两个灵果准备去敲亲亲小师弟的房门。
哪想我的手还没落下,门就已经自动开了。宋翡之收拾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横着一把剑。
宋翡之侧身让我进去。
我把灵果一咬,然后……
诶?我书呢?
我各个储物袋找遍了也没找到,最后我又回房间一趟,在我茶水盘下面找到了。
我把书理直气壮送给宋翡之“小师弟,这是师姐辛辛苦苦给你找的,如果你能把这书读透了,道心坚毅更上一层。”
宋翡之郑重接过来翻看一张,然后又快速翻了两页,接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三师姐,你这是从何处寻得?”
这小孩,平时总是一副老气横秋,活像抛弃了七情六欲的样子,也就今天方才显露出一点活泼心性。
我高深莫测的摇摇头,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毕竟,这书是我自己写的,瞎说我怕露馅。
七凝花,物如其名,凝灵,凝心,凝气,凝魄,凝神,凝魂。好处多多,用处多多。总结起来就是,这朵花是一朵单看着没什么用,但是不管做什么丹药,往里加一点都事半功倍的话,是一朵好花。
这是众人对它的看法。
不过要是我嘛,就两句话概括。
它是好花,但它不是朵正经花。
毕竟,你见过那朵花会变换自己的样子,然后还会跑。
我们来到秘境就直遇了一只大白鹅,也不知是哪位师弟惹怒了它,召开了一大群兄弟追着我们就咬。
其实打大白鹅不难,但修炼一途修的就是本心,顺应天行,我们一行人闯进秘境在先,惹怒大白鹅在后,实在没有立场去不留余地出手。当然,大白鹅如果要下死手,我们也要反击。
最后还是大师兄拿了自家山下的烤鹅肉换了大白鹅息怒。
嗯,大白鹅吃鹅肉,吃哪补哪,合理!!
脱离了困境之后,我们就在想如何去寻七凝花。七凝花好动,所以我们一行人便要成立小分队,分散前往。
在下不才,在十六个人里是三师姐,而我们师兄妹五个是师尊从小亲自教导,灵力深厚,所以我们很荣幸的当了小队的队长。
问题来了,一共十六个人,每队三个人,还多出一个。
我看宋翡之,举手“小师弟,过来。”
小师弟从容踏步。
他今日穿的鲛丝轻纱,就是袖口等处用束带缠着也不减其飘逸灵动半分。
我感觉我的表情变了,原来是一片平静,现在应该是有点恍惚。
呆呆的看着宋翡之越来越近,最后站定在在我身边。
随后一种冷香幽幽而来。
我只有一个想法。
这鲛丝得多少钱,以及等我有钱了也给自己买一套。
还有,这货太骚包了。

7
前面是蹦蹦哒哒的小蘑菇,后面是御剑而行煞是威严的我们。
旁边还有一群猪,叼着碗追着我们吭哧吭哧跑。
场面堪称魔幻。
我分出一丝灵力从储物袋里找出一样东西。万幸,在美人师尊给的第一个储物袋里。
我在手上缠了几圈,然后把绳子往出一抛,套准了那蘑菇的脖子。
我嘻嘻笑着过去,一叉腰,望天长笑“跑啊!你还往哪里跑!乖乖回到我的手掌心吧!”
我用灵气制住那蘑菇,蘑菇身形渐渐拉长,然后一阵光闪过,恢复了它的本体。
我的七凝花装进瓶子里,让宋翡之给我收着。
然后我一回头,发现宋翡之他们正兢兢业业给那群猪的碗里当栗子糖。
是的,我掉了一个栗子糖在地上,然后一只猪蹭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来把糖淹了,然后带着一群兄弟姐妹追了我们直到现在。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跟系统兑换了一点东西,然后也跟着上去。
一个碗里放了一点东西。
拍拍手,“3”
“2”
“师姐,你说什么呢?”宋翡之歪头问我。
我回了一个微笑。
宋翡之看着熟悉的笑容,向这群猪报以同情的目光。
“1”
我在月光下,非常帅气的打了个响指。
身后一群猪排排倒下。
我转过头,深情对着猪说道“猪猪们,感受到了吗,我对你们独特的宠爱。”
周围几人一脸叹服。
我赶紧转身上剑,一副渣男嘴脸,毫不留情“还不走,傻愣着等它们醒了追你们啊!”
最后的几个字是回音,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
别联系我,现在人在哈娃夷,正坐在沙滩的沙滩椅上带着墨镜,边抽雪茄边晒太阳。

8
那天是怎么走散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我是怎么回去的。
在我最后几个字被风吹散之后,我也没顾得上理他们,反正这是结伴寻找七凝花的最后一天,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大师兄,我走的时候感觉到了大师兄的灵力波动。
我接收到大师兄的传讯,说是在分开去搜寻七凝花的位置集合。
我听了这话,擦擦嘴,连忙御剑就过去。
到的时候大师兄他们正聚在一起聊天,无非是什么又遇到什么灵兽,每个人找了几朵花之类的话。
但我觉得我自己还挺重要的。因为我一到,场面鸦雀无声,堪称压轴选手。
难道大家都被我高尚的品格征服了?终于决定奋发向上?当然,男主如果能是最勤奋的那个最好不过。
我迟疑的清清嗓子,试探性开口“大家不要急,每一个人都有签名。”
二师姐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依旧端着一本正经的面孔,开口问我“三师妹,你的猪腿分我一半行不?”
我把扛在肩上的猪腿一甩,绝对是甩出了气势,甩出了节奏,确保自己每个角度都是帅的,然后按照前两天在电视机学的方法,只露出一边牙齿,轻蔑一笑。
“女人,想要吗,都给你。”
当然,说是这么说,行动我还是非常从心的,看在二师姐给我一栋房子的份上,我分给二师姐一半。
阳光下,我细心挥舞着本命剑,剑尖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我把肉给了二师姐,然后又往前走,到大师兄那里报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大师兄看我的目光欲言又止。
我刚要发问,一只手忽然把我手腕攥住。
力道不重,与其说攥住,还不说是圈住。
宋翡之见我注意到他,立即把手收了回去。男主这冰清玉洁这样,我都懂,毕竟男主的身体都是留给女主的,只有见了女主,男主才会疯狂献身,和女主日日夜夜,欲罢不能,神魂颠倒,颠鸾倒凤。
咦?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不重要。
我见了男主就心情好,毕竟是我的任务目标“干嘛啊?小师弟。”
小师弟的唇抿的死死地,一双潋滟双眸直勾勾盯着我,我心下一紧。
他眨眨眼,终于开口“你离开以后去哪了?怎么……”
“我这肉不分!”
两句话几乎同时出现,场面略有这尴尬。
“加油!容容,你一定可以挽回局面的。”系统安慰。
“……才回来。”宋翡之像是反应不及,呆呆地说出后半句话。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之后,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师姐,我没要你的肉,我,不,饿。”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
我觉得我得做些什么来挽救一下局面,所以我解释了。“小师弟,不是你三师姐不给你,是我现在只能给师尊和二师姐。”
毕竟人家给我投资了。
你,客户都算不上,伤不起啊!
小师弟长舒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又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把肉藏进储物袋里。宋翡之不要,难免别人不要。
“嗯?你说什么?啊,对,我去哪了。”我打了个哈欠“别提了,我走了之后半道上遇见个落水少女,我就顺手一救。结果她非说我对她有恩,要报答我。然后给我一筐水果,我一吃,酸的,然后她非说对身体好,那不好吃我能愿意吃吗,我们就吵起来了。”
宋翡之眼神逐渐变成无奈,像是说我就看着你编。
我最后打了个岔,把这事糊弄过去。
坐着飞舟回宗门,我又睡了一觉,等睡醒就是下飞舟,然后众人分开。
大师兄悄悄摸摸找到我,又是那种欲言又止的目光,颇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
我满头雾水。
结果大师兄给我一个储物戒“三师妹,你在想吃什么和大师兄说,大师兄给你买。”
这下不用说了,我懂了。
我感激涕零,这个宗门真好,我以后有钱了,也要这么照顾师弟师妹。
我感动的掏出储物袋里的肉,捧到大师兄面前“吃吗。”
大师兄看我的目光越发怜爱,最后领我,二师姐,四师弟,五师妹一起下山吃了顿饭。

9
最近宗门里有新鲜事。
不是山上的猪猪又生崽崽了,而是师尊要收新徒弟了。
师尊现在有十六个徒弟,最小的是男主宋翡之,再多收一个弟子,就是十七师妹女主路遥清。
当然,现在人还没出场。
不过这次收徒大会之后,就会正式开启男女主感情线了。
我趁着收徒大会之前,先给小师弟赛了个东西。
“在秘境里顺手捡的。”
小师弟张开手一看,炎晶石,正是他的本命剑所缺的最后一份材料。
“祝你尽快逐渐出自己的剑意。”
宋翡之握紧炎晶石。原来,这才是师姐那天真正去做的事吗,就落水女孩一看就是瞎扯出来的。
我不知宋翡之这么想。
不过,这可是宋翡之误会我了。我确实是想给他寻炎晶石的,不过我也确实救了落水女孩。
这一点,有女主给我作证。
是的,我救的那个落水女孩是女主,当然我也是才知道。
收徒大会顺利收获小师妹+1
小师妹认出了我,对我温温柔柔一笑,然后张口“我可算遇见你了。”
我一摆手“也没必要这么感谢我。”
路遥清表情一变“我可真谢谢你。”
“应该的。”
“三师姐,猪腿吃的还好吗。”路遥清幽幽问我。
我稳的一匹“还成。”
“我腿都要跑断了。”
是的,我把路遥情救上来之后,我们两个都饿了,到身上没有吃的,这是我为了想到的方法,为了报答她,我还特地只要了一只猪腿和半个排骨。
宋翡之突然过来,“师姐,我们去练剑吧。”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竟然把正事忘了。
所以我赶紧带着宋翡之走了,宋翡之走的时候还特地和路遥清打了个招呼“小师妹。”
门口遇见大师兄和二师姐也都非常有礼貌的点头。“大师兄,二师姐。”
嗯,是我练出来的好孩子。
夕阳下的我越走越快,仔细一看,我走的不是路,而是一条辅佐男主的通天阶梯。
正美滋滋的幻想,就被身后的男主无情拉回来“师姐,回神。”
我面无表情,我的通天梦破碎了。

10
今日乌漆麻黑,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我就从没见过这么会剥削打工人的系统。你怎么不让我007呢?要不要给我买个在男主身边的卧铺票,咱们直接挂男主身上。
“容容,起床!”系统冰冷无情。
“大哥,这大半夜我去找他,他不会认为我有病?”我抓抓头发,对系统无奈了。
“我也不想啊,要知道我们系统也是有美容觉的!”系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什么有了美容觉,系统运行速度才会加快,整个系统流畅了,在系统界才有一席之地。
我又进入了梦乡,忽然鼻端萦绕一股糕点香甜气息。
我磨牙“系统,你最好给我个解释。”用美食引诱我醒,系统,你变坏了!
系统缩起来没敢说话,直接扔给我一本书。
“当时你只看了半本就要出发,我看都没看住,这是男主遇到女主之后的另半本,你看看。”
实话说,我当时确实是打算把一本书都看了的,但奈何宋翡之实在太无聊了,前半本都是刻苦修炼,以及开挂升级,哦,中间还穿插着我这个三师姐蓄谋勾引,然后宋翡之鉴定拒绝。
我一看,这种郎心似秤砣,敌动我不动之人,让他证大道还不容易。
结果,现在,我捧着剩下半本书,流出了年少无知的泪水。
谁能想到,一个修炼狂在遇到女主之后,成天脑海里就是,啊,这个女孩好特别,她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总感觉后半本是见证了一个恋爱脑的诞生。
并且,他在遇到女主之后,成天追着女主跑,他不修炼了!
这我就忍不了了,在屋子里着急的转了三圈,灵光一现,想出个好办法。
说干就干,我马上到宋翡之房间,把他拎起来抛给他一本修炼心得,告诉他晚上我回来验收成果。
我阴森森露出一口白牙,故意恶狠狠威胁“如果没达标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少年愣愣的看着我,我一打响指“小师弟!”
因为我是半夜来的,所以宋翡之并没有穿戴整齐,只匆匆披了件外袍,发丝没有全部挽起,乌发垂在腮边,月色柔柔,平时他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柔和。
我突然玩心大起,故意凑到他身边,“怎么,小师弟,担心不达标啊?”
宋翡之没有拉远距离,乌黑润泽的眼睛半垂看着我,纤长睫毛根根分明。
“师姐,你原先叫我翡之。”
他的声音如金玉之声,悦耳清透到仿佛能沁到人心里。
我听了这话,摸摸鼻子,又想起第一天来时,那个敢于色诱男主的妹纸。
“人总是要成长的,现在你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依然不能像以前那样称呼你了。”
此刻,我感觉我的身上充满了慈爱,历史啊!记住我吧!我就是男主修炼一途的领路人!!
说完,我风风火火的转身就撤。
身后宋翡之问我去哪,我头也没回,告诉他我要去找路遥清。
宋翡之站在原地,路遥清,这个人好像和师姐是旧识。
我不知道宋翡之是怎么想的,反正此刻,平平无奇的店子小天才已经走到了路遥清门前。

11
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无关风月,无关钱帛,只为了自己。
“所以这就是你带着我出任务的原因?”
路遥清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但听了这话还是没忍住反驳。
我点点头。
只要和路遥清搞好关系,到时候还怕男主沉迷情爱,无心逐渐?
他爱任他爱,我只管扯着路遥清虎皮做大旗,不怕男主不听我的。
回过神,我一晃眼就看路遥清的背影。
看,这一切都是我的英明决定,多活泼啊!
不过随行的五师妹频频望向我,我疑惑的眨眼。五师妹不知何时掏出一面镜子。
我抽抽嘴角。
眼看路遥清要跑没影了,我大喝一声“路遥清!你给我站住!!”
是谁让你给我画黑眼圈的!
美少女不要面子的吗!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找香不处,一般用来做成香料。
我采了一篓子,一抬头,就看一个小男孩蹲在一旁,瞪着眼睛看我。
这小男孩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脸颊白白嫩嫩,看着活像棉花娃娃,我感觉有点手痒,诱哄一般拿出个栗子糖。
“小弟弟,吃吗?”
谁料这小男孩突然一下子窜起来,惊慌失措的就跑了。
我的栗子糖有毒?
我嘎嘣一下咬碎,没有啊,还是一样好吃。
我一头雾水去汇合。
来的时候经过了一处宅子,匾额高悬,大门极为庄重,门口种着两颗树,树干高大。
回去的时候自然原路返回,也自然经过了这个宅子。
我和五师妹同时停住了脚步,只有路遥清依旧往前走。
我看着那棵树,五师妹陶涂眉头微皱。
我歪头一笑“今天天色已晚,再走恐怕不安全,看来只能去投宿了。”
陶涂也跟着一笑“正是,巧的很,这里就有处宅子。”
路遥清一愣,跟着我们的视线转过去,面色顿时一变。
只见早上还郁郁葱葱,长势极好的两棵大树,此时却干枯衰败。这种变化绝不正常。

12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我们扣了门之后,天色似乎微微泛黑,里面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很快,来了一小厮。
路遥清报上了来意,那小厮极为热情,领着我们就进了大门。
“我家老爷最好客了,只要有客人来,他一定很高兴。”
小厮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绕过长廊,来到后花园。
一样貌端正的男子正提着壶茶,给旁边的女子倒茶。
那女子粉腮星眸,顾盼生辉,一回头,恍若神仙妃子。
她轻轻笑起来,一推男子胳膊“来客人了。”
男子听了这话,也转过身,热情招呼“先过来看看歌舞吧。”
男子的话听着有点唐突,但那动作和神态却恰好应了小厮的那句好客,使人感觉不到冒犯,反而心生好感。

13
女子叫殷十娘,而那名好客的男子正是她的丈夫。
段宜在一年前外出修炼的时候遇见了殷十娘,女才郎貌,情投意合。
我们欣赏了歌舞,段宜就差小厮将我们带到了客房。这时候,路遥清在后面抓起刚刚偷藏的糖果往嘴里扔。
陶涂皱眉“小师妹。”
路遥清撇撇嘴,一脸单纯“我看好吃嘛。”
我们进了房门,路遥清就开始了套话。
她长的极好,一张脸不浓艳,也不寡淡,恰恰好维持在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线上。一笑起来,和气又可亲,最能降低人心里防线。
果然,小厮说漏了话。
“白妤。”
这是殷十娘的闺中密友,也是段宜的亡妻。
剧小厮说,殷十娘当初是先认识了白妤,而白妤的未婚夫则是段宜。白妤与段宜成亲以来,殷十娘总是来找她,但只有半年,半年之后,殷十娘则神秘消失了。直到白妤离世,段宜日渐消沉时才再次出现。
而这次出现,段宜就慢慢喜欢了她。
“听起来真是个格外狗血的故事。”我面无表情。
“为了个男人就把闺蜜杀了,狼心狗肺。”路遥清怒骂。陶涂虽然没说话,但深情也是愤怒的。
“我们明天再去看看情况。”
我有点不相信,真的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吗,为了个男人,至于杀人?

14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在小花园里碰见了段宜。
他脚边放着桶水,面前是大片大片的花,他正拿着小舀子一勺一勺浇花。
他宽大的长袍被风吹动,隐约可见纤细的手腕。
“段公子好心情。”我打了个招呼。
“万物皆有灵,浇花也是修行。”他微微一笑。
我应和“我看这花开的不错,不知是从何处寻的,我带回去给我师尊看看。”
段宜没答话,眼中迷茫一闪而过,随后爽朗笑到“我也不记得了,估计是那次外出带回来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挖下来几朵送给你。”
我和陶涂对视一眼,然后婉拒了。
段宜也没继续问,反而要留我们多留两天。
我们自然不拒绝,毕竟我们还有事情要干。

15
路遥清被派回去请外援,虽然我觉得以我这修为是不需要的,但还是架不住陶涂。
中午是和殷十娘一起过的,去了凉亭。
她纤纤细指拿起一杯酒,笑得颇有风情,慵懒又迷人。
“十娘,你家是哪里的?”陶涂发问。
我扶额。
亲爱的师妹,你这么问,是个人都知道你在套话啊!
殷十娘“十娘一介散修,四海为家。”
她答的滴水不漏。
而且,我偷偷用了师尊给的秘宝去探她的修为,却发现看不出来。
她身上一定有隐藏修为的灵宝。
来,把你身上那马甲脱下来,我看看是什么。

16
我感觉我像是一个苦苦等待女主归来的痴心男主,并且还是马甲文里的。
毕竟殷十娘身上的马甲实在太厚,任是我们甜言蜜语、左右下套也滴水不漏。
她一直在笑,眉间稠浓的艳色像一朵靡丽的花般惊心动魄,令人心折。
陶涂用手敲敲桌子,显然是因为没有有用的信息而烦躁。五师妹向来直来直去,心中只有一柄剑。
那殷十娘悠悠然给我们倒了一杯茶,美人垂眸,我暗自欣赏。
美人突然抬眸,惊愕的望着我。
我也很疑惑,难道美人突然了解到了我冰雪聪明的内心,从而爱上了我?
“容姑娘。”
我顺着十娘的视线一看,那纤纤玉腕上正搭着一只爪子,好巧不巧,正是在下的。
我嘿嘿一笑,实在没勇气继续留在这个令人尴尬的环境中,拉着五师妹就跑了。
巧的是路上正好遇到了来寻殷十娘的段宜,段宜风姿俊朗,唇红齿白,翩翩而来。
我先拦住了段宜“段公子可浇完花了?”
段宜点点头“容姑娘果真爱花,赶巧,我这里还有一些花草的种子,也都送给姑娘吧。”
我们寒暄几句,段宜便匆匆去寻了殷十娘。
路上恰巧遇上侍弄花草几个侍女,低声聊八卦。
“这花还是公子送给夫人的,谁想到走了才没多久,今天竟然就忘了。”
“谁说不是,男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偏大些的侍女喝止了她们。
我和师妹对视一眼。

17
求人不如求己。
女主这一去寻帮手竟然还没回来,难保不是因为女主光环大开,让女主越级打个怪啊,路上进个秘境什么的。
不能靠女主了。
我和五师妹对着面咬指甲。
“要不……”
我们一起开口,同时看到对方眼里的光芒。
别智取了。
我是信奉拳头的,而五师妹呢,心里眼里都是剑。
我们刚下定念头,忽听外面轰隆一声,随后便是各种法器法术碰撞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我嗖的一声窜出去。
“谁抢老子人头!”
事实证明,除了男女主也没谁敢。
那月光下,一身雪衣,剑光泠泠的正是陆翡之。他崩起一张脸,对面是和他缠斗的殷十娘,显然殷十娘功夫不浅。
而女主呢,正在不远处拼命拦着想要上前支援的段宜。
我看了一会,大喊“路遥清,让路!让段宜去!”
路遥清听了一愣,险些没让段宜过去,我继续喊“小师弟也要突破了,逼一逼他!”
说完我就向路遥清丢了个定身术。
段宜一个闪身挡在殷十娘面前。
不管他们如何缠斗,我就只在路遥清面前逗趣,她气的直翻白眼。
眼看殷十娘要被宋翡之一剑捅穿,我赶紧抱住美人,看向不远处正一脸痛楚的段宜。
他青筋暴起,眼眶通红,身上被剑气所伤,一身整洁衣服破破烂烂,脸上甚至添了道血痕。
宋翡之不解,路遥清更是直接问“师姐,你干嘛救她。”
但宋翡之不解之后,直接站到她身边,手持寒剑,先是警惕的看了殷十娘,见她一脸虚弱,没有还击之力,这才那目光细细描绘一遍身边人。
我摸了一把殷十娘的小脸,“十娘啊十娘,瞧你虚弱的。”
说完掏出给她疗伤的丹药。
我做完了这些,才抬头看向段宜,笑道“段公子,你的爱妻被我们救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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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20: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穿成了虐待男主的恶毒女配。
为了走剧情,
他打架我偷袭,不小心射中了他的对手;他中毒我补刀,反而以毒攻毒救他狗命;
「承认吧,你就是心悦我。」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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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欺负婼婼,还不快跪下赔罪!」
澧国御苑里。
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被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围在正中。
少年身形单薄,却有一身傲骨,始终不肯弯下膝盖,面对周围的羞辱一言不发,只是眼光炯炯地盯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少女。
坐着的女子身着一席淡紫鎏金撒花裙,头上的金珠翠玉摇曳生姿,华贵非常。
这傅家大小姐对那容霈颇为倾慕,前几日更是在众人面前当众表白,却没想到那容公子不但不领情,竟然还当即扭头就走。
从小到大被人捧惯了的傅婼哪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外祖母是当今陛下的亲姑姑,她生母又早亡,长辈们对她颇为疼爱,养得娇纵任性无法无天,摊上这位主,那容霈是真的倒大霉了。
……
傅婼睁开眼睛,就被一双充满恨意不屈的双眼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小七,接下来就和小七一起努力吧!」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傅婼一跳,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这是穿书了?
与此同时,这本书的大概内容也如同一幅画卷慢慢在她脑海中展开。
男主就是眼前的少年容霈,晋国二皇子,也是送来澧国的质子,表面上是个药罐子,实则心思深沉,腹黑聪慧。
因其面容英俊,多番被原主纠缠,却在拒绝她后,彻底惹怒了原主,纠结一帮狐朋狗友打压欺负他,可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男主也靠着聪慧一步步成长起来,最终成功回国复仇,登上帝位。
「那我呢?」
看完了男主的故事,也没有傅婼的结果。
「这……」一直话痨躁动的小七难得安静下来,傅婼见此又逼问了几句,小七才慢慢说:「你看你欺负得他那么惨,那等他登上皇位之后,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上街乞讨度日然后饿死在一个雨夜里……也无可厚非嘛。」
傅婼:???
「宿主,你的身份是恶毒女配,只需要跟着原书剧情不断作死就行,快点快点快点……」系统的声音从刚刚就响个不停,吵得她头疼。
看着少年的眼神,傅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七忙又说:「不过宿主你放心,等男主成功了,你就直接自尽,然后我们就能放你回原来的世界,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保证一点苦都吃不到!」
小七见她不说话,忙又继续说:「你放心,你的任务都很简单的,就比如这次,接下来你只要恼羞成怒,把他扔进冰水里,让他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就行了。」说完,它还嘱咐说:「注意人设,要娇纵,要恶毒!千万不能崩!」
还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停啊。怪不得最后结局那么惨。
傅婼叹了口气,看着跟前梗着脖子抵死不肯下跪的少年,一个公子哥正拿根鞭子不断抽在他身上,鲜血渗出来,在破烂的衣衫上留下斑驳血迹。
她一时有些不忍心了。
「宿主,快啊,不然剧情点就要过了。」小七催促道。
傅婼皱下眉,她现在只是一个书里的人物,做这些也是为了给男主的强大做垫脚石,况且……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家了。
对!回家!
想到这里,傅婼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她从小体弱多病,从记事起就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最后还是年纪轻轻就因病痛折磨死去,没想到死后竟然会被绑定上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系统,而且只要完成任务就会得到重生的机会。
还是作为一个健康人重生。
咬咬牙,傅婼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人又要落下的鞭子。
那人回头,一脸茫然。
「既然他脑子不清醒,那就把他放到冰水里,好好醒醒脑子再来回复本小姐的问题。」
「对对对,还是婼婼聪明。」
那群公子哥忙附和,一面拍傅婼马屁,一面叫人抬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冰水,噗通一声,容霈被丢了进去。
如今才是春寒料峭,他又本就受了伤,一进冰水里,当即打了好几个寒颤,嘴唇迅速变得乌紫。
「你不过是个质子,还真当自己还是晋国二皇子啊?我看上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今天,就让我来帮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傅婼学着原主的骄纵放着狠话。
容霈低垂着头,仿佛已经认了命一般闭着双眼,不发一言。
一群人嘻嘻哈哈嘲讽了会儿,傅婼见容霈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开始泛紫,心想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原主也真狠得下心。觉得折腾得差不多了,开口道:「行了,我也乏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送他回去。」
说完,她假装打了个呵欠,轻掩嘴角转身离开。
在转头的那一刻,一直沉默埋头的容霈终于抬起头来,朝着傅婼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冰寒刺骨,没想到今天结束的会这么早。
走出不远的傅婼突然感觉凉嗖嗖的,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宿主,你太厉害了,这么轻松就完成了任务,真不愧是美貌与智慧并存。」
回到住处后,小七就开始疯狂输出它的彩虹屁,傅婼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喜滋滋地询问接下来的剧情。
「原主这次做得太过火,被罚禁足,也由此更怨恨男主,在解禁后就想偷偷去给男主下毒报复,结果正巧碰上晋国大皇子派来暗杀的刺客,就改了主意转而用袖箭刺伤男主。」
「袖箭?」傅婼这下愣了,她哪儿会这个。
小七信誓旦旦:「放心,到时候靠肌肉记忆就行,没问题的。」
傅婼:真的没问题吗?
意料之中的禁足来得很快,来传旨的内监一封旨意念得战战兢兢,念完了又忙安抚她说什么陛下也是没办法,必须要做做样子云云,一面说一面看傅婼脸色。
本以为这位大小姐要大闹一通,却没想到对方脸色如常,甚至还隐隐有些喜色。
他刚开始还有些诧异,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指不定这位主儿憋着什么大招呢,越想越害怕,没说两句话就飞快跑了。
禁足一共也没几日,陛下到底也是心疼她,再加上有外祖母平阳大长公主在,说的一月禁足过了几日就减成了半月,又过了几日又减成了十日,最后等傅婼能出门,只是在五日后了。
02

五日,从零到能百发百中扔袖箭。
傅婼觉得很不靠谱。
但小七很有信心,这几日甚至看傅婼练习都觉得没必要,原主可是将门虎女,从小练武,扔个小小袖箭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傅婼莫名被它的自信感染,临出门那日早早就准备好,可刚要出门就被父亲叫了过去。
镇国大将军傅重山,威势赫赫,为人严肃板正,深爱女主母亲,在她去世后,至今都没有续弦,只有傅婼一个独生女儿,平日里宠是宠,但遇事也是个讲理的人。
前两日他去京外大营巡营,今日方回就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叫人将傅婼叫过去。
傅婼不敢不从,只能跟着过去,往日里说一无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了女儿面前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但又不愿放过她,只能语重心长不住碎碎念,说来说去还是叫她不要跋扈任性云云。
要是说管用,原主也不会长成现在这样了。
傅婼腹诽。
好不容易唠叨完,已近午时,傅婼辞别了父亲,慌忙溜出府门,往容霈那边去。
容霈虽是质子,被各种欺负,但面上还得过得去,因此有座单独的宅子,不过仆役不多,守卫也松懈,傅婼轻松就溜了进去。
但时间到底还是晚了,还没走两步,小七就提醒道:「宿主,杀手已经来了。」
竟然已经来了吗?
傅婼愣了下,慌忙躲到暗处,小心翼翼往容霈的书房走。
果然,书房里,容霈已经和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他虽身体虚弱,但拳脚功夫还在,看似落了下风,但身形灵活,每一下都能躲开对方杀招,两人明显已经缠斗了一会儿,杀手的脚步有些凝滞了。
「宿主,快射他!不然他就要反杀了!」
傅婼当然知道,她忙手忙脚乱摸出袖箭。出来的时机晚了些,如今太匆忙,她搭上袖箭就开始瞄准。
「宿主!快啊!杀手快死了!」
知道了!
傅婼被吵得心烦意乱,干脆听小七的,靠肌肉记忆,一下扣动机关。
只听得空气中「铮」的一声响,地上掉落了一枚泛着绿色幽光的暗器。而锋利无比的袖箭在打落暗器之后直穿黑衣人胸膛。
砰一声闷响,黑衣人轰然倒地,临死之时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容霈一眼,好小子,竟然还有外援!真是大意了。
完了,射偏了!
谁说靠肌肉记忆就可以的!
傅婼想骂人。
可小七已经龟缩起来,怎么叫都不应声。
这个不靠谱的破系统!
她眨巴眨巴眼睛,和循声看过来的人对上视线。
容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先是惊异,旋即压了下来朝傅婼一抱拳:「多谢郡主。」
他虽然讨厌傅婼娇蛮任性,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傅婼的这一箭,恐怕他已经交代在这,更别提报血海深仇了。
不用谢!她只是射偏了!
「你……」
傅婼此时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现在这个蹲在门框边的姿势实在不太雅观,思量了一下,她觉得为了不崩人设,选择强自镇定站起身来,拂了拂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瞪了容霈一眼:「看什么看,这里是汴京的地界,本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完转身仰头就走,走了两步,感受到男主目光的傅婼又回头怂怂地补充了一句:「这次你要是再去告状,本小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够凶恶,够娇纵......了吧?
傅婼再次扭头,走得趾高气昂,但心里快哭了,这次任务失败了,也不知道这两句狠话能不能把失败度降低些。
看着她的背影,容霈却心情复杂。
是对他余情未了不忍心看着他死,还是说……
03

等傅婼回到自己房里,小七才终于弱弱地吭了一声。
傅婼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说能行吗!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失败了,剧情有没有偏离太多啊?」
傅婼说着说着就沮丧得坐了下来。
小七忙道:「宿主你放心,这次不过是给主线的一个小铺垫,偏离不到1%,只要下次主线好好完成任务,很容易就纠正过来了。」
「那主线是什么时候。」
小七:「明天。」
明天是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日,汴京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都会去,自然也包括傅婼,还有容霈。
出发前,她一身劲装静静站在人群外面,眼睛却时不时往人群角落看。
容霈正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月白色绣银线的劲装,正埋头整理自己的弓箭。
他在这汴京身份尴尬,向来不受人待见,再加上惹了傅婼,更是无人敢去搭理,在分队时理所当然就剩了他孤零零一个人。
正好,这样搜寻他的踪迹就更方便了。今日任务艰巨,如果可以,她连一眼都不想挪开。
傅婼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可容霈警觉,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本不想管,可那道视线越发肆无忌惮,他实在忍无可忍,手上的动作一停,就抬头回望了过去。
正好和傅婼对上。
傅婼一怔,慌了神,思考半秒后,立即狠狠瞪了回去,还佯装挥了挥拳头,凶神恶煞地哼了一声。
容霈:……
以前也没见傅婼能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啊,这算什么?口头威胁?还是说……后续还有什么损招在等着他。
想到这里,容霈心沉了沉,连带着目光也沉了下去,在变冷之前,及时垂眸掩去了那抹狠意。
傅婼见他埋头,以为自己浑水摸鱼过关了,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容霈突然抬头,还真是吓了她一跳,要是暴露了,今天的任务就打水漂了。
正在此时,方尚带着秦屿和陆晋岑突然挤过来,一脸谄媚:「婼婼,你和我们一队吧。有我们在,保你这次拔得头筹。」
傅婼收回视线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认出就是那日替她出气教训容霈的纨绔子弟——原主的狐朋狗友。
她正琢磨着要用原主的语气随便敷衍两句,就听小七急吼吼说:「快!男主不见了!」
傅婼扭头,果然见刚刚容霈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她心下着急,直接冲进了树林。
担心傅婼跟丢了人,小七一路上都在埋怨,喋喋不休,傅婼都快怀疑它其实还有个更年期老妈子的系统人格。
今日是男主成长的一个重要节点,他在树林里遇到了晋国大皇子派来的第二批杀手,势单力薄再加上对方刀上淬毒,逃跑路上遇上原主,怕原主暴露行踪就打晕她一起藏进一个山洞。
谁想到原主醒后见男主晕着,给他下毒后独自离开,导致男主无法逃开,在山洞里被杀手抓到,却不想男主怀中掉落了可以号令杀手组织的玉佩!
还真是男主光环,这也太强了。
趁着在灌木丛后头蹲人的空隙,傅婼又谨慎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
她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就连怀中的毒药都藏了两份,整个过程又推敲了一整晚,简直比当年上学还认真。
很快,远处就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身影。
是容霈!
就是现在!
按照原计划,傅婼站起来装作路过走出去,刚拐出灌木丛就差点和容霈撞了个满怀,她夸张得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容霈佯装要大叫:「你……你敢跟踪本小姐!说,你有什么目的!你……」
砰!
一个手刀手起刀落。
容霈揽住傅婼,眉头微皱,思考了一瞬,还是决定带上这个拖累一起走。
木柴在火里噼啪一声炸响,傅婼猛得睁开双眼,一下坐起,随即后脖颈上一阵剧痛传来,她僵坐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敢缓缓动了下脖子。
容霈下手还真是狠。
她一面揉脖子,一面打量周围,这是一个颇为隐蔽的山洞,厚重的藤蔓杂草将洞口遮了个严严实实,所以容霈才敢生火。
对了!容霈!
她忙四下寻找,在另一边看到了他。
他已经彻底晕过去了,月白色的衣服已经满是脏污,手臂上的伤口血痂都已经凝固,只是衣裳上的颜色是黑色还泛着些紫,应该就是被那柄淬毒的刀划开的。
傅婼蹲下身去,见容霈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愈加苍白,嘴唇乌紫,额头上全是冷汗。
好好的一个翩翩少年郎。
可后面却变得那么狠,傅婼突然觉得有些能理解了。
「宿主,别看了,你还有任务。」
小七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有些怪怪的。
傅婼回了神,对了,还有任务。
好在她随身带着的水囊还没掉,毒药也还在,撒进去晃了晃,就要凑到容霈嘴边时,她看到他嘴唇动了下。
「他说了什么?」
傅婼停下来。
小七也没听清,这种剧情之外的事,它完全不在乎。
傅婼暂时先将水囊放下,又凑得更近了些,等了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听到容霈极小声念:「……母亲。」
傅婼一愣,问小七:「他母亲呢?」
「死了。」
「怎么死了?」
「这是后面的剧情了,你先别管这么多,亲爱的宿主主,他虽然长得好看,但你可不能心软啊。」
「我哪里是看他好看!」傅婼皱了皱眉,看到容霈的嘴唇还一直在动。
人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会情不自禁想到心中最眷念的人。
他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冷漠无情的一个人……
「小七。」傅婼声音低了些:「他已经很惨了,还要下毒吗?」
「当然要下!这可是主要的剧情点,你要是这次任务也失败了,那剧情可就偏得多了,况且你现在是傅婼,是傅家的大小姐,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错过这次的机会的!」
「哎,」傅婼说:「果真最毒妇人心。」
不过外面是杀手,里面又有原主下毒,这样的必死局里,竟然还有生还的余地,不仅如此,还因祸得福扩展自己的势力,不得不说,凭她这恶毒女配的气运,实在没资格去心疼容霈。
狠狠心,傅婼将容霈扶起来一点,给他灌下了水壶里的水。
期间小七一直在旁边加油鼓劲:「多灌点!多灌点!他很快就会醒了,杀手也随后就会找过来,一定不能让他还有精力跑出去。」
傅婼一面在心里骂它站着说话不腰疼,一面成功将整袋水都给容霈灌了下去。
完事之后还心有余悸:「会不会太多了,他不会直接被毒死吧。」
小七发出虚拟的一声鼓掌声,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安啦安啦,他可是男主诶。现在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你快离开这里,待会儿这边还有一场架要打,别被误伤了。」
傅婼一听忙表示赞同,蹲身下去收拾水壶,准备跑路。
傅婼收起水囊挂回腰间,又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正要满意离开,突然一股大力拽住了她的裙角。
傅婼:「……啊!」
「宿主别喊!」小七及时制止了傅婼的尖叫。
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惊魂未定,转过头去就看到容霈正瞪着她,一双眸子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你……」傅婼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容霈的咳嗽声打断。
他咳得几乎是撕心裂肺,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来,染红了身旁大片衣襟。
这下彻底将傅婼吓到了,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容霈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裙角。
「不……不是说不会死人的吗?」她问小七。
小七也懵了,难得结巴起来:「按……按剧情来说只是会让他没有精力去动弹,他……他……」
傅婼快崩溃了,从上次袖箭那件事她就该清楚,这个系统根本就不靠谱!
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容霈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另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痛苦得倒在地上。
傅婼吓得又是一怔,忙蹲身下去下意识就要拿袖子去给他擦血,可擦着擦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容霈因为中毒虚弱的缘故,脸色惨白,殷红的血迹就显得更加明显,可他分明是中毒,血应该是黑色的才对啊。
她觉得疑惑,又看向已经安静了些的容霈,凑上去了一些:「你……感觉怎么样?」
容霈已经渐渐清醒过来,只觉心中渐渐清明,沉重的四肢也渐渐轻松了些,他正呼着气,突然听到傅婼的声音,猛得睁开眼。
四目相对,只见一双明眸,漾漾闪着火光。
对面的人明显吓到了,怔愣了一瞬,那双眸子就眨了一下,一下躲了开。
又是她。
容霈恍然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之时,似乎被人灌下过什么东西,莫非,就是傅婼?
他上上下下打量傅婼,最后目光落在了对方腰间的水囊上。
「你是不是给我喝了什么?」
04

容霈的声音还是有些低,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傅婼察觉到他的眼神,不着声色侧了侧身子,将水囊挡住,心里噗通噗通直打鼓。
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就该直接走的,磨磨蹭蹭留下来干嘛,忙高声拒绝:「没有!」
她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有多大。
不过幸好原主一向娇蛮,这种在别人身上很可疑的行为在她身上竟莫名又像只是娇纵。
「真的没有?」容霈眉头蹙起。
傅婼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僵立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宿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七突然冒出来,声音惊慌:「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看他大概知道是你下的毒了,要是他一狠心把你杀了报仇,那任务就彻底失败了啊。」
重要的是任务吗!命都要没了!
傅婼真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她悄悄瞥了容霈一眼,见对方正盯着她,仿佛今天得不到回复就不罢休一样。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得扭头过去,瞪了容霈一眼:「看什么看,本小姐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不信就来搜我的身!」
「宿主!!!」小七的尖叫都颤出电音,吵得傅婼脑仁儿都在嗡嗡响,「你忘了你带了两瓶毒药了吗!要是他真来搜你就真的说不清了!」
「这可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信他真敢来搜我的身,况且我这么说了,岂不是还能打消他的怀疑。」
「有道理啊。」小七的电子脑袋明显绕不过这些人情世故,半晌才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吹彩虹屁。
傅婼一面应承,一面强撑着和容霈对视,她绝不能移开视线,就算是一丝晃动也不能。
容霈一直没说话,眼神里满是打量。
时间越久,傅婼心里就越打鼓,她其实也是在赌,赌现在还没完全黑化的容霈还是个正人君子。
长久的宁静后,容霈终于开口了:「你那水里,没有掺什么药?」
「当然没有!」傅婼把腰间的水囊往他那儿一扔,趾高气昂:「你要不信就自己看,看看是不是普通的水。」
看容霈果然扯开水囊的盖子闻了闻,傅婼长舒了一口气,她赌对了,现在的容霈还是个君子。
幸亏傅家财大气粗,傅大小姐用的毒药都是无色无味的,水囊里的水又都给容霈全灌下去了,怎么可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果然,容霈的脸色并无异样。
傅婼彻底放下心来,藏在背后紧攥的手也松开了。
她下毒的证据只有怀中还藏着的一瓶毒药,只要容霈不来搜,待会儿出去了,外面黑黢黢的,又是荒山野岭,她随便把瓶子一扔,任谁也不可能找到。
「郡主,不坐吗?」容霈半撑起身子,把水囊还给傅婼。
傅婼扬着头接过,又仿佛嫌弃他身上的血腥气,坐得远远的,一直到另一边墙角,才坐了下来。
容霈一直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动作后,眉头忍不住挑了下。
一开始自己问她有没有给自己喂什么东西的时候,她一口拒绝,后来他再问是不是掺了什么药,她又立马说只是水,这不就是明摆着承认了确实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吗?
从昨日的袖箭,到今日的解药,她竟然已经救了自己两次,却又都不承认,究竟是安的什么心。而且她之前一直在注意自己,难不成是故意接近,刻意要来救他?为了什么?是还对自己旧情难忘,却又碍于面子只是暗中救助却不明说?
可联想到傅婼之前的所作所为,容霈还是有些怀疑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抬眼看了看那边墙角的傅婼,对方本来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察觉到他的目光,立马狠狠回瞪回来,张牙舞爪的,一如既往。
容霈收回视线,心中莫名想笑,念在她救了自己两次,之后回国倒也不是不能饶她一条命。
山洞中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噼啪的声音。
05

山洞里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容霈倒是好好在闭目养神,傅婼却是心烦意乱,时不时就悄悄朝那边打量,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被自己瞒过去,说不定他只是在养精蓄锐,待会儿就要暴起杀人复仇。
越想越害怕,她心一横,决定不如先走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还没动,小七就号丧一般大叫道:「宿主!你不能走啊!这次是男主扩充势力的一个重要节点,要是失败了,那剧情偏离得就多了!」
这系统怎么还会读心呢!
傅婼脚还没踏出去,就又缩回了远处。
「刚刚你不还让我快走吗。你放心,我悄悄的,绝不让他看出来。」
「不是啊。」小七说:「计划有变,男主的毒已经解了,他现在身强体健的,玉佩掉落的几率就低多了。」
「毒解了?」傅婼还在懵,那毒药可是她亲自灌进去的,怎么可能毒解了?
小七声音弱了下去:「可能……灌太多了?和他体内原本的毒中和了。」
那是谁叫我多灌点的!
傅婼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晕,气血上涌,很想打人。
小七也自知理亏,积极帮傅婼想办法,一人一系统无言好久,小七突然提议:「要不……你带他出去吧?」
「出去?」傅婼想了下,就明白了小七的意思,这次的剧情节点不在于发生地点,而在于男主的玉佩要被刺客发现,现在容霈毒解了,这地方又狭小,到时候刺客找进来,难保双方不直接下死手,不管是容霈死还是刺客死任务都会失败。
「可刺客肯定在外面,到时候碰上,不也会打起来?」傅婼皱眉。
小七:「你可以推他啊!」
傅婼:?
小七眉飞色舞起来:「你趁他不备把他往刺客那边一推,慌乱中,说不定玉佩就掉出来了。」
傅婼:……我明白了,其实不是原主作,分明就是你狗。
小七:「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傅婼:「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猜。」
小七:「我能读你的心!」
傅婼:「女人心,海底针,你读错了很正常。」
她和小七又商量了会儿,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眼看着时间再过一会儿刺客就找进来了,没办法,只能暂时接受了小七的提议。
不过要怎么样才能把他带出去呢?
傅婼看向容霈的方向,他还闭着眼睛,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正想着,突然容霈睁开了眼睛,冷冷得正好对上傅婼的双眸。
傅婼被吓了一跳,旋即立马想到原主的性格,以她的骄矜任性,要破眼下的局不是易如反掌?
「我要出去,你带我出去。」她站起身来,趾高气昂命令容霈。
「出去干嘛?」容霈冷冷道。
「这里又黑又潮湿,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蛇虫鼠蚁!」傅婼声音尖了些,又抱臂四处拍了拍,一副嫌恶的模样:「刚刚就有蚂蚁爬到我身上了,我不要再待在这里!」
说完,她指着容霈:「你快带我出去,否则本小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容霈看着她那副样子,心中冷笑,果然,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他就说,她那么一个骄矜任性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
「不去。」
言简意赅拒绝,容霈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还没等他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突然肩膀上就被打了一下。
他睁眼,看到傅婼站在自己跟前,手还保持着刚刚打完人的姿势,气势凌人。
「你……带我出去!」
傅婼强撑着继续命令他,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近看她才发现,容霈的一双眼极深沉,平日他为了不惹人注目,大多垂眸或者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可如今猝不及防睁眼,真正的模样就暴露出来,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井,叫人心生畏惧。
而作为知道他今后所作所为的傅婼,就更害怕了。
刚刚会不会打得太重了,自己现在手还疼呢,他应该也伤得不轻吧,他还是个伤员,会不会记仇啊,早知道就打轻点了。
傅婼现在骑虎难下,不动手也不是,再动手又不敢。
就在纠结之时,容霈站起身来,将傅婼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他掸掸自己的衣裳,淡淡道:「走吧。」
说完自己就朝山洞口走去。
傅婼惊了,难不成自己其实身负绝世武功,刚刚那一下把他吓到了?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想得有点多。
这山洞只有一个出口,若杀手找来难以脱身,因此容霈本就打算要走,只是有心要等等看这傅婼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来打自己,还只是……轻轻一下?
往日她对付人是要叫对方不死也脱层皮的,今日竟然如此轻柔。
06

边走边思索,突然他发觉身后有人抓住自己的袖口。
「傅大小姐?」容霈皱眉,她究竟想怎么样。
「我……这荒山野岭的,天又黑,路都看不见,你挡本小姐前面怎么了?」傅婼道。
到底还是娇生惯养,大概是真的害怕了。
容霈虽心有不耐,但还是默许她抓着自己的袖口,不论怎样,好歹她救了自己,将她平安带出树林便算是还了这个人情,从此也好桥归桥,路归路。
这傅大小姐娇蛮任性,喜怒无常,自己还是离她远些好。
见容霈默许了,傅婼放下心来,抓他抓得更紧了些,一面走,一面留心观察周围的情况。
「小七,杀手要出现了吗?」
「快了快了,你准备好。」
「嗯!」
傅婼坚定地点点头,又把容霈的袖子抓得更紧了些,还加快了两步,离他更近了。
这样待会儿才更方便把他推出去!
容霈也察觉到傅婼的行为,身后女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他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分明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得将脚步又慢了一些下来。
难得见傅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走着,突然,听到前方有些窸窣的声音传来。
容霈脚步立马停住。
傅婼也停住了,黑夜视物艰难,她尽力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来,不是害怕,而是紧张。
要是这次再失败……不!这次绝不能失败。
他们挨得太近,容霈也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异样,他顿了下,将手往后伸,虚护在傅婼身侧,声音低到几乎没有:「别怕。」
傅婼确实没听见,她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正前方。
那窸窣声又响了会儿,却突然停了,两人正诧异,突然听到更重的脚步声极快地朝这边奔来。
真的是杀手!
「宿主!就是现在!」小七很激动。
「我知道!」傅婼也很激动。
在杀手冲过来的那一刻,她突然尖叫了一声,装作害怕地乱喊乱叫,手忙脚乱之际,趁机一把把容霈推了出去。
大功告成!
傅婼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一柄剑正从斜旁刺来,她将容霈推开,自己就恰好暴露在剑下!
寒芒冷冽,直逼她胸口!
被推出去的容霈有一瞬间的愣住了。
看着暴露在杀手剑下的傅婼,容霈的眼中目光复杂。
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救自己以身挡刀……
其实这一瞬间,不光容霈愣住,就连傅婼也没反应过来。
只是不等她再做反应,脑中已然充斥着小七急促尖锐的声音:「宿主!危险!」
傅婼的神智被唤醒了过来,在危机关头,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以及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她一个侧身,堪堪躲了过去。
「呼,好险。」
傅婼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差一点就凉了!」
「宿主,小心身后!」
傅婼还没喘匀这口气,小七紧张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不是吧!还来!」傅婼眼疾手快一边退,一边谨慎的跟杀手交手。
其实杀手也很懵,他们本想抓紧完成任务,没想到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会突然冲到自己的剑下。
但看这小丫头的身手,想必也是有两下子。
杀手眼中带着狠劲儿,既如此,自然要一个活口不留!
越来越吃力了!
傅婼勉强抵挡了杀手两招,额间冷汗直冒:「小七!快点想想办法!」
傅婼能感觉到杀手似乎对于她的半路闯入很是不满,所以现在准备先解决掉她。
小七也十分地着急:「宿主赶快将杀手往男主身上引!」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回到主线身上。
傅婼也会解除危机……
其实傅婼的余光一直能看到容霈的身影。
只是或许是知道原主之前都干过什么,对于容霈能出手救她,她心中没有抱任何希望。
思索着,一刹那,她分了神。
杀手有机可乘,眼眸一凝,浓重杀气直逼她而来。
傅婼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凝滞,甚至不能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心想,完了,这回不仅任务失败,连命都要没了……
「叮——」
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感,听到声音的傅婼快速的睁开眼睛。
眼前杀手所迎来的那把剑被另一把剑给拦住,两剑相碰,发出刺耳的翁鸣。
容霈面无表情的将杀手的剑挑开,剑梢划过傅婼的脖颈,削掉了她一捋发丝。
「傅大小姐若想死,就继续站在那里别动。」容霈睨了愣在一旁的傅婼一眼,沉声开口。
傅婼一听,急忙往后躲。
她无声的盯着容霈与杀手缠斗,眼中还带着惊魂未定。
「宿主,干的不错,现在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小七的声音适时传进傅婼的大脑中。
但是傅婼却望着容霈的身影,难得沉默。
与此同时,容霈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本可以冷静的,用毫不动容的目光,看着这位傅大小姐命丧于此。
可最后的一秒,他还是出手了。
只是因为她刚刚舍身相救,所以不想欠他人情。
容霈在心中这般想着,手上也开加快了速度,打算速战速决。
「宿主!宿主!不要再看了!男主的身手太好,杀手们渐渐不敌了!」小七提高声音,焦急的提醒着傅婼。
傅婼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也开始关注现在的局势。
现在容霈渐渐占据上风,若是不加以干预,恐怕不足一炷香的时间,杀手就会被解决掉。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傅婼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眼中带着慌乱。
「宿主快!快呀!叫他!让他分心!」小七催促着。
傅婼皱着眉头,因为小七的催促,她心中越加慌乱不安……
「啊!」她咬了咬牙,大喊出声。
猝不及防的叫喊声将杀手与容霈都吓了一跳,在这一瞬间都抬头望向她。
傅婼老脸一红,多亏这深更半夜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有,有老鼠……」傅婼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容霈:「……」
大呼小叫一番,倒是让杀手有了喘息之机。
杀手趁着容霈回头看的功夫,竟然趁机偷袭。
容霈虽然听到声音,依靠本能及时躲避,但还是被刺伤右臂。
疼痛让他差点没握住剑,只是强大的意志力只是让他闷哼一声,捂住伤口,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一块玉佩从他袖口掉落,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盈润光泽。
本想乘胜追击的杀手被这玉佩吸引,在看到玉佩的瞬间,眼中盛满震惊。
还未等杀手们反应过来,四周渐渐有了声音。
杀手们不敢多待,互相对视一眼,匆匆消失在黑夜之中。
「郡主!郡主!」也就在这时,侍卫们才找到这里。
听到侍卫的声音,傅婼才真正有种从危险之中逃离的感觉。
「恭喜宿主,这一任务总算完成了!」小七声音听着很高兴。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差点就没命了好嘛!」
小七干笑两声:「意外,意外。」
「下次你的计划能不能再周全一点!这也太不靠谱了!」
傅婼终于可以放下紧绷着的神经,然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全身放松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腿脚都软了。
07

傅婼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容霈三步并作两步赶来,稳稳扶住了胳膊。
「当心。」声音很轻,带了一点哑。
她抬起头来看了容霈一眼,眼中带了一丝讶异,随后又急忙站好,然后离了他有五步远。
「一身的血腥味儿,离我远点!」傅婼眼神飘忽,随便找了个借口。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对于一反常态来搀扶自己的容霈,她多少有点心抖,毕竟她可是知道自己的结局的……
想到这里,傅婼又默不作声的退了两步,将自己与容霈的距离又拉远了些。
容霈皱了皱眉,对傅婼的喜怒无常有些不解。
明明刚刚还舍身相救,怎么现在又是这副态度。
「你……」
就在容霈准备开口的瞬间,周围又传来一阵骚动。
「郡主!」
「婼婼!」
原是侍卫回去禀报了一番,秦屿等人听到了消息,匆忙赶了过来过来。
一瞬间,傅婼的跟前挤满了人,容霈被挤到角落之中,无声的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秦屿最先开口,看见傅婼的狼狈模样,他吓了一跳。
「就是,怎么一身的伤,还有血!」陆晋岑也装模作样的惊讶着。
傅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是方才与杀手纠缠时不小心磕碰的。
这副身子从小娇生惯养,稍微碰一下就红一片轻一片,实则她倒是没觉出有多疼。
身上的血迹……
好像是容霈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容霈抬起头来。
只是还未曾与她眼神交汇,傅婼已经飞快的低下了头。
这一幕正好被眼尖的秦屿看见,他眼神一转,随即发出一声令人不悦的冷笑。
「郡主这一身伤不用多说定然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质子弄的,不如现在就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伤了郡主的代价!」
秦屿一发话,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给他点教训!」
他们跟着傅婼时间已久,久到早就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能让这个骄纵的大小姐高兴。
秦屿等人那刻薄的声音钻进容霈的耳中,叫他黑沉沉的眸中更添一丝冷意。
「行了,我累了。」傅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教训个屁!她可不想现在就领盒饭好不好!
她还要老老实实的走完主线剧情,然后回家呢!
听着耳边绿头苍蝇般嗡嗡直响的声音,傅婼抿唇皱了皱眉头。
本来以为又要受到那些羞辱的容霈听到傅婼的话无声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升起一丝狐疑。
若论往常,这大小姐定然不会放弃这机会,可今日的她却有些奇怪……
傅婼在说完这话后也后悔,像是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系统警铃大作。
「宿主,要注意人设呀!你现在可是恶毒女配!」小七提醒道。
看着秦屿那些纨绔子弟那不对劲的目光,傅婼深知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一次,否则就得露出马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想再听小七的唠叨,傅婼开口阻止。
「我有办法。」她一脸胸有成竹。
「什么……」
小七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傅婼理了理衣裳,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
「郡主晕倒了!」
「快叫太医!」
小七:「……佩服!」
傅婼:「承让。」
秦屿几人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喊人,将傅婼送回去。
一旁的容霈犹豫片刻,无声的走上前去。
傅婼如今已经被抬上了担架,经过这些事情,她身上华丽的衣裙沾满脏污,一头柔顺的长发也有些杂乱。
但就算如此狼狈,仍难掩秀丽容貌。她红唇乌发,眉头微微皱起,整个人带着一种安静的羸弱。
容霈望着双眸紧闭的少女,心中若有所思。
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昏迷的吗……
08

不等容霈继续上前,眼前便已横出一人,脸上带着厌恶与讥笑,十分不屑的瞪着他。
「你跟着婼婼干什么?!」
「这次只是暂且饶了你!等婼婼醒过来,定然会狠狠的责罚你!」
秦屿眼神扭曲,毫不留情的推了容霈一把。
容霈抬起头,黑漆漆的眸中一丝冷意一闪而过,却也只是抿了抿唇,暗地里攥紧了拳头。
「你还敢瞪我!」秦屿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对着容霈毫不客气的怒骂。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晋国不要的皇子!也敢在这儿摆谱!」
刺耳的话在这群纨绔的嘴中一句又一句的吐出来,容霈的眸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行了行了,别管他了,还是郡主比较重要!」
秦屿顶着一张不屑刻薄的脸骂了好一会儿,才有同行的人来拉他。
「等郡主醒过来,我会叫她好好收拾你!」
秦屿临走不忘啐他一口,才跟着一群人离开。
傅婼被带走了,所有人都跟着离开,静谧的林中便只剩容霈站在原地。
夜里寒凉,不过片刻,容霈周身便带着一身寒意。
他似不在意一般,仍旧低着头站在原地,苍白的唇紧抿着,眼中冷漠无比。
总有一天,他会将在这里受到的所有屈辱都还回去,总有一日……
这么想着,他却不由想起傅婼。
为什么她总是喜怒无常,明明常折辱自己,却在当下以身挡剑……
容霈松开紧攥的手,隐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无声的离开此地。
等到太医赶到她营帐之中时,她适时的掐着点,幽幽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她揉了揉额角,装的柔弱不堪。
老太医捋了捋胡子,回着:「郡主惊吓过度,加之疲累过度,待老夫写一副方子喝一剂药便可。」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郡主肯定吓坏了。」
「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要好好休息……」
傅婼面对众人的关怀一一应下,中间还不忘虚弱的咳嗽一番。
如此,她又得了一波嘘寒问暖,应付后更觉疲累不堪。
众人不敢再打搅,说了些关切的话,才都纷纷离开。
「终于都走了,可真是个体力活。」
傅婼见自个儿这营帐里人都走光了,急忙翻身下床。
「那也是宿主自己选择的,可怨不得别人。」小七毫无求生欲的回应。
「我这也是为了人设不崩好不好!」
傅婼倒了一杯茶,不再跟这个系统争论这些有的没的。
「琴落!琴落!」
傅婼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子,喊了两声都不见自己的贴身侍女踪迹。
外头守夜的侍卫听到动静,站在营帐外开口,「郡主,今夜皇家有宴,席间人手不够,琴落被叫去帮忙了。」
傅婼无奈,「我知道了。」
人不在,她自己身为郡主,总不能为一口吃的不顾身份。
好在桌上常备一些点心,她先垫一垫肚子,等琴落回来再说。
如此想着,她便也放肆起来。
好在营帐中没人,她坐的豪放些,也没人会知道。
「对了,小七,今天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傅婼咽下一口糕点,有些紧张的开口。
虽然这她自觉的有惊无险,但这不是还有系统嘛,保险起见,她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小七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期间傅婼能听到数据传输的声音,想来系统是在核对。
「虽然宿主误打误撞,让男主对您有了一些情绪上的偏差,但好在主线剧情在最后全部都完成了!」
听完系统的话,傅婼松了一口气,连吃东西都更欢快了。
只是有一点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叫容霈情绪上对她有些偏差?
还不等她开口问,系统便已经率先开口提醒,「有人来了。」
果然,下一秒,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从外头走进来个女人,一身华丽的宫装,脸上是精致的艳丽妆容。
见到傅婼,女人扬起一抹笑,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怜惜。
「郡主刚醒,怎的就下床了……」
「这是赵贵妃……」知道傅婼定然一时认不出来人,小七飞快的提醒。
傅婼了然的看了来人一眼,眸中情绪不辨。
「请赵贵妃安。」声音懒懒。
虽说她跋扈,又因着她外祖母的身份面子众人见到她都礼让三分,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都是自家人,郡主何必这么客气。」赵贵妃勾唇笑着,眼神不动声色的在傅婼的营帐中转了一圈。
「郡主受了伤,这营帐中怎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傅婼本不在意这些小事,本来想解释些许,但她又恐说多错多。
毕竟她始终牢记自己的人设,总怕被别人瞧出端倪。
赵贵妃见傅婼不说话,心中思索一番,便主动献上殷勤:「这些奴才总是偷奸耍滑,不将主子的威严放在眼里……」
说到这,她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侍女,低声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郡主扶上床休息!」
侍女瑟缩了一下,低低应了一声,便去搀傅婼。
傅婼只好上了床,但内心却忍不住跟系统吐槽。
「这个赵贵妃有事没啊,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七十分机械化的开口:「自然是巴结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傅婼顿时了然。
赵贵妃育有一子,如今也大了,她自然想为自己的儿子搏一搏。
谁不想跟她们家攀上关系,而傅家的关系又岂是那么好接触的。
唯一的突破口自然是她这个头脑简单,极容易受人挑拨的郡主了。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浅浅的脚步声,接着,门帘便被掀开。
「小姐,奴婢回来了。」
琴落进到营帐中,见到赵贵妃在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急忙磕头请安。
赵贵妃坐在椅子上,低头睨了琴落一眼,带着些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开口:「琴落,你好大的胆子!」
琴落自是一头雾水:「奴婢……」
赵贵妃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主子受了伤,做奴才的不在跟前守着,反倒在外头闲逛,简直是反了天了!」
「赵贵妃误会了!」琴落一听,急忙解释。
「只是前头宴席人手不够,奴婢……」
「够了!」赵贵妃秀眉一竖及时打断。
「错了就是错了!还敢狡辩!」她瞪了琴落一眼,才又道:「来人,掌嘴!」
赵贵妃这么做也不过知道傅婼是个什么性儿的人,所以想要以此来博她的开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原来的傅婼早就换了个芯子。
赵贵妃如今这一番动作,只是叫傅婼心中发厌。
此时赵贵妃身边的侍女已经走到了琴落的跟前,并且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
另一只手已然高高扬起……
「住手!」傅婼开口,声音略带一丝不悦。
「赵贵妃要动我的人,可经过本小姐的同意了?」
她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身上散发着目中无人的态度。
赵贵妃愣了愣,脸上很明显的带着一丝强压的怒意。
可知她是贵妃,深受皇恩,没人敢这般跟她说话。
但谁让她是傅婼,傅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本宫只是想替郡主教训教训这个奴婢,郡主误会了……」
「赵贵妃的好意,本郡主心领了。」
傅婼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十分不给面子的开口,「若是没什么事,赵贵妃就请回吧,本郡主乏了。」
傅婼说完,还特意十分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赵贵妃脸色铁青,差点指着傅婼破口大骂,但她十分理智的知道自己今天是为了何事而来,所以,她并没有当场发飙。
「既如此,郡主好好休息,本宫就先回去了。」
09

送走了赵贵妃,傅婼这才叫跪在地上的琴落起身。
无意间,瞥见她手里的食盒,顿时来了兴趣。
「琴落,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莫不是给我送的吃食?」
琴落听傅婼这般问,这才将食盒放在桌上,低声回道:「奴婢回来的时候,这食盒就放在小姐营帐的门口,也不知是谁送的。」
这倒是奇了,有谁会给她送吃的,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不少人,都巴不得凑到她跟前使劲儿的巴结。
疑惑间,她脑中突然闪过容霈的那张清冷淡漠的脸。
是他?
「不可能,我这么对他,他估计十分讨厌我,怎么可能会送东西……」傅婼低声嘟囔着。
「小姐在说什么?」琴落听不清她的低语,开口问道。
「没什么……」
傅婼一边回答,一边打开了桌子上的食盒。
食盒里摆了几个瓷瓶,另有一碟蜜饯。
一旁的傅婼从食盒中拿起瓷瓶看了看,是些治内伤外伤等药。
看到这些,傅婼几乎已经确定东西是容霈送的,只是没有什么证据。
「这是谁送的东西,是把小姐当小孩子来哄呢。」
一看到食盒里的东西,琴落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傅婼看到琴落的眼神,竟然有一丝奇怪的心虚。
说实话看到这食盒中的蜜饯她确实刹那间眼中一亮,但也很快隐藏下去,并且装成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就是!把本小姐当小孩子吗!还送蜜饯!太幼稚了!」她说完,便将食盒盖子给盖了回去。
琴落听着傅婼干巴巴的回答,并未回答什么,只是眼中意味深长。
随后,送了药进来,琴落眉头一挑,声音十分不近人情,「不是小孩子的小姐,赶快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将药给喝了吧。」
傅婼眼神躲闪,目光方落在那碗药上便迅速的移开。
「太……太烫了,过会儿再说。」
琴落没有戳破傅婼的伪装,虽然从刚刚她就已经从傅婼的话中听出了异样。
那个不惧怕喝药的傅婼,在看到药端进来后,露出那般复杂的神色。
「那好,奴婢去为小姐端一盆水来。」
琴落十分知趣的离开,只是为了给傅婼一个十分私人的空间。
看到琴落离开,傅婼犹豫着来到桌前。
她之所以抗拒喝药,是因为自己这一生受尽了病痛的折磨。
因为生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药罐子,好也罢,坏也罢,每日改变不了的就是吃药。
中药,西药。
不管她喜不喜欢,她只能顺从。
琴落回到营帐时,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食盒也安静的放在一旁,好似从未有人动过。
一旁的傅婼也一如平常。
「琴落,我乏了。」傅婼适时开口。
琴落轻手轻脚上前,伺候着傅婼洗漱过,又搀扶着她回到床上躺下。
青色的纱帐落下,掩住外头烛光。
琴落这才端起桌上的食盒,安静的退下。
这边琴落刚走,傅婼便一骨碌爬起来,随后十分熟练的从枕头下取出用帕子包裹好的蜜饯,拾进了口中。
「方才那药也太苦了,就连舌根都泛着味儿。」成功吃到蜜饯的傅婼心满意足地躺进了被窝里。
「宿主,您刚刚还立flag,现在就自己给自己打脸,不太好吧。」系统在这个时候出声,语气中还颇为无奈。
「你懂什么,这好歹也是别人的心意,我只是不想让送食盒的人伤心!」
傅婼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丢脸,反而还义正言辞的回答。
听到傅婼这一番话,小七恨不得冲她翻个大大的白眼,奈何自己做不到。
为了不让自己的系统收到歪理的侵袭,他决定暂时关机,重新清理一下自己的文件!
于是在‘滴’声后,傅婼的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10

夜渐渐深了,营地已经没有多少人走动,容霈站在阴影中,直到看着不远处的营帐烛光渐弱,他才收回目光。
正这时,营帐中的琴落钻了出来。
她看了看手上的食盒,安全起见,最后决定将这些东西给扔了。
「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为好。」
琴落自言自语一番,随后走到杂物堆放之地,将食盒给扔了进去。
做完这些事,她才又匆匆回到傅婼的营帐中,全然没有看见身后,容霈目睹了全过程。
少年穿着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来到垃圾堆旁,看到那个被扔掉的食盒,黑瞳渐渐变得冷沉。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自嘲了一番,随后蹲下瘦削的身子,将食盒给拾了回来。
他修长的的手指落在食盒柄上,停顿了一刻,似是想到什么,手上渐渐用力,青筋也在此时暴露在他手背之上。
可面容却依旧是毫无表情的。
这药是他能拿得出的,最好的。
既然别人不要,他便拿回就是。
如此想着,容霈掀开了食盒。
只是当看到食盒里的那一瞬,容霈的整个人都顿住了。
蜜饯,没有了……
除了那些瓷瓶,盒子里,还躺着一张纸条。
容霈冷然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起伏。
他僵硬着身子,缓慢的伸出手,将里面放着的纸条给夹了出来。
上面是一行清婉灵动的簪花小楷,从字的笔锋,甚至能看出她活泼的性格来。
「喝药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总之不管是谁,谢谢啦!」
容霈未曾察觉的扯了扯嘴角。
随后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傅婼的一张字条而发生了情绪变化时,他又十分快速的恢复了原样。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营帐中,一脸睡意的方尚正迷迷糊糊的钻出自己的休憩地,打算找个地方小解。
回过身来,他一眼便在对面处认出了容霈。
「他在傅婼的营帐附近做什么……」
方尚打量了一会儿,刚想上去羞辱一顿容霈,却见他拾走了傅婼营帐外丢掉的东西。
这一幕看的方尚心中极度不舒服。
「也不知道傅婼看上他哪儿了,不过一个质子,在醴朝这地界儿,连个贱民都不如!」
方尚恶毒的说着容霈的坏话,只是因为他想起他当初如何对着傅婼谄媚讨好,可她却眼都不眨,直接被容霈这个质子给吸引了去。
这让他现在想来,脸上依旧讪讪。
就好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简直耻辱。
方尚看了一会儿,随后目光又落在傅婼的营帐之中,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恶毒的狠意,随后,他便离开了原地。
琴落复又回去的时候,真没想到能看见容霈。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在自家小姐营帐门口的食盒,会是这位容公子送的。
琴落的心里像是揣了个重大的秘密,心里砰砰直跳。
想要这会儿就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自家主子,但又生恐打扰,只能将这事情七上八下的揣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傅婼起身的时候,她才犹犹豫豫的给说了出来。
「什么?!」
「琴落你敢再说一遍吗?!」
琴落看着自家小姐顶着个鸡窝头,情绪激动不说,甚至有点绝望。
「事实就是这样。」琴落十分淡定的脱口而出。
在她看来,自家小姐之所以这么绝望,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察觉到礼物是容公子送的,所以极度的懊恼。
毕竟傅婼喜欢容霈的事情,几乎全汴京的人都知道。
「小姐别伤心,不如我去向容公子将东西要回来?」
琴落看着傅婼在营帐里大喊大叫,扯头发,跺脚,各种情绪失控,不由幽幽开口。
「我谢谢您嘞!」傅婼搓了搓脸,十分绝望的冲着琴落喊。
琴落并不知道傅婼此时真正心情,反而一脸认真的回答,「只要小姐幸福,奴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听琴落这么一说,傅婼更加抓狂了。
但她又不能跟琴落解释什么,只能背过身子跟系统交流。
「小七,我是不是很快就要领盒饭了……」
「我竟然把男主角送的东西给扔了,而且还被他发现了!」
想到这些,傅婼就十分的头痛。
「宿主安啦,我想男主不会这么轻易就杀掉你的。」小七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毕竟你折磨他这么久,他肯定也会各种还回去的!
傅婼自然没有听到系统背地里的玩笑吐槽。
她自己抓狂了一会儿,随即又变得十分平静。
就在这时,营帐外有人影晃动。
琴落听到声音,皱着眉开了口,「谁在外头。」
门口的人影听到琴落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才匆匆的进了营帐。
是个看着有些脸生的侍女,傅婼就只瞥了她一眼,便没再注意。
「奴婢是奉命来给郡主送东西的……」侍女垂着头,声音似蚊蝇。
说完侍女便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傅婼的跟前。
琴落将食盒打开,里面装的是两碟精致的糕点,看起来十分诱人。
「奉的是谁的命?」傅婼现在一看见食盒就十分的紧张,所以特地多问了一嘴。
果不其然,从小侍女的嘴里听到了‘容霈’二字。
傅婼眼神复杂的看着这食盒,心中有些犹豫。
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觉得失了面子,所以另外再差人送一趟?
这么想着,傅婼也不敢再鲁莽。
男主都三番两次的示好了,她总要给点面子。
「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吃罢!」
打发走那小侍女,傅婼便真的捡了两块糕点吃了。
只是吃的有些狼吞虎咽,琴落连给她倒了两盏茶才咽下去。
糕点吃了,傅婼也觉得心情从未有的轻松。这事儿也被她抛在了脑后。
至半夜,傅婼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会儿觉得周身如坠冰窖,一会儿又觉得似烈火焚身。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但是却觉得眼皮似千斤重。
绑定在傅婼身上的系统察觉出她的异样,一番检测后,顿时亮起了红灯。
「宿主!宿主!系统检测出你的身体不对劲!」
听着大脑中的警报声,傅婼头疼的皱着眉。
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好吗!
可是她动不了啊!
正乱想着,她突然觉得嗓子里涌上来一股腥甜,随后,她头一歪,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
「小姐!」
守夜的琴落听到动静进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来人呐!快传太医!」
本是安静祥和的夜突然变得焦躁起来。
营地之中灯火通明,很快太医便被急匆匆的请到了傅婼的营帐之中。
「是毒!郡主中毒了!」太医把脉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11

兹事体大,傅婼作为傅家唯一的女儿,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在皇家猎场上中了毒,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很快,傅婼中毒一事便到了镇国大将军傅重山的耳中。
傅重山震怒,不仅将在傅婼近身伺候的一些人都给抓了起来,严格审讯,还下令彻查傅婼近几天所有的饮食。
最终,查到所下之毒,竟是那盒送来的点心。
傅婼依旧昏迷不醒,琴落便被傅重山带过来问话,连同她一起的,还有那盒毒点心。
「这点心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要给大小姐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傅重山常年带兵,身上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一双眼睛瞧人一眼,就能叫人觉着紧张又心虚。
琴落自知自己失职,正跪在地上,一脸歉疚。
「这点心并非来历不明,而是,而是……」
「吞吞吐吐,还不快说!」傅重山见此,脸上怒气更盛。
琴落心中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之中那般简单,但此时此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点心,她若不说,大将军也会查到。
她咬了咬唇,只好实话实说,「这点心,乃是容公子派人来送给大小姐的。」
此话一出,傅重山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铁青,未再作声。
次日清晨,傅重山披着一身寒雾,亲自去叩见皇帝。
二人在帐中谈了片刻,半个时辰后,皇帝的贴身公公便急匆匆的携着皇帝的命令而去。
不过一个时辰,护卫军便包围了容霈的整个营帐。
「容公子,跟老奴走一趟罢。」
公公手中拿着拂尘,一脸目中无人的模样。
容霈沉默的环视一圈。
周围全是护卫军,他们手持刀剑,像看什么恶毒罪恶的人一样,警惕而冷漠的看着他。
「不知容霈做了什么事?」他唇色苍白,身子单薄的站在那里,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暗自给郡主投毒,致使郡主如今仍昏迷不醒,如今证据确凿,公子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公公说完,便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护卫军收到信号,十分迅速的上前,架住他的左右双臂,使他动弹不得。
容霈本沉静的如一尊雕像,可在听到傅婼中毒昏迷之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带了一丝迷茫的神情。
中毒?
为什么?
「不是我做的。」
容霈声音冷沉,双眸低垂,长而柔软的睫毛掩盖住眸中情绪。
但是似乎并没有人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不管他怎么辩驳……
「带走!」
最后回应他的,也不过是这二字。
容霈无声的扯了扯唇角,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滴滴,滴滴……」
傅婼营帐中,系统的红灯一直在不安的发出警告的声音。
床上的傅婼依旧双眸紧闭,一张小脸惨白着,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警告,警告,男主面临生命危险,彼世界有崩塌危险……」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系统小七在傅婼的脑中各种唤醒,可傅婼就是没有动静。
太医的药一碗一碗的灌进去,在小七这边检测看来要苏醒最起码还需要七天。
七天,不仅黄花菜凉透了,男主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好嘛!
「没办法了!只能尽力一试了!」
「警告,系统尝试特殊方式持续唤醒宿主,此法违反……」
系统的提示音还没有说完,小七便擅自做主,直接将声音给关闭。
「宿主,你可要快点醒来,小七为了帮你,可是违反了《系统服务条例》啊!」
「咳咳……」
果不其然,小七刚说完,傅婼就醒了过来。
昏迷太久,刺眼的阳光叫傅婼还有些不适应。
她动了动胳膊,睡梦中五脏六腑的种种不适已经消失,只剩下身体上还剩一些疲乏与劳累。
「宿主你终于醒了!」
听到小七那熟悉的声音,傅婼才有一种彻底醒过来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傅婼开口,声音略有虚弱。
小七急忙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傅婼,并且着重的提醒了如今男主深受危险之中。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傅婼同时也察觉出了事情的异常。
「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利用我中毒想要治容霈于死地……」
说到这,她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床,「不行,我要去救他!」
「不可以的宿主!」小七一听急忙喊住她。
「你忘了你现在跟容霈是什么样的身份与关系吗……」
「如果这个时候你去救他,照样违背了剧情规则,那样对你对容霈都会有危险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做!」
傅婼心中有些焦躁。
见她微带火气,难得小七没有再插话。
傅婼来到桌前喝了一口冷茶,消了消火气,随后才又闷声闷气的唤小七出来。
「其实,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其实是为男主而创造的,如果男主有危险,那么我们所有人岂不是也有危险……」
小七道:「按照事实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要以男主的安危为重中之重,我们可以另辟蹊径,稍微阻止,只要我不亲自出面不就好了?」
傅婼有理有据的跟系统理论着,最终事情还是以系统妥协才算结束。
「宿主,小七可要提前提醒您,若是您过于崩人设,在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事情,小七是完全不能掌控的!」
「好了,我心中有数。」
傅婼敷衍了小七几句,随后便发出动静,将人给引了过来。
见到傅婼清醒过来,琴落面无表情的脸上倏然多了一丝喜色。
「小姐,您醒了。」
傅婼倚在床头,略点了点头。
随后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问了几句琴落她昏迷之后的事情。
琴落自是一字不落的将事情都交代。
只是在听到傅重山求皇上下令将容霈抓了起来之后,她略有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凝重神色。
「琴落,这事情并没有那般简单,你去将父亲请来,我有事要问他。」傅婼思索过后,开口交代。
琴落应声而去。
12

半个时辰后,傅重山步履匆匆的赶来看傅婼。
现下傅婼虽然醒了过来,但经此一事,叫她元气依旧有所损伤。
看着傅婼苍白着一张小脸,傅重山一脸的心疼。
「那容霈竟敢这般害你,你放心,爹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说起容霈,傅重山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
杀敌之人长有一身戾气,傅婼看着傅重山这模样,心里十分不安。
她是真怕傅重山给皇帝施加压力,让皇帝杀了容霈。
「爹爹息怒,这事还有待调查。」傅婼掩唇轻咳一声,低声道。
「这件事已经十分了然,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傅重山凝眉一瞥,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
傅婼一听,又道:「虽然那个容霈很不识好歹,又惹人讨厌,但这件事确实有不合理的地方。」
「若是这件事以后被重新翻出来,女儿也不想爹爹以后清誉被损。」
傅婼深知傅重山一生所历,最重名誉。
果然提起这一方面,傅重山脸上就露出一丝犹豫纠结。
傅婼便急忙见缝插针:「爹爹想,送到我面前的那糕点精致非常,一瞧便知用料讲究,容霈一介质子,哪里能买得起那般昂贵的糕点呢……」
傅婼的话,确实让傅重山起了一丝丝怀疑。
但说实话,这醴朝之中,并没有人真正的看得起这位质子,所以他的生死好似也无关紧要。
傅婼也是害怕虽然傅重山知道了这事情尚有疑点,但却并不将容霈放在心上。
到最后,容霈依旧是危险的。
遂她调转话头,又重新说起另一见事来。
「爹爹不知,女儿昏迷之时,深陷噩梦之中,梦中有一恶鬼缠身,叫女儿心惊的很。」
「竟有此事?!」傅重山一听,亦是担忧万分。
傅婼点头:「女儿苏醒过后,想了想,少时不懂事,确实骄纵太过,这次的梦定然是想警告女儿些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女儿想身体好了之后,就去护国寺清修一段时间,也好消一消女儿身上的业障。」
「哦?」
傅重山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眼中亦有不解神色。
傅婼硬着头皮,继续道:「既是清修,这期间也不好因女儿再造杀孽,还请父亲斟酌下毒一事
他抬起来看着傅婼,上下打量了几眼,却一言未发。
傅婼被他看的心虚到爆炸,但表面上还在不动声色的维持。
「我的天呐,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傅婼内心极度忐忑。
系统小七见状也毫不留情的吐槽她:「都说这样很冒险了,你这样维护男主,肯定会被怀疑的!」
「可是我已经十分含蓄迂回了!!」
这时的傅重山也确实对傅婼有一丝的怀疑,毕竟之前的傅婼真的是十分的不懂事。
但此刻他瞧见她眼底泛青,确有难眠之兆,傅重山也打消了这一点点怀疑。
并且心里还想,怪不得这丫头醒来后这么老实,原来是吓着了,想收敛收敛!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噩梦若是真能让这骄纵的小丫头老实几天,也没什么不好。
「既如此,为父便应允了。」
听到傅重山这句话,傅婼这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出来。
虽说她心里激动,但也不能过多的表现出来,只能依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傅重山又说说笑笑好一阵子。
近午时,傅重山才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给叫走。
又过了两日,傅婼这里才传回来新的消息。
自那日镇国大将军离开之后,又派人仔细调查了傅婼中毒一事。
「听说大将军又重新调查了小姐您中毒这事,当时来送食盒的那个侍女如今也被找到,正关押在狱中。」
琴落刚说完,门口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声。
傅婼神色一凛,忙喝道:「谁在门口!」
随后门帘被掀开,一男子挂着一脸谄媚的笑,笑嘻嘻的进了她的营帐。
「方尚?」
傅婼虽有些意外,但却并未多想。
「你来做什么?」
方尚笑道:「听说你中了毒,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容霈背地里下得手,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方尚的笑容里掺杂着些虚情假意。
傅婼现在虽然扮演着原主傅婼,但她骨子里却并不喜欢方尚这样的人。
若不是因为人设而不能随心所欲,她早就不给方尚好脸了。
但此刻,她只能克制:「行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方尚干笑两声,又试探道:「那这件事,现在进展的如何了?」
说到这,他又立即补充:「要我说就应该将容霈杀了了事,他之前不是还拒绝过婼婼吗,这样正好解了你的心头之恨!」
傅婼不想跟他多说,只是表情略有不悦:「这事父亲已经有了决断,岂是我能左右的。」
「行了,你若没事就退下罢,我累了。」
她说完,还作势打了个哈欠。
方尚十分识趣的应下,然后又谄媚的说了几句好话,这才离开傅婼的营帐。
只是方一离开,他挂在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
刚刚他在傅婼的营帐外头早就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想到此处,他沉着个脸,慌忙将自己身边的人给叫了过来。
「找到那个侍女然后……」
方尚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身旁的手下立马了解,迅速的点了点头。
方尚这才又低声吩咐:「做事利索点,不要被人发现马脚。」
13

又过了一日,就在傅重山打算放出关押的那个侍女,令其与容霈对证时,大牢之中突然传来急报。
原是那侍女在狱中服毒自杀了,发现的时候人都僵了。
侍女死的蹊跷,傅重山这个时候也确定容霈定是被人陷害的。
但是侍女已死,再想追究,也无处查起。
如今这事皇帝交给了傅重山调查,没查出个所以然,侍女服毒了,这容霈虽无辜,但又没有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若是就这么贸然的放了,傅重山身为镇国将军也确实抹不开面子。
毕竟边境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
好在傅婼想了个法子,既然无法查出背后之人,那就只能让这个牺牲了的侍女背下这个黑锅。
毕竟她也并非全然无辜。
凶手有了,再加上傅婼在人前给足了傅重山面子。
容霈洗脱嫌疑,竟也十分顺利就被放出来了。
容霈从狱中出来时已被关了一日一夜。
这两日两夜,断水断食,没有一人看过他,如同被人遗忘。
若只是这些,他倒也习惯了。
这么多年只身一人生存在醴朝,他受过无数的屈辱折磨,这种不过寥寥。
只是叫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竟然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容公子,你可以出来了。」
狱门上的铁链被打开,狱卒一脸轻蔑的表情。
嘴上虽然叫容霈公子,可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那么恭敬。
坐在角落里的容霈缓缓抬起头,先是怔愣片刻,随后漆黑的眸中才渐渐恢复神采。
怎么……这么快……
他皱了皱眉,心中虽存疑虑,但还是起身,跟在狱卒身后,向外走去。
两名狱卒跟在前头带路,二人也没管身体有些虚弱的容霈,旁若无人的说着悄悄话。
「听说是郡主主动跟大将军说,她中毒的原因不是这个容霈下的手,看来这郡主还是对他余情未了啊……」
「谁说不是呢……」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被跟在身后的容霈一字不落的尽数听了进去。
他张了张干涩的唇,突然发出声音:「你说,是谁放我出来的?」
声音略有喑哑,将前面两个狱卒吓了一跳。
另一狱卒脸上带了些不耐烦的神情,刚想出言不逊,却被一旁的同伴拦住。
只是不咸不淡的对容霈道:「容公子可要好好感谢郡主,若不是郡主发现能够证明你清白的证据,那可就没有容公子今日出狱的机会。」
容霈没有吭声。
只是紧紧皱着眉头。
连自己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未曾察觉。
不止一次,她都在帮自己。
容霈仰头,看着天上刺眼的阳光,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读不透傅婼了。
另一边,傅婼大清早就被琴落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表情十分不满。
「好困啊!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床!」
「小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是您前日里同大将军说要去护国寺清修,如今这马车都在外头等着了。」
琴落一脸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的表情,十分熟练的伺候她梳洗。
说到这儿傅婼倒是清醒几分。
她叫了几声系统,随后问道:「昨天为了救容霈也没想那么多,去护国寺清修这一段好像跟主线剧情无关,会不会影响任务进度呀?」
系统「滋滋」的发出几声电流声音,随后回复道:「暂时没有关系,主线任务也只是暂时中断,但还是会在关键节点继续走下去的。」
听小七这么一说,傅婼心里突然有些激动。
这么一说,就是她暂时能安全地跟容霈分开,还不需要走任何剧情咯!
简直是太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傅婼也喜滋滋地哼出声来。
既是清修,所带的东西也并不多。
一应华贵簮钗衣物都不必带,只求整洁干净。
吃过饭,傅婼与琴落便上了马车,先行回京,赶往了护国寺。
容霈回到营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原本要进行半月的围猎,头一次这么早打道回府。
容霈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宫外事情多变,接连出了两次事情,醴朝的官员为了皇帝的安危,自然会劝阻尽快回宫。
垂眸思索着,容霈不知不觉就来到傅婼的营帐前。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心中一瞬间涌上一股复杂情绪。
纠结良久,他在心中反复同自己说,她肯出口洗清自己清白,应该去见她一面。
只是为了感谢。
他如此想,待走到营帐前,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14

「公子是来找郡主的?」
身后的侍女突然出现。
容霈转过身,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
侍女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郡主已经提前回京了,公子这会子是见不到的。」
侍女说完便退了下去。
容霈还没有多想,便又被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给叫了去。
他如今出狱,皇帝总要过问几句。
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以彰显他的胸怀气度。
容霈到的时候,皇帝的营帐中还有不少官员。
见到他,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那轻蔑不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似乎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容霈安静从容地上前,规矩行礼。
皇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同一旁的官员们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返京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早些回京也没什么不好。」
「陛下说的是,此事我等已吩咐下去,估计傍晚回京的队伍就能出发了。」
容霈安静的听着,姿势依旧是行礼的样子,身姿未动分毫。
直到半个时辰后,皇帝才将目光幽幽的投到他身上。
「婼婼中毒一事,傅大将军已经同朕说了,叫你受委屈了。」
虽是关切的话,可语气却冷冰冰的。
容霈眼底泛着冷意,但语气依旧沉静,「容霈不敢。」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固起来。
皇帝虽笑着,可心里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这些官员跟容霈站在一处,心中也觉得尴尬异常。
毕竟当容霈被抓起来的时候,他们都为了让皇帝杀掉他而出过一份力。
加上之前种种冷待,现在这些人脸上的颜色如同打翻了调色盘。
「要我说啊,这容公子也太孤傲了些,跟郡主明明年龄相仿,却总独来独往,可不是会叫人误会。」
有厚脸皮的官员在这个时候开口。
这完全是暗地里霸凌别人,还将错归结在别人身上。
容霈低着头,只是眼眸暗了几分,并未反驳。
众人见他并不解释,顿时都开始附和。
说容霈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不愿同醴朝的人交好。
又说他性子孤僻,该多教些朋友。
不一会儿,秦屿等人也开始插嘴,趁机装无辜,隐去了欺负容霈的种种件件,只总结一句,他不合群。
明明他是被冤枉的,如今他站在众人面前,却成了他个人的批斗大会。
容霈表情麻木,眼中带着阴郁。
主位上,皇帝明明有能力制止这一切,却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如同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容霈心里清楚,他是晋国送来的质子,只要一天是这个身份,他就一天不会被人接纳。
这不过是人心尔。
傅婼到达护国寺的时候,已近傍晚,天上的云被霞光染上一层金边。
琴落上前叩门,片刻有小僧弥前来开了门。
见到傅婼,僧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施主稍等,我这就去喊方丈。」
随后便匆匆跑进寺庙之中。
傅婼百无聊赖的等待着,突闻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她闻声回头,只见长长的台阶之下,一少年和尚缓步而来。
少年目光空寂,仿若超脱六界之外,却又心怀无上慈悲。
傅婼看的有些愣了。
看这个少年的年纪恐怕跟她差不了几岁,可这眼神,却像是一个经历了一生的老者,那种淡然,是她无法形容的。
或许是傅婼探究的目光太长,少年和尚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和尚眼中的淡然被打破,随之替换的是一闪而过的讶异。
和尚未曾停顿,径直来到傅婼跟前,打量起她来。
傅婼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盯着看过,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
她局促而疑惑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怎么回事,是今儿个的穿着打扮触犯了什么佛家禁忌吗,这个和尚怎么一直盯着……
15

正踌躇间,身后传来方丈苍老的声音。
「郡主一路奔波辛苦了,厢房已备好,还请进庙中休息。」
傅婼没再管那个奇怪的少年和尚,而是转过头去,看到那位白胡子方丈后,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如此,叨扰了。」
傅婼要在护国寺清修一事,傅重山早就派人提前打点。
所以寺中方丈也早就将一应事情都准备好。
虽是清修,但到底傅婼身份尊贵,寺中单独将她安置在一僻静的院落。
院前竹林青翠,另还养了两缸睡莲,如今花虽未开,但荷叶浮于水面,亦有一番禅意。
傅婼看了看自己住的地方,觉得甚是满意。
趁着琴落收拾行李的功夫,她则开始跟系统聊天,顺便问了问有关于剧情的一些事情。
不知不觉,傅婼在寺中也算是平静的过了两日。
每日伴随着钟声起身,偶尔也会做做样子,跟着僧弥们念一段经文。
除了寺中过于清幽,其他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这两日,狩猎的队伍也安全的回到了京中。
汴京一如从前那般有烟火气。
仿佛多一个傅婼少一个傅婼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唯独有一人,一直心绪不宁。
容霈回到京中后,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见到傅婼。
等到那时候,就当面同她道谢。
他这么想着,却从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个骄纵的傅大小姐。
所以,至此,他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些公子贵女的无聊宴席上。
「哎,快看,这是容霈吗?」
「好像是啊,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可是他不是最讨厌来这种宴席吗,为什么今日肯赏脸……」
「对了,柒糅今天来了吗,她若是知道容霈在这儿,岂不要高兴死!」
容霈在人群中目不斜视的穿梭着,身边女子见到他都羞涩的凑在一起谈论着。
其他男人的脸上则多有不屑,眼神似像是一把刀,恨不得将他戳死。
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容霈皱了皱眉。
刚想离开,一群女子就围了上去。
她们穿着最飘逸的衣裙,身上带着醉人的香气,脸颊带红,羞赧的盯着他。
「容公子可愿随我们一起品茶……」这是最隐晦的表达心意的话术。
若是答应了,只怕以后许多事情都无法拒绝。
容霈后退一步,皱着眉,声音冷淡:「抱歉。」
小姐们努力维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还不等再多说,容霈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出了大殿,容霈凑巧听到有两个侍奉的小丫头躲在假山下闲聊。
「今儿真是有两大奇事,这一则喜欢赴宴的傅家大小姐这两次竟然都没出现,这第二件奇事,就是能在宴席上碰见容公子。」
另一侍女一听,忙道:「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傅家大小姐围猎时冲撞了什么,如今正在护国寺清修呢。」
「原是如此,怪不得这几日再没听到这位主儿闯下祸事。」
两个侍女说的正起劲儿呢,突然发现容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皆吓了一跳。
容霈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轻飘飘的看了两个侍女一眼,低声道:「你们是说,傅婼现下不在京中,而是在京郊的护国寺中?」
两个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忐忑的胡乱点了点头,而后便什么也没说,手忙脚乱的离开了这里。
容霈安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护国寺啊……
那种地方,岂是他敌国质子能去的地方。
容霈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连他都未曾发觉的低落。
只是方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细微响声。
容霈情绪收敛,只冷冷的盯着身后假山的那颗树下:「出来。」
16

周遭安静片刻。
有风起,扬起树后一片蹁跹的裙角。
紧接着,便有一面容清丽的女子,红着一张脸,站了出来。
容霈对这个偷听的女子并没有印象,但看其穿着,心中也知她定是与宴会中那些公子小姐一样的身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来人正是赵柒糅,她在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席面上有容霈后,就急匆匆地来寻,生怕连搭话都不能。
好不容易捕捉到他的背影,急匆匆的跑过来,便听见他正在同那两个侍女打听傅婼的事。
赵柒糅只能躲在树下,一阵阵的泛着酸意。
直到被发现……
她低着头,羞赧的都不敢看容霈的脸。
可内心又十分焦急,希望能够离他再近一些。
容霈并没有听她的解释,只是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要走。
赵柒糅一见急了,也顾不得什么,追上两步,脱口道:「或许我可以替容公子去探望郡主!」
这一番话确实让容霈停了下来,可他脸上却并没有挂着和善的笑意,相反,带着的是能叫赵柒糅感受出来的冷漠与疏离。
「不必。」
他警惕的看了赵柒糅一眼,一口回绝。
容霈说完,连一个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停留,径直的离开此地。
他对这个突然闯出来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身在敌国,他学会更多的是警惕与戒备。
这个女人不仅偷听,还这般殷勤,只会让他怀疑。
容霈拒绝的过于果断,以至于赵柒糅脸上那羞涩的笑还依旧凝固在脸上。
偶尔有路过的侍婢看向她的方向,赵柒糅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样难堪。
她可是堂堂户部尚书的嫡女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这还是第一次被拒绝。
一切都是因为傅婼!
远在护国寺的傅婼此时正十分悠闲的坐在大堂中,听着之前在寺门口遇到的那个少年和尚为一众僧弥讲禅。
「阿嚏!!」
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悠扬的回荡在大堂之中。几乎所有的僧弥都回过头来,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傅婼揉了揉鼻尖,总觉得这个喷嚏打的十分的异常。
一抬头看到众人诧异的目光,傅婼顿时觉得十分的尴尬。
「呵呵,阿弥陀佛,佛祖恕罪!恕罪!」
她干笑两声,没脸再留下,急匆匆的溜了出去。
「要奴婢说,那个傅家大小姐根本就没法跟小姐比,小姐您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而那个傅大小姐骄纵跋扈,臭名在外……」
「骄纵跋扈也是要有资本的,谁让她的外祖母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呢,仅凭这一层关系,她也足够在京城横着走了。」
这边傅婼刚溜出来,便在不远处听见两道声音。
什么小姐奴婢的,一听就知道是京城里的贵族小姐。
只是这两人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提及到自己,这倒是让傅婼起了兴趣。
又向前走了几步,打算好好听听。
虽然她也知道原主的名声差,但是这偷听别人讲自己坏话还是头一次。
可惜的是对面两个人再没说什么有关于她的难听的话,相反寺庙太大,二人似乎迷了路。
傅婼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毕竟刚刚自己还成了她们口中那不屑的谈资。
但事情好像并非都如她所愿,她刚想重新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却突然被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给叫住。
「哎,你站住!」
傅婼顿住片刻,没在意,打算继续走。
「叫你呢,没听见吗!」
声音又提高了些,带着些不耐烦,而且声音也近了。
傅婼终于回头了,然后发现刚刚谈论自己的那两个女子已经跟着来到了她跟前。
「你们是在叫我吗?」傅婼指了指自己,一脸不解。
赵柒糅身旁的侍女一脸嫌弃:「不是叫你叫谁,难道这偌大的地方,还有其他人不成!」
17

傅婼转头四顾,还真就她们三人。
没法,她只能一脸无语的看着对面的主仆二人。
「这护国寺太大,我们迷了方向,你可知道正殿在哪儿?」侍女问道。
傅婼忽略了那侍女,抬头看了对面那女子一眼。
只见她一身烟蓝衣裙,模样清丽,透着一股矫揉的傲气。
刚刚她们两个人在护国寺念叨着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她的。
可是她的脑海中好像对她没什么印象……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忍不住出口提醒:「她是户部尚书的嫡女,赵柒糅。」
傅婼:「是吗?不认识。」
系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然不认识,原主都不认识这个赵小姐好嘛!
剩下的系统没有细说,傅婼也懒得问。
心想着两个人看着像是来找茬的,而且好像并不知道她就是傅婼,那自然不能叫她们认出她的身份。
索性心一横,给她们主仆二人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二位往东走,看见一颗大松柏,再往南走,就能找到正殿。」
反正路她是指了,两人能绕去哪儿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目送两人离开,傅婼忍不住偷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刚走两步,她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廊下,正站着一人。
树下之人正是那之前见过少年和尚,住在寺中这几日,傅婼知道了他的法号,寂空。
寂空大师虽年纪小,但悟性极高,所以是这寺中难得的高僧,在寺中的地位也很高。
只是傅婼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位寂空大师,心中就紧张的很。
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现下傅婼就更加紧张了。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拿不住寂空都看到了多少。
但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将刚刚的事情都看在了眼中,这让傅婼心中更加心虚。
就像是做了坏事被抓现行一样。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解释的时候,寂空已经淡然的来到她跟前。
他手上握着一串色泽温润的佛珠,每转动一颗,珠子之间便会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傅婼破罐子破摔,只能硬着头皮,冲着寂空行了一礼:「大师。」
寂空深褐色的瞳孔转了转,而后目光温和的投在她身上。
「刚刚为什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且让她们同你道歉呢?」
「啊?」傅婼一时没理解寂空话里的意思。
不过下一刻,她又恍然,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听见了。
「没必要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婼耸了耸肩,回答了他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她确实不认识刚刚那个女人,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
寂空听到傅婼的话看了她许久,久到这让傅婼觉得她的目光已经穿透她的肉体,看到了她原本的灵魂。
而后他突然伸出右手,将食指指尖点在傅婼额上。
说了一句令她难以琢磨的话:「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和合,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傅婼被寂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怔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
直到寂空收回手,空灵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大……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傅婼似懂非懂的回味着寂空的这句禅语,她总觉得他看出了什么,所以心中越发不安。
寂空倒是一脸坦然。
「原本已缘尽,如今却有新的造化,你能继续安于此,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傅婼越听越震惊,就好像她深藏的秘密如今正被人一点一点的挖掘着。
寂空的目光依旧平静又悲悯的落在她身上。
明明和善,可傅婼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寂空不是简单人,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傅婼眼神闪烁,心乱如麻。
他会不会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傅婼……
18

心里盘算的越细,傅婼心中就越加紧张不安。
尤其当她站在寂空跟前,看到他那双平静的眼睛,就更加觉得他仿佛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空寂大师的话太过深奥,小女子一介俗人,听不懂。」
傅婼虽佯装镇定。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淡定的呆在寂空身边。
他的目光越是平静,她越觉得芒刺在背。
「我好像还有事情未做,先走了……」
傅婼撂下这一句话,也不管什么有的没的,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埋头跑出去好远,确定寂空没在跟上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并且疯狂呼叫正在休眠的系统。
「小七!!快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检测到您的心跳极度异常,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因为这护国寺并不在主线剧情之内,所以对于傅婼说也没什么危险,系统也乐得轻松,不常出现。
废话!碰见个看穿她身份的人,她的心跳能不异常吗!!
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好嘛!!
傅婼压下心中的怒吼,深吸了两口气,道:「这个世界还有跟我一样的穿书人吗?」
「这种情况你们应该提前告知好嘛!!」
小七:「?」
「根据我手上的资料显示,只有宿主您一人。」
「那为什么那个寂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傅婼忍不住低吼。
「这种事情正常人做不到的吧!」
系统也是十分茫然。
待它细细搜索了资料之后,才同傅婼道:「资料所示,寂空并无异常,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傅婼被气笑了,刚想反驳,余光却瞥见一熟悉的身影。
傅婼定睛一看。
坏了!
是赵柒糅……
还不等她躲起来,对方已经看见了她。
「你!别走!」
「可叫我们逮住了!」
赵柒糅的贴身侍女气冲冲的来到她跟前,「你也太恶毒了,竟然故意指一条错误的路给我家小姐!安的什么心!」
能是什么心!
谁让你们先背地里说我坏话的!
傅婼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透顶。
「都是误会,我其实对这寺中也不怎么熟悉……」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赵柒糅的侍女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故意而为!」
那侍女说着便喊来了护院:」还不快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起来!」
「也好叫你知道知道得罪我们小姐的下场!」
护院们一听纷纷冲上前去,直接将傅婼给围了起来。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傅婼十分无语的看着这一群人,刚想解释几句,琴落恰到好处的出现。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
原是吵嚷的声音传到琴落的耳朵里,她顺着声音,正看到这一幕。
琴落匆匆赶到傅婼身边,正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走近了才认出赵柒糅来。
一瞬间,琴落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但很快,她便调整了状态,面容十分冷漠的盯着对面的赵柒糅:「赵小姐敢动我们大小姐,是想跟傅将军府结仇吗?」
「什么?!」
此话一出,主仆二人皆愣在原地。
赵柒糅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你是傅婼?」
「怎么?赵小姐不认识我?」
傅婼笑了笑,但眼底却带着一丝散漫。
不认识自己就在背地里谈论那些,好像不怎么礼貌吧。
心里这么想着,傅婼却并没将心里话说出口。
而对面的赵柒糅却暗自攥起了拳头。
她是傅婼,可是刚刚指路时却并没有表明身份。
为什么?!
是看不起她,还是想要故意羞辱?!
19

赵柒糅脸色铁青的看着傅婼,藏在袖中的手因为竭力抑制情绪而微微有些发抖。
傅婼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赵柒糅,还以为她受到了惊吓。
「其实……」
刚想出口解释,赵柒糅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傅大小姐的所作所为,柒糅算是见识了!」
「什么意思?」傅婼挠头。
「怪不得傅大小姐故意给我们指错路,原是想故意给我难堪。柒糅受教,改日定当学以致用!」
她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侍女怒气冲冲的离开。
「你误会了,哎别走啊……」
傅婼被骂的一头雾水。
看着赵柒糅愤而离去的背影,她一脸的无辜。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为什么她一脸像是受了羞辱一样的表情?」
琴落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小姐难道真的不知道赵家小姐的事儿吗?」
傅婼更觉不解了:「我必须要知道什么吗?」
琴落无奈叹了口气道:「确实也没必要……」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提醒:「只是这个赵小姐是小姐您的情敌。」
「她爱慕容公子的事情全汴京的人都知道……」琴落眼神带着深意。
傅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个赵柒糅也爱慕容霈?!
她也爱慕容霈,原主也爱慕容霈……
傅婼扶额:「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原来是‘情敌’啊。」
傅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却不知赵柒糅回去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仍不解气。
索性利用写了一首词,故意内涵此事,并且在宴会上逢人便故意将自己在护国寺收到的委屈添油加醋一番。
不过几日,傅家大小姐为了容公子不惜耍小手段欺负赵家小姐的事情就传了个遍。
只是这事儿传的再快,两位当事人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不动如山。
这一来是傅婼自个儿呆在京郊的护国寺,佛门清静地,没人传闲话,也不敢传闲话。
而这其二,便是这容霈了。
他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眼下,他被要事缠身,所以根本不会去搭理那些有的没的。
天渐渐回暖,夜晚的月光没了冬日那般冷凝。
雾气渐散,柔和的月光就如绸缎一般倾撒下来。
远处突然传来响声。
接着箭矢破开空气,钻过窗棂,稳稳的钉在一面柱子上,发出细细的翁鸣。
片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箭矢折断,并取出了绑在箭尾的纸条。
这是容霈第三次收到这神秘纸条。
第一次他以为是有人想要杀他,心惊之下,不得不警惕,于是他抱着剑,守了一夜。
第二次,他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他们是为了自己身上这块玉佩而来。
这一次,容霈垂眸,无声的摸了摸手上玉佩的纹路,低声喃喃:「该不该去见他们呢……」
第二日,容霈如约来到酒楼。
昨天夜里那个纸条上写的也是见面的地址。
在到达酒楼前的路上,容霈不由想起自己被杀手暗杀的那天夜里。
当那群杀手看到自己的玉佩的那一刻,手上瞬间停止了动作。
他们是认识这块玉佩的。
这也是容霈应约的原因。
他亦想知道这玉佩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进了如意酒楼,便有小厮迎上来。
「有约,甲字一号房。」
报了房间号,小厮十分懂事的将人领了上去。
待小厮离开,容霈观察了一下酒楼周围的环境,才轻声推门而入。
刚踏进房间一步,门后便冲出一抹身影,横刀向他而去。
容霈面色微冷,迅速闪过。
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了多种会发生的事情。
被人偷袭这一种,他也预料到了。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骗到这里!」
20

可惜对方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话都没说一句,便又朝容霈袭去。
看来这里是故意用玉佩引他过来的陷进。
既如此,容霈打算速战速决,开始招招死手。
就在二人缠斗之中,房间门又突然被打开,进来的人见此等状况,急忙关上门将二人隔开。
「暗星!住手!你忘记组织上的规矩了!」
被叫做暗星的男人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容霈,在听到来人的组织后,他甚至还想去同容霈动手。
「退下!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只是不甘心!」暗星喘了一口粗气,脸上带着强压的怒意。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男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容霈虽不在状况,但这个时候,他也终于能好好的观察对面两个人。
劝架的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十分深邃冷硬的面容,脸色同正常人相比,有着不同常人的病态的白,一举一动都十分有规矩。
想来他就是在纸条上要与自己见面的人。
而另一个与自己动手的男人,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名叫暗星。
面容看上去比较幼态,所以年龄应该小几岁。
看他做事的风格以及性子,应该是桀骜跳脱,甚至不太成熟的。
就在容霈沉默打量二人的时候。
暗星已经不由分说的讥讽起来:「现在满汴京的人都在谈论傅家大小姐对容公子一往情深的事情,没想到容公子百忙之中还能来此地。」
容霈很平静的回望着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辩驳。
但眼底却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房间里一时静下来。
暗星突然就冷静了不少,但见他咕哝一声,顺手拿起自己的佩剑,便气呼呼离开了这里。
「抱歉,暗星他就是这性子,你别在意。」
暗星离开的一瞬间,仍然留下的男人淡淡出口。
他的目光在打量着容霈,但眼神中却并没有什么意图。
「为什么将我引过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容霈坐在桌子前,从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还有,你是谁。」
容霈大约猜出了他的身份,但此刻他需要验证。
对面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我以为你知道……」
话未说完,男人突然单膝跪地,右手贴在左边胸口之上,低头行了一礼:「属下暗影,见过首领。」
暗影是现在杀手组织的老大,换句话说,他现在暂时管理着手下的人,但却与真正的首领不同。
容霈黑润的眸中闪过一丝情绪波澜,随后被他轻易掩盖。
接下来,暗影将所知道的事情尽数交代。
原来他手里这块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是杀手组织首领的身份的象征。
有了这块玉佩,便能号令所有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杀手,让他们为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刺杀的那一夜,杀手们会突然撤退。
「还有暗星,您没出现的时候,他是组织里被公认为是最有可能接手首领位置的人……」暗影无奈的解释。
本来是自己的位置,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物抢去,任是谁心情也不会很好。
容霈并没有跟暗影去谈论这些,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将这块玉佩留给自己,她跟这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又有什么关系。
很可惜当容霈说出自己的疑惑的时候,暗影也无法为他解答。
「您母亲的事情,我们知道的也很少……」
换一句话说,她的一切都很干净,干净到似乎被人刻意将一切都给抹去。
连杀手组织都查不出来的身份,恐怕这比容霈想象的还要复杂。
容霈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暗影抬头看了一眼容霈,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容公子可想知道究竟是何人雇佣我们暗地里杀你?」
出卖雇主在杀手组织里是最不能违反的纪律。
可显然这一层纪律在容霈面前,形同虚设。
谁让容霈的身份不一般呢。
「是谁?」
容霈虽然在询问,可脸上却并没有露出那种十分想知道的表情。
暗影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这人。
但是他还是规矩开口:「根据组织里的兄弟交代,与您相关的任务一共有两件。」
也就是说,有两拨人都想买凶杀人。
「我派人调查过,这两个任务的雇主,一个名容玄,一名叫秦佩远。」
提及这两个人的名字,容霈眼神微顿,水色的唇也抿成一条线。
他早就猜到的。
容霈的眼中泛起冷意。
自己成了质子,在醴国落魄成这样,他容玄还不肯放过自己。
这该说他对自己恨之入骨呢。
还是说他容玄对自己极度不自信呢。
不急,时间还长着呢,他总会让那些对「好」的人也尝尝他所受过的一切。
容霈双手交叉,手指优雅的抵在下颚,明明眼神如冬日的寒冰,可嘴角却微微翘起。
「知道了。」他沉默良久,淡淡回了暗影一句。
暗影又同容霈呆了一会儿,并主动将这醴国京都的一些人际关系网整理并交给了他。
临走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冲着容霈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竟也说起如今汴京疯传的他与傅大小姐的事情。
容霈垂眸冷冷一扫,暗影迅速收起笑意,解释道:「公子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您另一件事。」
「当我们得知您手里有首领玉佩的时候,组织便想尽快与公子取得联系……」
但当时容霈因为下毒一事被抓了起来,他们便失去了这个机会。
为了能救容霈出狱,暗影便派人迅速的对这件事进行了调查。
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容霈也被那傅大小姐给救了出来。
「所以,下毒的究竟是谁?」
听到这儿,容霈自然多问一句。
暗影一听,勾唇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多了一丝轻蔑。
「公子猜呢?」
容霈皱了皱眉,脸上带了一丝不耐烦。
暗影便十分规矩的回:「这人还是傅大小姐身边的人,名叫方尚。」
方尚……
容霈低眸,仔细的回忆起这个人的音貌来。
暗影忍不住调侃:「这个傅大小姐也的确可怜,高门大户人人心难测,都是为了欲望与利益,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若说起这个傅大小姐傅婼,身份人际关系也单纯的很,几乎不用暗影们多挖掘,关于她的事情就已经能收集的七七八八。
她就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高调养成的明珠。
暗影的话钻进容霈的耳中,两人单独相处的音容笑貌也在他眼前浮现。
容霈突然觉得烦躁。
于是他饮了一杯茶,对着暗影发出了第一个指令。
「找人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方尚。」
暗影一听,有些诧异。
但还是听令后退下。
当晚,方尚在偷溜出去喝花酒的路上,突然遭到一伙蒙面大汉的抢劫。
方尚仗着在京中有点身份自然又拽又横,根本没把那几个大汉放在心上。
结果不被被那几个流匪暴走一顿,还抢的身上连一条裤子都不剩。
最后人被光溜溜的绑在树上呆了一夜,第二天就成了整个都城的笑柄。
21

方尚脸都丢尽了,整个人躲在家里连续好几日都没敢出门。
秦屿等人听到消息,特意跟好友上门探望。
彼时方尚还未曾下床,便无法招待这些登门拜访之人。
好在秦屿也不是外人,拿了补品便往他房间而去。
「哎哟,疼死本少爷了,你不会轻点啊!」
秦屿还未走近便听见方尚房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呻吟声。
他暗自偷笑,虽然心里对方尚的遭遇深表同情,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损友嘛,不外乎如是。
秦屿走到方尚的门外,想着等会趁着推门的时候就好好嘲笑他一番。
手刚抬起,便听见里头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
「多亏傅婼现在不在京城,若是让她知道昨夜之事她肯定生气……」
秦屿失笑。
心想这小子还挺好面子。
里面也传出小厮的一声嘿笑:「少爷还真在乎傅大小姐。」
「哼。」方尚冷哼一声,很明显语气带着一种不屑。
「我是在乎她傅家在这汴京的地位!」
「这高门大户的小姐都清高的很,若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我多年在她里积累的地位可就毁了,以后还怎么把她拿下!」
小厮笑的一脸谄媚:「公子高瞻远瞩,以后定然会平步青云的……」
二人在房里旁若无人的说着悄悄话,却不知这对话皆被有心之人听见。
秦屿立在方尚门外,脸色阴沉,似有怒意。
说起他与婼婼还有方尚的友情,还要从多年前说起。
当年秦屿嫡姐出嫁,他的姐夫亦是镇国大将军的好友。
因着两家亲近,秦屿与傅婼也走的近。
当时方尚还只是他的好友,也是经过秦屿的介绍,三人才成了个不怎么分割的小团体。
时间一点点过去,方尚便开始有意无意的露出自己对傅婼的爱意。
原主傅婼既不拒绝也不同意,仿佛享受着其他人对自己的这种特殊的关心。
秦屿作为两人的好友,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如此看来,这个方尚,对婼婼的喜欢,并非出自真心。
虽然他跟方尚是多年好友,可是秦屿却依旧不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傅婼被骗。
秦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一整日的魂不守舍,被回娘家探望的嫡姐给叫回魂来。
「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多遍都没有听到。」
秦屿的嫡姐秦婉嫁人后身子将养的很好,一张脸红润又光泽,一看就是受到夫家很好的善待。
「无事,不过是在想事情。」
见秦屿这般说,他的嫡姐也并没在说什么。
饭桌上,一家人又说起嫡姐过几日的生辰之宴。
秦婉道:「往年都是一家人凑在一处吃一顿饭了事,今年他也不知怎的,说是要好好办一场,热闹热闹。」
秦屿正好将这话听了进去,想起自家姐夫与傅大将军的关系,他突然计上心来。
「那姐夫可会请他的好友,傅大将军?」
「自是免不了的。」
秦屿一听,激动的站起来:「那就太好了!」
于是接下来,他便央求着她嫡姐,叫她务必回去求姐夫,给傅婼也写一封邀请函,这样傅大将军看在他姐夫的面子上,肯定会心软,让傅婼从护国寺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
其嫡姐耳根子软,被央求了好久,只能无奈答应。
秦屿心想,只要傅婼回到京中,他自会从中旁敲侧击一番,到时候方尚的事情,她心中也好有数。
如此这么过了两日,秦屿的姐夫不仅给傅重山递了邀请函,还特意提到了傅婼。
傅重山本来是想替自家女儿回绝的,但是又突然想起这婼婼离家也有了一段时日,其外祖母日日念叨。
便索性给傅婼写了一封家书,叫小厮快马加鞭的送去护国寺。
彼时傅婼正跟琴落在护国寺里住的十分惬意清闲。
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听着僧弥撞钟,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这份宁静,还是被一封催促回京的家书给破坏。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
「琴落,咱能不能不回啊……」
傅婼手里捏着她爹爹送来的家书,一脸的抗拒。
琴落并不明白傅婼的不情愿。
相反,若是曾经的小姐,她或许早就收拾东西回京了。
清修的苦楚又岂是锦衣玉食的她能承受的。
「小姐,大将军不是说过了吗,是有人邀约,不得不回。」
况且,她们在这里也确实呆了很长时间。
彼时傅婼正坐在蒲团上,对着大堂中的高大佛像诵经。
说是诵经,到底也没多少诚意。
只是到这个时候,抱起了佛脚。
只见她瘫坐在地上,对着面前无悲无欲的佛仰天长啸:「佛祖,救救我吧,我不想走!」
这一幕被无数路过的僧弥看在眼中,纷纷感慨傅婼心诚。
从此对这位女施主也有了些许改观。
虽说信中说过,让傅婼即刻回京,可她还是拖拖拉拉,似乎在想办法拖延,拖到必须要走的那一日。
京中的家书又催了一次,傅婼虽然知道躲不过,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抗拒。
就在这个时候,寂空托小和尚给她带了话。
传话的小僧弥看着才十一二岁,一脸的天真乖巧。
见到傅婼先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随后才道:「寂空师叔叫我来跟施主说一句话,说是无需担忧,安心回京,一切自有造化。」
他说完,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了傅婼:「这也是师叔让我给施主的。」
傅婼接过锦囊,道了一声谢,便点头道:「我明日就走。」
不是说她想开了,而是这个原本休眠的系统诈尸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出声,说她必须要回去继续走剧情了!
没办法,就算再不愿意,她也必须要回去了。
护国寺到京都虽远,但坐上马车也不过半日路程。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正是午时。
匆匆的拜见了家中所有长辈,她才能得空歇一歇。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外头的小厮便来回禀道:「小姐,秦少爷等人来了。」
不是吧……
傅婼皱了皱眉头。
应付这些她的小跟班,比应付男主都累好嘛!
「让他们进来就是。」
没办法,还是要周旋一番的。
依旧是之前见到的那些纨绔子弟。
他们这些人在京都或多或少都是有一定的名望的。
大家聚在一位,无非是你图我点什么,我图你点什么。
而最有利可图的,当属跟着傅婼了。
「呀,快瞧瞧,去了护国寺一遭,婼婼都消瘦了。」走在最前头的公子哥一见到傅婼,最先露出一副可怜见的神情。
傅婼勉强堆着笑,心想,好嘛,这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在向着她说话。
担心她,心疼她,甚至还带了点看好戏的神情。
「一定吃了许多苦吧,全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他们似乎是想听傅婼跟往常一样抱怨。
可她只是十分轻松的笑了笑,神色十分认真:「没啊,他觉得很有趣啊,空气好,环境好,关键还没有束缚。」
一众公子哥儿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与无趣的表情。
一旁的秦屿倒是对这些没多在意。
如今傅婼回到了京中,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该如何将方尚的事情不经意间透露给她。
他思索良久,假装不经意间开口:「婼婼今日回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现在咱们这一群人中就差方尚了。」
秦屿这一说,傅婼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啊,今日方尚怎么没来?」
往常这一谄媚环节最少不了他的。
22

一说起方尚,不少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这大家都知道,方尚逛窑子的路上出了事儿,如今他也正是没脸见人的时候。
再加上他们也都知道方尚对傅婼的意思。
攀附之心人人都有,否则他们也都不会在这儿聚集。
所以,众人一见傅婼提起方尚,也都犹犹豫豫的,不做正面回答。
一旁的秦屿冷眼看着这群人,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不过同方尚那厮是一样的人物。
见众人都不说真相,他也不顾什么兄弟颜面,直接开口将方尚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在说之前,他心里还是没有底儿的。
她不知道傅婼是生气,还是觉得恶心羞辱。
若是傅婼对方尚真有几分真心,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噗……哈哈哈」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传来一声无法压抑的笑声。
「方尚这也太倒霉了吧……」
「都这样了,是应该好好休息。」
傅婼忍笑忍的厉害。
实际上她内心早就想捶胸顿地的爆笑了。
是那位大侠干的好人好事,简直不要太爽好嘛!!
她在心里暗自想着,可表面还要装出一副十分心疼朋友的表情。
「婼婼是如何看待方尚的?」秦屿趁热打铁,试探性的询问她心里方尚的地位。
「还能看啊,就是朋友嘛,大家都是一样的。」她并没听出秦屿话里的异样,而是十分正常的回答。
就是做的这事儿吧……
简直太搞笑了。
傅婼现在想起那画面还想笑。
只是等她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众人等皆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傅婼看破没说破,只是默默的在心里纳闷儿。
众人略坐一会儿,也不再打搅,一个个的起身告辞。
傅婼应付这些人也有些疲乏,恨不得他们心中就赶紧离开。
只是无奈秦屿一直在等,直到众人都走光了,只剩傅婼跟他两人。
傅婼本来想直接开口撵人,但看秦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啊?」
秦屿眼神复杂,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方尚对你别有用心,你……还是多加警惕,别被他骗了……」
经由秦屿这么一提醒,傅婼突然恍然大悟。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群人一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说的神情,原来是跟她有关。
只是方尚这个人她在系统那里已经了解过,她自然也不会对他太过在意。
「秦屿谢谢你。」
傅婼的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她一直以为原主身边的这些狐朋狗友都一样,一样的虚情假意。
却没有想到,还有个例外。
「谢什么。」看着傅婼真诚的眼神,他突然别扭起来。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我走了。」
送走秦屿,傅婼这才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吃过午膳,又睡了个午觉,呆在将军府的傅婼觉得日子不仅过的无比的漫长,而且还毫无趣味。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里,我还没有好好逛一逛呢……」
傅婼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对着身后的琴落道:「琴落,我们出去逛一逛吧。」
琴落一听,面无表情的泼了她一碰冷水:「你死心吧,大将军是不会让你出门的。」
傅婼也理解,这封建中的人们都觉得大家闺秀应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虽然傅大将军是武将,但是他也希望培养出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儿。
但很可惜,傅婼是有一颗躁动的,不安分的心的。
她也只是情绪低落了一会儿,便马上又神采飞扬了。
「琴落,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将军府高大的南墙内,傅婼正双手抱臂,思考着什么。
「小姐,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
「闭嘴!」
傅婼目光故作凶狠的看了琴落一眼。
现在她家中热闹得紧,傅重山正在接待那些打着探望她的名义来巴结她们家的人。
这个时候偷溜出去是不会发现的。
「琴落给我找个梯子来……」
琴落犹豫,刚想张嘴,傅婼便已率先开口。
「还是说你想当人肉梯子?」
当然不想。
琴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当即搬来了一张梯子。
傅婼十分欣赏的看了一眼琴落,随后一撩裙摆,毫不犹豫的爬了上去。
爬上墙头远没有傅婼想的那般困难。
曾经她身患重病,这些对她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今她趴在墙头,呼吸着高处的新鲜空气,才觉得原来能够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多美好。
除了……
爬墙被人看见……
此时此刻,镇国大将军府的外面,容霈正目光复杂的盯着墙头上的傅婼。
傅婼看了看容霈,再看看跨坐在墙头上的自己。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尴尬。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遮住脸,旁若无人的,又默默的爬了回去。
容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婼,是鲜活的跳脱的,却又有点让人觉得憨态好笑。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垂眸,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墙内,琴落看到爬到一半又退回来的傅婼很是不解。
而且,她家小姐的脸颊怎么还红的厉害。
琴落观察了一下周围,急忙凑到傅婼跟前:「小姐,怎么了?」
傅婼扶额,一脸绝望的指了指外头:「容霈。」
琴落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八卦的神情:「什么?!是容少爷在外面吗?」
她一脸八卦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怪不得扭扭捏捏的又退了回来,原来是怕在容少爷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什么都别说了,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傅婼并没有看到琴落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现在的她只觉得丢脸,并且彻底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并且一路上都在紧急呼叫系统。
「问!在男主面前人设ooc该怎么挽回啊啊啊!!」
琴落看着傅婼奔跑的背影,还以为她是害羞,便一个人出门去查探。
出门的时候,果然容霈还没有离开。
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明明那么悄无声息,却又那般耀眼。
「琴落。」
容霈抬头,认出了傅婼身边的贴身侍女。
琴落规矩上前,喊了一声容少爷,并问道:「容少爷是来探望我家小姐的吗?那为何不进去。」
容霈低眸:「不了,只是想知道她之前中毒,现在可康复了?」
毕竟,她三番两次出手,救过他。
「谢公子挂念,小姐已经好多了。」琴落回。
容霈点头,连日来的心神不宁,也在此刻突然有了好转。
正巧方尚的小厮奉方尚意思来给傅婼送糕点,这一幕,也被有心的他看在眼中。
于是将东西送到之后,方尚小厮回去复命之时,便将他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
方尚因着脸上的淤青未好,所以没有亲自去见傅婼。
听到小厮回来说的这番话,自然多心。
「好个容霈,还真把自己当人了!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方尚抢人!」
嫉妒与自卑使他越想越觉得窝火,脸上也变得扭曲起来。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教训教训他!叫他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晚上,傅婼接受了系统好一顿的思想教育。
知道自己做事出格的傅婼也没反驳,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
「宿主大大!你听到没有!」
原来系统也会生气……
「啊?!听见了!错了错了!」
傅婼回过头来,敷衍回答。
「什么错了!我是说要赶紧推进剧情了!这样才能将偏离的主线拉回来!」
傅婼眨了眨眼:「哦,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系统道:「在宴会上,找机会给容霈下毒。」
听到这话,傅婼有些沉默。
小七身为高级智能,自然能捕捉到她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于是它开始警告傅婼:「宿主,要时刻记得自己的任务,一旦心软,这对你来说将会是十分不利的!」
「可是……」
傅婼有些犹豫。
却被系统无情的打断:「没有可是,你要想清楚咱们说好的交换条件。」
回家……
被系统这么一说,她又有了几分坚定。
于是开始不停的给自己洗脑。
「只要当这里的人都是纸片人就好了,不要动恻隐之心!不要!」
很快便到了秦屿嫡姐的生辰宴,傅婼亦在受邀的名单之中。
可是她却并不怎么开心。
因为她今天不是为了去玩的,而是去杀人。
23

傅婼到达举办宴会的园子的时候,园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这种聚会,表面上是吃吃饭,喝喝酒,实际上邀请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名族旺家。
傅婼漫不经心的被琴落扶着往园子里走,身后却突然被撞了一把。
傅婼一个踉跄,多亏被琴落扶住,才没有摔倒。
「谁这么不长眼!」琴落扶好傅婼,带着一脸怒意。
这一回头,却让琴落跟傅婼看见了个不想看见的人,赵柒糅。
「真不好意思,路窄,没有看见。」赵柒糅的侍女下巴一扬,嚣张的开口。
这很明显是故意的,这路这么宽,不用说四个人,再来两个也互相碰不到肩膀。
琴落最是护短,见对方这么嚣张,当即就要上前教训。
「算了,琴落。」傅婼揉了揉发痛的肩膀,将人给拉了回来。
「大庭广众之下,别惹事。」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赵柒糅,眼神锐利。
况且,她现在也已经够发愁的了,哪里还有心情因为这一点小事跟人吵架。
见傅婼阻止,赵柒糅与其侍女更加得意起来,就连眉眼间也隐隐带着不屑。
这种带着结交的生辰宴,实际上也算不上有趣。
怜人上台奏乐跳舞过后,这群男人们便开始互相敬酒攀谈,女人们则凑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
傅婼坐在这群女眷们中间,难得十分低调。
但是有些人却根本不想放过她,甚至还拉拢一众女眷,特意孤立她。
傅婼倒也不在意,起身离开了座位,打算到园子里转转。
只是刚站起来,赵柒糅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众人见赵柒糅匆匆起身,带着一脸焦急的模样,纷纷上前询问。
赵柒糅眉头微蹙,娇嫩的唇轻抿:「没事,只是一件东西丢了。」
「丢了东西,可贵重吗?」
赵柒糅眼中带着犹豫,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也不是很贵重,只是对我来说很特别。」
她的侍女也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打断:「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根簪子明明就是老夫人送给您的生辰礼,是独一无二的。」
众人一听,忙道:「那这可丢不得,大家快帮着找一找。」
只是这地方就这么大,桌子底下又是空的,众人在自己周围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掉落的簪子。
这个时候,便又有人问:「赵小姐仔细想想,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被哪儿的树枝子勾去了,或者见了什么人……」
这一问,正中赵柒糅下怀。
她咬了咬唇,装模作样的回想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面容上还带着一副要急哭了的样子。
就在众人安慰她的时候,赵柒糅的侍女突然道:「我们小姐从进园子到这儿就没去过什么地方,只是来的时候,碰着了傅家大小姐……」
「冬春!」下一刻赵柒糅突然打断她侍女的话。
一脸的责怪:「别胡说,傅小姐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拿我的东西呢。」
这话一出,任谁不多想。
屁股刚离座的傅婼一瞬间便被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
淦!
傅婼在心里气的想骂人!
这高阶绿茶操作,直接给她整蒙了好嘛!
「别看我,我没拿。」傅婼站直身子,面色平静的看着众人。
「拿没拿可是傅大小姐一句话就决定了的?」赵柒糅的侍女冬春讥讽道。
「不然呢?」傅婼一脸坦荡。
见傅婼不入圈套,冬春继续道:「不如让我们搜身,也好证明傅大小姐的清白!」
「我拒绝。」傅婼目光微冷,「你说要搜身我就要让你搜身?」
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赵柒糅:「你们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你!」赵柒糅的脸色略有难看,但很快,她又恢复成原样,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傅小姐不让搜身,不会是害怕吧?!」
说话真的是一种艺术。
赵柒糅这么一说,众人果真开始对傅婼指指点点。
傅婼脸上带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我说没拿就是没拿,你那什么簪子应该是掉在你刚刚经过的路边上,你大可自己去找一找,别和我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赵柒糅非但不听,反而不依不饶:「傅大小姐为何一直转移话题,并且拒绝搜身,莫非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本傅婼只是不想跟她纠缠,却没想赵柒糅一直逮着她拒绝搜身的理由说一些具有暗示性的话。
在场的不少小姐贵女都是她的人,自然也向着赵柒糅说话。
一旁的琴落实在受不了她们这般污蔑自己的小姐,脸色一沉,刚想有所动静,但下一秒却被傅婼叫了回来。
傅婼趁着众人暗卫赵柒糅的空档,附耳冲她言语几句。
琴落听后,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匆匆离开。
不过片刻,傅婼就成了这一群女眷嘴里的谴责对象。
她们紧紧就凭借着赵柒糅几句话,就笃定傅婼是偷东西的小偷。
看着这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傅婼只觉得好笑。
「赵小姐丢的簪子,莫不是这一支罢!」
就在这个时候,琴落终于赶了回来。
她伸长胳膊,高举着一支碧玉簪子,像是生怕所有人都看不见似的。
果然,有人亦认出了这支簪子就是赵柒糅的。
众人那怀疑的目光又再次投向了一旁装的柔弱的赵柒糅。
「方才我们家小姐就同赵小姐说过了,没拿您的东西,还让您去找找,可是赵小姐却依旧不依不饶,一口咬定是我们偷了东西。」
琴落笑的一脸讽刺:「赵小姐那么肯定,簪子不会是您故意扔的,以此来嫁祸我们家小姐罢?」
「你胡说!我没有!」赵柒糅一听几乎是下意识的狡辩。
可这么快速的辩解,本身也是一种问题。
一时众人看着赵柒糅的眼神中都带了对她的怀疑,更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者。
「行了,既然簪子我们帮赵小姐找到了,就快点还给赵小姐。」
琴落应了一声,从容的走到赵柒糅身边,随后将簪子递给了她的侍女。
回到傅婼身边之前,还不忘讥讽道:「这次可要好好收好了,若是再丢了,不知是不是要搜我们在座所有人的身呢。」
半玩笑的一句话,惹得看好戏的一众人笑出了声。
赵柒糅顿觉失了颜面,但又拿傅婼没办法。
只能咬牙受了这一波嘲笑。
宴席进行到这儿,傅婼已然没有了什么兴趣。
没有搭理赵柒糅那仿若杀人的目光,径直出了宴席厅。
「人怎么还没来?你确定将信送出去了?」陈府外头,方尚躲在陈府的门后,不耐烦的盯着外头空空荡荡的街道。
小厮一听,慌忙解释:「的确是送到他手中了……」
「只是……他会不会不来啊……」
话音方落,拐角处突然冒出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陈府门口。
须臾车帘被掀开,容霈一身青衫,神色平静的下了马车。
「来了来了!」
一旁的方尚看到来人,尖酸的脸上带着一丝恶毒的笑,紧紧的盯着信步而来的人。
「容公子,请将您的请柬拿出来,小的们以备记录在册。」
容霈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府的牌匾,黑瞳略暗:「我没有请柬,是有人请我来此见面。」
门口的小厮一听,恭敬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眼底转而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嫌弃。
他们就知道,容霈是一介质子。
自家老爷怎么会邀请他这种不入流的来赴宴。
容霈将这些人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心下嘲讽,面色却依旧是平静的。
「没有请柬不能进去,容公子还是请回吧。」
下一秒,看门的人就变了语气。
容霈垂眸,扫了几人一眼,又道:「劳烦你们将傅家大小姐请出来,或许她会为我解释……」
看门的一听,心中确实有些犹豫。
这几日京中盛传的傅大小姐与容公子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或许他还真是傅家大小姐亲自请过来的也说不定。
就在既然对视一眼,打算去请人之时,这个时候躲在暗处一直等待的方尚突然钻了出来。
「哟,瞧瞧这是谁啊?」
「好久不见啊容公子?」
方尚声音微微尖锐,眉头微挑,眼中充满了奚落。
容霈站在原地,看都未看他一眼。
方尚略有些失面,于是便待不住了,开始用更难听的话来攻击他。
「容公子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今儿这宴席上还邀请了容公子不成?」
方尚说完,扫了一眼门口桌子上的受邀名单。
也没仔细看,反正他知道,容霈是被他一封信骗来的。
这种地方肯定是没有他容霈的名字,他只是故意想让他来出丑而已。
「这也没有请柬啊,难不成是容公子饿了,想进来蹭一口饭?」
「啧啧,可惜连街角的乞丐都知道,要饭不能去人家门口讨,容公子却不知?」
方尚说话太过难听。
容霈瞳色渐冷,可顾忌着如今的身份,并未做出更大的动作。
傅婼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有不少人正兴致勃勃的往门口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顺着人流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低声咕哝了一句:「有什么热闹可看吗?」
琴落也顺着人流看了眼,乌泱泱的人群将那边遮的密密实实,窥不见丝毫,便只能无奈的回道:「不知道。」
「警告,警告,目标男主已出现。」
就在这一瞬间,系统的提示音出现在傅婼的脑中。
「什么情况啊?」
傅婼被吓了一跳,急忙询问。
小七说:「容霈现在就在陈府门外,但他出现了一点问题,宿主马上过去帮他解决,将人带进来,就能完成下毒任务了。」
「容霈在外面?」傅婼的脸上带了一丝讶异。
「奇怪,没听秦屿说会请容霈来啊……」
毕竟因为她的关系,秦屿也好,方尚也好,对容霈都不是十分的待见。
处于这种水火不容的境地,又怎么会邀请容霈来呢。
24

这个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傅婼还没走近,便已经听到了方尚那十分有辨识度的声音。
「你还是撒泡尿照照镜子吧!想来这种地方攀附婼婼,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位容公子想要偷偷闯入不成,非说是傅大小姐邀请他来的!」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方尚越说越激动,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开始羞辱容霈。
方尚如此行径,是因为他心中攒着火气。
自昨日他的小厮同她说了容霈在镇国将军府等着见傅婼的事后,容霈几乎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傅婼是迟早要入他的手的,他怎么可能任由容霈将人给拐走!
所以他故意以傅婼的名义将容霈骗来。
一是为了开口看他是不是真的对傅婼上了心,二也是让他明白明白,跟自己抢人的后果!
却不知,他所说的所有话,都已经被赶来的傅婼听到了耳中。
「这个方尚!说话也太难听了!」
她拨开人群,在仅仅留出的一寸宽缝隙中,看到了那个被所有目光紧盯着的人。
傅婼一时愣住。
这里的人,各个锦衣华服,显得富贵又高不可攀。
可是傅婼却觉得,容霈一身青衫,发间一只玉冠,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干净而不忍亵渎。
他就站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如此坚毅。
「大家都聚在这里作甚么?」
她开了口,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众人眼底带着看好戏的神情,主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一旁的方尚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张,随后带着谄媚的笑,走到她身边。
「婼婼你怎么来了……」
他顿了顿,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道:「这个人竟然冒充你的名义,想要参加宴席,我正在帮你教训他呢!」
傅婼淡淡的笑着,眼神轻飘飘的看了众人一眼,划过方尚时顿了一顿,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她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朝容霈而去。
容霈早已垂下眸,或许,是在逃避着什么。
「既然到了怎么不进去?我等你多时了。」
容霈的身子一僵,原本平静的神色在一瞬间有了裂痕。
他抬起眼,看见少女站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盈盈的笑着。
她今日穿了藕色衣裙,杏眼里亮晶晶的,樱唇上翘,眉眼间没有之前那种狠辣恶毒,更添一丝坦然。
他怔住,好似眼前照进了一束光。
「婼婼,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邀请他。」方尚殷勤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对他窃窃私语起来。
傅婼的笑容中带了一丝疏离,眸光落在他身上时带着意味深长:「那你又怎么这么肯定,我不会邀请容霈?」
「这……」
方尚的脸上带了一丝窘迫。
对于傅婼的话他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
更何况当看到她眼睛的那一瞬间,方尚就已经虚的不行。
「都散了吧,不过是个误会,也值得大家这么关注?」
傅婼说完,便看了容霈一眼,并在众人的注目中,将人请了进去。
方尚看着傅婼大大方方的带着容霈进了门,眼底不由露出一丝阴狠。
「少爷,现在怎么办……」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的问。
方尚原本想给他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被他抢了风头。
这京中谁人不知他方尚对傅婼倾心,容霈这么做,很明显是在打他的脸。
他压下心中那股狠意,咬牙切齿道:「既然他容霈这么愿意出风头博同情,那就让他出个够!」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低声道:「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25

容霈无声的走在傅婼的身后,安静的像是一抹不会说话的影子。
走在前面的的傅婼别扭的无视身后的容霈。
她发现自从容霈出现在这个园子里之后,身边‘假装’路过的娇美小姐也越来越多。
「真是个招蜂引蝶的麻烦!」
容霈侧耳,恰好露出好看的下颌线:「傅大小姐说什么?」
傅婼一惊,还以为自己的话被听了去,头差点摇成拨浪鼓:「没,没,容少爷快入座吧。」
容霈的到来确实令原本热闹的席面上有了一丝诡异而安静的气氛。
但这里的人都是狐狸,安静的气氛只存在了一刻,接下来大家都跟没事人一样开始吃吃喝喝觥筹交错。
现在男主人是出现了,但是最让傅婼犯愁的事情又发生了。
她该如何在众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将系统给的毒药准确无误的下到容霈的杯子里。
主要是现在几乎在场的所有小姐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容霈,而容霈又跟她坐在一起。
尤其是坐在她们对面的那个赵柒糅,那两只眼睛,简直黏在容霈身上了好吗!
「刚刚,多谢你解围。」
就在傅婼坐立不安之时,身旁的容霈终于开口。
容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傅婼吓了一跳。
毕竟刚刚她在心里想的是怎么样给容霈下毒。
「没,没事。」傅婼结巴回应,「举手之劳而已。」
从刚刚傅婼开口解围的那一瞬间,容霈就已经想到了什么。
比如,有人是故意引他前来。
但让他最没想到的是,这位傅大小姐,竟然肯当着众人的面,替他出口解围。
傅婼的右眼皮在此刻有些不安分的跳动着,她伸手揉了揉,开始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不舒服?」容霈依旧温声询问。
而傅婼却并没有心情搭话。
只是觉得她即将身为恶毒的凶手,根本没有脸面面对容霈。
好在这个时候有侍女端着茶水走进来,轻轻的放到容霈跟前。
这个时候,系统也开始不停的催促着傅婼:「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宿主请抓紧完成任务!」
傅婼眼底闪过一丝烦躁,但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容霈抱歉一笑:「我突然想起来找秦屿有点事儿,先离开一会儿……」
尾音微颤,眼神乱瞟。
似乎是为了躲避容霈的眼神,傅婼离开的速度可以称之为逃。
而在傅婼离开的那一瞬,对面的赵柒糅眼中闪过一丝亮意,紧接着她便也离开了座位。
出了宴会厅,傅婼正巧碰见有侍女端着一壶新茶朝她而来。
她将人拦住,故意同她说:「我在园子里丢了个镯子,这里我不熟悉,你帮我找一找……」
侍女看向手中的水壶,眼中带着犹豫:「可是这茶……」
「无碍。」傅婼说道。
「我帮你先端着,你去寻一圈,若没有便罢了。」
侍女知道傅婼的身份,自然不敢拒绝,将茶水放下,便匆匆去了。
傅婼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见四下无人,忐忑的将手中的药给下进杯中。
「容霈啊容霈,你千万别怪我……」
她一边说,一边嘟囔着。
做好一切,她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又重新将茶还给侍女。
等到侍女将茶端到容霈的跟前,傅婼略等了一会,才强压下心虚,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回到宴会上。
这个时候她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位子旁坐了位不速之客。
正是那方才与傅婼起了冲突的赵柒糅。
与方才的咄咄逼人不同的是,此刻的她正看着容霈,含羞带笑,温柔可人。
「容公子可记得柒糅?在宫宴上,我们曾见过的。」
一双美眸柔柔一望,能酥透人的半边身子。
可惜容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声音冷漠:「不记得。」
赵柒糅原本娇羞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下一秒,她又很好的掩饰过去,又依旧放下自己的矜持,同容霈攀谈。
傅婼没将心思放在赵柒糅身上,反正她的任务快要完成了,便也没紧盯着容霈。
只是略有心虚的又找了个离两人有些远的位子坐着。
容霈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突然抬起头来,目光虚虚的落在傅婼身上,见她远离自己,眸色微暗,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饮了两口。
这一幕恰被赵柒糅看见。
想起自己小心翼翼的在容霈身边寻找话题,可他却被傅婼吸引过去。
从小自持清高的她脸上实在挂不住,又不想在这人多的场合被人看笑话,于是当她看见容霈面前有一杯未曾动过的茶时,她又鼓起勇气开了口:「我能喝你面前的这杯茶吗?」
容霈垂眸,似是毫不在意:「请便。」
只这两个字,赵柒糅便觉得心跳如雷,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滚烫起来。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端起那杯茶,带着一点激动,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傅婼完成了系统交代的任务,但心中却并没有多开心。
似乎从刚刚开始,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容霈身上瞟。
许是傅婼似有若无的眼神看的容霈有些心绪不宁。
下一刻他缓缓起身,同一直对自己攀谈的赵柒糅说了一句‘抱歉’便要离开。
赵柒糅自是心有不舍,眼神依旧落在容霈身上,整个人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站了起来。
「容公子……」
赵柒糅张了张口,眼中除了不舍还有焦急。
她追上去两步,刚想说些挽留的话,心口却觉得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呀!」
「这是怎么了!」
「快来人呐!将大夫请来!」
热闹的宴会一时间变得更加糟乱起来。
所有人都围在赵柒糅的周围,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大事。
容霈离着赵柒糅最近,一时间也被所有人围起来,进出不能。
26

傅婼站在人群之外,看到这一场面,脸色也有些慌张起来。
她不受控制的捏着袖子,心里直打鼓:「怎么回事,为什么倒的人会是赵柒糅……」
关键时刻,系统竟然选择了装死。
傅婼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观察。
「好端端的,怎么还能晕倒了。」陈大人以及他岳父秦家等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这赵柒糅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人被七手八脚的掺了下去,大夫也急匆匆的跟着诊脉去了。
这大厅中一众人神色各异,似乎都十分紧张。
只有角落中的方尚镇定的环视一圈,最后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一旁的容霈。
就在众人低声谈论时,方尚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容霈道:「赵小姐的毒就是他下的!」
「各位还不赶紧将他抓起来,交给赵家!」
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容霈身上。
还不等容霈辩解,他已经从众人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
他们是相信的……
只要凶手不是他们,似乎是谁都无所谓。
容霈眼中一暗,看向方尚的目光也带了一丝阴郁。
「方尚!你又胡说!」在一众怀疑的目光中,傅婼突然大声制止。
她发出的声音过于洪亮,以至于整个大厅中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当容霈也迟缓的回头看着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躲避了他的目光,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心虚。
她觉得,她下给容霈的那一杯药,应该是被赵柒糅给喝了。
「婼婼,我没有胡说,我有人证物证的!」
方尚朝傅婼殷勤一笑,随后脸一冷,就将人给叫了出来。
方尚确实早就有了准备,这人证便是为容霈端茶的侍女,她亲自看见容霈将茶给了赵柒糅喝。
这物证便是那侍女在端茶时,故意留在容霈身上的一个纸包。
容霈默不作声的站在人群中间。
他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冷漠。
就因为他不是醴国的人,大家莫名对他抱有敌意。
明明事情不是他做的,可好像他们都无所谓。
「将她抓起来送到赵府!」
「对!千万别让他跑了!」
傅婼站在原地,听着这些人看似正义的言论,胸口闷的厉害。
她有些愧疚的抬起头看了容霈一眼。
他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神色,墨色的眸中没有一丝神采。
傅婼心中有一块地方突然传来一丝钝痛。
紧接着,她突然扒开人群,坚定的站在了容霈面前,冷冷的面对着众人。
「毒不是他下的!」
容霈睫毛轻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少女。
所有人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恢复成那冷漠的表情,「傅大小姐还是别闹了,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容霈,你这么护着他,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就是!赵小姐现在仍然生死未卜,若是赵大人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快将容霈带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傅婼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容霈多年以来的处境。
就在她要继续争取之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是容霈。
傅婼回过头,看见面色苍白的容霈眸光沉沉的看着她。
「算了,我知道你尽力了。」
容霈指尖微凉,但力道却有些大。
傅婼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懊恼。
她刚想说什么,却见容霈眉头深皱,不过一刻便冷汗涔涔,随后踉跄两步,整个人栽进了傅婼的怀里。
傅婼下意识的将人接住,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容霈已经昏迷不醒。
是毒?!
容霈喝了我下的毒?!
傅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双眸紧闭的容霈。
那赵柒糅又是怎么回事?!
27

来不及考虑这个,因为容霈的昏迷不醒,众人只能又将大夫请来。
一番诊断,亦是中毒。
只是与赵柒糅不同的是,容霈体质特殊,所以中毒不深,虽还未醒,但吃过药,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但赵柒糅至今却仍然高烧,昏迷不醒。
而好消息是容霈因为突如其来的中毒,竟也误打误撞的洗掉了对赵柒糅下毒的怀疑。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下毒的人总不能多此一举将自己也毒死。
只是这样一来,陈府与秦府不得不重新彻查此事。
「将园子里的所有伺候的侍女小厮等一律关起来审问,若有鬼鬼祟祟,或是支支吾吾者,直接拖出来打一顿!」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面色各异。
尤其是呆在角落里的方尚听后脸色极度难看。
随后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叫来了自己的随身小厮,面带冷漠的交代了一番。
小厮应声,随即而去。
没过多久,便见这陈府的管家急匆匆而来,对着陈家老爷道:「所有的下人都被关了起来,但……」
「支支吾吾的还不快说!」陈老爷本就心烦意乱,自然没什么耐性。
管家便急忙道:「另有两名侍女,在房里悬梁自尽了!」
这话一处,全场哗然。
事已至此,谁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两名已经自尽的侍女很明显是有人指派,但是现在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陈家虽然生气,但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最后也只能带着自己的诚意,向户部尚书赵大人登门道歉。
而容霈,则依旧是无人管无人问,性命无大碍之后,匆匆被人送回了居处了事。
傅婼看着身子仍虚弱的容霈,心中内疚之心顿起。
刚想上前,却在下一秒被系统叫停。
「宿主别做傻事!」
「可是他……」傅婼眉头微皱,眼里带着犹豫。
小七道:「没有可是,下毒也好,旁观也好,这就是你应该做的,千万不要多此一举。」
「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傅婼顿时来了火气。
没想到系统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份正经:「宿主,你难道忘了你自己原来的任务了吗?」
系统见傅婼顿时沉默了下来,仍旧继续泼冷水:「你的存在就是给男主成功的路上使绊子,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傅婼一听,顿时有些难过。
是啊,那些温柔抚慰,细心照顾的活不是她这种恶毒女配该干的。
容霈会有自己命定的女主出现,然后,两个人经历磨难,最终走向幸福。
夕阳西斜,经历了一天的闹剧,人群渐渐散去。
赵柒糅是在自己的房间苏醒的。
醒来之后,她的侍女冬春也将事情发生的经过都一一讲给了她听。
赵柒糅自觉是有人想让自己在宴会上出丑,所以便自觉是傅婼在背后搞鬼。
「傅婼!我定然不会放过她!」
赵柒糅紧紧的捏着被角,眼底已然对傅婼有了深深的恨意!
28

第一缕天光亮起的时候,容霈睁开了眼睛。
昨夜他经历了非常难熬的一夜。
他中了毒,虽然吃了解药,但是毒与解药抗争的过程就好像肌肤一点一点撕裂般。
那种熬人的疼痛,非常人能尝试。
身上衣裳湿了又干透,穿在身上皱巴巴的。
容霈起身,去了屏风处换衣服。
「昨天的事情查清楚了吗?」他淡淡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这个时候不知何时就已经呆在房间的暗卫从横梁上跳下来,回道:「虽然重要的证人已经死了,但是依旧有蛛丝马迹。」
暗卫从怀里取出信件:「这是属下调查的结果。」
此时的容霈换了一身玄衣,面无表情的走到暗卫身边,伸手取走了信件。
摊开,一目十行。
最后目光落在最后那二字——方尚。
容霈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又是他……」
暗卫道:「需要属下解决掉他吗?」
容霈说:「不急。」
先让他享受最后的时光。
等局势稳定下来,他必然不会放过他……
傅婼这边刚回府宫里便来了人。
是昭阳长公主身边的人,说是许久未见她的宝贝婼婼,特地派人来叫她进宫。
然又怕傅婼以各种理由推脱,故又下了一道不可抗旨的口谕。
傅婼没办法,只好答应,并同嬷嬷解释天色已晚,养足精神,隔日进宫。
第二日清早,傅婼便被琴落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焚香沐浴,妆容干净,衣着端庄。
入宫不是随处去某个酒楼,集市。
一言一行,都马虎不得。
就这么被折腾了一个时辰,傅婼才堪堪出了门。
路上昏昏欲睡,不过路程倒是比傅婼想的快。
因着规矩,琴落只能在宫外等。
傅婼只能一个人进了宫门,但叫她意外的是,宫门处竟然早就有宫婢在此等候。
这很是贴心。
毕竟她这也算是第一次入宫。
「郡主随奴婢来。」宫婢看见傅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但很快又被她垂眸的动作掩盖。
原主虽因她家族的愿意被封为郡主,但这称呼也只有宫里的才会规矩的叫,在京中,相识的人还是会叫她傅小姐。
傅婼无声的跟在这宫女身后,目光无意识的被这宫女的衣带吸引。
宫中宫女的服饰都是统一的,但偶然会有手巧的宫女在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袖口衣摆绣一些不同的花样。
例如走在她前面的这位,便是在衣带上绣了一簇绣球花,风扬起时,衣带翻飞,若隐若现。
只是这个时候傅婼又问到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想来是在某处宫殿沾染的。
毕竟这宫里人多爱熏香,她也曾听闻。
并没多想,只是目光再次被宫中景致所吸引。
泛着淡淡光芒的琉璃瓦屋顶,精致的白玉石栏杆。草坪花木罗列,秀松亭亭。
傅婼心中暗暗惊叹,来不及再多看,宫女已经将她引至一处宫殿的偏殿内。
殿内一切精致华丽,却唯独不见一人。
傅婼有些纳闷,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
确实没人。
「我外祖母何时过……」
她刚想问昭阳长公主何时赶过来,一回头人竟然理都没理她,匆匆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宫女急匆匆的背影,傅婼一时没想明白。
她一个人在这偏殿内呆了一刻,仍不见周围有宫女走动。
心中自觉有些不对劲,但她第一次来这宫中,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敢轻举妄动。
「小七小七,这是长公主的寝宫吗?」
没有回应。
「作为服务性质的系统好歹给你的宿主一分皇宫地图啊!」
傅婼在心里喊了几声,但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不会吧?卡了?」
依旧没有回应。
傅婼顿时生出几分绝望感:「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等事情解决了我肯定去你们内部投诉你!」
小七太不靠谱了。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29

傅婼不再依靠等待,而是转身走出殿外。
她本想着,只要能看到人,然后表明身份,定然会有宫女带她去长公主的宫殿。
但事实是残酷的。
傅婼走了大半个时辰,这附近不仅一个宫女都没有,她还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迷路了……
「叮——」
就在她无比绝望的时刻,脑海里那声熟悉的上线声音让她顿时有了不少安全感。
「抱歉抱歉,我亲爱的宿主,小七刚刚在自动更新。」
「什么时候更新不好,你专挑这种时候!」傅婼无奈。
「再晚一会儿你的宿主就人头分家了!」
傅婼单纯的只是想发泄自己的焦躁情绪。
「快看看我现在在哪里,要怎么样才能回昭阳长公主的寝殿。」
小七应了一声,很快就给了傅婼答复。
「这里离长公主的寝宫不算远,但这里是空殿,平时并没有人住,怎么会……」
傅婼有气无力的打断:「别问,问就是我脑子被驴踢了!」
否则怎么能没有看出带着她来的那个宫女有问题呢。
有了小七的帮助,傅婼很快便找到了昭阳长公主所住的寝宫。
刚踏进殿门,傅婼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昨日在她家传长公主口谕的嬷嬷,也是长公主年轻时的陪嫁宫婢。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来,长公主都等你多时了。」
「说来话长……」傅婼两手一摊,也很是无奈。
「说来话长就别说了,先进去请安。」
于是傅婼被催促着,进了正殿。
穿过一扇屏风,宫婢掀起珍珠帘幕。
便见榻上端坐一位鬓发如银,眉眼慈祥的老妇人。
榻上设案,案上摆着金珐琅九桃小香炉,炉中檀香袅袅。
这定然就是昭阳长公主,她的外祖母了……
傅婼这般想着,余光也瞥见了这殿内另有旁人。
其中一位四十有余,但因保养得当,面皮细嫩,没什么皱纹。
一身衣饰华贵非常,想来是在后宫之中品阶不低。
另一位看着应当还未及笄,一身浅蓝色绣栀子纱裙,脸蛋娇媚,眉眼间与方才那位有六七分相似之处。
就在她暗暗猜测时,小七也十分称职的给了她两人的身份卡。
赵贵妃与她的幺女长康郡主秦乔岚。
傅婼了然。
就在她准备给主位上的长公主见礼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随后,半似不屑的声音传出。
「看来傅大将军该好好教一教郡主体统规矩了……」
秦乔岚眉头一挑,眼底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竟然敢来的这么晚,根本就是没有将长公主放在眼中!」
她看了傅婼一眼,故意说道:「这以下犯上,可是要处鞭刑的。」
30

傅婼一听便知秦乔岚是在故意为难她。
但心中也多少慌乱,只是从容的跪下,给长公主行了个大礼,才一脸真诚道:「外祖母见谅,婼婼不是有意迟到的。」
昭阳长公主自小便疼爱傅婼,一直是捧在手心里,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今日见她这么乖巧的认错,心里更是疼惜,急忙伸手将人召到身边来:「没事,外祖母没怪你,外祖母知道婼婼肯定是被旁的事给绊住了。」
傅婼起身,扯着长公主温热的手立在她跟前,心中那难以言喻的亲情正缓慢的流淌着。
二人慈孝的场面落在秦乔岚的眼中,自是十分不快。
明明傅婼晚来了半个时辰,可长公主就是摆明着一副偏袒的模样让她心生妒忌。
傅婼在京中的名声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格外的厌恶傅婼。
「可是外祖母,婼婼不是有意迟到的而是……」
傅婼歪头看了一眼秦乔岚,继续道:「今日带路的宫婢,故意将我带去了别处。」
果不其然,秦乔岚身后的那个宫婢神色略有一丝慌张。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阳长公主一辈子都住在京城,见多了宫墙中的尔虞我诈,精明算计。
傅婼只这么一句话,她便也知道了什么,随后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傅婼也不想做什么白莲花,圣母。
既然有人敢在她身上耍心眼,她也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今日带婼婼带错路的,就是她!」
傅婼手指向秦乔岚身后的那个宫婢,目光冷漠。
那宫婢抬头一瞟,登时吓得脸色苍白。
脚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否认。
而此时,秦乔岚与赵贵妃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但秦乔岚自小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心里虽然慌乱,却能依旧等着昭阳长公主审视的目光,一口否认。
「不可能!小荷自来时就一直在本郡主跟前,从没有出去过!」
许是自己都说服了自己,秦乔岚的脸色稍有镇定。
她十分不悦的盯着傅婼,同她道:「郡主可别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而将脏水往我们这里泼!」
说着说着她竟委屈了起来:「长公主可要替乔岚做主,乔岚身为皇嗣,郡主竟然这么不将乔岚放在眼里,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岂不是打他的脸?」
昭阳长公主听她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
这事儿说大也不大,说小,可若是传出去亦对皇家有碍。
好在傅婼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当即回怼道:「长康郡主怕是忘了,古人有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乔岚面带一丝怒意,「没有证据你这就是污蔑!」
傅婼勾唇一笑,这不是自己撞枪口上了吗……
「你怎知我没有证据?」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乔岚身后的宫女,接着道:「一来,我视力很好,在短时间内见过的人,样貌总不会忘。」
「这二来,长康郡主恐怕不知道,你这计谋中有一个十分致命的缺点吧?」
也就是这个缺点,让傅婼更加确定,背后做局的人,是秦乔岚。
秦乔岚被傅婼这么一说,眼神中很明显有了怀疑,但她如今站在刀尖上,只能继续佯装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婼淡淡一笑,「若是我没猜错,长康郡主最爱用的香是栀子罢?」
见众人都面带不解,傅婼继续道:「这熏香使用的时间越长,味道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越长。」
「郡主喜欢栀子香,所以寝殿中日日熏着。」
「小荷是你的贴身宫女,所以她的身上也沾染了这种香气。」
这种香味因为她们自己闻的时间长了,反而不觉得自己身上气味明显。
可对于初初接触的傅婼来说,味道就已经很明显了。
「外祖母若不信,大可叫嗅觉灵敏之人前来闻一闻,我身上定也沾染了她们身上相同的气味!」
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秦乔岚就此认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她非但不认错,张口闭口便是傅婼污蔑冤枉了她,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既如此,长公主本就相信傅婼,自然乐得顺势而为,给自己的宝贝心肝证明清白。
宫中不乏能人异士,很快便有嗅觉灵敏的宫女被唤了进来。
只略闻了闻,事情的真相就已了然。
「回长公主,傅郡主的身上,确实沾染了栀子香。」
宫女话音落下,长公主的目光便朝秦乔岚投了过来。
声音微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旁的傅婼安静的看着。
心中不由暗想,不愧是上一届宫斗的胜利者。
这眼神落在秦乔岚身上虽然轻飘飘的,可就是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下一秒,傅婼突然开口问小七:「话说长公主虽然是先帝的妹妹,但我记得这醴国女子是不得干政的,而且她嫁了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如今怎么还能住在宫里?」
傅婼对长公主其实有一连串的问题,但奈何系统懒得很,也不过多介绍。
「这就说来话长了。」小七说。
「总之长公主是个很厉害的人,当年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扶了当今圣上继位。」
然后,长公主也被皇帝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宫中。
这也是为什么,后宫的女人都将视她为皇帝的‘生身之母’一般,尊敬且小心翼翼。
傅婼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31

一旁的长康郡主早就被长公主这自带的气势给吓得不敢做声。
旁观了许久的赵贵妃,适时出口解围:「长公主别在意,两个孩子之间的玩笑话……」
说着她便将目光落在自家女儿身上,语气微带斥责:「你也太不懂规矩了!还不快向婼婼道歉!」
秦乔岚当即被点燃。
「我为什么要……」
「够了!」还未说完,便被赵贵妃打断。
「你还懂不懂规矩!敢在长公主跟前放肆!」
赵贵妃知道,她的女儿终究年幼,不懂得这宫中的利益捆绑与人情来往。
所以亦不懂今日得罪长公主,会让日后的路走的有多艰难。
长康郡主长这么大,赵贵妃还是第一次对她这般疾声厉色。
心中自然委屈,对待一旁的傅婼也没什么好脸色。
见傅婼在一旁一副毫不相干的模样,心里愈发有气,人也不呆在这了,说了一句告退,便匆匆离去。
赵贵妃阻止不得,见状急忙带着笑打圆场:「这孩子从小被臣妾骄纵惯了,长公主千万别生气,待回去后,臣妾肯定会好好管她。」
长公主脸上神色如常:「皇家的儿女,有自己的脾性是好事,可这暗地里算计人的手段,最脏眼。」
赵贵妃脸色一白,急忙站起身:「长公主教训的是。」
她说完,便又面向了傅婼:「本宫替乔岚给婼婼陪不是,婼婼千万别往心里去……」
傅婼淡淡的看了一眼赵贵妃,心道此人也算是能屈能伸。
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能再抓着什么不放。
只是该有的人设她还不能落下,便扬起下巴朝着赵贵妃冷哼一声,颇为傲娇的睨着她道:「算了,本郡主不跟她一般见识!」
「你啊!真是放肆!」
傅婼方说完,长公主的手便伸了过来,点了点她的额头。
嘴上虽然说着她放肆,可语气却带着宠溺。
傅婼见此也坐到她跟前,十分腻歪的搂住了她的胳膊,撒娇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赵贵妃见此便也跟着扯了扯嘴角,虽然被傅婼这般目中无人的话搞得她心里有些难受,但想起今日所来为何,她又平静了不少。
「难得入宫,今日陪我用过晚膳再出宫去。」
傅婼将长公主哄得十分乐呵,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沉闷的寝殿中也因此多了些生气。
赵贵妃则坐在一旁,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无声的看着。
但心里的算盘却打的噼啪直响。
看着傅婼腻在长公主身侧的模样,她更加坚定了要接近拉拢傅婼的想法。
为了她的三皇子,她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因着长公主难得高兴,晚膳的时候赵贵妃也被留了下来。
期间,长公主看着傅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等过几日你跟你父亲一道入宫,到时候,你再来陪我。」
「嗯?」傅婼有些不解。
刚想问为什么,赵贵妃十分识趣的解释:「是啊,这过几日就是长公主的寿辰。」
「这今年与往年不同,陛下特意叮嘱礼部一定要办的热闹些,只为了叫长公主开心呢……」
傅婼了然:「外祖母的寿辰,婼婼怎么能缺席呢,到时候肯定会给您备一份大礼的!」
长公主被哄得哈哈一笑,那张脸上也泛着红润的光泽。
傅婼一直在宫中待到戌时,长公主才依依不舍的放人。
傅婼也十分乖巧的拉着长公主的手道:「外祖母放心,过几日您的生辰,婼婼一定会早点来陪您的。」
长公主亦欣慰的点了点头。
赵贵妃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适时开口:「这天色已晚,郡主一人回去,长公主定然不放心,不若臣妾将三皇子喊来,送郡主回去罢。」
她心中有所考虑,是想让自家儿子能够和傅婼多些交情,若是能擦出一些小火花,自然更好。
长公主看着傅婼,心中思量一番,倒觉得如此也并未不妥。
只是刚要点头同意,外头便有人通传。
「大皇子来了。」
片刻,大皇子秦佩远从容的迈入殿内。
「给姑祖母请安……」方一入殿,便规矩行礼。
昭阳长公主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情?」
秦佩远笑着将目光转到傅婼身上,眉头一挑:「受大将军之托,来带他的明珠回去。」
「哦?」长公主来了兴趣,那半带着玩笑的的目光也一直游走在秦佩远与傅婼身上。
傅婼则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自己的身子往长公主的方向转了转,独留给他自己的后背。
秦佩远不但没生气,眼中那探究的目光反倒更盛。
只是碍于场合,又压了压才继续同长公主道:「侄孙刚从将军府回来,临走时大将军才提起婼婼在宫里陪姑奶奶,因答应了大将军亲自将婼婼带回去,才这么晚来叨扰姑奶奶。」
大皇子的这一番话十分巧合的打破了赵贵妃的如意算盘。
她本想着将这护送的机会揽给自己的三皇子,也好给两人一个独处的机会,却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断了她一番筹划。
赵贵妃虽然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傅婼皱了皱眉,直接拒绝。
秦佩远原本从容的脸上顿时显露一丝尴尬。
「不行!宿主!你要答应他!」系统在这个时候疯狂提醒。
「为什么,我跟这个大皇子不熟,不想跟他多打交道呀。」傅婼面带一丝不悦。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第一眼看见秦佩远就喜欢不起来。
虽然他长得不错,面如冠玉,身形挺拔,但举手投足之间所透露出来的,就是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能他们两个人气场不和吧。
32

「大皇子秦佩远与男主容霈一直是宿敌,这对你来说说不正是到手的便宜吗?」
傅婼说:「你的意思是让我统一战线?」
小七道:「对啊,本质上,你与大皇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男主成功路上的阻碍……
也是那文中所谓的反派。
「好吧,我同意。」
就在秦佩远不打算强求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傅婼开口。
不知是妥协,还是其他。
黑沉沉的夜里,街道上没有多余的行人。
傅婼同秦佩远面对面坐在马车中,气氛显得略有尴尬。
但似乎尴尬的只有傅婼,所以她只好微微转过身子,掀起马车上帘幔,看着灯火阑珊的街道。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抵达将军府。
秦佩远先下了马车,傅婼随后跟上。
刚从马车里钻出来,眼前便伸出一只指骨匀称的手。
傅婼抬头,便见秦佩远正噙着一抹笑意,无声的看着她。
她想起系统的话,随后犹豫片刻,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顺势下了车,却又快速的收回了手。
「谢谢你今日送我回来。」傅婼看了他一眼,想起小七的叮嘱,低声开口。
秦佩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片刻突然勾唇一笑。
傅婼纳闷,还没问,秦佩远就已然开口。
「我还以为你今夜不会开口对我说半个字……」
而后他带着笑意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傅婼的身上:「看来是佛祖庇佑。」
听秦佩远这么说,傅婼也不好再拉个脸,于是二人相视一笑,气氛明显比车上时要轻松许多。
如今天色渐渐回暖,夜里吹来的风虽凉,但拂过人的肌肤时,却是温柔的。
容霈站在夜色投下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将军府门前,笑的十分开心的一男一女。
「哟,前面不是傅大小姐么,这么晚了,她怎么跟秦佩远一块回来的?」
暗星从屋檐上翻下来,顺着容霈的目光也十分巧合的看到了这一幕。
「笑的还挺甜,不知这傅大小姐跟主子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也曾露出这样的表情?」
暗星看了一眼容霈,话里很明显带着故意。
容霈盯着傅婼明艳的笑容,胸口莫名觉得一窒。
此刻他的心里泛起一丝道不明的滋味,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焦躁。
所以他没有继续呆在原地,而是十分迅速的转身离开。
动作带着一些急促与粗鲁,就像是掺杂了一点怒意。
「我听说了郡主跟容霈的事情。」
就在傅婼打算与秦佩远告别之时,秦佩远突然话锋一转,神色略带认真的来了这么一句。
傅婼想起原主曾经不太好的一些名声,尴尬的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秦佩远则继续道:「只是为了郡主好,所以奉劝郡主一句,还是离容霈远一点,更不要对他太好……」
傅婼抬头,黑亮的眸中带着一丝不解。
许是秦佩远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情绪,下一秒,他又继续说道:「容霈被送到这里,对晋国来说,已然是一枚没有任何价值的弃子。」
傅婼能很明显的观察到,秦佩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很明显带着对容霈的厌恶与轻蔑。
好似在他眼中,容霈就应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一般。
她垂下眼,不再看秦佩远脸上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感觉有些难过。
「郡主若是付出太多,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最后不仅对郡主有危险,还会伤了大将军的心。」
对于秦佩远的这番话,傅婼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于是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借口自己累了,同他道谢后,逃也似的进了将军府。
秦佩远目送着傅婼离去的背影,直到将军府的门彻底合上,才收回笑容,转过身,眼底露出一抹狠戾。
此时有风吹来,拂过秦佩远的衣角。
以及在他不远处角落里,容霈的发梢。
「看来突然改变主意也是有好处的,不然怎么能听见这么精彩的一幕戏呢。」
暗星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不屑笑意,低声开口。
见容霈并未出声,他歪头一扫,见他表情十分冰冷,才收回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即将上马车的秦佩远。
直到秦佩远跟随马车消失在夜色里,暗星才又开口:「从今日秦佩远对傅婼说过的话来分析,他接近傅婼,很有可能动机不纯,主子需小心谨慎。」
不管是之前的暗杀,还是今日的诋毁,总之这个秦佩远,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容霈垂眸沉默良久,而后点了点头:「我自会留心。」
自傅婼从宫中回府,好容易有一点点时间可以有睡个懒觉,却在系统播报的六点整后被准时的叫醒。
「宿主!起床了!一日之计在于晨!为了能够完成回家大计!快点挣脱懒惰的束缚!奔向勤劳的海洋!」
傅婼被吵得受不了,皱着眉头将脑袋下的枕头给抽了出来,压在了脑上,并且死命的捂住耳朵。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就是这噪音并不是外界发出的,而是她的脑中!
所以当系统兴奋的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她顶着巨大的黑眼圈,一脸绝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小七,我问你个问题。」傅婼道。
小七:「宿主尽管问,小七会竭尽所能为您答疑。」
傅婼问:「你是动物吗?」
小七脑中打出一个问号,但很快就十分认真的回答傅婼的问题:「小七并不是动物……」
傅婼一脸哀怨:「那你为什么这么狗!」
33

经过一早上的鸡飞狗跳,傅婼最终困意全消。
洗漱过后,琴落将清淡的早膳端了上来。
傅婼一边喝着粥,一边听系统在她的脑中喋喋不休。
「根据系统上的提示,这次大长公主的寿宴是宿主给男主使绊子很重要的主线剧情点,宿主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千万不要错过了!」
傅婼听着系统说这么多,顿时觉得十分的头疼。
「这是什么魔鬼级的任务,想要弄死容霈根本就不可能好嘛!」
人家是男主哎!
自带主角光环不说,生命力顽强的就跟小强一样!
实在是有心无力好嘛!
再说宫里的守卫甚严,在这种地方想要搞小动作弄死一个人,那不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到时候要是被查出来,她还要不要活了!
「宿主不必担心!」
小七在这时候主动安慰起傅婼。
「系统根据您过往任务的审计,觉得您信誉良好,所以会在关键时候主动给您计策,您只需要执行就好。」
傅婼这么一听,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的具体步骤都安排好了?「
小七道:「可以这么说吧,记得要时刻留意系统给您的安排。」
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静下心来,争取当日不会发生任何的失误。
就这么沉心静气的过了一日。
第二天方尚等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傅婼的跟前。
其实对傅婼来说,最难对付的并不是容霈,而是这些为了讨好她努力在背后给她损阴德的这群公子哥儿。
她上一辈子虽然短暂的很,但也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但到了这儿就不同了。
这群公子哥儿不管干什么坏事,总会以她的名义,并且打着都为了她好的口头禅,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而她还不能拒绝,要装作十分受用的样子,夸赞他们干的好。
就比如今日,傅婼带上了名叫‘傅婼’的假面,晃晃悠悠的接待了他们,用倨傲的目光,看着这些‘好友’,问着他们所来何事。
随后立即便有人带着讨好的笑意,凑上前去,同她道:「这几日我们干了一件大事,婼婼你听过之后肯定会心情大好。」
「是吗?说来听听。」傅婼懒洋洋的撑着头搭着话。
那人便又激动的回道:「我们几个买通了宫里的人,暗地里偷偷克扣了容霈的月银……」
几人说完都十分期待的看着傅婼。
只是傅婼虽面上带笑,但却有些心不在焉。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讨好:「婼婼不高兴吗?我们这也都是为了给你出一口恶气……」
傅婼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够敬业。
便又勾起那原主常挂在脸上的嚣张笑容。
「自然高兴,你们做的很好。」
「谁叫这个容霈总是不知好歹!不过是个质子,还想与本小姐作对!」
听到傅婼熟悉的腔调与做派,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并一起点头,向着她说话。
方尚将看傅婼笑的这么畅快,心中又开始无声的盘算起来。
这几日他知道容霈偶尔跟傅婼走的很近。
他心里害怕傅婼会因为和容霈的接触,而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性子。
但根据他今日的观察,发现傅婼依旧是傅婼。
从小混世魔王一样的人,又岂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改变脾性。
这下他放心起来。
故也扒开众人,故意坐的里傅婼很近,邀功一般:「婼婼喜欢就好,这样也不枉我辛苦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方尚的话音刚落,傅婼的目光果然就投到了他的身上。
「你想的?」傅婼带着笑意问道。
方尚:「是。但只要婼婼开心,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傅婼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可别!
您可千万别带节奏!
到时候男主辉煌腾达了,你就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们为什么使得这么惨了……
这傅婼有话藏着掖着没说,方尚这边其实也省略了不少。
克扣容霈的月银确实是他想出来的,但是经过这几次,他跟容霈积怨已深,他又怎么就这样放过他。
他买通了他府上的下人,叫他每日给容霈送去的是残羹冷饭,衣物也是单薄的。
本来容霈这样尴尬的身份在京中就不受待见。
所以知道的人倒是都觉得很是理所应当,也没人去管他的死活。
几人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傅婼很明显有了不耐烦的心思。
她朝一旁的琴落使了个眼色。
琴落了然,走上前去,对着众位道:「各位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家小姐这几日并不得闲,诸位还是早点回去吧。」
众人一听,先是疑惑,随即又似想到什么,问道:「可是为了昭阳大长公主的寿宴?」
这几个公子哥儿家底也算殷实,对于宫里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傅婼点了点头。
众人一听,面上多带了几分新奇与激动。
谄媚带笑的,似有想叫傅婼也一同带进宫中见识一番的意思。
虽然这里有不少人家在京中也算高门大户,但相比于这一二品级的官员,还是差了不少。
就比如这重要的皇家宴会,非五品以上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傅婼看着这些人,难得收起笑容,露出一丝不耐。
「进宫可是大事,你们以为是什么西家邻居,东家邻居的串门子吗?」
口头训斥过一番,傅婼也知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道理。
故又缓和了脸色,对着众人道:「我让琴落给大家准备了礼物,等这段时间过了,咱们在好好聚在一起吃酒玩笑。」
这些公子哥儿跟在傅婼身边早就学会了揣摩她的心思。
见她如此,自然懂得进退。
又说了些好话,众人才领了礼物离开了将军府。
傅婼在将军府躺了几天尸,最终还是在琴落的催促之下,十分不情愿的出门去给大长公主挑选寿辰之礼了。
出了将军府,马车在青石板路上行驶了一段路程,不过多久,便来到了全汴京最大的金玉店,琉金楼。
34

琉金楼分三层,坐落在汴京人流最多的地方,装饰也是及其繁华。
而这琉金楼与其他珠宝店不同的是,它是专门为皇亲贵族所打造饰品的店。
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想要花钱买琉金楼中的任意一件饰品,几乎是不可能的。
傅婼被琴落搀着下了马车,抬脚上了台阶。
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铺了柔软的羊毛织就的地毯。
整个大厅十分明亮通透,墙上另有百盏壁灯,想必夜里更是灯火璀璨的一番绮丽景色。
迎上来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了傅婼,带着恭敬的笑意,上前去。
傅婼也不拐弯抹角,扫了一眼店里的各种饰品,便问道:「这儿有没有什么极品,我想挑一样,做寿礼。」
「自是有的,傅小姐请跟小人来。」
掌柜将傅婼带到最里间,相比于外头与的那些珠宝首饰,这里的每一件,不管是原材料还是雕刻手艺,都要好上十倍。
傅婼细细的看了一眼,皱眉道:「虽说东西都好,但总觉得不合眼缘。」
掌柜笑道:「玉是有灵性的,若是傅小姐没看中,这也说明它没有选择你……」
说到这里,他似想起什么:「我这店里倒是还有一件极品。」
说着又从身后一处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一只上好的木匣,小心翼翼的放在台子上,打开。
匣子里放着一对翠绿的玉石手镯,通体晶莹,色泽温润,看起来便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这件倒是不错。」
傅婼的眼里终于带了一点满意的神色。
她刚想伸手端详一番。
下一秒,眼前便伸出一只柔嫩白皙的手,毫不留情的拿走了她看中的那只手镯。
「这镯子倒是不错,我看着倒是喜欢得紧。」
是熟悉的,让她听之能一整天都不开心的声音……
她转过身,果然——
是赵柒糅,身后还有秦乔岚。
秦乔岚自然也看见了傅婼。
见她方才盯着赵柒糅率先拿起的镯子,报复心噌的升起。
秦乔岚看都没看,直接道:「确实不错!」
「老板!给本郡主包起来!」
琉金楼的老板站在三人中间,有些犹豫的干笑两声,目光最后投到了傅婼的身上,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人:「不好意思,这是我先看到的。」
秦乔岚冲着傅婼挑衅一笑:「双倍!老板,还不快去!」
这琉金楼的掌柜一听,也顾不得得罪傅婼了,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就喊人来算账。
对于秦乔岚以及赵柒糅的这种幼稚行为,傅婼觉得很是无语。
于是她选择性的无视了两人。
然后转身,又去挑别的饰物,主动离这两个人远点。
毕竟弱智是会传染的,她不想被传染。
秦乔岚就这么被无视,心里当然不爽。
加上赵柒糅在一旁煽风点火,她当即又去堵住了傅婼。
「这里已经被我全包了,所有的东西一律不卖给你,你可以出去了。」
傅婼置若罔闻,转了个身,又去了另一边。
一旁的赵柒糅见此,便小声道:「长康郡主不如让人将她赶出去,好好出一顿丑,也好报您上次那被羞辱之仇。」
秦乔岚心思浅,见赵柒糅给出主意,顿觉可行。
虽然有所顾忌傅婼的身份,但眸子瞥到傅婼一脸淡然的模样,火气顿时冒了上来,当即便将随侍的人喊来:「来人!还不快将傅婼给本郡主赶走!」
随侍的人一听,面带菜色。
一个是长康郡主,一个是昭阳长公主的心头肉,他们心里是左右两难。
但他们如今是在长康郡主手下讨生活。
主子吱声,他们也不能不做,否则就是丢性命的大事。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将傅婼往外头赶。
一旁的赵柒糅站在秦乔岚的身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一切,眼中还时不时露出一丝对傅婼的轻蔑。
这种地方,最是世家与有钱人居多。
两人在这里大闹,她心里就是想让傅婼丢脸。
可傅婼是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原主又是出了名的骄纵,就算她现在觉得她们的把戏很无聊,但是为了保持人设,也要刚回去。
这种情况不仅不能走,她还十分蛮横的瞪了秦乔岚等人一眼。
「我就不走,我看今日谁敢动我?」
这话一出,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汉又犹豫起来。
傅婼冷冷的看了一眼秦乔岚,道:「长康郡主不会真的以为我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吧?「
秦乔岚抿着唇没有出声,只是脸色难看的盯着她。
「这琉金楼不是私人店铺,这种为皇亲贵胄打造饰品的地方郡主说包下就包下,这事儿皇上知道吗?」
傅婼的这一番话当即引来众人的议论纷纷。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乔岚与赵柒糅的身上,眼中写满了蔑视。
秦乔岚随口说的话就这么被傅婼毫不留情的拆穿,看着在场有这么多人盯着她,她顿觉颜面尽失。
心中怒意当即窜起,当即指着傅婼,冲着自己的随侍怒道:「还站着做什么!本郡主不想看见她!将人给我赶出去!」
随侍的下人见秦乔岚发了火,也不敢磨蹭,竟是当众将傅婼给赶了出去。
傅婼连连后退,好容易站住了脚跟,一转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赶到了大街上。
「这都是什么人啊!简直太蛮横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七终于忍不住出声。
「难不成这有点地位的人都是这种蛮不讲理的样子吗?」
小七虽然是个系统,但身上已经具备人类丰富的情感。
傅婼听了小七的话,无奈的笑了笑:「算了,不必与这些人多费口舌。」
不仅仅是这些人难以理解。
而是现实中,只要是人,就是复杂的。
不再纠结这些不开心的东西,傅婼转身,打算随意逛逛,顺便看看不能不能在别家店淘到什么好东西。
只是走了没多远,迎面便撞见前面那药铺的伙计正一脸不耐烦的将一人给赶了出来。
「快滚!没钱还敢来抓药,想找打啊!」
药铺的伙计将人一把推出去好远,一边骂还一边扬了扬手上沙包大的拳头。
离着老远看见这一幕的傅婼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这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跟自己一样被赶出来了……」
话音刚落,她便认出了那个被赶出来的人。
「那不是容霈身边伺候的小厮吗?这是怎么了?」
不等她问,那小厮已然跪在地上,求着那药铺的活计道:「我只是银子没带够,您菩萨心肠,让我将药带走吧,下次我肯定给您补上。」
那药铺里的人当然不答应。
见这人一直纠缠不休,那伙计脸上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傅婼动了恻隐之心。
只是刚迈出步子,小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宿主不可。」
傅婼停下,略微皱起了眉头。
小七道:「宿主你要知道,现在的男主虽然落魄,但是该出现在他身边,给他抚慰,救他于水火的人不应该是你。」
傅婼蜷了蜷手指,突然觉得心口微涩。
她淡淡的看了一会儿,随后声音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去问一问,顺便知道容霈还能撑几天。」
不知小七是不是觉得这个理由可以通过,总之傅婼再迈开步子的时候,小七没有再阻拦。
「幸屏,这是怎么了。」
傅婼叫出了容霈小厮的名儿。
35

小厮猛然抬起头来,看到傅婼,连忙恭敬的喊了一声。
「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可是你家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幸屏见到傅婼,明白这就是现在唯一一颗救命稻草。
「我家公子自生下来时就身子骨孱弱,表面看似与正常人无异,但却要一直用药养着,若是两三日未吃药,便会体弱气衰,再严重些便会有生命危险……」
幸屏说到这里,面带一丝窘迫。
「可这几日不知为何,上头一直克扣月银,就连吃食都不再按时来送。」
「如今连温饱都难以维持,这买药就更没有法子了。」
傅婼听到这,心里直泛苦涩。
她虽然知道克扣月银是方尚等人的手笔,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般狠心,像是要彻底绝了容霈的生路一般。
傅婼刚有一丝心软的情绪,脑海中,小七的警报声就十分敏锐的响了起来。
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要把她的天灵盖给掀开一般。
傅婼皱了皱眉头:「小七。」
小七道:「宿主,对不起,可是小七这也是为了您好,一旦你再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小七只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来警告您的。」
傅婼无奈:「我没想帮他,我就是在心里可怜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这种情绪也是很危险的!」
傅婼本想跟小七好好理论理论,却见幸屏突然上前了两步,眼神中带着祈求:「求小姐帮一帮我们公子,幸屏给小姐磕头了。」
幸屏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傅婼本就不是什么心狠之人,如今一见幸屏能为了自己的主子做出这种努力,心里更加犹豫起来。
可这时候小七也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一样,当即又发出了警报。
只是这时候的警报比之前的更大声,傅婼一时间就像失聪一般,根本听不见周遭的声音还有幸屏说的话。
傅婼觉得自己就像是唐僧紧箍咒下的孙悟空。
她捂着头,心里也清楚自己确实不该帮忙。
只得拍了拍幸屏的肩膀,安慰道:「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但我相信一切上天都自有安排,你们家少爷肯定会没事的!」
随后在幸屏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她便狠了心,匆匆离开……
幸屏看着傅婼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寒凉。
刚想仰天长啸命运不公,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脚下安静的躺着一枚钱袋。
幸屏将钱袋捡了起来,鼓鼓囊囊的钱袋也无声的显示了它的主人究竟有多阔绰。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幸屏突然明白傅大小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傅大小姐真是好人呐!明明想要出手帮助少爷,却选择以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方式!」
幸屏感动的都要快哭了。
于是他立即收起银子,去到药铺多买了些药,随后兴高采烈的回到府上。
当幸屏将剩下的银子与钱袋主动交给容霈之时,容霈神情一愣,随后便警惕的问他:「这钱是哪儿来的?」
幸屏支支吾吾说道:「是我捡的。」
容霈眼中怀疑的神色更盛。
他淡淡的看了幸屏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在那桌上的钱袋。
那是用上好的丝绸做的,做工精细不说,钱带上还绣了一支浅粉色的桃花。
这种钱袋,一块便知是大户人家女眷用的东西。
说是捡的,又怎么可能呢。
「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们处境如此,你认为毫无问题的事情很可能会害了你我的性命。」
旧疾复发,容霈轻咳一声,低声提醒。
幸屏脱口而出:「公子误会了,这钱并不是不义之财,而是傅……」
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慌慌张张的闭了嘴。
容霈心下微动:「傅什么?」
「没,没什么……」
幸屏怕容霈过于孤傲,不肯接受这笔别人赠来的好意。
于是打算闭口不谈。
但他似乎忘了容霈原本的性子。
那双清清冷冷的眸朝幸屏身上一扫,他的腿就软了半分。
「这钱是傅小姐给的……」
是她……
容霈垂下眼,眸子里情绪复杂。
就好像有一丝不可言状的窘迫,又有一丝隐隐的,奇怪的感觉。
「但那又怎么样……」幸屏没有发现容霈的异样,继续说道。
「公子你的心念要放宽些,别跟钱过不去。」
他生怕容霈会让自己将钱给退回去,那样一来,他们就真的要面临着饿死的境地。
想到这里,他又继续为傅婼说着好话。
「更何况,傅大小姐亦是是顾及您的体面,并没有当众将钱袋给小的,而是用了十分隐晦的法子。」
说到这里,幸屏心情就十分愉悦。
看来这傅大小姐也并没有人们口中说的那么坏。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心里已经对从前那个傅大小姐彻底的改观。
「好了,下去吧。」
容霈出声让幸屏退了下去。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容霈转过头,目光不觉落在桌子上。
小女儿家的浅粉映入他眼帘。
方才还觉得十分普通的一件物甚。
再看却有一种丝丝麻麻的感觉,叫他不由的想着这钱袋主人的音容笑貌。
房顶上传来一点异象。
接着有一道玄色身影从半掩的窗户翻了进来。
许是被容霈的目光吸引,来人亦看见了桌子上那钱袋。
在这简朴的房中,那抹唯一的异色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怎么从未见过这钱袋。」暗星有些不解的开了口。
而后略古怪的看了容霈一眼,低声道:「你不会是穷到去打劫了罢?」
说罢,他还啧啧两声,似是在叹人不可貌相。
容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点裂痕。
暗星眨了眨眼的功夫,容霈便又是那般平静从容的模样。
「这银子是傅婼叫下人送来的。」
本以为容霈会闭口不谈,却没想到他会开口,且毫无隐瞒。
暗星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才道:「这倒是难得。」
「看来她也没有人们口中说的那般跋扈,这种时候,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容霈眼中划过一丝迷茫。
他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出来。
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到那钱袋,静静的出神……
「掌柜的,将这座琉璃观音像包起来,本小姐要了。」
「好嘞,您稍等。」
京城某一处店铺中,傅婼看着这一尊琉璃观音像,满意的松了一口气。
这转了一天,好容易挑到个满意的礼物。
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掌柜的将观音像取下来,特意叫人去拿盒子装好。
傅婼则跟着掌柜来到柜台,问道:「多少银两?」
掌柜脸上带着笑意,十分熟练的在算盘上扒拉了几下,笑道:「一共二十两。」
傅婼心想,二十两倒也便宜。
便也没讨价还价,点了点头,伸手往腰间摸出钱袋。
手滑,什么都没摸到。
傅婼皱了皱眉头,又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她有些不解的低下了头。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死心的又看了一遍。
一旁掌柜原本灿烂的笑容略小了一些,但声音还算温和:「小姐可能是将钱袋放错了位置,不如再看看身上旁的地方。」
傅婼点头干笑了两声,于是又摸了一遍全身。
最后急出了一脑门子汗,也没找到她心爱的钱袋。
「那个……」
看着对面掌柜的那脸色越来越难看,傅婼简直欲哭无泪。
容霈快把自己攻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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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8 21:34: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穿越到了满是 bug 的偶像剧里。
前一秒,我看着恶毒女配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女主推下泳池,后一秒,我就成了她。
1.
此刻,女主夏念安正被我扯着衣服站在游泳池前,摇摇欲坠,泫然欲泣。
男主陆晟目眦欲裂,那句「不」就在嘴边,痛不欲生的表情显得有些用力过猛。
按照原本的电视剧走向,今天我推了她,明天我就被封杀。
思考了半秒,我空出一只手,捏住女主的下颌,另一只手变推为拉,拽住她,靠了过去。
甜的。
巧克力味。
好像是 Mac 的某系列。
这一刻仿佛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但所有人都木住了。
松开女主时,我停止了对口红色号的揣测,神情冷淡地看向陆晟,然后扬了扬下巴:「就凭你也配得上她?」
陆晟也木住了。
记忆中这部电视剧里演员的演技很好,可惜剧本太烂,演技再怎么好也只能让傻逼傻得更加合情合理,没有上升空间。
所以我为什么会穿剧呢,就因为我在 X 瓣上给它评了一星吗?
真是冤枉,要不是只能评一星,我连星星的一个角都不想给它。
2.
泳池事件的结局就是我被记者围堵了。
不出意料,他们问的问题也很傻逼。
「请问您为什么要当众和夏念安小姐做出亲密举动呢?难道是因为对陆晟先生爱而不得,最终导致了决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
我考虑了一下:「不是。我只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想借此刺激一下他。以前那么对他只是想靠近夏小姐而已。」
「这么说您对夏念安小姐其实是已经情根深种了吗?您原本的性向就是这样吗?」
我:「不是,喜欢也分很多种,我对夏小姐是想做朋友的喜欢。重点是我喜欢善良可爱的人。」
「那您原来对夏小姐的针对……」
我:「谁说我针对了,我没有针对,我只是偶尔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所以说话暴躁了一点,以后不会了。」
——这倒是真的,女主进娱乐圈以后保驾护航的人太多了,作为恶毒女配怎么可能真的针对到她,最多说两句话刺一下。
「可是楚小姐,这些都是您的说辞,所谓的喜欢一个人就针对她这种说法……」
我不紧不慢地抬眼,看向刚走过来的女主。
她双颊粉嫩,看向我时下意识捂了捂嘴唇,眼眸水润,很有欲语还休的姿态。
我扬唇对她一笑:「抱歉,夏小姐被欺负得无话可说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我每次都把持不住。」
我声音不大,但她明显听到了,顿时脸蛋爆红,让身边的陆晟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又垂眼看问我问题的女记者:「还有问题吗,嗯?」
女记者:「…………」
她也脸红了。
3.
《夏日念安》是一部光看名字根本没人知道这是讲什么的偶像剧。
女主夏念安,清纯可爱,虽然在贫穷的家庭长大,但生机勃勃,不屈不挠,真实身份其实是如今娱乐圈最大经纪公司瑞嘉的董事长夏梁秋走失的女儿。
男主陆晟,娱乐圈新生代偶像,传闻中的小狼狗,家里没什么钱,所以习惯耍心机,进娱乐圈就是为了捞钱。为人气量小脾气大,睚眦必报,业务能力拉胯,唱跳演技要啥啥不行,人气全靠一张脸,偏偏派头大得很,算是一个低配版的霸道总裁。
但在我看来,和容貌性格家世天赋都是顶尖的夏念安一比,他就像个小丑。
恶毒女配楚沐星,明明是当红小花,也算富家千金,却爱上陆晟,屡屡给夏念安下绊子。
眼睛为何瞎成这样,我不懂,演员想必也不懂,每次望向陆晟的表情都像强颜欢笑,有一种「为什么要在垃圾桶里捡男人」的痛苦。
夏念安是绝对主角,电视剧就是讲她的成长史。而陆晟,在某片场对女主一见钟情的男主角,浪子回头,虽然两人分分合合却最终明白自己的真爱就是夏念安,也在夏念安的带领下逐渐进步,最终居然也斩获了金某奖的最佳男主角,成功飞升。
这偶像剧就像是喂在我嘴里的 XX,我吐到哪都可以成为污染。
4.
虽然是穿剧,这好歹是个偶像剧,不是谍战剧,不是悬疑剧,不是武侠剧,我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而且因为全剧智商略低,所有人都比较好糊弄。
比如原身的父母。
得知我强吻了一个女人后大发雷霆的楚爸爸打来电话训斥我。
我非常冷静:「她是夏家的女儿。」
楚爸:「谁?」
我:「夏念安,是夏梁秋的女儿。」
楚爸:「你当我不关注这些呢!骗谁呢!那个小姑娘明明就家世背景不怎么样,她怎么就跟夏总扯上关系了。」
我:「最近认回来的,只是还没公布,你不信可以去探探口风。」
楚爸:「……真的假的?」
我:「嗯。」
楚爸:「那你什么意思,真……真追求她呢?」
我:「看情况。」
楚爸:「?」
我:「骗你的。我之前得罪了她,只是想个办法刷点好感。」
楚爸:「所以你就亲她?哪有这么刷好感的?」
我:「陆晟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楚爸:「?」
我:「她是夏家的女儿。」
楚爸:「……那人家夏总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想。」
我:「无所谓,夏总现在不会干涉这些的。」
这个我有把握。
刚刚和女儿相认的夏总现在处于一种如履薄冰的状态,像我这种今天还大张旗鼓向她表示好感的疯女人,没有表现恶意,他就算看不惯也不会轻易出手——除非夏念安主动开口。
但夏念安一向温柔良善,她不会开口。
在这个瑞嘉掌握娱乐圈大半资源、顺女主昌逆女主亡的世界里,我想生存下去,目前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靠近夏念安,然后飞升。
穿剧这么突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尽可能地活得好一点,是我当前阶段的人生要旨。
5.
经纪人给我发短信了。
「楚小姐,我看到新闻了,你和夏念安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和公司联系过了,找到了紧急公关方案,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给他的备注是「小林」,前一条微信还停留在他叮嘱我去晚宴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闹出太大的事情。
当然,这条微信被原女配当作过眼云烟了,前一秒看见夏念安,下一秒就要推她进游泳池,可以说是惹事成习惯。
现在改成亲了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更令我的公司和经纪人脑溢血。
我端详了片刻这条微信,居然还挺有礼貌。又往上翻了翻,林经纪人可以说是为楚沐星收拾了无数个烂摊子,面对这样态度恶劣的大小姐,居然还一直彬彬有礼,真乃神人。
不过楚沐星这种五集就下线的女配,她的经纪人当然也一点戏份都没有,所以我也无从知道小林本人是个什么样子。
可能是我迟迟没有回消息,小林打电话过来了。
他的声音很嘶哑,轻轻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叫我:「楚小姐?」
听起来像是病得很严重,难怪这个晚宴没跟着去。我思索一番,难得升起了一些怜悯之心,对他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声音都静止了,片刻后才发出了一声更像是鼻音的含糊疑问。
「不用考虑这些事,也不用找公司,」我打了个哈欠,随口胡诌,「没什么好澄清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小林:「?」
小林:「楚小姐……」
我:「洗洗睡吧,晚安,注意身体。」
然后「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6.
夏念安属实是天降紫微星。
或者说,这部以她为中心的电视剧属实是很好拿捏走向。
比如,泳池片段一经泄露,原本还因为近日黑料频频而人气低迷的我瞬间涨粉一百万,「楚沐星&夏念安」上升热搜第一位,虽然骂我的人很多,但嗑我们的人更多。
这都可以?
看见那一条条被推送到我面前的 cp 视频和文章,我心悦诚服,总算明白为什么夏念安和陆晟这种 cp 在剧里都有国民热度了。
夏念安虽然是新晋小花,最近才慢慢有了人气,但主角就是主角,娱乐圈偶像剧就是娱乐圈偶像剧,她身上围绕着灿灿金光,只要是个人,她的粉丝都可以嗑;只要是和她的 cp,出圈都是简简单单。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手机里居然有夏念安的微信——但我不是用大号加的,是用小号加的。
搁这暗戳戳窥屏呢。
无从揣测之前的心理活动,我光明正大地用大号加了她,备注也写着楚沐星。
五分钟之后,成功添加。
我:你好。
夏念安:楚小姐,你好[花花]。
好有礼貌一姑娘,怎么就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呢?
我啧啧感慨着,开始搭讪。
我: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我喝多了,有点不清醒。
确实是喝了酒,虽然根本没醉。
夏念安:没事没事,我也很失态……
我:不过有些话还是真的。
夏念安:啊?
我思忖片刻,继续胡诌。
我:陆晟配不上你。我之前假装追求他,其实是在做调查。
夏念安:啊?
我:嗯,他是个海王,擅长养鱼。我的朋友刘斐丽就是他养的一条鱼,我出于怀疑才来试探,果然发现他这个人,来者不拒,私生活非常丰富,和娱乐圈的陈 XX、路 XX、蒋 XX 都是 P 友,甚至他的公司里那个女总裁都跟他有点暧昧关系。
虽然刘斐丽和我算不上朋友,顶多算得上会在同一个群里说人坏话的塑料姐妹;但是这些话大部分都是真的。陆晟极其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是个撩人高手,最近虽然因为遇见夏念安有所收敛,但实际上他还在利用喜欢自己的这些女人要资源。
他也从楚沐星这里要过资源,当然用完了的结果就是在女配失势时狠狠踩一脚,让女配一家从此无法翻身。
电视剧里这是他手段高超,冷酷又多情的人设特点,在我这里就是他是娱乐圈头号鸭王的具体佐证。
虽说他浪子回头了,但我觉得在这种电视剧里,就是条野狼遇见夏念安都要被感化变成萨摩耶,更何况是人。
夏念安:……
我:你可以不相信我,毕竟我之前态度也不怎么友好。
夏念安: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我觉得夏小姐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我确实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才想提醒你一句。
夏念安:啊……谢谢你……
她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了笑,继续回复。
我: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好感,亲你是因为喝多了,抱歉。
夏念安: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有多想。
我:不过,我们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对吧?
「对方正在输入中」闪烁了很久,夏念安才回复我。
夏念安:当然可以呀!
夏念安:[撒花]~
我放下手机,无声地笑了笑。
成功了。
男主角又怎么样,靠的还不是紫微星女主,当谁不会蹭呢?还想把我踩到泥里让我家破产,等下辈子吧你。
7.
小林又给我打了电话。
他听起来好一些了,但依旧嗓音有些哑:「楚小姐,公司对于这件事后续的安排……」
我:「你别说话了,听起来很费劲。」
他就安静了。只是身旁还有些杂音,我听到有人说「还剩最后一瓶」。
我问:「你在住院?」
他迟疑片刻,才回答我:「是的。」
「生病了公司还这么多事呢,你没把我的话转达给他们?」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算了,这件事我自己也有考虑,你在哪家医院,我们见面说。」
他听起来不是很情愿,只是也许不习惯强硬的态度,委婉拒绝了几次之后,还是把地址告诉了我。
我戴着墨镜帽子出了门,路上还买了个聊表心意的果篮。
到病房门前时,我听到了屋内略显嘈杂的声音。撩起眼皮看了眼门牌号,心里顿时涌现了一些惊讶。
按理来说,我也算是二线小花,小林同志作为我的经纪人,工资应该不会太低,生病住院怎么进的还是普通病房?
但具体情况我也无从推测。
因为我穿剧,也没有女配的记忆,做事全靠看的那几集电视剧和 B 站解说。
小林这种出都没出现的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于是我拉住了要进门的小护士,礼貌询问她住在里面的林姓男病人是谁。
「噢噢,」小护士恍然大悟,「林建国啊。」
我:「?」
不知道的听名字还以为是我爹。
但毕竟是编剧提都没提到的角色,我决定尊重原作,拎着果篮进去,巡视一圈,最终放到了靠窗的年轻男人面前,面不改色地打招呼:「林建国。」
虽然编剧没写,长得还挺好看的。
我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微笑着看向这个眉眼隽秀的经纪人:「我来看你了,建国。」
青年烧得有些严重,面色苍白,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睛也蒙着一层浅浅的水雾,听到我喊他后微微抬眼,神色有些奇怪。
隔壁床的大爷:「妹子,你喊我做啥?」
我:「?」
大爷:「我叫宁建国啊。」
我:「?」
8.
Hello?你们南方人是不是都 NL 不分?
9.
幸好小林看上去不像是会为难人的人,他很快就敛下眼,又咳嗽了两声,甚至根据推断出的事实为我解围:「楚小姐抱歉,我忘记和你说了,我上午才转到这个病房,所以护士可能没有登记我的名字。」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他很平静,甚至语气也很温和:「我知道,谢谢楚小姐来看我。」
我:「不客气,其实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的名字是?」
小林:「……」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实诚,沉默片刻,才告诉我:「林淮。」
我夸赞他:「林这个姓很好,其实建国这个名字也很适合你。」
小林:「……谢谢。」
我无所事事,看他烧成这样也不好再谈工作,索性捞了个苹果过来削。
他说:「最后一瓶水吊完我就出院,我们可以直接回公司说你之前提到的事。还有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剧本,我……」
我抬眼看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面前,打断了他:「好看吗。」
小林:「谢谢,但是我不……」
我满意地拿回苹果,一口咬下:「我也觉得好看。」
小林:「?」
我突兀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反应不及,想挡的时候我已经收了回去:「烧成这样还想出院?」想了想,我表达了我的敬佩:「劳模,你还是叫建国比较好。」
小林:「……」
10.
在我的阻止下,小林没有出院。
我也从公司那里套话完毕,大致了解了小林此人的情况。
他跟我不到两个月,是公司新人,也是楚沐星前任经纪人嗅到恶毒女配即将被封杀气息之后拉过来接盘的,手下只有我这个近日黑料不断显然就在走下坡路的二线女艺人,就是弃子一枚。
估计在原本的世界线里,楚沐星被封杀,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很快卷铺盖滚蛋。
老倒霉蛋子了。
我想起此人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不由得心生钦佩,决定带他一起飞升。
于是等林淮出院后,我和他促膝长谈。
我:「多蹭蹭夏念安,会有好运气的。」
小林:「?」
小林:「为什么?」
我:「因为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小林:「……」
他无语的表情实在很好笑,是我最近在这个无聊的剧中世界里找到的最大乐趣。
我:「开玩笑的,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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